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这场战斗可谓是十分精彩。
就连直升机上几位看到下面的人后, 又看向了冷着脸坐在椅子上的某人，忍不住脸上充满了各种疑惑。
你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人存在吗？
从这一刻开始，他们相信了。
这两个人不止长得一样, 就连行为动作都相差无几, 大概只有她们的容貌才能区分出一点区别吧。
下面被丧尸包围着的苏语脸上还带着没有褪去的稚气。
而他们身边的这个稚气全然褪去, 甚至气势还要更加冷冽几分。
陈默向下看去, 下面的人被丧尸包围了起来, 她几下就让身边的位置空了起来。
但这完全不够！
丧尸足足有几千只，继续打下去她会被丧尸的车轮战消耗全部的体力，最后深陷绝境。
相反，她的那几个‘朋友’站在一边完全没有帮忙的打算。
一人手里抓着一把瓜子蹲在地上磕着, 对她的动作发出致命疑惑：“就这？出拳有力，但力气不足。这不是她真正的实力，慕言哥哥不在后, 她变弱了。”
沈白末站在十一的左边：“丧尸太多, 可能会需要我们出手。”
穆之城不以为然：“先等着, 她还能再撑一段时间，瓜子还有吗？”
吃瓜子小队正式形成。
正所谓队友被搞, 边笑边跑，他们可真的是把这句话发挥到了极致。
看到那个正在被几千只丧尸群殴的骚年了吗？
别看了, 那是我们老大, 是你永远也无法到达的巅峰！
啧。
十一发出耐人寻味的声音：“你们究竟还是不是好朋友了？队友被打了你们还蹲在这里跟我嗑瓜子？”
“等她快死了再上去帮忙。”穆之城缓缓回答, 提醒道：“只有这样，她才会欠你一个人情。身在江湖，人情是必须的。”
于是，他们又继续嗑瓜子了，全然没有管某个人的死活。
ORZ
史上最坑队友, 没有之一！
苏语也很给力召唤了她的镰刀，纯黑色的镰刀散发出嗜血的轰鸣声，脱离她的掌控在她腰间转了圈。
红色的刀刃横扫。
带着一股杀气。
扑哧！
刀刃划破皮肤的声音接二连三的响起。
眨眼间逼近她的丧尸被拦腰折断。
黑色粘稠的血液喷洒而过。
向着四周建设。
“有点凶残。”十一闻着鼻尖浓郁的腐臭味，靠近穆之城，躲到他身后：“逃跑的时候记得带上我。”
如果苏语没有支撑下来，他们绝对还是要套路的。
所以，先抱大腿要紧！
……
解决完附近的丧尸后，苏语平静的收起了镰刀。
如同死神一样的镰刀杀伤力固然强大，但也容易寝室她的神志，这也才是苏语不喜欢使用它的原因。
身后的三个吃瓜群众完全不用在意。
面对着大型尸潮他们没有任何的用处。
向着四周环视一圈，如果继续撤退他们有希望到达山上。
如今头顶上血月正在渐渐形成。
如果在血月形成前尸潮仍旧存在，对他们来说绝对是不小的毁灭。
“身后！”沈白末突然皱眉急促道。
苏语转头看去，头顶上的利爪呼啸而至！
她侧身躲开攻击瞬间捏碎了手中的晶核。
蓝色的寒气从她的身上蔓延而出，触碰到寒气的瞬间，世界万物都被冻成冰块。
寒气比之前更加冷冽半分，这也是苏语意料之外的收获。
她仰头看向头顶上不断盘旋始终没有离开的直升机。
右手轻点了下右耳，喃喃道：“007，清除她所有关于慕言的记忆。”
意识世界内的007收到指令后，刚准备点击开启的动作顿了下，她惊讶的抬头：“你确定？考虑清楚了？”
“想要两个人在统一世界里面活下去，这也是唯一的办法，不是吗？”苏语平静回答：“顺便清除我所有关于陈默的记忆，只需要记住他的名字以及身份就行。”
这对她来说是全新的开始。
也是对过去的告别。
从今往后，她和她都将作为一个独立的存在。
脑部传来的钝痛只是一刹那。
所有关于陈默的记忆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翻开之前的笔记，苏语撕下了上面所有关于陈默的内容，用火点燃，看着灰烬被风吹气飘到了充满污血的沟渠内，消失不见。
这大概对她而言也是最好的救赎了。
几乎天地间，曾经认识她的人对她的记忆，全部被替换了。
她的年龄、身份、以及各种曾经经历过的一切。
这其中包括头顶上的陈默，还有胖子。
以及她的妹妹。
从现在开始，所有人都记得身边的人是苏语。
却无人会记得曾经还有个人陪着他们经历了曾经点点滴滴。
对苏语无言，绝对是不公平的。
时间回档了这么多次，以前记得她的人，现在也早已因为世间不断回荡而遗忘。
以前，她是明，她是暗。
现在，两个人的身份互换了。
她是明，她是暗。
对苏语来说好像并没有什么区别。
反正从她接近苏一的那刻起，苏语的结局已经注定，她无法再来到苏一的面前。
哪怕只是很从前一样说两句话。
世界定格在了这一刻。
血月从夜空中形成，苏语伸出手，在虚空中点了下。
点点涟漪从她指尖浮现。
咔嚓——
从耳边传来了清脆声音。
四周的冰雕从顶端开始破裂。
如同蜘蛛网般的裂缝向着四周蔓延。
顷刻间遍布在冰雕上。
在夜光钟她看到了有人向着她走来。
然后对她伸出手：“你是谁？我好像在哪见过你？”
苏语：“……我是你爹，你当然见过我。”
她刚开口直接破坏了两个人中间的气氛。
慕言：“……”总觉得忘记了什么东西，但还是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孩很熟悉，靠近她后有股来自灵魂深刻的悸动。
苏语：“……”007，你他吗好样的，为什么你清除了丧尸皇还记得她？
辣鸡系统！
两两相对无言。
苏语懊恼，慕言困惑。
好在他们之间的气氛并没有对持多久。
007特别机智的给慕言恢复了记忆。
深蓝色的精神链接线顺着慕言伸出的右手食指缠绕了几圈。
众目睽睽之下钻入她的眉心中。
苏语：“？？？等……！”
她的话还未说完。
全部憋在了喉咙里面。
苏语：“……”我好憋屈啊。
慕言上前一步拍拍她的头顶，目光平静，声音似是从天边传来：“乖。”
这一刻，苏语已经想好自己的坟墓在哪了。
慕言带着磁性的清澈声在她耳边如同3D环绕声不断循环。
她死了。
有事烧纸，谢谢。
……
直升机从上面停下后，基地内的丧尸已经全部处理干净了。
天色已经彻底黑了。
看见几个人从上面恍惚着走下来，苏语藏在树后，目送他们一边聊天一边进入寝室内休息。
她努嘴，什么都忘记的感觉，好像还蛮不错的。
好在基地内的房间还有很多，随便找了一间宿舍住了进去，躺在上铺的床上她看着头顶上正在逐渐退去的血月，眨了眨眼，闭眼进入意识世界。
007手里玩弄着一枚银色的戒指，看到她进来，直接扔给了她：“你的丧尸。”
“不。”苏语接到后颠了颠重量：“是你的丧尸。”
戒指使用的是纳米技术。
小小的一枚戒指里面装下了数千只丧尸的尸体。
“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沉默了很久的001问道：“把你的身份让给了她？”
苏语点头，坐在地上，沉重的开口：“我不一定能活着走出来，如果我死了，她也可以走到末世结束。”
就算，他们两个是同一个时空的人，被时空局不小心搞成了精分。
可她们拥有的记忆不同，本质上来说，还是两个人的。
不过呢，以后就不会了。
世界上可以有两个苏语，但不能拥有同一个身份，更不能共同拥有一个……男人？
啊！
苏语倒在地上，总觉得这好像是在瞎他妈胡扯，把身份让给那个‘她’后，她感觉到了无比的轻松，身上沉甸甸的重量都卸了下来。
以后呢，彻底没了藏在内心深处对陈默那么一丁点的喜欢。
再也不用担心苏一那个小屁孩会杀了她。
不用担心最初十几次轮回经历的所有事情。
从今往后，她不再是需要为了一个男人而担惊受怕的热，想起以前所有记忆的那一刻，苏语感觉到了所有的重量都压在她的身上。
有了记忆，她必须，也只能去喜欢陈默。
因为这是愧疚。
有了记忆，她必须要跟在这一世不喜欢的一个人身边。
这是枷锁。
挣脱了枷锁后，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恭喜你。”001毫无音调起伏的机械音，说着完全听不出半点恭喜之意的话语：“你自由了。”
自由了？
不，即便摆脱了以往的身份，她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她还没有去恶魔公司找到那瓶药剂，还没有找到星际逃犯，还没有摆脱命运轮回，还没有亲眼看着末世走向结束，没有完成这么多次轮回的执念。
从梦中醒来时天已经亮了。
窗外泛起了鱼肚白，苏语一个翻身从上铺翻了下来，整理着衣服上的褶皱。
确定衣服没有折起后，她双手食指伸出扯动着嘴角，勉强勾起一抹僵硬的笑意。
慕言推开房门从外面走进来，恰好看到这一幕。
苏语脸颊皱起，对他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慕言似乎受到了震撼，他半会没有说出话。
正当苏语觉得无趣从慕言身边路过时，慕言幽幽的声音才从身后传了过来：“你好丑。”
苏语恍惚了下，她不敢置信的回眸：“我如果丑，世界上就没有美人了。”
慕言眼神内充满了嫌弃。
两两无言。
走在前去隔壁寝室的路上，苏语不断整理着措辞，见面后究竟该怎么说话。
一行人恰好从寝室楼里面走了出来，看到侧面走来的两个人后，惊讶的目光在两个苏语之间来回转换。
这尼玛，竟然有两个人长得这么像？！
苏语听到脚步声停下脚步，抬头看去，恰好对上那边一行人震惊的视线。
那个苏语似乎也很震惊，她微微皱眉。
陈默下意识把她挡在身后，抢在她之前厉声道：“你是谁？”
啧。
这就是清除了记忆的坏作用。
“我……”苏语顿了顿，视线飘到了被陈默护着的女人身上：“只是一个路过的人。不过你们不用担心，我们只是来借宿一晚上，马上就走了。”
慕言看着她脸上无比僵硬的笑容，抬头又看向被一群人簇拥着，保护在中央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