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恶梦与天空
“啊啊啊啊——————！！！”
一大清早，惊恐的尖叫声就响遍了整个本丸。
随着一声尖叫的响起，接二连三的尖叫声都响了起来。
刚洗漱完的纲吉、物吉、鸣狐、药研四人不由对视一眼，朝着声源处而去。
声音是从大广间传来的，昨晚上喝醉的人都放在那里了。他们人就这么几个，还有一个伤员没办法帮忙，所以大家商议后将这群酒鬼安置在大广间。
“怎么了？”
推开门，纲吉赶忙问道，眼睛也扫视着众人，众人全然已经石化了。
“大家没事吧？”物吉嘴上担忧着，眼里却满是笑意。
药研扶了一下眼睛，默默的扭头，左手握拳抵住了嘴唇，嘴角有着明显的笑意。
虽然昨晚上已经见过了，但是今早再见着总有一种别样的好笑，大概是因为光线充足的缘故吧。
在场没有笑的，也就只有已经在心里吐槽开花的纲吉和面无表情的鸣狐，不过鸣狐脖子上的小狐狸却笑得眼睛都眯成缝了。
“怎、怎么会这样？兹纳尼，药研尼~”五虎退顶着鸟窝似的头发，两眼泪汪汪。
“呜呜~药研尼......我的头发......”爆炸头秋田双眼红红，看起来好不可怜。
“还有我还有我，我漂亮的头发，怎么会变成这样了？！”
乱手指颤抖的摸着自己朝天冲还染成了屎黄色的头发，大受打击。
“咳。”药研轻咳了一声，压下嘴边的笑意，道，“我不知道。我回到宴会的时候，你们的头发就已经这样了，我以为是你们自己弄的。”
毕竟都喝醉了，喝醉了发发酒疯还是能够理解的。虽然就是这个酒疯发得是弄头发是有些奇怪啦。
“才不是！我才没有做这些！”乱捂脸，就算昨晚上的行为是有些丢脸啦，但是他绝对没有动过头发。
头发？
纲吉眨了眨眼，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不由的缩了缩脖子。
这、这些该不会是鹤丸桑做的吧？
说起来他昨天离开宴会的时候，鹤丸桑有给三日月弄头发但是被三日月拒绝了，并且三日月让鹤丸桑去给其他人弄头发......
所以，这到底是三日月的锅还是鹤丸的锅？
“真不帅气啊。”烛台切光忠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他的头发被梳成了大背头，虽然看起来有些不习惯，但还是蛮帅就是了。
“风雅......一点都不风雅!”
歌仙兼定照着镜子，低沉的气息越发的浓厚。
他的头发全部被扎了起来，还别上了一朵大红的花。
除了他们几个，其他人的情况也好不到那里去。
今剑的头发被扎成了一坨大丸子，上面还插满了杂草。石切丸的头发被扎成了两个小丸子，上面插满了小花。
大概是因为岩融头发很短的缘故，所以除了被染成了黑色外，就没有其他了。
相对比较惨的是宗三左文字，杀马特发型就是他了。
小夜的话，还蛮正常的，扎了两个麻花辫。
大概最无法接受自己发型的是蜻蛉切了吧，他的头发被弄成了艺妓造型，看着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千子村正大概是最能够接受自己造型的人了吧，他的头发被扎成了一个个小辫子，小辫子编成了一朵盛开的花。
山姥切国广的被单不知道到哪里去了，露出的金发全部用发夹别了上去，将整张脸都露了出来。此刻，山姥切国广正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笑面青江的长发被扎成了双马尾，马尾被烫成了卷发，十分的有弹性。笑面青江扯了扯马尾，哼哼的笑道：“哦呀，这是要玩变装游戏吗？如果是的话，我还是期待着在私密的空间进行呢？怎么？你想要陪我一起玩吗？”
笑面青江看向纲吉，“不仅仅是马尾装，护士装也可以哦~我是说cosplay。”
物吉&药研&鸣狐：“......”
纲吉额角滑下一滴大汗：“不、不用了，我家里已经有一个cosplay狂魔了。”
已然知道纲吉单纯性子的药研无奈的拍了下额头，而赶来的物吉和鸣狐则诧异的看向纲吉，笑面青江的话无论怎么来看都是有着容易让人误会的意思啊。
“呀呀，纲吉大人真是......单纯。”小狐狸开口。
纲吉疑惑脸：“？”
鸣狐淡淡道：“没事。”
纲吉眨眨眼又看向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
总得说来，比较正常的是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的发型，加州清光的头发被染成了白色，扎了个两个马尾。而大和守安定的头发则被做成了大波浪。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点都不可爱！”
显然，他们认为的正常，加州清光无法接受！
“我漂亮的头发怎么会变成这样！”加州清光好想一头撞死，昨晚上不知道怎么喝醉后连他自己都不忍直视的行为，让他记忆犹新，结果头发还变成了这样。
“这个应该可以洗掉的，不要在意啊，清光。清光很可爱呢。”纲吉安慰道。
绝对不能将罪魁祸首说出来，否则鹤丸桑死定了。
“哈哈，吓到我了，你们怎么了？”
纲吉这边刚想着隐瞒下来，那边罪魁祸首就来了，还一副很高兴的样子。
“怎么了？呵呵呵。”加州清光黑化的笑道，“别告诉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
“哈哈，你在说什么，加州。”鹤丸国永眨了眨眼，一副反正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去死吧，鹤丸！”
加州清光猛地从地上蹿了起来，连自己本体都顾不上了，朝着鹤丸国永追了上去。
“呜哇，吓到我了。”
“我会吓死你的！”
其他人见此，对视一眼，一同追了上去。
不一会儿，广间就只剩下纲吉等人了。
“这.....没事吧？”纲吉有些担心鹤丸国永会不会真的死定了。
药研拍了拍纲吉的肩膀，道：“不用担心。大家也只是会揍鹤丸一顿而已。”
“我们先去做饭吧，大家应该都饿了。”物吉贞宗推着纲吉朝着厨房走去，若不是昨晚他幸运的避开了，估计也是这群人中的一员了吧。
“嗯——还需要做一些醒酒汤，大家都宿醉了，应该挺不舒服的。”药研扶了一下眼镜。
纲吉一听浑身一颤，醒酒汤？药研做？不会死人吗？
这么想着，纲吉几人也来到了厨房。
厨房里压切长谷部正做着乌冬面，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又把自己感动哭了。
众人：“......”
一群人收回了踏入厨房的脚，躲在一旁面面相觑。
纲吉挠了挠头：“我们要进去吗？”
物吉笑了笑：“还是等一下吧。”
这一等，就等到了压切长谷部把乌冬面都做好了，才从自我感动中走出来。
吃过早饭，纲吉怜悯的看了眼被逼喝下药研做的醒酒汤的众人以及被埋在地里的鹤丸国永，离开了大广间来到了他之前就很在意的那棵巨大的树下。
这棵树据说叫做万叶樱，一万年才会开花一次的听起来很不可思议的樱花树。不过，据乱他们说，他们到了本丸后就没有见过这棵树开花。
纲吉找了个舒适的地方坐了下来，盯着手指上的彭格列齿轮，脑海中回想着自己以前战斗的情况以及进入死气状态的那种感觉，想要从中找到突破点能够自主的进入死气模式。
虽然不通过死气丸，只通过彭格列齿轮也可以进入死气状态，但是，reborn也说过，若是这两样东西都不在他身边的时候，他没办法进入死气状态，身手也不行的话，遇到危险该怎么办？
第一次尝试不借由这样东西进入死气状态，纲吉还真是摸不着头脑。
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没有睡好，还是现在的天气很适合睡觉，纲吉才想了一会儿，就忍不住打起了哈欠，脑海中也是糨糊一片，不一会儿，纲吉就靠着万叶樱睡着了。
很黑，什么也看不见。
气味，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像是百合花的味道。
百合花的香味纲吉很熟悉，毕竟当初前往十年后的时候，他就是在这样一个装满了百合花的棺材里出来的。
环境，似乎有什么又似乎没有什么。
忽的，像是拉开了窗帘，一抹刺眼的光芒照射了进来。
纲吉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等适应了光线后才睁开了眼睛。
房间就像是一个不透光的牢笼，被光芒照亮的只有一小部分。
一小角的沙发，以及坐在沙发上陷入黑暗中的人。
那人似乎笑了，嘴角勾起了一个大大的弧度，红色的眼睛宛如宝石般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那人看着他。
纲吉忍不住浑身颤抖，那是恶意，对于他毫不留情的恶意！
“VongolaDecimo，沢田纲吉......”
“呜哇！”
纲吉猛地睁开了眼睛，撑起了身子，满头大汗，脸色苍白，身体不停的颤抖着，停不下来。
“吵到你了吗纲吉大人？”
忽然的一个声音从身边响起，纲吉惊恐而空洞的眼睛看向那人，是物吉贞宗。
即便心里知道他是谁，但是身体却下意识的朝后退了退。
那种恶意，无穷无尽，仿佛最粘稠的淤泥一般的恶意，在超直感的作用下越发的清晰。面对着这样的恶意，即便是经历了非常多战斗的纲吉也不由的打从心底感到恐惧。
“是做噩梦了吗？纲吉大人？”物吉贞宗伸手想要碰纲吉，却又在半途收了回来，只是担忧的看着纲吉，眼里有着些许安抚的意味。
“恶梦的话，不要害怕哦。我可是能带来好运的刀呢，一定能帮助您驱除恶梦哦。”物吉贞宗柔和而清亮的嗓音，仿佛催眠曲一般，安抚下了纲吉内心的恐惧。
“对、对不起。”纲吉抹了把额头的汗水，对物吉贞宗露出一抹苦笑，“刚才做了个恶梦......物吉怎么在这里？”
物吉贞宗笑道：“因为很好运的成为纲吉大人的近侍，所以就来找纲吉大人了，见纲吉大人睡着了，所以想为您膝枕呢。似乎是吵醒您了，所以刚把您头放到我膝上你就醒了呢，是吵到您了吗？”
纲吉摇头：“没有。不过，总的来说，还是因为物吉的原因，所以才能从那个恐怖的梦里醒过来呢。”
物吉贞宗一听，笑意加深：“能够给纲吉大人带来幸运，我很高兴呢。”
“不过，近侍是什么？”
“近侍就是照顾您的人，这是大家刚才一致决定重启的职位。”
“诶？”纲吉一听，诧异了一下，赶紧摆手，“近侍什么的不需要啊，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的。没必要这么麻烦啦。”
“一点都不麻烦哦。大家因为可以照顾纲吉大人而高兴呢。”
纲吉见此，只好叹了口气，大家这么高兴的话，他真得没办法去反驳啊，这样会扫兴的吧？
不过......
纲吉看了眼本丸，眼里满是疑惑：那个......女人是谁？为什么会对我有那么强烈的恶意。
不不不，最重要的是，为什么我会睡着啊？！
不是在探索进入死气状态的方法吗？
纲吉揉着头发，对自己很无语啊。
“咕咕~咕咕~”
纲吉动作一顿，脸颊微红，尴尬的看向物吉贞宗。
“啊哈哈，好像饿了呢。”
物吉贞宗却没有什么异样，笑道：“已经快中午了，饿了也很正常。走吧，纲吉大人，烛台切君应该快做好饭了。”
“中、中午——？！”纲吉睁大了眼睛。
“对，有什么问题？”物吉贞宗歪了歪脑袋。
纲吉摇头：“没问题没问题！”
问题可大了！我居然睡了那么久吗？明明才做了一会儿的梦啊！
纲吉苦着脸和物吉贞宗来到了大广间，路过庭院时发现鹤丸国永挖的坑已经全部被填充了，而鹤丸国永也被放了出来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
“大家都在啊。”
纲吉看到所有人，心里的不安也消散了。
“大家都当番完了嘛。”乱站了起来，高兴的拉着纲吉坐下，“明天就是我当阿纲的近侍哦，开不开心？”
纲吉看着乱，尬笑道：“开心。”
近侍什么的，真得不需要啊。
“纲吉大人，喝点茶安安神吧。”物吉贞宗将一杯茶放在了纲吉面前。
“哈哈哈哈，喝茶很好呢，纲吉殿。”三日月捧着一杯茶，嘴角带笑。
“啊，谢谢。”纲吉道了谢，端起茶喝了一口，苦味让他皱了下眉，但情绪真得稳定了不少。
“安神？纲吉不舒服吗？”药研看着纲吉，心里琢磨着是不是给纲吉制作一些安神的药水。
敏锐的觉察到药研用意的纲吉，连忙道：“没有！我很好，只是做了一个恶梦而已。”
“恶、恶梦。”五虎退紧张道，“恶梦很可怕的。”
秋田赞同的点头，小夜也不由的暗了眸色，他也经常做噩梦。
“不要害怕啦退，秋田，小夜，噩梦也只是梦啊，不会成为现实。”纲吉安抚着三人。
宗三左文字摸了摸小夜的脑袋，小夜做噩梦的事情，他自然是清楚的，只是对于这件事他也没有办法。
鸣狐也摸了摸秋田和退的脑袋，两人紧张的情绪才缓和了下来。
“哈哈哈哈，是怎样的恶梦呢”三日月放下茶杯，“看”向纲吉，“恶梦的话，说出来，也很容易释怀呢。”
纲吉转动着茶杯，声音微颤道：“我、我梦到了一个女人......”
笑面青江勾唇一笑：“哼哼~女人啊......纲吉君也到了这个年龄了啊。需要我教你一些东西吗？亲、自、教、导哦。”
“huhuhuhu，需要我脱吗？我可以现在脱哦。”
“千子......”
蜻蛉切赶忙按住了千子村正的手，阻止了他脱衣服。
“你们两个！”
压切长谷部已经按捺不住的拔刀了，“压切吧！”
“哼哼~长谷部你想什么呢？我教导纲吉君，难道不是亲自教导吗？”
“呼呼呼呼，我是可以脱的，毕竟我很热嘛。”
“压切！”压切长谷部额角浮现出一个“#”字，朝着两人砍去，被两人避开了。
纲吉看着众人一脸懵逼，不知道到底怎么了，明明在说他的梦，怎么这三个人打在一起去了？
“继续吧，不用理会他们。”
鹤丸国永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拿过一旁的茶杯喝了口水。
“哈哈哈哈，那是老爷爷的茶杯呢。”三日月哈哈笑道，嘴上这样说着，却没有在意。
“哈哈，是吗？那我给你再倒一杯。”鹤丸国永也没有任何反省迹象，主动的替三日月倒了半杯茶。
这倒是让时刻警惕着的石切丸和今剑愣了下，他们还以为鹤丸国永会搞事。
“哈哈哈哈，谢谢呢。”三日月似乎也觉察到了鹤丸国永没有动手脚，淡定的喝了口茶。
“我梦到了一个女人，她叫了我的名字，然后。”
“嗯嗯，然后。”
大家兴致勃勃。
“然后，我就醒了。”
“醒、醒了？！！！”所有人惊呼，这和他们想象中不一样啊。
“既然就这样为什么还是恶梦啊？那个女人很可怕吗？”乱问道。
纲吉身体颤抖了一下，抱着被子的手指紧了紧，付丧神们见此眸色微变。
“我也不知道她到底可不可怕，我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只记得她的声音。我不认识她，但是、但是。”
纲吉声音颤抖着，连带着抱着茶杯的手都颤抖了起来，杯子里的茶水也荡漾了出来。
那种恶意，就算现在回想起来，也十分令人感到害怕啊。
“她对我怀抱恶意。那种恶意，很可怕。”
“恶意？”
“是。因为超直感的缘故，我对于别人的恶意之类的有着敏锐的洞察力，别人对我的恶意越强烈，我的感觉也越强烈。那个人、那个女人对我的恶意就十分的强烈。”
“没事的啦，纲吉，我们会保护你的！无论那个女人对你怀抱怎样的恶意，我们都会保护你的！”
加州清光抓住了纲吉的手，让他的手不再颤抖。
其他人也附和着，带着笑意看着纲吉。
纲吉眸色一暖，感动道：“大家.......谢谢你们。”
“纲吉是我们的同伴嘛~”加州清光松开手，歪头一笑。
纲吉瞳孔微缩，微微歪头，露出大空微笑：“嗯！大家都是同伴！”
“不过，阿纲，你说的超直感是什么？”鹤丸国永红眸盯着纲吉。
其他人闻言，也好奇的看着纲吉，刚才听到这个词语的时候，他们就想问了。
“超直感......这算是祖传的一种能力吧，总得来说就是直觉比较准，之类的。”
“直觉？”鹤丸国永恍然大悟，“这就是你能够避开我那些陷阱的缘故？”
“陷阱？”纲吉想到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嘴角一抽，“大概吧。”
加州清光似乎是想到，脸色微变，道：“直觉比较准，能够感知到别人的恶意，那不说，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纲吉挠了挠脸：“嗯。”
加州清光和药研见此，有种想要穿回去暴打自己一顿的想法。
“既然你都觉察到我们的恶意了，为什么还要跟着我们走？”药研不解的推了下眼镜。
“一开始清光和药研是对我有恶意，后来知道我不是审神者后，你们的恶意不是消失了吗？而且，我能够感觉到，药研和清光都是好人。事实上我也没有感觉错，药研和清光都是温柔的好人。”
“你呀。”
两人无奈的笑了笑。
其他人闻言，即便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也因为纲吉的发言而笑了起来。
真是个、不知道怎么说的主人呢。
“大概是......包容吧。”
众人看向三日月。
三日月在大家的注目下喝了一口茶，淡淡道，“像天空一样，包容着大家的一切，同样的，也晕染着大家的一切。因为纲吉殿很温柔，所以，大家才想要一直温柔待人不是吗？”
“天空？”
所有人看向屋外的天空，碧空万里，将一切包容在内。
众人见此，不禁露出温柔的神色。
“啊......真得是天空呢~”
“哈？”纲吉疑惑的歪了歪脑袋。
其他人笑了笑，没有回答纲吉的疑惑，但是大家之间温柔的氛围却让纲吉也露出了温柔笑容。
嘛，大家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