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风情万种(20)

  “王后!”

  跟随阿音而来的两个小侍女惊呆了,手忙脚乱的抽出帕子要去帮阿音清理,然而她们的速度都赶不上许夕快。

  “对不起对不起,这药实在是太苦了,我刚刚没忍住!”他一边叠声道歉,一边端着药碗下床,作势要亲自帮尊贵的王后擦脸,结果像是身子太虚,脚一沾地就一个踉跄,剩下的大半碗汤药顿时一滴不漏的泼在了阿音身上。

  阿音:“……”

  他又惊又怒,一边狼狈不堪的接过手帕擦脸,一边惊疑不定的盯着许夕。

  这人到底是真的不小心,还是有意为之!?

  还是对方发现了这药有问题?

  可眼前这人的脸上分明是真挚的着急和愧疚,看上去没有任何伪装的成分。

  阿音正惊惶不安地捉摸着,听到大殿门口有侍卫通报,原来是敖烁来了。

  敖烁一进来看到这副场面,也是一愣,旋即立刻走到阿音身旁:“渺渺,你怎么在这?身上这是怎么了?”

  阿音勉强笑笑:“我……我听说这个魔族伤的很重,大王又好像对他很是关注,所以我来送了碗药。结果不小心打翻了。”

  敖烁冷冷向许夕望去,许夕顿时露出一副害怕的模样,嗖的一下缩回床上,用被子把自己兜头蒙起来。

  敖烁对阿音道:“你不该来这。魔族狡诈危险,万一伤着你怎么办?”他视线往下看了看,道,“你快先回去换身衣服吧。”

  阿音有些狼狈,他心里憋闷着一股气,很想煽风点火,借敖烁的手狠狠惩治一下这个魔族,可那碗药里下了毒,他到底有些心虚,不敢再将话题引到这上面来,只好闷声吃了这个哑巴亏,点点头带着侍女匆匆离去了。

  敖烁缓缓走至床前,那团圆滚滚的被子似乎察觉到了他身上散发的不善的气息,开始不停的抖啊抖,敖烁伸手,面无表情地一把将那被子掀了。

  许夕缩成一团,闭着眼带着哭腔喊:“我错了大王饶命不要打我——”

  敖烁:“……我什么时候说要打你了!”

  许夕哭声一顿,从手臂里抬起一张脸,小心翼翼的瞅他。

  敖烁板着一张脸:“怎么样,你想起什么来没有?”

  许夕摇头。

  敖烁脸色更沉。

  “大王,”许夕弱弱的问,“你什么时候放我走?”

  “走?”敖烁冷冷道,“你什么都没交代,还想走?”

  “那、那您找个大夫来给我看看吧,看能不能帮我恢复记忆。”许夕说着,把袖子裤腿撸起来,“顺便帮我治一下身上的伤,好疼的。”

  敖烁:“你还真当自己是来养伤的了?”

  许夕扁扁嘴,不敢说话了。

  敖烁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到他露出的皮肤上。这个魔族的肤色很白,皮肤原本应该是很光滑漂亮的,可现在却布满了细碎的伤痕,甚至还有几处深红色的撕痕,像是被什么猛兽咬过一般,狰狞可怖。

  敖烁的瞳孔像被烧红的钢针扎了一下,心中突然涌出一股莫名的钝痛。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眉心已经死死锁起,挥手派人立刻去请大夫。

  他之前居然没有注意过,这个魔族原来伤的那么重。

  他的声音低下来:“……怎么伤的?”

  许夕摇头:“不记得了。”

  敖烁没再说话,沉默的等来了大夫。

  白明是王宫里的御医,原形是一只白鹿。他匆匆赶过来,在敖烁的示意下去给许夕看诊,一见他的腿便深深皱起了眉:“伤口都感染了。”

  敖烁:“严重吗?”

  “如果再拖几天就不好说了,现在及时用药,倒还可以复原。”说完便悉心帮许夕处理伤口,最后在他后脑上轻柔的摸按了几下。

  “后脑上有个小小的肿块,应该是摔伤所致,很可能是导致失忆的原因。”白明脸上露出为难之色,“恕在下医术不精,暂时想不到法子恢复这位公子的记忆,只能让公子好好歇息几天,我再开些内服的药,待肿块消失,或许有希望恢复记忆。”

  敖烁嗯了一声,让他开药去了。

  房中剩下他们二人,许夕仍缩在床角,手指攥着被沿,低垂着眼,很是惶然不安的模样。

  我就这么让他害怕吗?

  敖烁闷闷的想,想说些什么,却发现根本无话可说,泄气一般的挥了挥袖子,走了。

  ——

  敖烁发现他经常会想起那个魔族,想的最多的不是怎样撬开他的嘴套出情报,而是想他那一身大大小小的伤口恢复的如何了。

  可他知道这根本不正常,于是像自己和自己赌气较劲一般,直到三天后,才再一次踏足流芳殿。

  一进内殿,他才发现白明也在,正一边给那魔族换药一边和他说话,两人看上去竟然很是熟稔的模样。

  “已经比前两天好多了,怎样,疼的还那么厉害吗?”

  许夕摇摇头:“你的药真的好厉害,谢谢你呀阿明。”

  “有用就好。”白明重新给他绑好绷带,一抬头见对方正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不禁有些羞赧,“……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

  “没有。”许夕说,“阿明,你长得好好看,眼睛好温柔,真的像小鹿一样。”

  “快别夸我了。”阿明的脸被他看红了,说话也有些结巴,“你、你才是最好看的,难道自己不知道吗?”

  许夕眉眼一弯,忍不住笑起来:“阿明,你真可爱。”

  敖烁远远在后面看着,脸上直冒黑气。

  阿明?

  才两天时间,就叫的这么亲热了?

  还笑!

  每次对着自己都只会哭,现在居然在冲别人笑!!

  亏他之前还信了这个魔族软弱无害,现在看来分明是心术不正,意欲勾人魂魄,扰乱军心!!

  他狠狠咳了一声,白明转头见是他,立刻躬身行礼:“大王。”

  敖烁嗯了一声,眼睛却往床上看,果然,那人一看见他,脸上的笑瞬间蒸发了似的,消失的无影无踪,又恢复了那副委委屈屈、战战兢兢的样子。

  敖烁一噎,一时间自己心里居然也有点憋屈。他到底哪里欺负他了??为什么对他总是这副态度!

  “大王,”白明见他久久不言,于是主动汇报,“这位公子的外伤在慢慢痊愈,脑后的肿块也消下去大半。我每日也在翻阅医术,寻找治疗失忆的法子,一有办法,立刻向您禀报。”

  敖烁示意自己知道了,白明便行礼告退。在走到敖烁身边时,突然听到对方淡淡道:“这是关押的魔族分子,你治疗归治疗,不要和他多话。”

  白明一愣,微微抿了抿唇,低头应了一声,出去了。

  敖烁走到床边,许夕见到他,一副很不情愿、但是又不得不应付的样子,微微低头唤了声:“大王。”

  敖烁却仿佛被触到了某根神经,身体一绷。

  方才离的远,他只模糊听到了两人交谈的只言片语,现在离的近了,他才发现这魔族的声音……

  他的嗓子有些紧,沉声道:“再叫一遍。”

  许夕有些茫然,但还是乖乖照做:“大王。”

  先前他病的厉害,嗓子几乎破音,这两天慢慢恢复过来,嗓音便也恢复到原先的八成,虽然仍有些沙哑,但听起来却……

  跟渺渺的声线非常相像!

  像是被触动了直觉中的某根弦,敖烁突然俯身靠近,一把攥住对方的手腕,将有脉搏跳动的那小片皮肤放到自己的鼻端。

  初一嗅上去,只有明显又陌生的魔族气味,但仔细分辨,却又好像有一丝似曾相识的味道缠绕其间——

  不是他最熟悉的兔精的气味,而是惊鸿一过般,在某个瞬间嗅到的一股味道——

  许夕被他的动作惊了一下,想缩回手腕,却被男人握的死紧:“……大王,您做什么?”

  敖烁盯着他的眼睛,一句话冲口而出:“你有没有救过一只黑豹?”

  许夕懵懂的望着他:“我不记得了呀。”

  敖烁:“那你身上有没有一只香囊?”

  许夕眨眨眼,摇了摇头。

  敖烁盯了他半晌,突然放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两步。

  紧绷的双肩瘫下来,他呼出一口气,伸手揉了揉眉心。

  他在发什么疯?

  渺渺正好好的待在长乐宫,他在想些什么?

  没有再去看魔族一眼,敖烁大步离开,去了长乐宫。

  阿音见他来了,很是高兴的模样。敖烁收敛起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温柔的陪他说了一会儿话,然而不自觉的,他的思绪又开始飘散,最后实在没忍住,不经意般的提了一嘴:“王宫里的膳食还吃得惯吧?应该比那会儿咱们在边境林子里吃的好多了。”

  “那是自然。”阿音笑道,“那会儿整天不是烤山鸡就是烤鱼,都吃腻了,只偶尔有一次打到了一只鹿,才算解了解馋。”

  敖烁点点头,又和他回忆起小木屋里的那段日子,阿音皆自然的接上话,句句都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事,看不出一点问题。

  ……我到底在干什么?敖烁想,我居然在怀疑渺渺?

  他生出一股愧疚,心绪更加混乱,草草结束了这场谈话,像往日一样嘱咐对方早休息,便离开了。

  回到寝宫,他一夜未眠。

  往后的几日也是如此,不仅晚上睡不好,连白日里也总是心神不宁。理智告诉他,他完全是在疑神疑鬼,渺渺根本没有任何问题;可不知为何,一种无端的焦虑始终缠绕在心间,好像在提醒他,他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这天晚上,阿音叫他去长乐宫,将新缝好的香囊给了他:“依旧是兰草香味的,看看喜不喜欢?”

  他有些心不在焉,也没细看,接过来收进怀里笑道:“你做的,我当然喜欢。”

  阿音有些担心的看着他:“你这几天总是魂不守舍的样子,是发生什么了吗?”

  “没有。”敖烁回了回神,安慰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阿音摇摇头,又小心翼翼地问:“事情忙的差不多了吧?今晚歇在这儿吗?”

  敖烁一愣,还未想好怎么答,脸色突然微变。

  很熟悉的感觉——是发|情期的冲动又来了。

  兽族的**期很长,以豹子为例,**期一般为一到两个月,当然在这期间不会天天发|情,但不定时会产生性|冲动,譬如在森林木屋里那一次。

  显然,现下这种冲动又来了。

  阿音惊讶的看着他额头上突然冒出的细汗,以及变的不均匀的呼吸声,突然明白了什么,试探着问:“敖烁,你……你是不是发|情了?”

  敖烁锁眉,闭上眼努力和体内的冲动抗争着,没说话。不一会儿,他感到一具柔软的身体依偎过来抱住了他。

  他睁眼:“……渺渺?”

  阿音抬头看他,双颊绯红,声音有些颤抖:“留下来吧?……让我帮你。”

  敖烁沉默几秒,伸手慢慢拉开了他。

  阿音脸色一白,满眼的不可置信。

  敖烁别开脸:“上次……我害你受了那么大的罪,这次怎么还敢?别担心,我去洗个冷水澡就好了,你睡吧。”

  不再看对方的脸色,敖烁几步离开了长乐宫,步子越来越大,继而在夜色中狂奔起来。

  不……他痛苦的低吼了一声。

  根本不是这个原因。

  他不是不敢碰渺渺,而是根本不想碰渺渺!

  他明明是有冲动的,到底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他对渺渺已经变心了吗?

  体内的欲|火和心中的内疚疯狂折磨着他,敖烁在冰冷的夜风中一路狂奔,直到体表温度稍微下去一些才停下,有些茫然的抬头一看,发现自己居然不知不觉跑到了流芳殿。

  理智告诉他,他应该立刻离开,回自己的寝宫睡觉。可他的身体好像不听大脑指挥了,下一秒,他已经径直推开了流芳殿的大门。

  侍卫这么晚见到他,惊讶非常:“大王,您……”

  “出去。”敖烁红着眼吐出两个字。侍卫心中一惊,互相对视一眼,一个字不敢再说,立刻撤退的干干净净。

  许夕侧趴在床上,已经迷迷糊糊快睡着了。

  一只带着薄茧、略显粗糙的大手摸上他的脸,许夕不舒服的哼了一声,迷蒙的睁开眼睛。

  “……大王?”他见到敖烁很是吃惊,立刻清醒了,“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敖烁只是盯着他,双眸在暗色里发着灼人的光,呼吸声很重,一声一声响在寂静的内殿里。

  “你……你怎么了?”许夕被他看的有些害怕,撑起身子想往后躲,下一秒敖烁已经把他重新压回床榻上,掐住他的下颌吻了下去。

  许夕一愣,随即开始奋力挣扎,不知道用哪来的力气推开了身上的男人,眼眶已经微微红了:“你做什么!你认错人了,去找你的王后!”

  敖烁喘息着,死死盯着他,双眸被烧的通红,好像听懂了,又好像什么也没听见。不顾身下人惊愕的目光,他俯身,再度强硬地亲了上去。

  许夕哭了,无助的拍打着男人的肩背,扭头躲避男人的炽热的吻:“你别碰我……”

  敖烁将他的泪珠一滴滴吻去,安慰似的用力抚摸他的头发:“渺渺,别哭……”

  许夕浑身一颤,挣扎的更厉害了,嘶哑着声音道:“我不是你的渺渺!你不要碰我……唔……”

  他被男人用力堵住嘴唇,再发不出一丝声音。敖烁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满心满眼只有身下这个人。他一句句唤着他的名字,将对方整个人按进了自己怀里……

  ——

  天光大亮,殿内一片宁静。

  敖烁靠坐在床头,看着身侧人的睡颜,已经不知道望了多久。

  那人缩在被子里,露出一点圆润的肩头,上面有几点红色的痕迹。他闭着眼,眼尾发红,眼角还有泪水流下的印记,微微蹙着眉,睡的并不安稳的样子。

  敖烁伸手,轻轻拉过被子,将他的肩膀严严实实的盖起来。

  昨晚发|情失去理智,可今早醒来,发生过的每一个细节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把这个人当成渺渺,强要了他。

  发生这种事,敖烁本应该完全无法原谅自己,可他醒来已经两个时辰了。

  两个时辰,足以想明白很多事。

  造物主赋予了兽族很多天分,例如强大的体魄,敏锐的嗅觉,锋利的爪牙。这是他们生存的依仗和骄傲,敖烁一直对自己很自信,对自己的这些能力也很自信。

  只是他好像过分信任自己的能力,而忽略了兽族的另一种天分——直觉。

  熟悉的味道让他一直以来坚信长乐宫里的那个人就是渺渺,可直觉却提出了异议。

  这也是这一段时间里,让他焦虑困扰的原因。

  为什么自从娶了渺渺以后便再也不会为他心动,为什么一个只见了几面的魔族会令他魂牵梦萦?

  为什么同样是发|情,在小木屋里他丧失理智把渺渺拆吃入腹,如今渺渺已是自己名正言顺的王后,他却完全不想碰他?

  为什么昨晚他会遵循自己的内心来到流芳殿,把这个魔族抱进怀里,并再一次失去了引以为傲的自制力?

  这些问题理应让他迷茫头疼无比,可经过了昨晚,一切谜题都有了答案。

  ——他对渺渺的身体太熟悉了。

  虽然在小木屋里只要过渺渺一次,虽然那时他已疯狂的失去理智,可那种滋味早已深入骨髓,那种感觉,只有渺渺能带给他,没有别人。

  因为眼盲,他反而感受的更深;他记得渺渺每一次颤抖的频率和幅度,记得他哭声的腔调,记得他皮肤的触感,嘴唇的柔软,和包容他的炽热和力度。

  这是他最爱的人,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可恨他却被外在的假象迷惑了这么久,居然直到不久前才看清了那个事实——

  这个此时睡在他身边的魔族,才是真正的渺渺。

  在明白真相的那一刻,敖烁的心像是被生生撕裂了,恨不得立刻冲出去拿把刀放在身侧人手里,让他冲着自己的心脏捅上一刀。

  他无知且愚昧,他残忍又可憎——他瞎了眼还盲了心,娶了一个冒名顶替的人,而把真正的爱人置身于如此残酷的境地。

  渺渺的这一身伤毫无疑问是为他受的,甚至因此失去了记忆,他却把他当成囚犯,给他上了镣铐,让他的伤口发炎溃烂,一次一次流着泪对自己说,他好痛。

  可自己是怎么做的?

  他让他更痛,就在昨晚,他对着失忆的渺渺唤他的名字,让渺渺以为自己成了别人的替身,再一次哭着承受了他给的疼痛和侮辱。

  敖烁红了眼。

  他简直……罪该万死。

  不,即使死一万次,也无法消除他犯的罪!

  身侧的人就是在这时慢慢转醒,睁眼看到他,瞳仁立刻放大,里面是满满的恐惧和害怕。

  敖烁立刻俯下身,不敢再唤他渺渺,只心疼万分地问:“你还好吗?痛不痛?身体难受吗?”

  许夕猛的坐起身来远离他,后背贴上墙面,哭了彻夜的眼睛微微红肿:“你别过来!”

  敖烁不想吓到他,可实在心疼的无以复加,最后仍是伸出手臂把人死死抱在怀里,嘴唇用力吻着他的头发,一遍遍地说:“对不起,对不起……”

  “放开我……”许夕使劲推他,语声呜咽,“你混蛋,我恨你,我讨厌你……”

  “我是混蛋,我是天底下最坏的混蛋,”敖烁紧紧抱着他,低头去吻他的眼睛,“但是不要讨厌我好不好?”

  “你打我骂我,捅我多少刀都可以,求你别讨厌我……”敖烁红了眼睛,“你如果讨厌我,我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许夕不听,淌着眼泪,扭过脸去不让他亲。敖烁却真是个彻底的混蛋,一边在心里发誓再也不会欺负他的心上人,可见人家讨厌他,却又心慌又霸道的把怀中人的脸扭过来,强势的亲了上去。

  许夕躲不过,只能呜呜咽咽的让男人亲了个够,软成一滩水,被男人锁在怀里。

  “你把我当成什么?”他怨恨又无助的揪着男人的衣领,哑着嗓子质问,“你不是有王后吗,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你难道想让我做你的后妃吗?”

  “不,不是。”敖烁捧住他的脸,亲吻他的眼角,“给我一点时间,我很快给你一个交待。但有一点,我现在就想让你知道。”

  他直视着那双含泪的眼睛。

  “没有别人。我爱的人,一直只有你一个。”

第81章 风情万种(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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