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总裁火葬场了
贾萱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有点懵。
回到座位的时候她还一直在回味刚才那句话, 魏娴静一脸看好戏地问她：“怎么样怎么样？”
贾萱瞥了赵故那里一眼，他已经走了，她抓了抓脑袋；“他叫我好好对自己老公别出轨。”
魏娴静似笑非笑：“看来是个好男人。”
“说不上来, ”贾萱说, “她刚才那眼神跟警告似的，不会是她认识邵飞吧？不过他是以前邵飞邻居的老公，他邻居很早就搬走了, 之后都没联系了啊。”
魏娴静偷笑：“刚看你还信心十足的样子, 看来你也有搞不定的呀。”
就贾萱认识的那些人来说，结过婚的反而更好接近, 因为没结婚的他们会担心要负责任或者自己这里担心到时候对方找上门来闹，如果是已经结婚的，大多都对婚姻生活乏味了, 有这种机会一般都不太会拒绝的，男人吗, 这种桃色交易总是把持不住的，但像赵故这种拒绝的同事还关照自己别出轨的还是第一个。
赵故从餐厅出去之后就一直若有所思的样子, 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 就贾萱这情况看起来出轨是常态, 不知道外面有几个, 就他知道的那个就在温知心小区里, 她如果不收敛早晚要被温知心知道, 一旦知道……
一旦知道……
赵故叹了口气。
一旦知道，也不知道结果会是什么样的, 他没有信心。
而温知心那里所有的合同都拟好了，让他们相关的三方找个时间来她律所一起签个合同就行了。
其实之前在问简明要他女朋友身份证复印件的时候就觉得看照片有点眼熟，但因为现在很多网红都长这个样子, 她也没太多想，但当看到真人的时候，温知心还是差点脚软得站不住。
贾萱也一眼就认出了温知心，她的表情有些尴尬，握住简明的手瞬间放开。
三方人都坐在简明对面，温知心却死死地看着贾萱，简明只好清了清嗓：“那个，温律师，我们来过一下合同？”
“啊？哦。”温知心被拉进现实里，脑子里还是可能他们只是长得像可能他们是双胞胎的想法。
对，双胞胎。
“贾小姐有双胞胎姐妹吗？”温知心就这么问了出来。
贾萱其实明白了她的意思，摇了摇头：“没有。”
温知心手里的合同紧紧捏着看着她：“这里有些问题想问各位，问一下三位的婚姻状况，因为这个涉及婚前婚后财产的关系。”
简明马上接过话：“我们都未婚，没这种纠纷。”
温知心无声地低头，给他们介绍了一下操作中会遇到的风险和需要注意的事项。
“都没问题，我们直接签合同吧……”简明倒是挺爽快的。
温知心把手里的合同往电脑后面藏了一下：“实在不好意思，我这里的合同似乎还有些地方需要修改，方便三位下次再来签署吗？”
“这怎么……”简明的脸沉了下去，“不是说今天就能签署吗，我们跑一趟都不容易啊温律师。”
“对不起……”温知心拉了个长音看向贾萱，“我的原因。”
贾萱其实也怕在她那里穿帮，拉着简明：“没事啊明，我们下次再来好了，这种合同是要好好拟一拟的，到时候又任何问题都说不清啊。”
简明在很不情愿的情况下还是被贾萱拽走了。
温知心一个人留在办公室愣着神，他想点开邵飞的朋友圈确认，但发现自己已经把他删除好友了，自然朋友圈也看不到了。
——算了，反正和她也无关。
她把这个案子交给手下的律师去做了，并不想再插手。
没想到还没出会议室，过了一会儿贾萱又折回来了，她敲了门看着温知心，温知心也看着她。
“聊聊么，温律师？”
温知心点点头。
两个人来到楼下的咖啡厅，温知心小心地问道：“请问你是邵飞的……”
“我是。”对面的贾萱脸上倒是没什么掩饰，坦荡的样子。
温知心心里的一个疑惑解除了，又一块石头提了起来：“那，你和简明……”
贾萱觉得既然都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她也完全没必要再遮遮掩掩：“温律师，我觉得你最好还是不要多问，做好律师的本职工作就行了。”
贾萱的口气不是特别客气，更像是在威胁，说来也巧，前几天刚遇到她老公，这几天就遇到了她，不知道说有缘还是孽缘。
“我如果多管闲事，刚才就不会给你面子了。”温知心冷笑了一声，“你放心，这个案子我不会再跟了，昧着良心的事情我做不了，我做了律师这种事情也见多了，不奇怪。”
贾萱觉得温知心说话□□味出来了，也不认输地说道：“我怎么觉得温律师的语气中好像是有些看不起呢？”
“你别误会，我不是看不起，”温知心看着她说，“我只是为邵医生感到挺可惜。”
“可惜什么呢，他每天忙成这样，哪有什么时间陪我，”贾萱双手抱臂，“如果真有问题，也是他的问题。”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他的工作本来就是医生，很忙很累是自然的，他又不是出去玩不顾家庭，明明是你……”温知心指着她，本来想说没有节操，想想太难听了，改口道，“耐不住寂寞而已。”
贾萱被激起了火气，想起前几天被赵故碰了一鼻子灰，更是上头，对着温知心说道：“温律师，你也是结婚的人，我本来以为我们是一类人，都……”
贾萱话还没说完，温知心马上打断：“我们不是一类人。”
“是么？”贾萱冷笑了一声，“难道你和你丈夫夫妻关系很好很和谐吗？”
温知心并不想说自己离婚了的事情，没必要，只能默不作声。
贾萱捕捉到了她眼神的闪烁，说道：“你丈夫也是那种很忙没空维持夫妻生活的人吧，你就没想过？”
“没有。”温知心又是斩钉截铁地打断。
“可是他想过啊……”贾萱一脸得意，“前几天我去GM餐厅吃饭遇到你丈夫了，他可正和别的女人在约会呢，约完会还直接去酒店了，他可没告诉你吧？”
温知心的震惊写满了整张脸。
贾萱看出了她的惊讶，顺着说下去：“说不定你老公也在外面偷偷有好几个小情人呢，所以温律师，我劝你不要太把婚姻当回事，都扯谈呢。”
温知心也不记得她什么时候走的了，只记得她走前很随意地说了句“还麻烦帮我保守秘密”哦。
她脑子里有太多东西了，她有点心疼邵飞，那个把爱情和婚姻看得这么神圣的人，遇到个对婚姻这么随意的人，也不知道他知道真相后会怎么样。
而赵故……
难道他真的已经开始新生活新感情了吗？
想来也是，他这么优秀的人，只要他想，随时可以拥有新的恋情甚至是婚姻。
虽然不是把赵故当备胎，但总觉得自己在他心里有个特殊的地位。
也不知道自己在有恃无恐个什么劲。
挺可笑的。
温知心之后几天都处于迷离的状态，干什么都集中不了注意力，好不容易等到周末了，她本想在家什么都想发会儿呆，晚上突然有人按门铃。
是朱离来送饭了，她彻底把这事儿给忘了。
朱离看到她闷闷不乐反应迟钝问啥都答“嗯”的状态有些担心，就连走的时候说的那句“我明天再来”也没得到什么回应。
回别墅后赵故问：“温小姐怎么样了？”
“她看上去心情特别不好，跟中邪似的。”
“你才中邪，”赵故有些担心，心里隐约有些不安，说道，“明天我自己去送吧。”
第二天晚上温知心老时间等到了们领声，本以为还是朱离，打开门看到的是赵故，她一下子有些没反应过来。
“是你啊……”也不知道为啥，温知心看到赵故的时候就想起了她和别人约会开房的画面。
“嗯，今天正好顺路，来给你送个晚饭。”赵故很自然地进了屋，看来没打算送完就走。
温知心指了指餐桌，“放上面吧，我一会儿会吃。”
“你……”赵故说，“看上去有心事？”
“嗯？”温知心装模作样的，“没有啊。”
赵故一副“别想瞒我”的表情看着她。
被他盯着有些心虚，温知心只能假装喝水。
“来跟我说说，什么事。”赵故说着拉过餐椅，转了个圈坐下。
温知心知道自己这么明显的心不在焉是掩饰不了的，心里其实有两件事要问他，关于他有没有女朋友的事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于是选择问了另一件。
“我知道邵飞老婆出轨了。”温知心说得简洁明了。
赵故之前就知道，而且预感她早晚会知道，之前一直担心，真的她说出口，好像觉反而松了口气，他问道：“所以呢？你想告诉他吗？”
温知心想了想，其实她并不想，一是和邵飞已经没关系了联系方式都没了，二是就算告诉了，她也没什么其他想法，现在说的话，感觉更像是幸灾乐祸。
温知心刚想开口，赵故去却接着说：“我不想。”
她没想到，他的回答这么干脆果断。
这下变成温知心问了：“为什么？”
“我不想你在和他又任何瓜葛了，”赵故低下头，“我害怕。”
温知心笑了笑：“你怕什么？”
“怕他再把你拐走。”
结合之前赵故背自己时候说的那句话，再听这句话，感觉意味深长。
温知心这一刻才意识到，她居然没怀疑过贾萱的话。
她试探着问：“你前几天去过GM餐厅吗？”
赵故瞳孔缩了缩：“她告诉你了？”
“果然是真的么……”原来贾萱看到的事情是真的吗？
赵故以为她说的是他其实早就知道但没有告诉温知心的事情，表情抱歉：“之前没告诉你，对不起。”
“没，没什么对不起的。”你要交女朋友很正常，不用告诉我。
“我也是不知道怎么跟你开口。”
温知心只是摇头，但却觉得胸口有点闷得慌，轻轻地说了句：“恭喜你们？”
“嗯……”不对，赵故抬头看着她，“嗯？”
“不是交新女朋友了吗，恭喜啊……”温知心的脸上完全没有半点真心祝福。
“啊？和我有什么关系？”
“啊？”温知心也莫名了，“她跟我说看到你和别人约会来着，还……开房了。”
“艹！”赵故语调语音都提高了，“这你也信？”
“啊？假的？”
“当然假的，我那天和一个男客户去吃饭遇到了她，她倒是提议要跟我，那什么……”赵故音量又低了下去。
“那什么？”听到他这么说，温知心突然觉得一身轻松。
“大概是做炮/友吧，我没多问。”赵故明显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噗……”温知心忍不住笑了出来，“现在这么流行找炮/友吗？”
“别逗了，”赵故看她好像心情好起来了，问，“你就为了这事儿不开心？”
“什么事儿？”
“邵飞的事？”
温知心想了想，摇头：“不是。”
“那你为了什么事不开心？”
“你……交女朋友的事。”温知心弱弱地说。
赵故埋在胳膊里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啊……”
“没什么，我高兴，”赵故抬起头来，“你为我吃醋了。”
温知心脸都红了起来：“女人都这样吗……虽然是前任，但听到你有新欢，多少会有些……”
“不会，”赵故打断她，“不会有新欢的，我只要旧爱。”
温知心咬着玻璃杯的边缘，都不知道怎么接了。
“我说过的，我就喜欢在你身上浪费，”赵故站了起来，走到门口，“不要怀疑。”
温知心指了指桌上的菜：“要走了么，不……一起吃饭么？”
“不了，你多吃点。”赵故说着换上他的皮鞋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赵故走了以后，温知心还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
那种安心的感觉又回来了。
其实她觉得现在和赵故这种感觉也挺奇怪的，两个人都心照不宣地感觉到了彼此的好感，但都没敢捅破那层纸。
可能是失败过一次，所以都不敢再轻举妄动。
然而他们只是需要一个契机，就可以拥抱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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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飞下完班疲惫不堪，回家后发现信箱里有封信，没有邮票，没有收件人，没有寄件人，看来是直接投递到他家信箱的。
由于家里的信箱从来都是他开的，所以这封信他下意识觉得是专门寄给他的，摸了摸，挺厚实的。
这种无名无姓的信总给人不详的预感，邵飞回到家的时候家里没人，他打开了信封，里面都是照片，看到照片内容的时候，他手上的包都掉到了地上。
贾萱回来的时候已经挺晚了，身上还有一阵明显的酒气。
邵飞居然都没有发现贾萱身上经常带着浓烈的香水味和酒气，这些都不是他喜欢的。
贾萱见他没说话坐在沙发上，说道：“老公，这么晚了不洗澡？”
“你去哪儿了？”邵飞的声音低沉，低着头看不见表情。
“我……啊，和朋友出去吃了个晚饭，怎么了？”
贾萱走到邵飞身边，一直到看到桌上的照片的时候才倒吸一口冷气，感觉整个人像喝了风油精一样，从头凉到底，凉得都出汗了。
照片上都是他和简明的各种亲密照片，牵手的，搂在一起的，亲在一起的。
“老公……这是什么？”
“我还想问你呢。”邵飞突然抬头，眼圈有些红，声音沙哑，一看就是哭过了。
“老公啊，”贾萱放下包，慢慢坐到他身边，“这是我前男友，前几年就分了。”
“是么？”邵飞指着其中一张，“HL广场今年才造好的吧。”
贾萱感觉心跳都漏了一拍，猛抽一口气，“这……我……已经和他断了。”
“呵呵。”邵飞想过很多很糟糕的答案。
-照片里的人男人是我的哥哥。
-照片里的女人不是我。
-我错了，你原谅我吧。
-我喝多了脑子糊涂。
他都想过怎么面对，但现在她的回答，让他不知道怎么回应。
“不是，”贾萱突然气愤起来，“这是谁给你的？”
“有关系吗？”
“有关系啊！”贾萱站起来，“这不是摆明了要破坏我们夫妻感情吗？”
“我们夫妻的感情是别人破坏的吗？”邵飞把桌上的照片拿起来甩了甩扔在地上，“难道不是你他妈做这种事破坏的吗？”
第一次听邵飞骂人，贾萱整个吓住了，她搂住邵飞的胳膊，“老公，你别……”
“你他妈别碰我！”邵飞把她一把甩开，贾萱整个人倒到了沙发另一边。
贾萱现在所有的愤怒都集中在曝光这件事情的人，突然想到说道：“是不是你以前隔壁那个邻居？”
“什么？”邵飞红着眼看她，“谁？”
“就是以前我们遇到过，你那个结了婚的女邻居。”
“和她有什么关系？”邵飞紧紧皱着眉头。
“反正她是知道的，一定是她告诉你的，是不是？！”贾萱说着又拿起包，“这个臭不要脸的女人，我一定要去打死她。”
“你发什么疯！”邵飞把她一把拽住摔回沙发上，“是有人塞到家里邮箱的。”
“那就更是她了，她知道你住哪里，一定是她！一定是她！”贾萱只是在那里歇斯底里的重复着这几句话。
“不会是她的！”邵飞也不知道为什么，但他百分百确定不会是温知心。
“没有别人知道了，就是她！”贾萱指着邵飞，“你说，她是不是喜欢你？！”
邵飞突然顿住不说话。
“我就知道！”贾萱冷笑一声，“那次见面我就看出来了，她看你的眼神，看到你有女朋友时候的眼神，根本就是心碎的样子。”
邵飞听到她这么说，突然心底一抽。
他从来没敢回想那时候温知心的表情，他带女朋友回家时候她的表情，还有他告诉她要结婚时候她的表情。
那些都是真实的，毫不掩饰的，带着震惊、狼狈与无处可逃的悲戚。
就像是冬天里飘落的树叶那样，干枯而无力，毫无目的的陨落，然后灭亡，剩下刺骨的寒冷的无望。
他居然从来没有意识到，他多么伤了一个她的心。
邵飞现在没办法面对贾萱，甩门走了，出去的时候看了一眼以前温知心住过的那个房门，虽然早就换了邻居，但似乎还能想起她在走廊上经过的样子。
他找了个冷清的酒吧，坐着喝了杯酒。
其实他是很少喝酒的，害怕万一有什么急诊或者突发事件，但今天如果没有酒精，他怕会撑不下去。
邵飞的酒量不好，喝了没几杯就有点晕了。他拿出手机，漫无目的地刷着，突然想起很久没有看到温知心更新朋友圈了，下拉了很久才找到和她的聊天记录，上一条还是去年祝自己新年快乐。她点开了温知心头像，发现看不了她的朋友圈了，只有一根长线加一个点。
这种情况不是被删除了好友就是她删光了自己所有的朋友圈。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回到聊天界面，给她发了条消息。
-在吗？
发送的消息左边跳出一个红色的圈，下面一行字“你已经不是对方好友。”
温知心果然把自己删了。
这也验证了他的猜测，这些照片不是温知心给的，她——已经放下并忘记自己了吧。
邵飞把脸埋到手里，突然感觉到了满满的后悔。
他在后悔什么？后悔遇到温知心的时候她已经结婚了？后悔当初的自己太在意她已经结过婚的现实？后悔那次手扶电梯相遇的那次没有叫住她，留下她？
他不知道为什么后悔，他只知道后悔的对象是温知心。
然而现在，她已经退出自己的生活了，找不回来了。
邵飞正喝的迷糊，突然接到一个电话。
“喂。”对面是个陌生的号码，陌生的声音。
“哪位？”邵飞尽量表现出自己没醉的样子。
“给你寄照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