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甜甜甜冲冲冲30

  演唱会开始五分钟徐欢和于哲才到场上,坐在前排徐欢拿着荧光棒,俏皮的挥了挥,一瞬间像是回到十七岁。

  她侧了侧头大声道:“于哲,我以前一直有个遗憾,但是今天……”眼里泛着星星,后半句话没说出口。

  但于哲明白。

  台上灯光光彩陆离,热血沸腾,于哲紧紧牵着身边的女孩,莞尔一笑。

  回家的那条路,于哲把车停在小区外,昏黄的路灯下,他牵起徐欢的手。

  南方行道树叶片大,零零散散掉落在地上铺成地毯,踩上去脆脆的响。

  “于哲,我们一起回家了。”徐欢轻声说。

  “小朋友牵好我的手。”下意识的篡紧手掌里包裹着的小手,笑笑说。

  眉眼间的温柔,行动上的贴心,和言语举止里的爱,我都给你。

  夏天夜晚的晚风格外温顺,十七岁那个秋天其实已经约好了要看演唱会,但还没来得及看,就撤出各自的世界里了。

  于哲蹲下来背起徐欢,徐欢紧紧扣着于哲的脖子,回家变成一起回家。

  那场关于青春的约会没能跟徐欢走下去,那么现在一定不会放开她的手,从来没有停止过爱,从轰轰烈烈到细水长流,有她在才能叫过日子。

  但那些没有陪你走过的岁月,一定会认真的再陪你走一遍。

  胡作非为

  顾杰演唱会的第二天,约好聚一聚,正好大伙都有时间。

  在忻瑞定了套包间,还是台球室。

  那天余笙来了,付思静没来。

  余笙这边几个男人一直没有懈怠,如果手术,今年九月份就得做,目前为止找到风险最低的是百分之三十左右。

  付思静那边看着过着不错,但徐欢明白她心里有多难过。

  把年少时的心动带进长大的行列,是多少人可望不可即的,最遗憾的是我们本来可以这样,可突如其来的一场横灾剥夺了我们的资格。

  初中时的余笙,早熟,嘴贱,又痞又坏,身边寥寥几个人,不指望有人爱,也不会供出多余的感情。

  还是懵懵懂懂的年纪,骄阳似火的女孩一点一点顶破防备。

  越热烈越惨烈,道理他都明白,但还是眼睁睁看着自己沦陷。

  和想象中不一样,就这样一年又一年,她依然在身旁。

  立了硬汉人设,就只能当个刀枪不入的后盾守着她。

  心里有了重要的东西,就连日子一定会好的这种话都全方位的相信了。

  上高中时,付思静总喜欢打着惊喜的名号来见他,他多贼啊,多通透一人。惊喜背后是付思静跟家里一次又一次的任性,一点一点的伤害父母的心。

  那年高三徐欢跟于哲分手,整个人失了生气,闷头学习掩饰难过,付思静那段时间老是患得患失,晚上做一些奇奇怪怪无脑的梦。

  有天早上付思静突然一个电话打来,哭哭唧唧的,毫无头绪的说:“余笙,我到你们楼下了,你快出来。”

  余笙脑袋轰炸开,赶了下去,拧着眉头对上付思静。

  付思静可怜兮兮要抱抱,余笙脸色不佳的抱住她,想肃声批评,又怕伤了小姑娘的心,轻声问了句怎么了。

  付思静突然哽咽,无理头的说她做梦梦到余笙不要她了,就连夜赶过来了。

  这种时候余笙最无奈,就算付思静再怎么胡闹,她哭起来那一刻,他就只能妥协反思自己。

  付思静大二是他创业第一年,那年付思静从宿舍搬去跟余笙住,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气包,学做饭洗衣服做家务,从不抱怨一句。

  烧开水烫伤手,周末在家学一下午做菜,为了余笙晚上回家有顿热乎饭吃。

  这种女孩子他凭什么不爱。

  二十六岁,公司起死回生,重新上了轨道,买了人生中第一套房,是他们租了三年的房子,还买了婚戒。

  而现在婚戒和那份病例冷冰冰的躺在床头柜抽屉里面。

  百分之二十五成功率,可能终身残疾,没资格让别人陪着他赌。

  也不可能让她陪着赌。

  “余笙。”余笙正走神,徐欢轻呼了一声打断他的思绪。

  回过神问:“怎么了?”

  “我这个星期回去。”徐欢说。

  “行,下个星期几,我处理完手头的事,跟你一块回去。”

  “我带于哲回去。”徐欢冷不丁的说。

  “行啊,迟早得带回去的,梅姨就是嘴硬,这么多年她早就释怀了这件事,你好好说。”余笙没有太惊讶,合适的说了几句话。

  徐欢点点头,欲言又止还是说出了口:“静静……孩子她要生下来。”

  余笙收紧下颚,抿着唇不说话,摸了摸口袋。

  徐欢知道他要点烟了,这个时候嘴巴也不会撬出半句话。

  于哲从徐欢过去那会儿眼神就抓着她,眯了眯眼睛朝徐欢走过去。

  暖调灯光下徐欢和余笙并排坐着,没什么表情,但好像又有很多情绪。

  于哲直接蹲在徐欢面前,轻声开口:“给你点了草莓蛋糕,先过去吃点,嗯?”

  徐欢当然知道他的意思,了然的点点头,起身离开。

  于哲顺势坐到余笙身旁,余笙递过来一根烟,于哲没接,嘴角微微上扬。

  余笙对上他那副笑脸,刚递出去的烟又收回。

  勾了勾嘴角,一幅痞相,笑的无奈又落寞。

  “忘了,你不抽了。”

  “做手术今年九月份百分之三十,还有两个月,不做手术,最多三年人就没了。”于哲收回笑意,严肃的说。

  余笙不语,烦闷的搡了搡头发,身体往前倾,捻灭手中的烟。而后又往后一考,两只手架在沙发上。

  “做手术吧,谢了。”好半晌挤出一句话,朝于哲淡笑。

  “能好的。”于哲说。

  头一次跟身边的兄弟说这种话,像是不会说话的直男嘴里蹦出来我爱你一样稀奇。

  “将来,好好对我妹妹,她和孩子……”余笙后半句话没说出来,却也够明白了。

  于哲小幅度的点了下头,拍了拍余笙肩膀起身。

  宋佳佳是孕妇正是嗜睡的时候,不到十点钟夫妻俩就撤了,又碰上戴梦曦不在,徐欢一个人窝在高椅上吃蛋糕。

  于哲从后边靠在她的颈窝处,蹭了蹭徐欢。压着声音问:“回家?”

  “嗯。”蹭得有些痒,徐欢红着脸有些不自然的躲开。

  于哲环腰把徐欢从高椅上抱下来,包间有些静。

  徐欢手里拿着用纸盘装好一小块蛋糕,吃了大概三分之二。

  猛的被抱下来,手里拿着蛋糕和叉,像只受惊的小鹿,湿漉漉的眼睛盯着于哲。

  越是这种眼神,于哲越是受不了,附身咬住徐欢脖子,在白皙打完颈脖上游走,沿着往上咬住耳垂。

  徐欢手里拿着蛋糕,找不到地方放,于哲双手死扣住她的腰,动弹不得只能任由他胡作非为。

  实在受不了,徐欢闷红了脸,吱吱语语道:“我们……回去吧。”

  于哲才放手,意犹未尽的盯着小白兔,问她:“回家干嘛?”故意拖长尾音,一幅欠揍的吊儿郎当样。

  到家十点半,说要同居的第二天,于哲就赶过去帮忙一起收拾东西迅速搬了过来。

  于哲这边面面俱全,毛巾牙刷该准备的生活用品都备好了。

  回家直接进浴室洗澡。

  月色入侵的夜晚,晚风挠得没关紧的窗户框框作响,难熬的夜晚温情四溢。

  徐欢洗完澡擦拭着头发,朝窗前走去伸手关好窗户,拉上窗帘,转头对上于哲那张风情万种的脸。

  徐欢问:“你不去洗澡吗?”

  “等等。”于哲蹲下身从茶几柜下翻出吹风机,眼神示意徐欢坐到沙发上。

  徐欢敛着笑意乖乖巧巧的坐下,懂他的意思,于哲接下她手上的毛巾放在一旁,认真的给她吹头发。

  生活简单,平淡无奇的日子里,只要有自己喜欢的人,同样也是精彩纷呈的,十几岁是喜欢,二十几岁也是喜欢,三十岁四十岁那就叫爱。

  温热的风淌过头发,蛰伏在心底的记忆慢慢溜了出来。

  高二有一年,老班长腿脚不方便,很客气询问她的意见,问徐欢能不能送他回家,几乎是没犹豫就答应了。

  那天放学她也没想过于哲会过来,一路阴着脸跟着她把班长送回家。

  在回去那条路上半路跟个没分寸的霸道小孩子一样站出来,徐欢抬头惊得不轻,问他怎么来了。

  于哲抿着薄唇一句话不说,眼神死死锁着她。

  刚准备再开口还没搞明白的徐欢,被一把推到墙上,他几乎是咬,又舍不得咬太重,小巷没人,于哲这人不高兴了一点大度都不会装,又低头去咬她脖子,顺着脖子往下吸吮。

  懵懵懂懂的年纪,这个动作犯了徐欢的大忌,一把推开于哲,酝酿了许久,眼里泛起涟漪问道到底怎么了。

  于哲是有话直说的人,丝毫不遮掩自己吃醋的事实,闷声问她为什么要跟别人聊得那么开心。

  徐欢窘得不行,面红耳赤那股气还没过,又被他一问。

  恢复神色耐心的跟他解释老班长的情况,喜欢一个人没有什么道理讲,吃起醋来也一样。

  不情不愿的妥协,还是牵着徐欢走,但一句话也不说,到余笙家徐欢煮好饭,于哲坐沙发上屹立不动,像个执拗的小孩。

  家里今天停水,徐欢正好借余笙家热水器洗了个头,屋内安静的只有徐欢忙起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洗完头拿着吹风机出来时,看了眼坐在沙发上漫不经心玩手机的于哲,刚擦拭好头发准备打开吹风机。

  横出来一只手拐走了吹风机,帮她吹头发。

  吹完头发刚准备跟于哲说话,于哲冷不丁来了句话:“我生气了,你没哄我。”语气和内容极其不符。

  徐欢微微怔住,这反差萌来得猝不及防,她嘴角向上扬着。

  伸出手打着圆场:“那你要抱抱嘛?”

  任何一个能占便宜的机会,于哲绝对不会放过,一把抱住她。

  “在想什么?”徐欢正发呆,于哲帮她吹完头发放好吹风机,从身后抱住她,温声问她。

  思绪抽回,徐欢笑着说:“在想以前。”

  “只能想我。”于哲从后面抓起她的两只手把玩着说。

  “是在想你。”徐欢老实回答。

  于哲笑意十分,蹭进她的颈窝,嘴唇与肌肤接触的一瞬间,徐欢一愣,于哲松开嘴。

  脖子上的草莓印格外明显,徐欢不看也知道,于哲最喜欢搞这些名堂。

  转过身幽怨的瞪了他一眼。

  谈恋爱不应该是平淡的跟水一样的,总要有些色彩和味道,波澜不惊的日子里,要轻轻漾起水花,让自己无趣的尘寰多些快乐。

  流言蜚语

  七月份中旬杨浩宇的网剧也上映了,主打悬疑,演员配音剪辑这些方方面面他都亲自过,质量算是不错,才播两集收视率就飞涨。

  电视剧播出的第二天,蒋然然上热搜了。

  大写的标题【一线女星蒋然然整容前照片。】

  照片估计是高中拍的,穿着蓝白条校服,于哲也穿过,很胖,五官挤在一起笑得很明媚。

  热搜刚出来那会儿徐欢正刷着微博在,眼睁睁看着蒋然然气哄哄的发了几条微博又删掉了。

  信息网络的时代,红的快糊的也快,墙倒众人推。

  总有一些见缝插针的人,剪辑出各种视频爆料蒋然然耍大牌,虐员工。更荒唐的还有传闻她是被老男人包养的。

  好好的一部剧底下全是自以为很正义的愤愤之词,连带着杨浩宇也受了影响。

  流言蜚语当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哪些带着人身攻击的黑粉。

  蒋然然那边已经忙得晕头转向,经纪人找各种办法弥补。江然然看着网上那些评论气得直蹬脚。

  “这都是些什么啊!”

  连着两天,越来越多的丑闻爆出,或真或假没有多少人,都跟着掺和,由一条整容热搜引起的舆论风暴铺卷而来。蒋然然家里,工作室一一被寄恶作剧快递,以及拍过的所有作品都受了影响。

  酒店去不了,有家也回不了,公共场合更是没办法。

  走投无路的情况下,敲了于哲家的门,两家老人有交情,求着于老爷子来过两次,但都吃了闭门羹。

  门铃响起的时候,徐欢正在厨房准备晚上聚餐用的食材,明天回家,今晚大伙一起吃个饭。

  厨房离大门不远,门铃响了两下,徐欢脱下围裙去开门,还是下意识的看了眼猫眼。

  大概是个女人,有些疑惑定夺片刻还是开了门。

  蒋然然包的很严实,戴着夸张的假发,长裤长袖卡通口罩,姿态扭捏的站在门前。

  “请问有事吗?”徐欢问。

  “我可以进去吗?”蒋然然摘下口罩,眼神有些潮,带点倦怠和祈求。

  徐欢摇摆不定,犹豫不决。最终还是心软的往旁边靠了靠,拿出一次性拖鞋递给她。

  “进来吧。”

  “谢谢。”

  徐欢和蒋然然待在一起,气氛总是有些尴尬的。

  她直白的开口:“你的那个热搜我看过了。”那些爆出来的老照片徐欢仔细看过,五官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没有很惊讶,蒋然然垂下眼睫,好半晌才红着眼眶道:“我没有整容,我就是减肥了而已。”

  “吃饭了吗?”心里明了的事情不想过多的探求答案,这个时候她也只能做到不落井下石不雪上加霜。

  蒋然然摆摆头,假发摘了下来,发型有些絮乱,失了那副颐指气使的模样,显得有些落魄。

  “你先坐会儿吧,我去给你煮碗面。”说完起身进了厨房。

  最无助的时候帮助自己的还是最讨厌的人,人生太多变数了,蒋然然望着厨房忙碌的徐欢背影,眼泪不争气的往下滑。

  蒋然然从小的耳濡目染,就算饿到极致没有那种穷凶极恶的吃法,小口往嘴里塞,眼眶里打着泪花把一碗面吃完。

  游移不定的说了句谢谢。

  徐欢把碗筷放进洗碗机,轻轻落座在蒋然然身旁。

  “徐欢,其实我今天来不是找于哲的,这个点他不会在家的,我知道,如果今天没有人给我开门我也会回去。”蒋然然兀自说着。

  徐欢不言。

  她又说:“我来跟你道个歉,虽然我知道不能弥补些什么,但是还是对不起 。”

  徐欢点点头,没说什么也没什么表情,越是这种时候越是尴尬的说不出话。

  “徐欢,其实我也喜欢了于哲很多年,我高中的时候很胖,因为喜欢他,因为想跟他肩并肩,所以拼命减肥。”她说得很平淡,像是已经放下的那种感觉。

  “高中的时候我就见过你,何雨薇说得对,见过他爱你的样子,他爱不爱我一眼就知道了。”抹了抹眼泪继续道。

  “徐欢,这么多年我明白,于哲一直都在等,他不会做饭不会打扫,经常加班吃外卖,从来不带女孩回家,他在等一个人,在阳台种满花,铺上花哨的床单,雨天提醒他带伞,雪天垫脚给他戴上围巾,当然这很简单谁都能做到,但那个人必须是你才行。”认清自己也是种对过去的释怀。

  明白有些东西可望不可及,因为年少时的爱慕她也做过很多荒唐事。

  像个私生饭偷偷跟在于哲身后,她知道他每年都会偷偷去看徐欢,他的副驾驶不让别人坐。

  她明白可她还是一直骗着自己。

  那天于哲放狠话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输得一塌糊涂,这个男孩子明明对女孩子很好啊。

  后来她也没走,看着于哲抱着徐欢上车,那副心疼到极致的样子,温柔到骨子的动作,刺得她心都在发抖。

  “我也见过你,在高中。”徐欢望向她淡淡说。

  有一年上初中也是在虞城,她第一次来找宋佳佳,跟戴梦曦两个走丢了,崩溃的事接踵而至,手机没有话费。

  只能照着聊天记录里的地址边走边问,小城镇的人活得单纯,还没体会过这个社会的恶意。

  眼睁睁看着带孩子奶奶买菜,小朋友在一旁玩耍,被鬼鬼祟祟人贩子用一根糖果骗走。

第三章,甜甜甜冲冲冲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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