第 107 章 ...
云灰蒙蒙的印满天间，翠绿色的山脉在灰色的空间中恍若碎片般的脆弱，瓢泼的大雨从天上俯冲而下，奔腾中仿佛猛兽般凶猛，浓厚的雨雾中，一抹白色湿透的身影一动不动的站在高高的城墙上，狂乱的雨中，他的面容如蜡纸一样的病态苍白，墨色的长发凌乱的披散在肩上，俊美的容颜下，一双恍如琥珀般的双眸没有焦距的看向远处，他的眼角有些泛红，一滴不知是眼泪还是雨水的液体从他的脸颊缓缓坠落滑进紧抿的唇角处，他张了张口，轻轻的低吟从嘴角处一遍又一遍的传出。
“人生若只如初见。。。。。。。”
。。。。。。。
上官悟铭扬起头，轻轻的闭上双眼，随后，手臂慢慢的抬起，白皙的手指轻轻的覆盖了他半边的脸，不知过了多久，手掌渐渐从脸上滑落，刚刚的脆弱神情早已不再，取而代之的是眉宇间冰冷和决绝，而他的眼中却是浓浓的心痛。
“大人。”
身后传来一声恭敬的声音，上官悟铭缓缓转身，神色冷漠。
“何事？”
“前方军报。”
眼中闪过一丝冰冷，上官悟铭缓步向前走了几步，眼尖的侍卫赶忙将伞撑到他的头顶，他淡淡的瞄了一眼，随后，将披散的长发随意的绑起，当他再次抬起头时，眼中早已一片淡漠。
人生若只如初见的话，我情愿我们根本没有见过。
那么，在我做出决定的时候，你将不会心痛。
对不起，
真的是对不起，从来没有想过，遇到我后，你将会遇见这样的状况。
如果是这样的伤害能够让你忘记，
如果你不在为我而伤心，
那么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心爱的人儿。。。。。。
三个月后。。。。。。
昨天，她便知他今天会回来，欣喜的直到午夜都没有睡着，不止是因为齐国节节败退，更多的是自己心心念记的那个人终于回到了自己的身边。当她穿着华丽的宫装站在宣武门外，一遍一遍地看着远处的方向，一遍又一遍的问着身边的侍女那人是否已到，直到身边的竹暄和芳晴暧昧的看着自已时，她才恼羞的瞪了两个丫头片子一眼，随即淡淡的红晕爬上脸颊。
惦记着那个人，想着的那个人，心心念及的也是那个人，每每从边关得到军报，担心的并不是前方的战况如何，而是那个人现在究竟是否安全，明明知道他的谋虑无需自己担心，可是还是会怕他受到伤害。
一直一直都在想着那个冤家，可是，自从一个月前，那个自己心心惦记的冤家却不再给自己来过书信，即使是军报也没有。
派探子前去询问他的状况，得来的情报竟是那人竟然不知何事攻破了齐国多个关口。
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可是仍气他不给自己留下只字片语。
也许是前线太忙，他无暇做这些事，她总是这样安慰着自己。
可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他身着着黑色的铠甲看着自己时，眼眸处，一片冰冷。
李嫣然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宫中，她眼神空洞的任凭着身边的侍女将她扶到寝宫。
为什么铭要用那样漠视的眼神看着自己，像极了陌生人，冷漠，然后，一片冰凉。
慌张的想要触及到他，却被他冷漠的躲开，然后，他行至大礼，向她躬身，听似恭敬的话语，却像冰刀一样的刺伤了她的心。
“参见殿下。。。。。。”
。。。。。。
上官悟铭站在一片梨花树下，脚下汪洋的绿意。他静静地看着飘飞的梨花，白色的花瓣，随着清风被轻轻地卷起。
负手而立，眼神处，淡淡的忧伤从眼角弥漫，天空中，淡淡的薄云在蓝色的匀称下恍然消失了一般。
背后忽然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上官悟铭的身体忽然绷紧，他缓缓的闭上栓眼，平静凌乱的心跳，嘴角处，苦涩再难以隐藏。
不是已经都做决定了吗，不是都已经料到能在这里看到她，还在执着着什么，执着的伤害却是更加致命的毒。想及此处，上官悟铭慢慢的睁开双眼，眼神处，一片冰冷，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的让自己镇定下来。
他清晰的感觉到被后人心跳的声音，尽量让自己的身体不再僵硬，上官悟铭慢慢地转身，看到身后人的那一刻，心兀的一痛。
她似乎比自己回来时更将苍白了许多，也瘦了很多，明明就纤细的身姿，现在看来更加羸弱。
上官悟铭眼神一暗，藏于袖中的双手紧紧的握成拳状，不可让她看出自己担心她，不可以留露出太多的感情。
上官悟铭神低垂着眼，随即，他抬起头，神色变得淡漠。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那里，呼吸中，似乎分不清谁的气息，花起花落，绿色下，苍白忧伤。
李嫣然紧抿着嘴唇，苍白的容颜下，纤细的身子微微的颤抖。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铭，为什么要做这样冷漠的对待自己。
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他对自己有了什么误会。
可是，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想了许久，也不知是什么是令他回来后，会对她这样的冷漠。
如果真是她做错的话，他告诉她好不好，不要这样冷漠的对待她。
求你，不要这样对待我，不要明明给了我温暖，却又告诉我，这份你给的温暖不曾给过我。
“铭。。。。。。”她缓缓开口，语气中有着难言的请求。
心忽然一痛，上官悟铭忍住上涌的酸涩，怎么会听不出语气中的忧伤，怎么会听不出她语意中的请求，可是，不能回头，也决不允许自己回头，即使现在她会很痛，但为了她，他必须狠心，想及此处，上官悟铭淡淡的开口道：“不知殿下找在下有何事？”
“你叫我什么。。。。。。”李嫣然颤抖的看向上官悟铭，她的双眸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的人，生怕落下他任何一个表情。
“殿下所指何意？”上官悟铭低垂着眼，长长的睫毛遮住了眼中一晃而过的心疼。
“看着我。”李嫣然向前几步，拉着上官悟铭的衣襟，急急的说道。
“殿下想要如何？”他抬起眼，淡淡的看着眼前苍白的容颜，心脏却止不住的收缩，只因为她难以置信的表情以及令自己心碎的忧伤。
“告诉我，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李嫣然拉着上官悟铭的衣襟，以往的镇定自若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慌张与不知所措。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一定，否则，铭不会这样对待自己，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李嫣然默默地告诉自己，努力的让自己相信自己的判断。
“臣不了解殿下何意？”上官悟铭挣开李嫣然，退后几步，挑着眉，淡淡的看着她。
手中一空，李嫣然本来苍白的容颜又苍白了一分，“铭，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不要。。。。。。”不要这样冷漠的对待她，心中忽然有些委屈，李嫣然忍住眼中就要夺眶而出的泪水。
“能有什么事情，这次在下回来，只不过来兑现太上皇队在下许下的承诺，齐国已然退兵，在下又为楚国讨来不少城池，这诺言自是应该兑现的时候。”上官悟铭挑着眉，眼中的忧伤一闪而过。
“你的诺言。。。。。。”李嫣然紧抿着嘴唇，眼中的忧伤像破碎的花瓣苍白易折。
“告诉殿下也是无妨，只不过给自己自由罢了，也就是离开上京。”上官悟铭抬起头，狠狠地咽下口中的酸涩。
对不起，然儿，我必须这么做，必须现在让你恨我，否则。。。。。。
“那我。。。。。。”她看向他，欲言又止，那你将我又放置怎么样的位置。
“在下离开，似乎与殿下无关吧。”嘴角处刻意的升起一丝嘲讽的弧度。“难不成殿下还想让在下帮着做一些什么事，可是，似乎没有这个必要吧。”上官悟铭尽量摆出淡笑的表情，语气冷漠的说道：“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在下是否可以告辞了。”
“上官悟铭！”委屈在难以掩藏，泪水早已决了堤一样的潸然而落。
上官悟铭对于你来说，我究竟算是什么！
委屈退让，换来的难道就是你的冷嘲热讽吗？
“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我，为什么！”终于忍不中向他喊出声，随之而来的，是自己止不住的泪水决堤。
何曾这样低声下气的与人恳求，何曾遭受过这样的冷嘲热讽，为什么，为什 么要这样的对待她！
“听殿下的语气似乎是臣下的不是，难道说，殿下爱上了臣下。”故意将爱字语气加重，上官悟铭冷笑的出声道。“殿下不会是真的以为臣下爱上你了吧，哎呀呀呀，这可真是罪过了。”
“你！你什么意思？”身体止不住的颤抖，李嫣然眼睛红肿的看向上官悟铭。
“殿下不会忘记在下是如何才来到上京的吧，如果不是你的威胁。。。。。。”冷哼出声，上官悟铭嘲讽道：“在下只不过是以彼之道还治彼身而已，殿下不会是玩不起吧，如果不是那是受困与你，在下会来到上京，现在既然太上皇许下了对在下的承诺，暗卫从此不会纠缠在下，在下也不会这么快与你摊牌。”
“暗卫。。。。。。”李嫣然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得意的笑颜，心止不住的收缩。
是什么开始变得支离破碎，她仿佛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层层的将她盖住，躲不开，也藏不掉。
“如果不是你的威胁，你以为我会来到这里吗？哼哼，还要表现出爱慕的神情。”冷笑出声，上官悟铭冰冷的说道，他走上前，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抬起她的下巴，神色暧昧的调笑道：“难不成公主殿下队在下动了情，那可真是不得了啊，何况，现在我的这副身体还是殿下您原来丈夫的，如果，殿下不介意的话。”说到这里时，上官悟铭的双手开始不规矩的爬上李嫣然高耸的胸部。
“啪”的一声脆响，久久的在空中徘徊。
上官悟铭偏开头，一边的脸颊被扇的通红，他冷冷地笑了笑，冰冷的开口道：“如果殿下没有什么事的话，在下就不叨扰了。”忍下心中的酸涩，上官悟铭猛然回身的踏步离开。
李嫣然呆呆的看着自己通红的手掌，身体止不住的颤抖，终于，下一刻，她软软的倒坐在了草地上，眼中再难掩泪水的下落。
梨花飞落，空气中，荡涤的又是谁支离破碎的忧伤。
假如，如果一切都是假如。
那么。。。。。。
我们可不可以说人生若只如初见。
所以，分开的我们，只不过，不再加伤彼此的伤害。
。。。。。。。
作者有话要说：虐吧虐吧 哇卡卡卡 。。。。。。呃 好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