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裴松子一下子从人人喊打的“淫|娃荡|妇”变成了被家暴的小可怜。
她也得以缓了口气。
林落落再次见到她的时候是剧组的人包了车去一个景点。
她看起来消瘦憔悴了很多, 见到林落落没有之前那么热情了，只勉强地笑了一下。
林落落有些唏嘘。
这一场是拍萧依隐居山林，采药的时候在河边捡到了重伤的王爷。
霍景身上涂抹着假血浆, 化了个妆看起来嘴唇都在发紫。
林落落笑笑说：“看着还挺吓人……”
“假的。”霍景微微一笑，“我很好。”
王爷躺在河边, 血顺着河水流淌，他面露青紫, 一看便知身中剧毒。
萧依采药的时候看到血水，往上游走去，才发现了重伤的王爷。
她大惊, 大喊着：“王爷！王爷！容止！你醒醒！”
她用随身带的小刀划开他的衣服，嚼烂草药敷在他的伤口上。
她撕掉自己身上一块布，帮他缠好。
之后萧依艰难地扶起王爷, 靠在她的背上, 缓慢地往前走。
好在并不需要走多少步, 镜头到这里就会切到萧依照顾王爷的镜头。
随着导演一声指令，众人又带着设备换了场地。
霍景一身狼狈却紧紧牵着林落落, 生怕她在山地上摔倒。
裴松子时不时偷偷看向他们。
霍老师真的是好男人, 为什么站在他旁边的不是她呢？
在茅草屋有一场吻戏。
霍景这么多年都是借位, 即使被说“矫情”“不敬业”也从来没变过，这次也不例外，徐嘉阳知道他的规矩, 也想好了怎么拍。
这场吻戏也不太像吻戏。
萧依给王爷喂药，但是药总是会流出来，所以她用嘴先含住再给他喂进去。
徐嘉阳让裴松子用手装作在挡药，遮一下，不要碰到, 他会找一个像是碰到了一样的角度。
裴松子一脸大度：“其实我没关系的，可以直接来。”她瞟了林落落一眼，“林老师也不介意吧？毕竟只是工作，霍老师这么敬业……”
话说得好像她介意就影响了霍景工作似的。
说实话霍景之前的戏她也以为是直接上的，也没什么好介意的，毕竟是工作。
但是像裴松子这样找个新男朋友都跟霍景有点像的，她还真的有点介意。
她说：“听导演的吧。”
徐嘉阳觉得这是一个小问题，真的上固然比较简单，但借位他也能拍好。
他直接说：“就借位就行，一个镜头拍完下一个。”
之前那么多大导演都没能说服霍景，他这个新人小导演就不要上去讨嫌了。
裴松子不相信她以前看的电影电视剧里霍景都是借位的，只觉得他们都在嫌弃她。
“演员就位了！”
王爷躺在床上，闭着眼睛。
萧依不时地捣药，在他额头上放湿布，忙前忙后照顾他。
熬好了药之后她端到床边，用勺子舀了喂给他，却喂不进去。
于是她犯难了，挣扎了一下，她红着脸含了一口药，一手捏了王爷的双颊，低头就要把这口药渡进去。
原本她只要把药吞进去，假装渡了药就可以，从摄像机的角度拍到的仿佛就是在嘴对嘴渡药。
裴松子眸光闪烁了一下，对着那双唇就想来真的。
霍景感受到有影子靠近，迅速地偏了偏头。
裴松子的嘴唇从他下巴擦了过去。
“咔！”
“怎么回事？”
霍景坐起来，沉着脸看她，擦了擦自己的下巴。
裴松子咬了咬下唇，内心忐忑不已。
他怎么发现的……
他怎么会发现……
她原本觉得只要亲下去，霍景即使知道，也会因为敬业而拍完这一条。
她没想到自己还没亲到就会被发现……
而且他还立马偏过了头……
她怎么就一时鬼迷心窍想亲一下他呢……
林落落的眼睛本来就一直跟着镜头走。
那一瞬间的意外她也看到了。
她没有生气，只是心情很复杂。
裴松子还颤抖着跟霍景道歉：“对不起，霍老师，我就是想拍好而已！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很不好意思！”
“换女主吧。”霍景沉吟了一会说。
这话一出，现场的人包括徐嘉阳都愣住了。
裴松子如遭雷劈，含着眼泪不停鞠躬。
“对不起！霍老师！我就是想拍好而已！没有故意冒犯您的意思！请您不要换女主好不好！”
裴松子很紧张也很后悔。
她现在名声很臭，公司也不再力捧她了。
这部剧如果不是都已经开始宣传了她也要被踢出去。
如果她不能靠这部剧翻身，那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其他工作了。
站得远的工作人员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顿时议论纷纷。
徐嘉阳虽然也很生气但是也觉得换女主又些不妥：“这最后几场戏了，现在换女主这个成本……”
霍景说：“我投资，找白渐微来演，我会发声明。”
徐嘉阳不说话了，他摸了摸鼻子，白渐微自从拍了《奈何花开终花落》之后名声大噪，她为人也努力会看人脸色，发展到现在已经是一线女星的级别。
如果一个网剧除了霍影帝，落编剧，还能带上她，那真的想不火都很难。
总的来说，除了麻烦了点，成本高了点，没有什么不好的。
裴松子听到白渐微的名字脸色都白了，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她突然想到了林落落，于是视线一转，往她的方向跑。
她宛若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抓住林落落的手：“落落姐姐！你帮帮我吧！帮我跟霍老师说一下好吗？求求你们不要换女主！”
“我真的知错了，我很需要这个剧，我会好好演完的！求求你了！”
林落落看向霍景。
刘伟跟徐嘉阳说了句什么，他的助理就开始招呼大家先去休息。
一行人才来到了导演休息室。
裴松子把林落落拉到一边，故意给她看她身上的烟头印。
“落落姐姐，我刚才鬼迷了心窍，我就是最近实在是太压抑了，看到你和霍老师这么恩爱，我好羡慕，我真的不敢了，能不能帮我跟霍老师说一声，我现在只有这部剧了……”
她说得那么直白，林落落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恰好霍景过来把她叫走了。
他带着林落落进了自己的休息室。
林落落直接开口问：“换女主的决定是为了我吗？”
“其实我也没那么介意。”
一开始是又些介意，但是霍景这么在意她的感受她也觉得能接受。
毕竟他的工作就是这样。
霍景叹了口气，将她的头发捋到耳后：“你好容易心软。”
林落落摇头：“我也不是为了裴松子，主要是因为你，如果因为拍戏的时候被亲了一下就换女主，对你不好。”
萧依这个角色的确挺适合裴松子，演得活灵活现的，林落落提前看了已经修好的片子觉得拍得挺好的。
她说：“而且现在宣传也宣传了，首播时间也定了，如果因为这件事换女主，我怕大家都会说你耍大牌。”
“我不在意。”霍景摇摇头。
“我在意！”林落落认真地说，“你那么优秀，不应该因为这些事情留下话柄。”
霍景抿了抿唇：“那就听你的。”
重新得到了机会的裴松子犹如死里偷生，几天拍摄十分认真，对林落落和霍景敬而远之，有问题只找导演或者其他老前辈指教。
林落落都觉得她好像一下子成长了很多。
半个月后剧组杀青了。
首播是在元旦节。
林落落在群里呼朋唤友准点看首播。
肖一笑和齐眉早就下载好了app。
齐眉表示她全家人都下载了疆朝tv，准点同时开播看她的新剧。
肖一笑也表示她也用两部手机下载了。
当齐眉问到另一部手机是谁的的时候，肖一笑又不说话了。
首播是在晚上八点，到了时间一刷新显示“数据加载中……”。
林落落忍不住吐槽道：“你们疆朝tv的技术部不行啊……”
霍景提醒道：“你也有5个点的股份在里面。”
林落落马上闭嘴了。
刷新出来之后她点进去弹幕已经占了满满一个屏幕了，她只能把弹幕的区域缩小，一边看弹幕一边看视频。
霍景的手机也开着视频但是静音放在旁边了。
林落落窝在他怀里，盖着被子一起用平板看首播。
一开始就是嘈杂的坊间集市，几个小孩跳花绳。
拥挤的茶楼，说书人正在绘声绘色地讲述着“活阎王摄政王”的故事，门外路过了官差，可却没人说这个说书人大不敬。
“这王爷，据说双目如铜铃，体态如猛虎，长得凶神恶煞的，那南蛮夷子，一见到他就吓得尿裤子，所以他七七四十九战，每一战都大获全胜……”
弹幕不停飘过。
【霍影帝：我长这样？？？】
【被霍景的王霸之气吓得屁滚尿流吗】
【这战争打得够轻松hhhc】
……
“也有人说啊！这盛朝国泰民安，是有神兽保佑！”
台下有人问了：“那神兽是什么样子？”
“欸莫急，那神兽啊，体态像狼，头部较尖，一双吊眼炯炯有神，这种神兽杀伤力极大，可一口撕烂一个敌国将士！”
观众发出了惊呼：“那不是比猛虎还要吓人？”
【哈士奇！！！！！】
【哈士奇：看来大家对我误会颇深。】
【我家的哈士奇咬着拖鞋望着我，我护着我自己，瑟瑟发抖……】
【hhhhhhhhhc】
好一片国泰民安。
镜头一转到了王府，一地的丫鬟小厮哭喊着求饶。
“拖下去吧。”
声音的主人只有一个背影，他接过手帕擦了擦手。
【嗷嗷嗷嗷嗷！男神！】
【这声音……霍景什么时候过来接我们母子回家？！】
【好残忍，我喜欢！！！】
王爷转过身来之后弹幕又是一片说他帅的话。
林落落靠在霍景身上，仰头看他，一只手捏他的下巴摇来摇去：“有这么帅吗？”
霍景无奈地笑了一下：“你觉得帅就帅。”
“我觉得还行……”林落落笑着说。
霍景低头在她唇上嘬了一口。
作者有话要说： 我总是断得奇奇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