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玄苦重伤(2/2)

　不一会儿，一老一少两道声音分别，

　老僧向西方而去，想来是向那证道院赶去，年轻僧人匆匆向东方赶去，想来还要去通知其他高僧。

　少林寺中，辈分高者武功一定不弱，乔峰见老者向西方前行，只敢在身后默默跟随。

　见那老僧进入最西边的院落之后，乔峰绕了个圈，以内力探听到附近无人之后，这才伏到窗下，聆听着四周的动静。

　不久之后，只听一阵响动，四名玄字辈老僧匆匆赶来。

　又过了片刻，又有二人联手而至。

　见屋内高手如云，乔峰也送了口气。有这么多少林高僧齐聚，若是他师傅玄苦也在其中，谅那真凶也不敢在此时动手。

　就在他准备暗中离去之时，一阵诵经之声让他顿在原地。

　证道院内，十余名玄字辈高僧望着身受重伤，无力回天的玄苦，脸上的神情愈发悲苦。

　诵经之声响起，十余名高僧诵念经文，以此来送自己的师弟/师兄最后一程。

　经文终了，玄慈语气威严，朗声询问道。

　“玄苦师弟，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身受重伤的玄苦全靠自身内力强撑到现在，听到玄慈的问话，忍不住摇头苦笑。

　“小弟受戒之日，先师为我起名叫玄苦。佛说七苦，乃是生、老；病、死、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

　“小弟勉力脱离七苦，只能渡己，不能渡人，说来惭愧。”

　“这‘怨憎会’的苦，原是人生必有之境，宿因之种，合该有此业报。众位师兄、师弟见我偿此业报，该当为我欢喜才是。”

　一众玄字辈高僧见玄苦如此，不由得低垂眼帘，沉默不语。

　玄慈口诵佛号，语气之中多了一丝威严。

　“玄悲师弟数月之前命丧奸人之手，我等全力追查凶手，看似违背我佛勿怒勿嗔之戒。”

　“然而，降魔诛奸，是为了普渡众生苦难。除一魔头，便是救助无数世人。”

　玄慈话锋一转，向玄苦直接问道。

　“师弟，那人可是姑苏慕容吗？”

　玄苦苦笑不已，连忙开口说道。

　“师兄，小弟不愿让师兄和诸位师兄弟为我操心，以至更增我的业报。”

　“若是那人能放下屠刀，自然回头是岸，倘若执迷不悟......”

　玄苦低叹一声，语气无奈。

　“唉！他也是徒然自苦而已，此人相貌如何，那也不必说了。”

　一众高僧沉默不语，就连玄慈也无话可说。

　“是！师弟大觉高见，倒是做师兄的太过固执，颇落下乘了。”

　玄苦的脸色愈发苍白，俨然已经到了生命的最后关头。

　“小弟想静坐片刻，默想忏悔。”

　听到这里，玄慈微不可察的一叹。

　“是，师弟多多保重。”

　一众高僧转身离去，将最后一点寂静交由玄苦。

　大门吱呀一声，玄慈率先出门，一众高僧鱼贯而出，算上最开始的僧人一共有十八人。

　每名僧人都双手合十，神情严肃，低头默念着什么。

　众僧离去后不久，一道话语声响起，令躲在暗处的乔峰一惊。

　“佳客远来，何以徘徊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