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第一次
文/伊武茗
笛声、琵琶声、古琴声，悠扬婉转，不绝于耳。
夏参住的地方没有练功房，余商干脆让她直接去风禾舞社。
舞社前段时间资金出了问题差点经营不下去，余商便入了股，全盘接手。
对于他来说舞社的成员亦师亦友，现在大家在一起的状态非常好，他不愿意看到只是因为资金的短缺就让大家被迫分道扬镳。
虽说舞社都是自己人，但人多嘴杂谁也无法保证会不会有人不小心说漏嘴，毕竟现在夏参是个公众人物，余商就更不用说了。
所以直接让她去了顶层自己的专用舞室，没有惊动任何人。
等余商第二天晚上来看时夏参已经可以把整个舞蹈顺下来，虽说动作还不够标准，但对于第一次见夏参跳舞的余商来说已经足够吃惊了。
“我原以为你练会水袖起码也要一星期的时间。”毕竟双手挥舞着两米长的袖子还要做动作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他自己当初都练了3天有余。
夏参吐了吐舌头，可不是嘛，别看她现在跳的有模有样的，当初为了适应水袖，她可是整整练了一个月，才能有现在的游刃有余。
可她却不能这么对余商说，只说：“估计是在剧组的时候武打戏拍多了，所以适应的很快，不过我怎么都觉得我跳的舞毫无美感，像个女装大佬。”
“我们一个一个动作来。”
余商说罢，来到夏参身边，背对着镜子，双手垂于身体两侧，曲左腿蹲下，微微颔首。
他没有穿舞蹈服，只穿着黑色的t恤配嘻哈裤，甚至连鞋子都只是普通的运动鞋，可夏参却觉得他光是这一个动作就已经胜过她整支舞蹈了。
低眉颔首，全身散发着古代女子温文尔雅的气质，只是准备着，气场就已经全开，他这是在告诉她，舞台上的每一秒钟都不可以松懈，哪怕是候场的动作。
夏参也跟着蹲在地上，水袖随意的散落在身体两侧，余商回眸替她收拾着袖子：“你的下一个动作袖子要完全展开，所以为了之后的惊艳现在必须把袖子藏起来，捏在手里才能甩的漂亮。”
“哦。”夏参听话的自己整理另一个袖子。
“腰背用力，别软趴趴的靠在腿上，古代女子要是都像你这样怎么争宠。”
夏参瞪了他一眼，谁要争宠了！讨厌！但还是听话的照做。
“别别别，你挺的太直了，是怕别人看不到你吗？让你用力又不是让你挺背，弯一点，再弯一点，啊呀。”余商看不过去直接上手，把她的背掰到好看的弧度。
“！！！”脸刷的一下，滚烫，肢体瞬间僵硬。
不自觉的看向余商手掌触碰的地方，心脏扑通扑通狂跳，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余商正想让她专心一点，顺着她的视线往下看，隔着衣服依然能感受到绵软的触感，掌心忽然像被火球灼烧了般炙热，触电般的回收，这才后知后觉刚才似乎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从没教过女孩子跳舞，他倒是真的大意了。
指尖上遗留的触感带回无限眷恋，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的参参已经长成大姑娘了。
夏参现在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活这么大第一次被人袭胸，明知他不是故意的，可她就是不能坦然面对，以前和夏竣阳在一起的时候她始终守着防线，没想到重生之后年纪小小就被同样年纪小小的余商摸了不该摸的地方，羞死人。
“咳咳。”余商装作咳嗽的样子，迅速倒退两步，两人之间留出足够安全的距离。
夏参心里顿时涌上失落感，空落落的，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希望他离的远一点，还是想要他靠的更近一些。
有了这段小插曲，夏参做动作更认真了，余商也再没有亲自上手指导她，隔着一人的距离指手画脚已经足够夏参领悟他的意思。
他是个非常严厉的老师，对自己或对学生的标准从无二致，以前每次练舞的时候扣动作，只要有一丝做的不到位他就能对着镜子反复练习无数遍，这个要求在夏参这里同样适用。
因着老师的高要求，忙活了一个晚上也才只抠了四分之一首歌的舞蹈。
余商很忙，忙到并不是每天都有时间来给夏参扣动作，这样反倒让夏参自在很多，一想起那天晚上他的触碰，就觉得浑身不舒畅，根本没法专心练习。
为了不让自己乱想，她把严小小和何婕叫来陪练，人多热闹她就能阻止自己胡乱瞎想。
“小公主，你要不歇一歇，都跳一天了，你不累我们看着都累。”
何婕没有严小小这么多话，直接拿了盒饭塞在夏参手里，冷冷的说：“先吃饭。”
“对呀，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不吃饱哪有力气练舞，快吃，快吃。”
夏参停下动作，拖着无力的身子坐到两人中间打开了饭盒，两荤两素一汤，严小小严格按照营养学标准为她制定餐食，色香味俱全，平时她都吃的津津有味，今天却没什么胃口，微微叹了口气：“哎。”又继续扒拉了两口饭，放下筷子，看着两人吃东西。
“你不会是赛前综合症吧，越到比赛的时候越紧张，连饭都吃不下了。”
“才没有呢。”夏参恹恹的回答，她只是有些惆怅，有些心乱罢了。
“那你是怎么了？”
严小小正说着话，何婕伸手搭在夏参太阳穴上，探查体温，撅着眉摇摇头：“没发烧啊。”
“我没事啦，就是吃不下，你们吃吧，我继续练舞去了。”
“怎么就吃这点。” 严小小还来不及说话，不知从哪儿多出来一只手直接拉住夏参纤细的手腕。
手腕上传来温热的触感，只听声音就能断定来人的身份，那个让她心神不宁好多天的正主。
“我不饿。”她不敢回头去看他，尤其是他那双温柔到骨子里的眼睛，深怕多看一眼自己就会沦陷。
想挣脱开他的禁锢，谁知看似没用多少力气的手掌，她愣是纠缠了半天都无法逃脱：“你放手，我要去练舞了。”
“你似乎非常不愿意看到我。”他说的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他感觉的出来，她在闹别扭。
“我没有。”
她有，她自己也知道，明明重生以来两个人一直保持着非常安全的距离，她只把他当家人，和爸妈外公外婆程响一样的家人，哪怕他对她很好，她很感动，却从没有往男女方面想，对她来说，年龄差实在太大。
可那天之后她突然意识到，余商正值青春年少，或许不当回事，可她已经是个快三十岁的人，根本没法把那件事当作没发生过，关键是，一向很抵触别人碰她的自己，居然并不讨厌他的接近，这让她着实非常苦恼。
“你有。”
抓着她的手微微用力，把她拉入怀里，就近将她抵在墙上，一手囚住她，一手托着她的下颏强迫她看向自己。
扑通扑通，夏参只觉得自己心跳快的像要死掉：“你干嘛！”想要求救，却发现不知何时练功房只剩下她们两个人，严小小和何婕不知所踪，她慌了，挣扎着想要逃离，可这几天吃的少，消耗的多，浑身无力，她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放开！”
很意外的，他居然真的会听话的放手，心脏没来由的揪了一下，以为他会就这么走远，却不料下一秒一片炙热扑面而来，空气中满是他身上淡淡的奶香味。
她瞪大双眼，娇嫩的双唇被他堵住，她的双手一时无法安放，不知该推开他还是抱紧他，他的双手亦如是。
他说她在逃避，其实逃避的是他自己，那天之后不是没有时间来看她，而是根本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想了好几天才认清自己，早就知道自己的心意，她们之间也不会出现家人阻挠，是他自己一直跨不过心里那道坎。
他绝不甘心看着她和别的男人亲亲我我，既然如此，早一点或者晚一点又有什么区别呢。
毫无技巧可言的双唇触碰，两人又都不敢呼吸，没过多久便放开了彼此，疯狂吸气，似乎觉得自己很糗，余商有些羞耻的说：“对不起，我第一次。”
“我……”原本的夏参是第一次，可她不是第一次，以前别的事情没做过，亲亲还是亲过很多次的，只不过夏竣阳技术很老道，跟余商的笨拙完全不同。
“你不是第一次？”余商有些差异她的反应，只是随意的问了一句，倒是没怎么放在心上，这些都不重要。
“我想跟你讲件事情。”
夏参决定把自己的所有全盘交出，她无法说出自己是第一次接吻，可以前的夏参确实是第一次接吻，不想说谎，又不知道什么才是真实的，她不知道如果自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余商，他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对自己，毕竟她曾经是秦子沐，一个和他完全没有交集的“老女人”。
这个故事很长很长，仿佛讲了一个世纪，从最初余商脸上的震惊到后来他表情的凝重，她不知该不该继续说下去，可还是把故事讲完了，说起了那本关于《风情万种》的小说，说到了她和夏竣阳的曾经，也没有落下前世太一仙子和紫徽星君的种种。
余商的眼神渐渐变的意味深长，他就这么盯着夏参看了良久，似乎想把她脸上看出一朵花来。
他突然笑了起来，凤眼弯弯：“我总算明白了。”
“明白什么？”他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把她当怪物一样退避三舍嘛，怎么还有心情在这里笑。
“明白你怎么会变得这么白痴，大姐。”
“……”混蛋，“你才白痴呢，还有我有那么老吗？”
生气，她好好在跟他讲事情，他居然说她白痴，还叫她大姐，怎么，知道她身体里住着个老阿姨的灵魂就马上嫌弃了吗？过分！
却不料，他突然凑近，在她耳旁轻声说：“这次我会轻一点。”
话音方落，唇瓣再一次被堵住，比起刚才，他的动作更轻柔，小心翼翼的，深怕弄疼她。
她还在愣神，被他直接拉回现实：“虽然我技术不好，但你还是要专心一点。”
她嗤笑，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人，渐渐的闭上了眼睛，配合着他，忽然发现这种甜蜜的感觉似乎从未体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