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药

  莫梵是被下身一种异样的感觉给吵醒的。

  她迷迷糊糊有些不太情愿的睁开眼,看到的就是岳修瑾弯着腰埋头在她下面,手上还拿着一块热腾腾的毛巾,双腿不知什么时候已被分开,底裤好像也不在,整个下面感觉凉飕飕的。她一下子就急了,猛的加紧了双腿,疾声质问“你干什么?”

  她满脸防备却又害羞的不行,根本不敢看他,这一瞬间也忽略了刚刚动作太大牵扯到伤口而产生的疼痛。

  岳修瑾没想到她会这个时候醒来,神色也有些尴尬,“我在给你上药。”

  莫梵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为什么不叫医生来?”

  岳修瑾神色不变,“那时候你在睡觉。”

  莫梵嗫嚅了下唇,“那我自己来。”

  “你够不到的。”

  莫梵咬着嘴,她是在是不想哈他在讨论这个问题,“那你叫护士来。”

  岳修瑾拧着眉头看着她,“你要叫护士来?”

  莫梵点点头,不然呢?难道叫你来?她一想到刚刚他已经那样看过了她那里,她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岳修瑾他是疯了吗?她怎么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已经熟到可以这样坦诚相待了?

  他一点也不想让别人看她,一想到这个他心里很不爽。于是他拧着眉头又问了一次:“你确定要叫别人来吗?”

  莫梵深吸了口气,挤出了句,“嗯。”

  见她坚持,岳修瑾没办法叫来了护士,并且很识趣的问莫梵要吃些什么,然后借故出去了。

  走出病房,岳修瑾在吸烟区拿出了一支烟,他没有烟瘾,但是此时的他很想吸上几口来缓解心中肆虐的情绪。

  他心中有愧,自知对不起莫梵,可是他已无力挽回,所以他要把这些恨意全部施加给那个罪魁祸首以及那个不长眼的报社记者。

  他边抽烟边给薛海打着电话,眼中冰冷残酷再也没有对着莫梵时的温柔。

  “查到是那家报社记者了吗?”

  薛海被岳修瑾喑哑低沉的声音吓到了,抖了抖说,“找到了,不过……”

  “说。”

  薛海在电话那头咽了咽口水,“不过好像有人先我们一步,那边已经把所有的消息镇压了下来。”

  岳修瑾挑了挑眉,“他只是把消息压了下来吗?没有在做其他的?”

  薛海在那边默了默,“他还告了那个记者,说他恶语诽谤,还连坐了那家报社。”

  呵,果然和他想的方式一样,不过……既然有他在那边发难,他倒是可以考虑一下两人合力把这家报社给端了。

  “那现在的进展如何?”

  薛海这一整天一直关注着这件事,自然知道,然后从善如流的回答,“对方好像很有实力,只一天的时间那家报社似乎已无力招架。”

  可不是废话吗,他没实力还有谁有那个实力。

  “你在多找一些这家报社做过的不能上台面的东西,一次性扳倒它。”

  薛海乍了乍舌,这是不是有点狠了。

  薛海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到,“老板知道他是谁?”

  当然知道,对此事这么上心的自然是事件的当事人——江邵程。

  到不是他怀疑江邵程的实力找不出来,只不过他一个人可能耗时有点久,毕竟在这件事上他从没想过坐收渔翁之利,这个仇他不亲自报怎么会甘心。

  “知道,你不用把资料送过去,找出来他自然看的到。”也自然想得到他的意图。

  不过,对于此事他是为了莫梵,那江邵程呢?是为了自己还是……也是因为莫梵呢?

  但是岳修瑾都没有猜对,江邵程对此事如此雷厉风行只不过是因为他岌岌可危的婚姻。

  四月底的晚上,微风不急不缓的吹过江面,带来丝丝湿气,有些江水自带的咸腥。以前他们刚来到这座城市的时候,他不喜欢这个味道,不过莫梵却很适应,莫梵的家乡临近渤海湾,是个滨海城市。

  但是现在的他对于这淡淡的咸腥味已经融入骨血里,五年的时光他在这里扎根拼搏,还娶了妻不久就会迎来他们的孩子,这里俨然已经成为他生命里不可分割的地方,他的第二故乡。

  其实他从未对这座城市感到陌生和惶恐,即使是初来乍到的那一年。现在想想,可能也是因为从始至终莫梵一直陪伴着他,就像在学校里的那几年一样。即使那时的他们关系已处在临界点,可是多年的默契已经不需要他们在说过多的话语,即使没有太多的交流他们也能把一件事情分配的很好。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莫梵提出跟他一起创业时他只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

  而当初莫梵说服他的理由也是直中要害,他现在都能想起那时的情景,他也庆幸他当时没有因为一些私情而左右了他的决定,不然……他和莫梵的缘分在大学毕业时就尽了。

  他记得很清楚,那段日子应该是他今生中遇到的一场最动荡最大程度却又不可逆的离别。而且十分的匆忙,这半年里人们全部在忙着自己的事,找到工作的忙着工作,励志公考的忙着一场又一场的复习,创业的也在寻求着各种商机。

  所以,人们只在毕业典礼那天回来了,也是因为他们班里的同学感情太好,他们班只有十来个人真的因为有事脱不开身请不了假,剩下的人员全部到齐。不像其他的斑只来个十几二十人,剩下的只是找人帮忙领个毕业证,就这样毕业了。

  在毕业典礼上,他又见到了半年没见过的兄弟,以及——莫梵。

  莫梵那天来的有点晚,他当时甚至以为她因为有事不来了。那时心中多多少少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但是他很确定,当他环视一周没有找到她时,他的心里是失落的。

  对于这个感觉,他自己也是疑惑的。早在半年前他们就已划清了界限,现在的他即使不对她心生怨怼,也应该是默然处之的,怎么会对于她缺席毕业典礼而感到些失落和遗憾呢?

  不过那时的他没有多想,只是皱了皱眉便依旧和许久未见的兄弟们谈笑风生去了。直到前面有掌声响起,他才抬起头,也是在这时他用余光看到有个穿白色裙子的身影从旁边晃过。

  他一直不安的心终于沉了下来,开始全神贯注的听着校长对他们的最后一次叮嘱。

  这也预示着他们彻底的告别学生时代,接着要开启一页崭新的篇章,他们会重新遇到很多的人,也会和此时熟悉的人分别,这就是现实又残酷的毕业。

  他……要度过没有莫梵的人生了吗?这个突然的认知让他心里有些不舒服,即使他和方怡分手他也从没想过这个问题。

  可是,仅仅一个毕业却让他觉得从此见不到莫梵,他好像有些不能接受。他下意识的去看莫梵所在的方向,但是遗憾的是他只看到了她的背影,看不到她的表情。

  毕业典礼很快结束,学委在班群里发了消息,说是在图书馆集合,全班拍一次照片。那时,他一直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和身边的三两个好友有说有笑的走,只不过,原本就瘦弱的她好像经过了半年更瘦了。

  拍毕业照的时候他有意走到了她的身后,他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只不过想起他们没有合照,也许多少年以后他连她的长相都会忘记,所以想在照片里留个凭证。

  接下来的几天,陆陆续续的有人离开学校,他们好像要把这辈子的照片全都照完一样,因为所有人都清楚,这些陪伴着彼此走过青春岁月的人也许从此天南海北,江湖不见。

  他并没有刻意的询问莫梵什么时候离开,这几天在学校也并没有看见她,也许她已经走了。他这样跟自己说,可是他还是时不时的想着也许下一秒他们就会偶遇,之后他可能可以平心静气的和她说一句毕业快乐。

  虽然,毕业一点也不快乐。但他也不知道他们彼此间还能说些什么。

  他慢慢的往宿舍的方向走着,他刚刚又送走了一个好兄弟,离别的感伤还在,事实上这些天离别的情绪蔓延在整个校园,六月毕业季,美丽又感伤。

  他听着一个个的行李箱划过的声音,突然间不想回宿舍里,宿舍楼里的离别最加明显,处处都是搬行李的混乱,就像他们刚到这个学校第一天一样,只不过……这次是要离开。

  他漫步目的的在熟悉的校园走着,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学生会活动中心,要说大学四年他最熟悉的,放入心血最多的地方,一定是这里。

  他并没有走到他之前学生会主席的办公室里,他不想在面对更多的离别,也不想让学弟学妹们过早的体会这样的分别,于是他只是静静的在大厅看着最近的宣传报,人来人往的并没有人注意到他。

  不如莫梵做的好,他在心中小声做着比较。

  他慢慢的走着,把这个月的活动一一细看,不过,最多的活动,还是送别学长。

  他哑然笑了笑,怎么到这还是不让人消停呢。

  他摇了摇头,最后看了一眼他和莫梵挥洒过青春的学生会中心,然后转头走了。

  转头的那一瞬间,他看到了一幅宣传报,接着他便没有再动。

  作者有话要说:  我终于又满血复活了……

  这一周是我过的最动荡的一周,忙着毕业,忙着找房,吃遍了散伙饭,觉得哭的都有些失水了。

  天天渴的很。

  不出意外,以后会恢复日更或隔日更。

  苦苦等文的小伙伴们,不好意思。

上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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