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陈姿伶眉头深锁,一时间,她竟无法让自己的脑子正常运转。

  这事情太玄了,她真的无法接受。

  人世间的轮回传说并不是没有,只是——有几个人会真正相信?

  “承谚——”苏长贤的出现打破他们的沉默。

  “长贤,你怎么了?”伊承谚看着一脸慌张的他。

  “快!我们快回家去。”苏长贤紧紧捉住伊承谚的手臂,完全无视陈姿伶的存在。

  “回家?发生了什么事?”伊承谚突然心跳得乱了节拍,好象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伊伯伯他……他突然中风去世了。”

  这是什么世界呀?

  先是暖欣莫名其妙的失踩,现在竟连父亲也突然死了。

  伊承谚脑子一片混乱。

  “承谚!”苏长贤关心地看着他。

  伊达仁一向将苏长贤视为自己的儿子,而且也早已把他看成是伊家的半子。伊达仁的骤逝,苏长贤的悲恸并不亚于伊承谚。

  “我家的车子就在外头,不如让司机送你们回去,好不好?”陈姿伶体贴的提议。

  “谢谢你。”苏长贤衷心的说。

  这些日子来,他发现她的确是个很善良的女孩,在她身上见不到一般富家女或官家小姐的娇纵和拔扈。

  然而,在他心中永远只有伊暖欣。

  暖欣,你到底在哪里?他一遍一遍不断的在心中吶喊着。

  暖欣,你可知道一向疼爱你的父亲已经去世了?

  暖欣,回来吧!

  晚餐的时候,伊暖欣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吃些什么东西,只觉得全身热烘烘的。尤其是邾理炽热的眼光一直在她脸上流连不去,更令她浑身燥热。

  “我……我吃饱了。”她再不透透气,只怕没被东西噎死也会窒息而死。

  夜风徐徐,山上的春天还是有点凉。

  伊暖欣回头往后一望,很讶异没有人跟着她。

  咚!突然有个东西落在她脚边。

  她弯身将它捡了起来,才看清楚是一个包着纸条的小石子。她将纸条打开一看——

  如果要得知镜子在何处,请半夜到后花园等待。

  她的心狂跳起来。

  镜子!终于有镜子的消息了。

  “你在做什么?”邾理的声音让她吓了一大跳。

  她连忙把纸条捏揉在手心中,瞪视着他。

  “你一定要这么阴魂不散的跟着我吗?”她是最不会说谎的,一说谎就满脸通红。

  邾理知道她是故意想激怒他,但他不会轻易上当的。

  “你晚餐吃得很少。”他轻柔地说道。

  “我不饿。”她用舌尖舔舔唇。

  天哪!这小小的动作,竟让一阵欲望冲击着他。

  他走向她,她退后两步,没注意脚底下有个小坑,一脚踩了进去,差点往后仰,幸而邾理眼明手快地撑住她的腰。他们靠得好近,她禁不住在他怀中战栗,红润的双唇也微微颤抖。

  邾理按住她的后脑,把手指埋人她的秀发中,强迫她仰起头,用舌头来回舔舐她丰润的下唇。当他想将舌头滑进她嘴中四处探索她的甜美时,她很巧妙、羞涩地闪躲开了。他极不情愿地放开她,但双手仍紧紧地环抱着。

  她的头靠在他胸前,感应着彼此的心跳声。他轻抬起她的下颔,深情款款地凝视她。伊暖欣微启双唇,泪眼迷蒙地回视他。

  他知道她在想什么了。

  “你是我的,只属于我一个人。我永远不会让你走,如果你离开我,我一定会追逐到世界的尽头。”他将她拥得死紧,彷佛恨不得能与她融为一体。

  是的!她的可爱、甜美和鲜嫩,所有的一切一切都是他的。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

  伊暖欣喉头一紧,缓缓的闭上双眼,咬着唇。

  他对她的占有欲,强烈得连她都害怕起来。

  难道真如郎嬷嬷所说的,她所有的幸福全落在前世,那么邾理就是她宿命中所等待的人,是不是?

  她迷惘了。

  五

  “爸爸!爸爸……”伊暖欣口中不断地狂喊着,一身的冷汗。

  她坐了起来,双手抱着头,浑身颤抖。

  这绝对是个噩梦。梦中,她看到家里正办着丧事,而躺在灵柩中的人竟是她的父亲伊达仁……

  她打了个寒噤,莫非——

  不!不!不!她失控的哭了起来。这个梦让她心神不宁、让她害怕。

  条地,她记起纸条上的话,连忙跳下床。都怪她!怎么恍恍惚惚就睡着了!她轻轻推开窗户跳了出去,只不过走了几步路,马上被人由背后拦腰抱起。

  “放开我——”她挣扎了一下,才看清楚抱她的竟是坦伊。

  “嘘!”坦伊将她放了下来,压低声音问道:“你要去哪里?”

  “我要到后花园去。”她把纸条的事告诉他。

  坦伊皱紧眉头,原来他也收到了纸条。如果真有人知道镜子的下落,为何只告诉他们两人?这其中必定有蹊跷,看来不谨慎小心点不行。

  “你先回房去,我到后花园看看再来告诉你,好不好?”

  “不好。”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我一定要赶快找到镜子,刚才我作了个梦,梦见我爸爸他——”她放声大哭。

  “别哭!求求你别哭了,好不好?”坦伊慌了手脚。他什么都不怕,只怕女孩子哭。

  在想不出方法安抚她之前,他只有伸手将她拥住。

  伊暖欣靠在他的胸膛前,犹如找到了安全的避风港,任泪狂奔而出,哭湿了他的衣服。

  邾理简直不敢相信自已看到了什么,一股怒气按捺不住地往上冲,他很少会有如此冲动的时候。

  他是怎么了?以前自己有什么珍藏宝贝都肯和坦伊分享,但是对伊暖欣,他的独占欲却强烈得教自己无法控制。

  一个箭步冲向前,他将伊暖欣像拎小猫般地拎到自己身边。

  “大哥!”坦伊被邾理一脸的怒气给吓呆了。

  “你们在做什么?”他的口气可以吓跑台风。

  “我们在做什么,你管不着!”伊暖欣猛力挣脱他的手,一个踉跄跌坐在地。

  坦伊忍不住上前要扶起她,却被邾理给阻止住。

  “别碰她!”

  “大哥……你不要误会,我们根本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

  看到邾理这种怒不可遏的样子,坦伊知道他一定是误会了,只是有些事情真的——愈描愈黑。

  “我怎么想的?我只相信我眼睛所看见的。”他一把揪起伊暖欣,像扛面粉袋似的把她扛在肩上,任她拚命的挣扎、咬他、踢他……甚至引来了大批的侍卫。

  坦伊脸色发自地跟在邪理后面,急得一身是汗,也为伊暖欣的反抗捏把冷汗。

  “这里没你的事,你给我回去。”邾理的话,坦伊只能照做。

  “坦伊!坦伊!你不要走。”伊暖欣的喊叫让他回过头来。

  “滚!”邾理咆哮地瞪着他。

  坦伊只能用眼神示意伊暖欣安静,但她已完全失去理智地又叫又哭。

  “所有的人听着!”邾理向侍卫下达命令。“从现在起,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她出去,也不许其它的人进来,否则唯你们是问。”说完,他把门用力关上。

  “放开我!你这个猪!你以为你是谁?你没有权力把我关在这里,你放开我!”伊暖欣使尽全身力气又吼又捶又打。

  “你给我闭嘴!”如果可以他真想杀了她。

  “我偏不!”她继续像个泼妇又叫又骂。

  “闭嘴!我叫你闭嘴你听不懂,是不是?”他把她拋到床上,摔得她全身骨头都快散了。

  “你这个野蛮人,你滚!你滚!”她仍然张牙舞爪,无视他已经快发飙的凶样。

  “闭嘴!”

  “偏不!”

  “闭嘴!”

  “偏——”说时迟那时快,邾理像只行动敏捷的豹子冲到她面前,将她压在自己的身子底下,把她的双手高举过头,让她根本动弹不得。

  “你……你想干什么?”她挣扎着想推开他,颤抖地大叫。

  邾理露出魔鬼般的笑容。“你怕了?”

  “怕?我的字典里没有这个字。”她倔强地瞪视着他,纵然心中已怕得乱成一团。“你快放开我,不然——”

  “不然怎样?”看到她这种既害怕又顽强的模样,他的怒气消了一大半,但脸上仍强装出凶神恶煞的样子。

  “不然——不然——”

  他没让她来得及反应,他炽热的唇已印在她唇上,然后用舌尖轻拨开她的嘴。她感觉到他的舌进人她嘴中,这种新奇的感受,令她浑身酥软、四肢无力。

  不!这……这简直太危险了,她一定要制止他。但不管她如何挣扎,却使不出一点力气来。

  “我要你!我现在就要你!”他的吻缓缓的移至她的下颚、颈上、肩上、胸口……

  再这么下去怎么得了?伊暖欣的脑子全然地清醒过来,她膝盖一屈,往邾理的下腹用力一顶,趁他松开手时,她整个人及时滚至一旁,但马上又被他紧紧扣住,只听得衣服刷地一声撕裂。

  “你这个色狼!你不可以这么对我,你——你——”她发现他的目光正慢慢地下移……她才知道自已胸前的衣服已被他撕破,露出那丰满柔嫩的酥胸。

  伊暖欣羞得满脸通红,想用手遮掩,但双手仍被邾理紧紧扣住。

  他伟岸的身躯压在她娇小的身子上,她几乎可以感觉到他男性强烈的反应。她别过脸去,不敢直视他深遂的双眼,只听见他在轻声笑着。

  “怕不怕?”他把她的脸扳正,她看来是那么楚楚动人。他隐隐可以感觉到自己强烈的渴求。

  伊暖欣垂下眼帘,双颊已红得发烫,她几乎可确定自己连头发都是红色的。

  “你——”她细若蚊声,心如小鹿乱撞。

  “叫我邾理。”他的眼底、嘴角全漾着笑意。

  “我……”

  “叫呀!”

  “邾……理。”

  “很好。”他轻轻俯下身吻着她的芳唇,吸吮着她。

  伊暖欣闭上眼睛,感到一把火在自己体内燃烧着,脑海里一片混乱。

  邾理的吻是那般温柔,他的手轻轻地爱抚着她,当他的手慢慢往下移……伊暖欣惊骇地瞪大双眼,但还来不及出声,他的唇已封住她。

  “不!不!不行!”她口齿不清地想阻止他,但是她体内那团火愈烧愈热,身体的冲动根本背叛了自己的意识。

  她呻吟的声音让他全身涨满了成功的兴奋,他再也无法克制自己火热的欲望,他将膝伸进她的双腿之间,强迫她分开双腿,让证明他是男人的象征进入她的身体……

  邾理惊愕地看着床单上的落红,脑海中既兴奋又混乱。伊暖欣蜷缩着身子,背对他哭泣。

  “老天!这是怎么回事……”他喃喃地说,根本无法让自己冷静。

  她竟是处女!

  在哈撒族或是阿沙拉卡山中的任何一族,这都是鲜少、甚至根本不可能的事。尤其他们的女孩子在发育以后,有些年纪轻轻就嫁为人妇,甚至像族内一些专门用来伺候他的女孩,都会经过训练才被送进来,而她……

  他轻轻伸手摸了她一下,她马上像受只过度惊吓的小兔子般急急地要逃开。他将她轻柔地搂在怀中,任她的粉拳大大小小落在他身上,一直到打累了、哭累了,她才沉沉睡去。

  他依然可以感觉到她的身体颤抖得好厉害,他轻吻着她的太阳穴、她的肩、她的眼,吻着她咸湿的眼泪,一遍又一遍,像是永无休止。他又轻轻地吻着她的耳朵、颈子,双手无法克制地又开始爱抚她的身体。

  他发现自己竟如此热切地又想与她融为一体,这种感觉教他惊讶不已。明知道这对初次的她而言有点过分,但他就是按捺不住自己的渴求。

  “你是上天赐给我最珍贵的宝藏,我要你为我生儿育女。你已经成为我的一部分,我要把我的一切全都给你……”他一面低语,一面试着让自已的吻温柔一些,试着不去吵醒她,但还是弄醒了她。

  伊暖欣睁开那双泪水迷离、神情若醉的眸子,轻轻叹息了一声,同时瓦解了邾理的自制力。

  他的嘴饥渴地搜寻着,双手狂烈地爱抚着她的乳房,感觉它们挺了起来;他紧紧地搂住她的腰,技巧地用舌头舔着那粉红的蓓蕾。

  伊暖欣这时才悠悠想起刚才发生的事,想起了刚才的疼痛,她用力地想推开他,但是她愈挣扎,邾理搂得愈紧。

  “不必怕,我会很温柔的。”他双手捧住她的脸庞,以深长而柔情蜜意的吻纾解她的不安和疼痛。

  “邾理?”一股骤升的奇妙感使她身躯紧绷,双臂忍不住紧攀他的颈项。

  “不必怕,我的爱。”邾理让心醉神迷的浪潮一波波淹没她,带领她驰向灿烂的天空、共赴爱的天堂,也让她真正体验由小女孩转变成女人的喜悦……

  伊家一片愁云惨雾。

  伊达仁才下葬,李杏怡已吵着要分家产。由于伊达仁生前并没有立下遗嘱,

  伊家的财产几乎让李杏怡瓜分了一大半。

  伊承谕原本不爱说话的个性更加地沉默了。

  伊承谚看着父亲的遗相,再看看钢琴上一家人的合照,忍不住红了眼眶。

  “暖欣,你到底在哪里?爸爸的最后一面,你也没有见到,你要到何年何月才能回来?”他悲恸地对着照片中的伊暖欣喃喃念着:“快回来吧!暖欣,我们已经失去爸爸了,我们不能再忍受失去你。如果你听得到或感应得到二哥在叫你,你就快回来吧!”

  “承谚!”苏长贤听得鼻子一阵酸楚。

  “现在我宁可相信郎嬷嬷的话。暖欣会回来的,我相信她一定会回来的。”伊承谚的泪水由眼角滑落。

  苏长贤双手按住他的肩,久久不能自已。

  是的!暖欣会回来的。不管是他或是伊家两兄弟对她的思念和呼唤,她应该都会感应得到的,是不是?

  这是无解的答案,但他们心中仍然抱着很大的希望。

  有希望总是很好的,对不对?

  很奇怪的是经过那次的温存,伊暖欣已经好些天没见到邾理。后来透过玛兰,她才知道因为巴契族和阿登族发生纠纷而战了起来,邾理带着兵马为他们两族作调解。

  其实他不在,她应该觉得自在些,可是她却觉得怪怪的,一种连自己都弄不清楚的感觉占满心中。

  虽然她仍被禁足,可是玛兰每天还是陪她到湖边去。

  到湖边成了她最高兴的事了。

  她百般无聊的用脚尖在湖面画着圈圈,当那阵阵涟漪渐渐消失时,她看见湖水中倒映着邾理的脸孔。

  他回来了!她的心跳加快,不能置信地眨着双眼。

  “吾爱!”真的是他。

  她不敢回头,因为她知道他那一双炯炯发亮的眼神正盯着她。

  “吾爱!”邾理轻轻的将双手伏在她的肩头,像电极般简直要震碎她整个人、整个灵魂。

  她缓缓回过头,轻启双唇,还没有说话,他已吻住她的嘴,强力的吸吮她、咬噬她,柔软的舌尖深深探索着她。

  她先是一阵下意识的反抗,但没多久她就在他的爱抚下融化了。她脸上弥漫着迷醉的表情,双手也不由自主地抚摸他的后颈和宽阔的肩膀。

  他突然抱起她,把她放在湖边的草地上——她娇羞的闭上眼帘,脸靥娇红。

  邾理的双眼炯炯生辉,开始除去自己身上的衣物,视线停留在她平坦的小腹上,嘴角往上扬了扬。

  他终于找到留住她的好方法了。

  只要让她有了他的孩子,她便会留在他的身边,生生世世。

  “邾理!”伊暖欣觉得整个身子都在胀痛,需要解放。

  邾理将她的脸捧在手心,深深的注视她。“说你要我。”

  伊暖欣咬着唇,睁大双眼。

  “说!”他霸道地在她耳边呢喃。

  “我——”她的话再度被他的热吻给吞没。

  邾理的吻尤如春风拂过她身上每一寸肌肤,当他用舌尖轻舔她胸口的蓓蕾时,她的呼吸也跟着转为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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