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

  小樱自从和玉鬘的那次对话后,小樱消沉了好一段日子。她一直都隐隐的感觉到佐助和鸣人之间不是她能比得上的,只是心里怀着一份侥幸,觉得只要自己能努力让佐助喜欢上自己那么一切都不成问题。

  但是那天那个女子用着毫不在意的口气把她的那些藏到心底的秘密全部挖了出来,那一刻她就如被扒光了衣服站到对方的面前。

  当一切幻想都被点破,她最后那点可怜的想法被那个眼神冷漠的女子踩在脚下。

  ‘不要再说什么一生的愿望,春野小姐也请不要把自己的一生看的太不值钱。’小樱清晰的记得和木千夏说这句话的时候眼中毫不掩饰的冰冷和藐视。

  站在镜子前,小樱呆呆的看着自己的面孔:粉色的短发,白皙的皮肤,虽然端正但并不很精致的五官。镜子里的就是一张平平无奇的女孩的脸。

  不难看,但也不漂亮。

  即使自己希望自己有多么美丽,也改不了这个事实。

  手触摸到自己的短发,她还记得自己当年为了讨佐助的喜欢特意留了一头长发,其实班里为了能吸引佐助的注意而留长发的女生多不胜数,而她只是其中的一个。就算自己用尽能做的一切也只是如和木千夏所说的那样,几年来佐助从来就没有注意过自己。倘若不是和佐助分在一组,恐怕还是会被无视到底。

  一颗眼泪从眼眶里掉落,小樱抬手去擦脸颊的泪水。擦着擦着手上沾上的湿润越来越多。

  “真是的,越来越擦不干净了呢。”小樱笑道,但是笑着说出这一句话的下一秒还在微笑着的粉发少女脸上留下一连串的清泪,身子向后倾靠着墙一路滑坐下来。双手捂住脸,泪水就从指缝中流出来,打湿了她的衣服。

  断续的哽咽声从手指缝中传出来,小樱手滑下整个身子侧躺在地上,蜷缩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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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和木小姐你又来了啊。”护士放下手里的热毛巾对着门口的女子打招呼道。

  “是的,”玉鬘把目光转到护士手里的毛巾,“真的是麻烦你了呢,这种事情请让我来做就好了。”

  “呃?”护士对玉鬘的话感到很惊讶,“这样只怕不太好吧?”到现在出了那种关系很是亲密的情侣或者母子还真的没有人要求这份本来就是护士的工作。

  “这件事情还是我来吧,不要麻烦你了。”

  护士对着玉鬘笑点头行礼后便把手里的毛巾递给她,随后便出了病房随便把门合上。

  玉鬘把手里的毛巾在水盆里再次搓了一遍,拧干。掀开佐助身上的被子,毛巾被她叠成规规矩矩的方块形状。

  她并没有照顾病人的经验,但是以前曾经见过几次美琴照顾生病的佐助,所以大概也知道该怎么做。带着热水余温的毛巾轻轻的擦拭着佐助的额头脸颊,佐助的皮肤光滑白皙是那些女孩子梦寐以求的好肌肤。

  兄弟两个都是美人胚子呢,玉鬘想到这里不由得好笑。屈起手指像佐助小时候那样在他的鼻头上轻轻一刮。

  “你这个家伙啊,难道是生来就为了迷惑小姑娘心智的么?和你的哥哥一样呢。”转身去把毛巾又清洗了一遍,从脖子开始擦起。动作尽量很温柔,手上的毛巾从脖子转移到胸前,她小心翼翼的把衣服解开把身体擦拭干净。

  少年的肌肤白皙而有弹性,肢体虽说不是修长但也有属于自己的美丽。一片雪白中两颗玫红显眼的很,加上那张清秀的俊俏的脸很让人有些把持不住。

  这样青春美丽的躯体对于年华渐逝的人来讲还是很有诱惑力的。

  她想她终于是有些明白为什么那些老贵族大多有积蓄美少年姬妾的爱好,也许床笫之事不是最重要的,面对着年轻的躯体手指触碰到光滑的皮肤也许自己也会变得年轻起来吧。

  毛巾扔回水盆里。将解开的衣服整理好把被子好好的给佐助盖上。玉鬘收拾了一下东西就打算离开。她手拉开门,映入眼帘的是粉色女孩惊讶的脸。

  “春野小姐?”玉鬘露出一个得体的笑,“你好。”

  小樱很显然以为前几天的事情对她有点不快,看见她抿抿唇就把头转向了一边。

  什么样的人家就能教出什么样的女儿,因为本来就对小樱的反应就没抱任何希望所以玉鬘心里没有半丝不快。世上让人郁卒的事情多的是,这种小女孩的闹性子算什么。

  玉鬘对于小樱的任性早就见怪不怪,连做出个被惹怒的样子来都嫌麻烦。

  最后倒是她先开了口“春野小姐难道不是来探望佐助的吗?还请进去吧,我先失礼告辞了。”

  她没有什么理解一个怀春少女羞涩加愤怒的心情的自觉,只是觉得没必要和一个毫无风雅可言的小黄毛丫头计较而已。

  说完一点头,就看也不看小樱一眼径直从小樱身边走过。小樱握紧了拳头脸色苍白深呼吸了好几下。

  她推开门走进去,床上十二岁的小少年皮肤在光线的作用下显得晶莹剔透,扇形的长睫毛在眼下的小块区域形成阴影。胸脯也随着呼吸一起一伏,这使得他十分的安详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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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佐助的伤势虽然说是已经被稳定下来了,但是因为中月读的缘故一直都在昏睡,这种事情除了靠本人的意志清醒过来以外其他人还真的帮不上什么忙。

  就算是她那也是一样。

  宇智波家的写轮眼啊……呀咧呀咧有时候还真是个讨厌的东西呢。

  鸣人和自来也还在村外寻找不知道在哪里赌钱的纲手,佐助呢在医院里躺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清醒。

  因为木叶村的重建工作人手异常紧张,原本还在监视她的暗部被调开个干净。一个也没有了。

  对于普通人来说或许是个好消息,自己的一言一行不用再被盯了。玉鬘则是无所谓那些暗部她都是当玩具一样的换着花样暗地里折腾。说起来是不厚道,但是对于忍者她也的确不觉得自己需要厚道。

  不过话说回来,忍者需要厚道这么一个词么?

  经过一个已经被重修的差不多的街道,房子上的大窟窿已经被修补好了。道路上老大一道坑也被填补好。

  看来似乎能恢复到以前的生活了。可是真的完全能恢复么?

  七拐八绕的走回自己家门前,拿出钥匙打开门。打开后院的门看看那只小黑家伙有没有来,这段日子她只要看见那只乌鸦在后院她就会拿出一点东西来给它吃,只不过它都没怎么动过。

  一只黑色的乌鸦拍打着翅膀在空中盘旋了几圈便落到她的脚边。抬着小脑袋望着她。

  “呃,你来了啊。”玉鬘笑道,拿出一叠刚刚买来的鸟食放到它的面前,“刚刚上街买的,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么。”

  乌鸦歪歪头瞧瞧自己面前的东西,随后便继续抬头看她几乎没有看面前的食物。

  “你这小家伙,有食物还不要啊。”玉鬘伸出手想去拍乌鸦的小脑袋,但转念一想乌鸦很有可能被自己吓走于是只得作罢。

  “趁着有吃的时候多吃点吧,哪天我不在这个世间了。你就算想吃没有了。”玉鬘不知道是不是是自己的错觉,她在说出‘不在这个世间’的时候眼皮下的乌鸦有一瞬间的僵硬。

  “只是想在说‘再见之前’和那个人再见一面呢,”玉鬘蹲□说道,“那个家伙虽然是我从小带到大,但是他的心事我确实是真的不怎么明白。”她无奈的效率笑,那个人在自己的眼前呆了十三年,但是他心里想些什么想要什么,她真是不知道。他把自己心思藏的深是一个原因,她也从来没想过去主动了解过他。

  若不是他接下灭族的任务,走上这条不归路她还是会那样子。

  每天看着人来人往,喜怒哀乐。但是永远都处身事外。

  这也算是她的失败了吧。即使自己亲眼把他看大。

  “世间常说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但是我还剩下多少个明日还不知道。”如果她能够好起来固然很好但是怕的就是不能好。

  已经活了将近四百年,不管是人类还是死神生死离别看的太多。她对死亡早已麻木也不觉得那是件很可怕的事情。

  人类死了魂魄进入另外一个世界等待轮回,她死后则是直接化为灵子。虽然看起来有点吓人,但是她也觉得公平。

  毕竟死神的生命长的可以让人忘了时间,永远的长眠也未尝不可。

  “我也只是想见见他而已,可是这么一个简单的愿望却是很难呢。”说起来也好笑,可能察觉到身体的日益衰弱,她对以前的人或者事情都有一种莫名的怀念。

  怀念几年前那个仍带着青涩的小少年,执拗的要自己跟他回家。那时候的佐助也没有满眼的仇恨,只会用着羡慕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兄长,用着绵软的口气和自己撒娇说哥哥最近如何。

  当年那个青涩少年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灭族叛逃的叛忍宇智波鼬,而那个面带羞涩总是羡慕着兄长的小男孩也已经不见了现在有的也只是复仇者。

  生活比物语精彩,但是这一切对玉鬘来说似乎精彩的太过头了。明明就是兄亲弟恭的五好兄弟最后闹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局面。

  明明一个性格温柔的男孩却把自己全族宰了,更要命的这家伙还是自己自愿接下这个任务。

  这一个一个到底是怎么了,可能是阳光太过于强烈的缘故玉鬘觉得自己头很晕。手扶住身边的器物支撑着站起来。脚步有点踉跄的走进屋子里再一步步爬上楼梯。打开房门躺在床上。

  疲惫的闭上双眼,她想她的确需要好好休息了。即使永远不会再醒来她也能接受。

  随着时间,太阳从正中的位置慢慢的向西边移去。最后只剩下一个半大的暗红色火球挂在西边的天际。天空上有好几朵火烧云。

  最后的光亮和热度也随着落日消沉而去。和木家的房间已经完全陷入在黑暗里。

  窗户那边传来类似鸟类扑腾翅膀的声音,这只乌鸦全身通黑眼睛鲜红,注意去看还会发现眼睛里似乎还有三勾玉。像极了宇智波家的三勾玉写轮眼。

  乌鸦张开翅膀从窗户落到房间内的地板上,一秒钟变成了一个身材修长的男子。他身着黑底红云袍子。长发用一根暗红的发绳绑好藏在高高的衣领后,额头上戴着有一条划痕的木叶护额。衣领遮去了他的半张脸,露出的部分也几乎只有那双猩红的写轮眼了。

  房间里静悄悄的,能听见的似乎也只有床上女子的呼吸声。鼬没有向前,只是站在原地看着她。

  过了一会,玉鬘的睫毛抖动了一下慢慢睁开眼睛。头转过来看着站在窗户前的鼬,她眉头皱起来,随后惊讶道“鼬?!”

  想起什么,玉鬘用被子把自己罩了个结实。

  “可以出去一下吗,我这样子实在不能见你。有一间和室你可以在那里等一下吗?”脸色嘴唇苍白无血色,再加上没有什么神采的眼睛。再怎么样也不能让别人看见这样的自己,就算是佐助和鼬都不行。绝对不行。

  怎么可以用这种样子去见他?!

  鼬看了被被子罩住的玉鬘半秒,便拉开门走了出去。门关上了,过了一会玉鬘就听见纸门被拉开的声音。

  吐了一口气,玉鬘掀开被子。从衣柜里拿出几件衣物就走到浴室里。

  尽量用了最少的时间来洗梳装扮,她也没想到鼬竟然还能回木叶原来还以为他是不会再来了。

  换上了一套新的简易和服,玉鬘拿着案板上面放着茶杯和一壶茶水来到和室里。进去的时候鼬看着和室的壁龛。听到门被拉开,他回过头来。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将手里的案板放在室内摆着的小案桌上,玉鬘跪坐下来双手交付在大腿上。

  “你知道多少?”鼬原本猩红的写轮眼已经是没有一丝涟漪的黑,他盯住她的双眼问道。此时的玉鬘已经是收拾干净,和服配上脸上的妆容十分大方得体,没有一丝刚才病弱的样子。

  听见鼬的这一问,玉鬘给他倒水的手微微一顿,茶杯里的水快满的时候她放下茶壶。看着鼬一笑,“还真是不客气的问题呢。”

  她笑着看他说道,“我知道多少,你应该已经猜出来了。为什么还要问我呢。”

  “请放心吧,我在这世上的时间怕也是不多了。就算知道什么也不是威胁了。”突然玉鬘的眼睛一下子张大,右手敲在左手上。“佐助的伤情已经稳定下来了,只是因为月读的原因现在还不能醒过来。你看过他了吗?”

  鼬袖子的手握紧随后又松开,最后他还是没说什么拿起小矮桌上的茶杯缓缓喝了一口。杯里的茶水是合适可以入口的温度,既不凉也不烫口。

  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和室陷入寂静。

  “佐助的年纪也不算小了,要是他知道了……你说会怎么样?”玉鬘看着鼬黝黑的眸子说道。佐助这孩子一旦知道自己的家族是木叶高层下令所灭,估计到时候又是一场天翻地覆。佐助继承了宇智波家纯粹的血统有着这个家族的高傲性子,而且力量在同辈人里出类拔萃假以时日能得到好的指点,一定会突飞猛进。

  佐助不是鼬,不会把木叶看的比自己家族还重要。她已经能看见未来是个什么样子了。

  “这种事你不要插手。”鼬看着她,口吻平淡的几乎不带一丝的感情。

  “你能瞒他一辈子吗?”玉鬘听了他这句话也不气恼,只是无奈的笑笑。那种真相……就算再怎么样,她也觉得瞒不了佐助一生。到那时候知道对于佐助的伤害比起哥哥杀害族人只怕伤害更大。怕就怕那孩子脑子里一根筋做出什么傻事来。

  “他……不会知道……”鼬垂下眼眸,“你也不要再插手这件事了。”和这件事越有关系危险也就越大。

  他不想让无关的人牵扯进来,包括她在内。

  “放心吧,就算我想参合进去,只怕也是有心无力了。”玉鬘笑的自嘲,眼睛盯着和室的某一处,随后又把视线放回到鼬的脸上。

  “只是你,多小心一点吧。那次找我的那个人来者不善。真没想到宇智波家还有那么一个厉害的人物,你现在也是和他在一起吧。”如果还有再次见面的机会她也一定会认真的和那个阿飞好好打上一场。

  鼬眼睛转过来静静的看着她,两人再次陷入沉寂。

  玉鬘对着他一笑“放心,我暂时还死不了。”

  时钟秒钟的声音在寂静的小空间里显得十分的清楚,房间里的两个人沉默的对望。不知道过了多久,鼬一言不发的转身抬脚就往门口走去。

  “等等。”背后传来玉鬘的声音。

  鼬微微侧过身子,随即黑曜石般的眼眸惊讶的睁开。因为怀里的温暖和柔软。

  那一瞬间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是应该推开她么?

  怀里感受到的是和男子迥然不同的柔软和暖意。自从灭族后,他就尽量避免和别人的肢体接触。

  温热的触感总是让他回忆起一些不愿想起的事情。

  她的身高并不高,和他比起来可以说是比较娇小。她的侧脸贴在他的左胸的位置,而他一动不动。

  强有力的心跳声穿过皮肉衣料到达她的耳中,这份鲜活的生存让她勾起嘴角。

  只要他还活着,那就好。

  抬起头手臂抬起来环住他的身子,手在鼬的后背上轻拍几下。最后手掌停在他的肩头。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

  “世道险恶,多加小心吧。”在鼬的背上再轻柔的拍几下,玉鬘抓住他的双臂身子和他分离开来。

  “那么,再见了。”十指渐松原本抓住鼬袖子的手松开,手指滑过他身上光滑的衣料双臂垂在身边她笑的温柔。

  但是那笑容里带了一份无奈一份寂寞。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我还真的很好奇读者怎么看待鼬和玉鬘,佐助和玉鬘的……

  嘿嘿,离死神篇不远了。

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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