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买醉
凌晨的FeelingClub会所, 依旧光影迷离，音乐震耳。
昏暗光线的角落里，霍明昭又开了一瓶酒, 陈驰怎么劝也劝不住。
“霍总, 您不能再喝了。”陈驰焦急说道, “您的胃会受不了的。”
霍明昭已经有些醉了, 端着酒杯, 眼神迷离：“陈驰，这是什么酒，为什么它是苦的？”
陈驰心说, 这哪里是酒苦, 明明是你的心里苦。
音乐换了一首又一首，酒也喝了一瓶又一瓶，柏原闻讯赶过来的时候，就看到霍明昭抢过了陈驰手里的酒，仰头猛灌。
陈驰看见柏原, 就跟看见救星似的：“柏哥, 你快来劝劝霍总。”
“我劝他啊？”柏原踢开滚到地毯上的空酒瓶，走到霍明昭面前, 用手拍了拍他的肩，问道, “霍狗，醉了没？”
“柏狗，滚。”
“得了, 这家伙根本没醉！”柏原在霍明昭身边坐下，来都来了，他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喝了起来。
陈驰都快哭了，他叫来柏原，是指望他能劝劝霍明昭，结果他不仅没有劝，反而还跟着喝上了。
“柏哥，你别喝了，你劝劝霍总，我怕他的胃受不了。”
柏原摆摆手：“小陈同志，你别着急，我看你老板这样子，你现在劝着不让他喝，改天他就能背着你跑出来偷偷喝。”
柏原分析得头头是道：“所以，还不如放到眼皮子底下看着，等他发泄完了就好了。”
陈驰还是有些担心：“可是，霍总的胃……”
柏原一副过来人的模样：“是胃，又不是肾，问题不大。”
陈驰：总觉得这句话哪里怪怪的，但是又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
柏原陪着霍明昭喝酒，考虑到他的身体，大多数的酒都进了柏原的胃里。陈驰这会儿明白过来了，看向柏原的目光充满了感激和敬佩，这年头，这么舍己为兄弟的人不常见了，特别光伟正！
柏原笑了笑，他是有点醉了，就忍不住逗起陈驰来：“小陈同志，你看哥哥的眼神有点火辣呀！”
柏原和霍明昭是完全不同类型的长相，但都有勾人的资本，这会儿，他吊儿郎当地开着玩笑，嘴角微微勾着，眼睛淌着细碎的光，小陈同志是个直男，却都被他一句话撩红的耳朵。
“我没有。”小陈同志赶紧移开目光，心里默念好几遍勾三股四弦五，证明自己尚且笔直后，才解释道，“我只是觉得你是个好人。”
柏原乐得直笑，小陈同志这个反应太有趣了，比他家里那个不识趣的便宜哥哥柏野好玩儿多了，但就是太不经逗，他才释放了百分之一的魅力，就收获了一张好人卡。
哎，这该死的无处释放的魅力啊。
半小时后，柏原终于完成任务，喝倒了霍明昭，但他也好不到哪里去，去厕所吐了一圈回来才好受一些。
陈驰给他倒了一杯温水：“柏哥，喝水。”
“嗯。”柏原接过来，习惯性地朝小陈同志笑了笑，“谢谢啊。”
小陈同志心里一咯噔，忍不住多想，他柏哥该不会真想gay他吧，不行啊，他三代单传，家里独苗，奶奶还指望抱乖孙孙呢。
小陈同志挪了挪脚，往后悄悄退了几步。
柏原也没发现，他喝完水就瘫在了沙发上，缓了一会儿，问陈驰：“今晚到底怎么回事啊？上次见他这么不要命的喝，还是三年前吧。”
陈驰不知道三年前霍明昭是怎么样的，但今天这个喝法确实有点吓人，要不是柏原过来分担了一些，现在应该已经送进医院了。
“可能是失恋了。”陈驰也是猜测，虽然不知道霍明昭和奚呦在车里谈论了什么，但是奚呦中途下车，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应该是没有谈拢或者吵架了。
“他这搞什么啊？自从奚呦回来了，他每个月都要失恋一次，又不是大姨妈，整这么规律干嘛？”柏原吐槽完，还不忘在四人塑料兄弟群里通报一声。
柏原：【兄弟们，霍狗又失恋了！！】
五分钟过去了，群里毫无动静。
柏原：【人呢？！！】
柏原：【出来聊天啊！！@明峣@段轻鸿】
十分钟后。
段轻鸿：【抱歉，刚才和老婆过圣诞节去了。】
明峣：【是谁给你的自信在圣诞节@我？你不知道吗？我要陪老婆，要陪儿子和女儿，能有空搭理你？】
柏原：【……都是兄弟，你们何必伤害单身狗。】
段轻鸿于心不忍：【小原，你也老大不小了，谈个女朋友稳定下来吧。】
明峣若有所指：【也不一定是女朋友。】
柏原：【我单身我快乐，等霍狗结婚了，我就是海城第一黄金单身汉了哈哈哈哈哈哈！】
明峣善意提醒：【你似乎忘了你还有个哥。】
柏原不屑：【切！便宜哥哥，谁管他。】
明峣和段轻鸿在群里回了两句就消失了，柏原哼哼唧唧的关了手机，朝陈驰招了招手：“小陈同志，过来扶你哥哥一把。”
小陈同志扶起了霍明昭：“柏哥，我相信你可以自己起来。”
柏原气笑了：“小陈同志你没有心，今天我是不是帮你了？”
小陈同志很理智的反驳：“你是帮你的兄弟。”
“……”柏原笑着自己坐起来，“好好好，下次别和我求救。”
小陈同志若有所思，柏原是个好人，他现在说的是气话，所以下次还可以找他。
——
次日清晨，奚呦被周晓年的电话吵醒，她迷迷糊糊地接起来，就听到周晓年问：“呦呦，江沛川给你发慈善拍卖会的电子邀请函了吗？”
“什么邀请函？”奚呦揉着头慢慢坐起来，人还有些放空。
今天的天气不错，阳光从窗帘缝中滑进来，落在了床单上。奚呦盯着那小块光斑，意识也跟着身体在渐渐苏醒，稍微清醒了点，她便在脑子里过着今天的安排。
先去分店盯着进程，顺带检查新进的那批材料，中午抽出一个小时去医院看邓毅，下午去和投资人开会，回来的路上去一趟律师事务所，和律师了解赔偿金的事情，晚上还要去总店和李师傅研究新的菜单，为一品居开业做准备。
时间安排得很满，她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算了算时间，今天得早点出门了。
周晓年一直在电话里说着，奚呦回过神来，就只听到周晓年说的最后一句话：“你好好准备，到时候，我和你爸爸也会去。”
奚呦心不在焉地应下，挂了电话后去洗漱，出门前，才看到江沛川昨晚给她发的微信，是一张电子邀请函，邀请她参加这周六举办的慈善拍卖会，江沛川则是这场拍卖会的牵头人。
看完后，奚呦顺手回复：“知道了，谢谢。”
——
忙碌的日子过得很快，一晃神，就到了周六。
奚呦原本已经提前准备好了礼服，但周晓年看过后很不满意，立马打电话让人重新送了一套过来，并告诉奚呦：“你现在代表的是一品居，不能像以前那样随便穿了。”
奚呦没反驳周晓年的话，以前她不喜欢应酬，周晓年让她出席宴会，她就没怎么上心，也没有刻意的去打扮自己，单看还可以，但和旁人一比较，差距确实就出来了，所以周晓年说她以前穿着随便，说的倒也是事实。
礼服很快就送了过来，奚呦在周晓年的催促中换上，果然隆重了不少。周晓年上下打量着她，片刻后又打电话给家里的保姆，让人把她的那套珍珠首饰送过来。
奚家别墅到鸥鹭嘉园有一段距离，开车也要十来分钟。
周晓年站在卧室门口抱怨：“让你搬回家里住，你不听，跑来跑去麻烦死了。”周晓年似乎是嫌弃她的卧室太狭小了，又转身回到客厅，坚持站着，就是不坐。
奚呦怀疑周晓年是看不起她在网上买的懒人沙发，便也没有劝她。
周六有点堵车，半小时后，珍珠项链才送过来。宴会时间就要到了，周晓年拿出项链亲手给奚呦戴上，戴完了，周晓年看着奚呦这一身装扮，脸上总算露出了满意的表情，但下一秒又突然收回手，脸色随即变得奇怪起来。
奚呦表情也不太好，她也挺别扭的。做了这么多年母女，最亲密的姿势就是参加晚会时挽一挽手，刚才周晓年竟然破天荒地亲手给她戴了项链。
奚呦很不习惯，她觉得周晓年刚才可能只是刚好站在那个位置上，顺手而已。
母女俩默契地没有说话，并且动作相当一致的别开头不看彼此。是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个略显尴尬的氛围，司机打电话询问周晓年什么时候走。
周晓年回答说这就下来，挂了电话，看了奚呦一眼，往玄关走：“走吧，先去接你爸爸，我们一起过去。”
八点整，慈善拍卖会正式开始，因为是公开的，所以酒店外有不少记者。
周晓年挽着奚凯荣下车，奚呦跟在后面，走了几步，发现前面的人停了下来，周晓年皱眉转头看着她：“你一个人走后面干什么？”
周晓年抬起胳膊：“挽着，我们一起进去。”
奚凯荣也转过头来看着她，奚呦有一瞬间的错觉，好像自己也是被父母宠爱着长大的小公主。她迟疑了几秒，还是走上前，挽住周晓年，三人一同走进会场。
一品居获得投资的事情早已经在各个圈子传开了，刚露面，就有人上前搭话，奚呦游刃有余地应付着，身边和她聊天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
说了太多话，她觉得嗓子有点难受，找了个借口离开，去餐台处找服务生要了杯果汁，她刚喝了一口，感觉身后有人靠近，以为也是来要饮料的，就往旁边站了一步。
“我有这么可怕吗？见我躲这么远？”
熟悉的低沉嗓音，奚呦转头，身后站的人竟然是霍明昭，她明明看过嘉宾名单，上面根本没有霍明昭的名字。
他自嘲地笑了一下，把她的想法看穿似的：“我也是慈善拍卖会的主办方之一，不是只有江沛川。”
“哦。”奚呦又喝了一口果汁，她对这个慈善拍卖会确实不太了解，但这两人不是才拳脚相向了吗？怎么转头就手牵手合作了。
果然，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上一秒你骂对方孙子，下一秒或许你就得叫人家兄弟。
霍明昭要了杯酒，倚在餐台边，慢悠悠地品着，没有要走的意思。
奚呦却想走了，两人这么站着，有点尴尬，霍明昭的存在感又极强。她正想着找个什么看起来不太伤人的借口，宴会厅入口处突然热闹了起来。
透过人群，奚呦看到江沛川缓步走进会场，身边跟着一位很漂亮的女伴，人群中有人议论，奚呦听了一耳朵，才知道江沛川身边那位女伴是个最近小火的女明星。
但她不太关注娱乐圈，所以不认识，只觉得有点眼熟，应该是在电视上看到过。
这时，站在她身边的霍明昭酸溜溜地说了一句：
“呵，这就是你选的人，渣男！”
奚呦：“……”
作者有话要说： 柏原：一个gay便全文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