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催眠

  催眠的本质是诱哄人的意识处于恍惚状态的意识变窄, 完全下意识的服从被催眠者的意志。

  这种专业术语跟影卫们解释,等于对牛弹琴,完全没有任何作用。

  即便当年特情们初次接受催眠相关知识, 也都会让他们坐在电椅上配合着不同电流刺激去体验, 后期也用这法子适应反催眠的练习,同时在催眠过程中搭建被催眠者独特意识保护。

  对于佟殊兰来说,她认为影卫们不需要学那么多,不然这个时代也没有专业心理专家来治疗他们的精神错乱和心理压力。

  所以她选择让他们经历一次催眠,并且提问最核心最关键最容易让人醒过来的问题,看他们能够坚持的时间。

  这其实在人道主义上面是有些不地道的, 可特情都是靠这种办法来甄别, 甄别忠奸, 也甄别能力。

  大清并没有特别复杂的国际关系, 也不会经历大数据信息战, 佟殊兰也就没有变态到非得让影卫们经历她曾经经历过的信仰撕裂和世界观重建,只是进行了浅度催眠, 问了几个问题。

  “你的主子是谁?”

  “你可曾做过对不起鹰主府的事情?”

  “有什么是让你后悔的吗?”

  这直指核心的问题,连余海看着都有些浑身发寒,若是影卫能学会这样的本事,还何愁影卫中再出现探子呢?

  就像这次,影卫即便在佟殊兰看来技能浅显,可在这大清, 他们也没有太对不起自己的影卫称号,一般探子是不可能进入影卫营的, 只除了一个人——当今万岁爷的探子。

  佟殊兰捏着手中薄薄一样纸上的五个名字,扫了眼脸色晦涩不清的果新,才冲着余海轻笑起来:“这份名单要如何跟爷汇报, 余公公自己看着办,我想当做我忘记回答问题的歉礼,足够真诚了吧?”

  “瞧格格说的,奴才瞧着爷这两日不算忙,若是格格有时间,不妨陪爷用个午膳,您有何想法,也可以亲自跟爷说嘛。”余海赶紧低着身子接过佟殊兰手中的纸,原本只想着看热闹并无其他打算的,可现如今他很乐意给佟殊兰指条明路。

  且不说还有影卫没回来呢,就说如今经过考核的影卫醒过来都是一脸茫然,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完成了考核,余海就不得不捧着佟殊兰。

  万岁爷有人在影卫营中余海很清楚,这也是鹰主放纵的结果,可他们只知道两个,剩下三个……余海不动声色瞧了瞧果新的脸色,心里又一次感叹佟殊兰的神奇。

  单就这手本事在,鹰主府就永远有她的一席之地,爷自然是顾不上别扭的。

  “那就明日吧。”佟殊兰微微笑了笑,随即转头看向了一直沉默的果新,“果新统领是不能接受自己多年的兄弟还有别的主子,还是不能接受您无法学习催眠?”

  果新心里叹了口气,眼看着余海还在看着他们,这才抬起头认真道:“奴才心里清楚本分,自是不会多想,都听格格的。”

  “好极了,那你就先出去做一百个俯卧撑吧,然后你去宣布可以学习的人选,三日后的考核……”佟殊兰扭头看了眼余海,才笑着说完自己的话,“照例。”

  “……喳!”果新胳膊不自觉抖了抖,他心里实在是有些复杂,让自己更累一些也好。

  满头雾水的影卫,只等来了果新出门就卧倒做俯卧撑的坚定身影,都更加的迷茫。

  好在果新做完后,凭着毅力从地上爬起来,很快就交代了可以学习的人选。

  “李从志,你跟月柳可以跟着格……教习学习催眠,其他人都照常训练,等待三日后的考核。”

  佟殊兰并不在意影卫们如何拉着果新不放询问考核的过程,只悠然回了南风居。

  用完晚膳后,她才拿出了自己做好的茶楼计划书,对着夜色静静发了一会儿呆。

  “拿笔来。”过了很久她冲着一直在屋里伺候的宝生吩咐。

  “喳!”宝生赶紧将笔墨纸砚给主子铺在了软塌的矮桌上。

  芳巧摆放在窗台上的那盆栀子花已经盛开,让晚风都带上了淡淡的香气,清香还带着一丝浓郁,就好像她此刻的心情。

  “寻寻觅觅,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口中念叨着拿起毛笔,佟殊兰心里很有几分复杂。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希望能找到佟殊惠,还是不希望找到。

  她不知道如果找到的佟殊惠并非是活蹦乱跳的生命,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可她也不习惯自怨自艾,在没有消息的眼下,她只能让自己积极向前看,如此想着,佟殊兰很快在宣纸上写下了三个大字——“觅惠居”。

  左看右看,她这才练习了半年多的字儿,实在是太丑了,佟殊兰很满意这个一直在自己心头跳动的名字,她眼神转悠了几圈,突然来了主意。

  就在佟殊兰让宝生收起自己的字儿,带着浅笑去洗漱睡觉的功夫,鹰主正拿着那张纸,左手虚虚握拳,在矮桌上不急不缓地敲着。

  “她说……照例?”过了会儿鹰主抬起头看着余海不辩喜怒地问道。

  余海赶紧点头,笑着开口:“格格瞧着像是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很诚恳地让奴才给爷带话,说希望明日能陪爷用午膳。”

  “错误?”鹰主轻哼了一声,将手中的纸轻飘飘放在矮桌上,似笑非笑盯着他,“爷怎么不知道,她犯了什么错误?不如你来替爷解解惑?”

  “嘿……您瞧奴才这张嘴!”余海轻轻在自己脸上来了一巴掌,一听鹰主头两个字他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心里知道这位主子别扭也就罢了,怎么还能明目张胆给说出来了呢?一定是跟佟殊兰在一块儿多了,学了她那口无遮拦的性子来,以后可得注意了!

  如此想着,余海赶紧跪在地上,低着头认真道:“是奴才话没说清楚,格格原话是,想起自己某日好似光顾着关心影卫的训练,一时紧张,忘了回主子爷的话儿,她觉得自己犯了错误,不该无视主子问话,这才想着跟爷赔礼道歉。”

  “哼……”鹰主轻笑起来,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她哪里来的紧张?

  “你这个狗奴才,爷叫你传话,你倒是会替爷做主,说了不该说的吧?”

  “奴才哪儿敢啊!”余海赶紧稍稍抬起头,露出自己脸上的坚毅,“作为爷的贴身太监,奴才从不敢多说一个不该说的字儿。”

  “行了,歇了吧。”鹰主也不说自己信不信,懒洋洋地站起身就往内室走。

  “爷……那这几个人?”余海看着桌上那薄薄一页纸,只觉得心里重若千斤,看来圣上也没有想象中那般信任主子爷……

  “以前那两个人是如何,这三个人便还是如何,就当不知道。”鹰主的声音仍旧听不出喜怒,可余海还是有些难受。

  谁曾瞧见过主子的难处呢?从六七岁就开始跟着如今的二王爷学习,天天比宫里进学的黄带子们还要起得早睡得晚,哪怕是被毓庆宫的小阿哥欺负了,也只敢躲在被子里红着眼咬被角,眼泪都不敢掉。

  好不容易等到十一岁,万岁爷同意让主子回来盛京接任鹰主,可在老鹰主去世三年间,已经成了一潭浑水的盛京,那是各方势力盘踞,步步危机,处处是坑。

  鹰主一个小孩子愣是短短一年内就站稳了脚跟,这些年虽因着鹰主的铁血手腕再无人敢造次,可京城那里夺嫡水深,还是时不时有人将手伸到这留都来,都想争一把那‘奉天诏曰’。

  眼瞧着万岁爷年纪大了,还指不定……若大清真是变了天,别说这五个人,留都还能安安静静都是好的,只怕是大风将至啊!

  余海心里思绪纷繁,却没影响他伺候面色冷淡的主子休息,在炕头矮几上留下一盏昏黄烛火后,他才静悄悄退了出去。

  而鹰主这会儿却没有他想得那般可怜,甚至心里还有点高兴。

  养只小狐狸虽然总是被她的爪子挠伤,也忒会惹人生气,可好歹狐崽子聪明,懂得讨好主人,这滋味儿着实不错。

  更别说小狐狸神通广大,倒是替他办了不少事情,若真是骄纵……便骄纵些又何妨?他也不是宠不起。

  因此第二日中午瞧着又是一身玛瑙色繁花蝴蝶旗装的佟殊兰,笑眯眯捧着一卷宣纸进来时,鹰主眼神里满是温和,倒是让佟殊兰有些不自在了。

  “爷今儿个心情很好?”不是在闹别扭等着人哄呢吗?这也不像是闹别扭的样子啊!

  她很有些深意地扫了余海一眼,难不成是这奴才自作主张?

  “有什么值得爷心情不好的吗?”鹰主哼笑着问道,“你怀里这抱的什么?”

  “我给酒楼起的名字。”佟殊兰也不管他到底什么心情,见招拆招就是了。

  她赶紧将自己写的字铺在书桌上,娇俏拉着鹰主胳膊将人拽到桌前。

  “爷觉得如何?”因为今日是请人办事儿的,佟殊兰脸上的笑容真诚又乖巧,小酒窝非常均匀出现在了唇角两侧,显得她那白嫩明媚的五官更是绝艳了些。

  鹰主看着只占了个‘大’字特色的大字,好半天都想不出什么赞美之词。

  这仨字儿也就大小一致,其他不管是从结构上来看,还是任何方面,都是在是……

  “丑!”鹰主嫌弃地轻皱眉头,认真看着佟殊兰道。

  “……我是问这名字怎么样!”佟殊兰有些无语,你看着我说丑几个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这几天真的好惨,暖气坏了还没收拾好,半夜码字实在是饿得不行了,想着煮点面条,还没放水就先开了火烧锅,我是想着放骨头汤还是水拿不定主意,可想了想决定还是放水,于是去端锅接水,结果左手一下杵在了锅上,左手食指当时就熟了。

  然后妈妈说有个偏方,让我把手插白面里呆了十五分钟,出来后虽然还疼可也没那么钻心了,今天就好多了,只是还不能敲键盘,好歹避开中指我也码完了,勤不勤奋?

  以后大家煮饭都要小心啊,万一烫伤了可以试试这个小偏方,感觉挺管用。明天还是晚上21点更新啊!这几天估计码字都有点慢,还得改错字啥的,不会断更哈!

第49章 催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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