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温霖泽有些头疼,这个小姑娘除了不想复习好像对什么都很感兴趣:“播放器我先没收了。”

  “啊?”交换条件并没有被理会,宁盏泄气。

  想到他也是为自己好,认命地垂头答应,“好。”

  从此枯燥的书房里,只剩下一个呆坐在桌前枯燥的自己。

  温霖泽:“我帮你新建一个歌单。”

  “什么?”

  温霖泽将播放器攥在手里:“然后你好好看书,嗯?”

  “哦哦,”宁盏连连点头。

  听着他专门为自己建的自习清单好像也不错?

  不过他的这番话,可真是来自前教授的碎碎念。

  喜欢一个学霸果真还得认真学习。

  看着宁盏委委屈屈点头,头顶还翘着两缕头发的样子,温霖泽因为下雨而低落的心情明朗起来。

  他一向很不喜欢下雨天。

  ***

  重新回到书房的宁盏心态平和了很多,她用食指轻轻叩了两下马克杯,自己在这也算有专属的东西了。

  脚下还穿着双很关键的拖鞋,一双不是一次性的家居拖鞋!

  桌上还摆了不少零食,很有她在家学习的氛围。

  只是没有想到他家竟然屯着这么多零食,有些款她甚至没见过,而且非常合她口味。

  一切准备就绪,她深呼口气,斗志昂扬地重新打开课本。

  大概两个小时的样子,门被叩响。

  宁盏还以为是到了饭点,跑去开门。

  温霖泽递过手机给她:“你的电话。”

  宁盏看了眼屏幕,是师兄何杨。

  她接过电话,温霖泽却没有要走的意思,仍站在门口。

  何杨:“师妹,题库我帮你问到了。不过是别人做过的复印版。”

  宁盏:“真的吗?复印的也没关系的,太好了。”

  何杨:“你现在在哪,我给你送过去?”

  “额……”宁盏顿了下,好不容易混进温霖泽家,实在是不想现在去拿参考资料:“周一吧。周一上午我有一门考试,考完了去找你。可以吗?”

  “好,顺便可以一起吃点东西放松下。明天我刚好最后一门考完,之后就可以放假了。”

  宁盏踌躇下,小心和他商量:“但是,师兄周一我可能不大有时间和你一起吃饭,我还得准备下一门呢。”

  出乎意料,何杨这次并没有强迫她:“没事,那就再定。”

  宁盏舒了口气:“嗯,那谢谢师兄,给你添麻烦了。”

  门口仍然立着人。

  挂断电话,宁盏重新把手机交公。

  温霖泽挑眉问她:“何杨的电话?”

  宁盏点头。

  “怎么备注是河豚师兄?”

  因为他脾气太差,像只气鼓鼓地河豚。

  但何杨现在是温霖泽的徒弟,背后黑人总归不好。

  宁盏:“嗯……名字谐音吧,然后我们都这么叫他。”

  温霖泽点头,沉默一瞬,出声问:“那我呢?给我的备注是什么?”

  嘿嘿,是哑巴!

  宁盏没想到他会问这个,忐忑地摸摸鼻子。

  总不能直说是哑巴吧。

  温霖泽走近她两步,稍稍弯下腰打量她,声音虽然散漫却有些威迫:“怎么,不能说?”

  压迫感。

  “……就是名字,全名,没写什么特别的。”宁盏硬着头皮撒谎。

  她特别害怕温霖泽这会让她解锁手机验证,那要是看见他备注是哑巴怕是今天出不了这个屋门。

  她赶紧打岔:“那个,我师兄跟着你学鼓学得怎么样啊?”

  温霖泽笑了下,没说话。似是又看穿她在撒谎,却没有点破。

  想到那个“河豚”的专属称谓,他顿了下:“天赋还可以,只是他和我们一起练习的时候,我经常要担心黎睿会受伤。”

  “啊,为什么?”宁盏不解,何杨打鼓怎么就和黎老师牵扯上了。

  “有时候,总觉得他会把鼓棒甩到黎睿头上。尤其是大家不合拍的时候。”

  宁盏扑哧笑出声:“你这么说还挺有画面感。我也觉得这事他能做的出来。”

  原来温霖泽也发现她师兄脾气不怎么好,也不知道是怎么降得住的。

  温霖泽看着宁盏笑得露出小虎牙的样子,顺手想去把她翘起的头发抚平。

  两个小时的功夫,翘起的碎发可不止一两根了。

  宁盏下意识往后一缩,然后又有点后悔这个举动。

  他笑了下:“这次我知道,你现在这样,像那个很火的动画人物。”

  “什么?”

  温霖泽想了很久才想到,他也不大有把握名字完全正确,试探地说:“天线……天线……?”

  “……宝宝。”

  温霖泽笑了声,瞧见宁盏一脸生无可恋,又低声哄她:“等你考完试,带你去看我们的排练。”

  这是他能给她的最大的信任。

  她立马放晴:“好的呀,我要做你们师徒俩的头号粉丝!”

  ***

  眼下虽然是繁忙的期末备考阶段,宁盏也没有放弃舞蹈课程。

  黎睿的班上陆陆续续不少同学请假,有很多是以学业为理由。

  那像宁盏这种挤出时间练舞的学生就很得黎睿的赞赏。

  一节课下来,宁盏累的人仰马翻,直接瘫坐在练功房的木制地板上。

  几个朋友伸手要拉她站起,她摆手:“不行了不行了,起不来。”

  几个人都劝她:“回去躺床上多好。”

  宁盏躺在地板上:“啊……实在没力气,让我先缓缓。”

  “那我们就先走了?”

  宁盏点头,舒展双腿在地板上长舒口气。

  这么练下去真是要她的命。

  黎睿重回练功房的时候,就看到宁盏瘫在地上成了个大字。

  他调侃:“这么累啊?”

  宁盏没想到黎睿还没走,她鲤鱼挺坐起来,将腿蜷起,端端正正在地上盘坐好:“就一点点。”

  黎睿倚靠在门上,悠闲地理着衣服:“先说好,我今天没让你练到现在。回头别再告我黑状。”

  宁盏:“啊?我没有。”

  她也就那次和温霖泽提过一句小时候受过舞蹈老师不公平待遇,怎么黎老师记这么久。

  她也没说过他的坏话呀。

  感觉,黎老师偶尔还挺怕温霖泽的?

  小命捏在黎睿手里,宁盏使劲夸他:“黎老师,我其实经常在外夸你来着。”

  “是么?少来。”黎睿一点都没信,可还是很受用地松了口:“看你今天练习得很辛苦的份上,我给你透个消息?”

  大概是关于比赛的内幕情报,宁盏身子前倾去听:“什么呀?”

  黎睿晃晃手里的车钥匙:“就是温霖泽,你猜他现在在哪?”

  “在哪?”没头没脑突然问她这个:“在家?在公司?”

  “都不是。”黎睿摇头,收起笑故作严肃。

  “那他在哪呀?他怎么了?”

  好端端地,黎睿肯定不会这么问。

  昨天去他家的时候还好好的,他还给自己建了个歌单,复习起来还挺好用的。

  黎睿饶有兴趣逗她:“医院躺着呢。”

  “医院?”她立马站起来:“躺医院里?什么意思?生病了么?”

  黎睿:“也没什么,就是输个液。”

  宁盏有点急:“啊,昨天还好好的呀。怎么回事?”

  “不知道你发现没,他手上这么大一个口子,就只贴了个创可贴,昨天好像碰了水吧。今天有点发烧,手也肿了。” 黎睿比划了下:“大概肿这么高。”

  宁盏见黎睿夸张地比划,有些害怕。

  那天温霖泽来工作室找她的时候,她是看到那个伤口了的。

  他当时就随意贴着个创可贴,看起来也没多严重。

  今天竟然肿得那么高。

  “啧,听说活动很不便,”黎睿叹气:“我们玩音乐的,你也知道手对我们有多重要的……”

  宁盏紧张站起来,脸色不怎么好看:“那你早点告诉我啊。”

  黎睿:“我说了你这课还上吗?”

  她确实后悔没逃课看他去来着……

  黎睿也没再耽搁:“行了,换衣服我带你过去。”

  宁盏火速换好衣服和鞋子,跟在黎睿后面下楼。

  她气息不稳地说:“他昨天给我送伞来着,肯定是因为雨水不干净。现在都说我们这是酸雨什么的……”

  如果因为她生的病,那她可就是罪魁祸首了。

  “行了,没那么大事。”黎睿顿了下,略有所思:“不过你揽自己身上也有道理。毕竟,说实在的,在有小姑娘对他表达好感之前,也没见过他这么娇气。我都怀疑他故意的。”

  宁盏委屈:“哪个小姑娘啊?”

  黎睿:“你!”

  “啊?”

  知道宁盏脸皮薄,也摸不透温霖泽的态度,他也没想解释。

  队长这老古板,他教得学生明明这么完美!

  黎睿听着她有点拖着哭腔,硬着心肠板起脸吓唬她:“宁盏,老师警告你不许再哭啊。不然我把你扔下车。就从这!”

  蹭了黎睿的车,宁盏识趣没再说话。

  黎睿叹口气:“唉,没事。他比你想象的坚强得多。不就一个小口子吗,吓唬吓唬你,你就这么当回事。”

  “那是黎老师说手对你们很重要的。”

  黎睿:“对谁不重要?就是感染,到不了截肢的地步。”

  ……黎老师不会说话可以不用张口的。

  一想到严重的话都有可能截肢,宁盏更慌了:“黎老师,要不你开快点。我害怕……”

  黎睿没耐心地瞪她一眼,似是对她今天颠三倒四的说话很不满:“害怕还让我开快点?”

  “……不是说车速。”

  ***

  宁盏对医院的印象主要停留在小时候。

  在她小时候,她妈妈是个综合医院心理门诊的大夫。

  印象中,医院的记忆是福尔马林消毒水的味道、四处洁白的墙、和焦虑地在楼道里坐立不安的人。

  后来等她爸突然发迹,她妈妈也就没再做下去。

  温霖泽来看病的医院是市里很有名的一家,外科口碑也不错。

  那他应该能得到很好的治疗吧?

  宁盏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温霖泽坐在椅子上,右手挂着吊瓶。

  宁盏松了口气。

  他看起来神色还不错,人也很清醒,并没有黎睿说的那么夸张。

  甚至挂着点滴的手和因肿起而被包扎的手都没闲着,正捧着笔记本电脑打字。

  温霖泽神色很严肃,挂着吊针的手移动着笔记本的面板。

  听到黎睿喊他抬起头,看到他们两个一起来有一瞬怔忡。

  他微微笑了下:“怎么还这么大架势,我只是伤口有些感染。”

  黎睿把宁盏推出去:“小姑娘非要跟过来,我怎么都拦不住。”

  宁盏:“……”

  黎老师也没拦啊……

  宁盏被推地朝温霖泽那边走近两步,因为黎睿的话有点不好意思。

  她一路上想的话全憋不出来,干巴巴问了句:“你没事吧?”

  温霖泽抬起自己被包扎住的手示意:“没什么事,医生说两天就能好。主要是不放心,怕引起更糟糕的后果,所以才过来输液。其实是有点夸张了。”

  他轻轻活动手指示意:“别担心。”

  “你还是别乱动了,万一更严重……”宁盏急匆匆快走两步,到他身边。

  因为温霖泽坐着的缘故,她弯下腰,下意识两手扶住他的手臂,制止他再乱动。

  感受到手下的凉意,她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

  她匆匆忙忙一路赶到这里,手心冒火。

  可温霖泽只穿着件单薄的白色衬衫,在打吊瓶前已经将袖口轻挽至手肘。

  一直在空调间里坐着,露出的皮肤一片冰凉。

  可能因他常年练鼓的原因,她手下的触感坚硬,甚至能清晰感受到他脉搏的跳动。

  她,竟然,主动紧紧箍上他的胳膊!

  宁盏心跳静止。

  小姑娘哪经历过这阵仗。

  把手劲松了松,保持着弯腰的姿势,一时慌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本来就被黎睿调侃得涨红了脸,现在更是红得不像话。

  怎么就……就碰上去了。

  温霖泽的手指彻底僵住,感受到她的掌心越来越热。

  像火。

  他的目光从她身上移到被她握住的地方,似也没想到她会有这么个举动。

  却也一点都没有替她解围的意思。

  两个人就这么僵着。

  黎睿看不下去,轻咳一声。

  宁盏惊醒般松手,倒退两步,把手背到身后。

  失去刚刚的片刻凉意,手心愈发滚烫。

  他抬头对上她的眼,轻笑下,含着深意低头盯着她背过去手的方向。

  “一路赶来,是不是很热?”

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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