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229

  他的腿本就长,如今脱去西装后,更加显得双腿壁纸修长。从别墅门口跨进来的时候,瞬间就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刘导端着酒,毕恭毕敬地赢了上去:“沈故老师!”

  沈故应了一声,视线在别墅里扫了一圈。

  他虽然来了,但因为有事耽搁,是事情办完了才匆匆赶来的,因此来的有些晚。

  别墅里估计已经热闹过一轮了,不少人都喝了好些酒,在大厅里蹦来蹦去。见着他来了,又见着刘导上前,酒醒了一些,连忙都围了上来。

  刘导也有点醉了:“沈故老师,你能来庆功宴,在下真是家徒四壁啊!!”

  谢温提醒道:“蓬荜生辉。”

  刘导:“嗯嗯,在下一贫如洗!”

  谢温:“刘导,是蓬荜生辉。”

  刘导:“对对,在下倾家荡产!”

  谢温:“……”

  沈故抬了抬眼皮,懒得理他们,又扫了一遍客厅,这才道:“舒桥呢?”

  他今天就是为了舒桥来的。

  这次的庆功宴,舒桥作为C位肯定会来参加,他仍然记得那小兔子被簇拥着去庆功宴时,亮亮的眼睛,和灿烂的笑容。

  如果不是他还有个会要开,也跟着舒桥一起去了。现在虽然匆忙赶了回来,但也耽搁了不少时间。

  刘导大着舌头道:“舒、舒桥?哦哦,他应该在二楼吧?学员们都在二楼嗨呢!”

  沈故将西装丢到了谢温手里:“我上楼了。不知道桥桥有没有醉,你去冰箱里看看有没有牛奶,做点热甜牛奶给他。”

  谢温:“?我不是你保姆。”

  沈故:“你可以是。”

  谢温:“?”

  沈故抬起下巴,三步并作两步地上二楼去了。

  如刘导所说,二楼几乎都是学员,既然来参加庆功宴,肯定是真情实感地感到高兴,因此一个个今晚都放开了玩,也放开了喝。

  因为已经嗨过一轮了,一些学员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还有不少人仍在聊天喝酒,气氛十分热闹。

  见着沈大少爷来了,那些还没醉或者半醉的学员连忙站起来跟他问好。

  沈故点了点头:“不用这么客气,你们玩吧,我只是来看看。”

  杨桃子醉醺醺地摇头晃脑道:“沈故老师,你肯定不是看看这么简单!你是来找舒桥哥的吧!”

  他这话一出,其他学员也嘿嘿嘿地笑了起来,满脸写着「我们懂得」。

  沈故挑了挑眉:“他在哪儿?”

  杨桃子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指了指阳台:“桥桥哥跑阳台去啦!他喝太多了,没缓过劲来,就跑阳台上,说要去吟诗了!”

  沈故:“……”

  杨桃子又道:“沈故老师,你要是有空,帮我们照顾照顾桥桥哥吧!他刚刚嘴里念叨念叨说要去举杯邀明月,我们可不放心他了!”

  沈故道:“知道了。我会带他回房间的,你们继续玩吧。”

  杨桃子「嘿嘿」两声,跟着其他学员又去干酒去了。

  沈故跨过地上横七竖八的一堆「尸体」,走到了阳台。

  阳台很大,蔷薇缠绕在四周,乘着夜风散发着温柔的花香,沁人心脾。他抬头看了一眼星光点点的夜空,又侧过了头,看到了伏身趴在小圆桌上的人。

  “桥桥……”

  沈故一顿,走上前去。

  趴在桌上的人正是舒桥。

  或许是喝了点儿酒,他的脸上泛着一层漂亮的绯红,在月光和房间渗透出来的光的照射下,像是荡漾上了一层粉色的水光,格外好看。

  他的眼神迷离,栗色的发丝凌乱地垂落着,只能从发丝中看到他模模糊糊的脸。他全身都散发着热气,睫毛根好像都发烫,两片红润的嘴唇里时不时冒出些不成话的字句来。

  沈故心神一动。

  他悄声走了过去,轻轻将舒桥额前的发丝拨开:“桥桥?醉了吗?”

  舒桥努力地抬起眼皮,用湿漉的眼睛看着他。

  半晌,才晕晕乎乎道:“你、你是谁呀?”

  沈故好笑道:“认不出我了?看来你是醉了。”

  舒桥愣愣地盯了他一会儿,才乖乖地点了点头:“嗯,我是醉了。”

  沈故讶异:“这么乖就承认啦?”

  舒桥裂出了一个笑容:“当然啦!因为醉酒的人会说自己没醉,像我这种没醉的人才会说自己醉了!要是我、我说我没醉,不是就承认……就承认我醉了吗!”

  说着,又骄傲地抬起头:“你傻!”

  沈故顺着他意笑道:“是啊,没想到你还挺聪明的。”

  “那是,我可聪明了,”舒桥自豪地挺胸,嘟囔道,“我智商二百五呢。”

  沈故:“……”

  他一噎,还没说话,就看到舒桥忽然「嗷呜」一声,拍了拍桌子。

  沈故忙道:“怎么了?”

  舒桥睡眼朦胧地揉了揉眼睛,有模有样地举起桌上的空酒杯:“衣带渐宽终、终不悔!!”

  沈故诧异道:“你还会吟诗?”

  舒桥用力地点了点头:“一、一枝红杏出墙来出墙来!”

  沈故:“……”

  舒桥:“长、长江后浪……推、推前浪!”

  沈故:“?”

  舒桥:“一树梨花压海棠!!”

  沈故:“……”

  不是他说。

  竟然还挺押韵的。

  在某种程度上。

  舒桥应该也算是个人才。

  舒人才晃了晃脑袋,非常执着地继续道:“问、问君能有几多愁,给、给我一杯二锅头……啊、啊啾!”

  他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白皙的鼻尖儿立刻变得通红。

  夜里的风凉,舒桥又是从室内跑出来的,虽然喝了酒,但被这风一阵一阵地吹着,免不得感冒。

  沈故摸了摸他冰凉的手指,站在风口替他挡了点儿风,道:“外面冷,我带你进去吧。”

  舒桥长长地「啊……」了一声,眼神愣愣的,似乎没听清楚在说些什么。

  他的耳朵、鼻尖还有脸颊都泛着水嫩的粉色,本就光洁无瑕的脸像是上好的瓷器,又像是Q弹的果冻,透亮白皙。因为发呆,小巧的嘴唇微启,看上去格外诱人。

  虽然酒喝了不少,但他喝的都是果酒,被风吹散了一些酒气,就剩下清淡的果香。

  蔷薇与果香融合在一起,好像那芬芳是从他白皙纤细的脖颈出散发出来的,隐隐约约,却又那么迷人。

  沈故将他扶起来的时候,便看到了他纤长的脖颈,浓密的睫毛,淡粉的脸颊,还有湿润的双眼。

  这一切似有若无,却像一个羽毛似的……

  在他心尖上搔刮着。

  在他血液里涌动着。

  在他喉咙里翻腾着。

  或许是晚风给了勇气,花香予了暧昧,星空赠了胆量。

  几乎是没有经过大脑的,是情不自禁的,是不由自主也不能自己的——

  “我喜欢你,桥桥。”

  这句话。

  就从嘴里说出口了。

  沈故和舒桥皆怔在了原地。

  带着花香的风从比较掠过。

  沈故却忽然有些懊悔了起来。

  他想象中的告白场景,是要准备礼物,在一个特别的场合,隆重又郑重地告诉舒桥,这样才能告诉桥桥他的决心。

  但是……

  此时此刻。

  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忽然就把这句话提前说出口了。

  桥桥会不会怪他没有准备礼物?

  桥桥会不会因为喝酒,糊里糊涂就答应或者拒绝他,等清醒起来又后悔?

  桥桥会不会觉得他不够郑重,一定是在开玩笑……

  沈故心中越来越紧张,心跳也越来越快。

  他难得有些慌乱,想要说些什么补救一下,却见到舒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糯声道——

  “你、你喜欢我?”

  沈故忙道:“是啊,桥桥。”

  “你……你喜欢我……”

  舒桥重复了一遍,又沉思了半分钟,忽地抬头道:“喜、喜欢我的人可多了!你要么排队,要么……要么你要拿出点诚意来!”

  沈故一怔,这才反应过来。

  舒桥好像还是醉着的。

  毕竟平日里的舒桥,可没有这么灵动又要得寸进尺的模样。

  可沈故却很是喜欢,忍不住顺着他的话笑道:“好,那你要什么?你喜欢什么,我就给你什么。你要的,我都会给你。”

  “这、这可是你说的哦……我、我想想……”

  舒桥倒在他的身上,一只手扯着他那价值不菲的衬衫的袖子,一只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半晌,他终于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嘴角漾出一抹笑意来。

  “我……我知道啦!我……”

  他挂在沈故身上,两只白皙的手比划着,兴奋又期待道——

  “我、我要……我要喷泉鸭鸭!可好玩啦,给、给我玩!”

  作者有话说:

  这两天太忙了,然后卡文了呜呜呜,可恶,他们一谈恋爱我就卡文,这是为何!

  看来,一定是我不允许这门婚事!!

  ——

  注一下,以下内容来源诗句:

  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柳永《蝶恋花•伫倚危楼风细细》

  春色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叶绍翁《游园不值》

  水呵抵多少长江后浪推前浪,花呵早则一片西飞一片东,岁月匆匆。元•王子《误入桃源》

  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李煜《虞美人•春花秋月何时了》

第82章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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