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小朋友
“某内幕人员爆料, 某国际大导回国之作，原定二番是顶流L, 结果被个关系极硬的鲜肉小生C截胡。听闻大导一向只用自己的艺人拍戏，这次是试水作, 为了之后拿奖的国际大片做准备，C这次相当于拿了两个好饼，不过资方为了安慰L，给了个三番，L搭上之后的大片只能按头接了。”
即便打了码，很多信息圈内人和混圈的人一眼就看得出来说的是谁。
这条深夜爆料帖发酵了一晚上，现在已经沸沸扬扬的了。楚宴西得到了原本洛炀的角色, 洛炀接演了男三夏克。这些也都是事实。
洛炀的粉丝群体庞大, 闻讯而来的粉丝大批大批地涌入楚宴西的微博，骂骂咧咧地撕了上万条的评论还有不计其数的私信。
楚宴西刚登陆微博就被黑粉爆了私信。
这种事情不论是真是假, 都只能闭嘴。
坐在他身旁小寐的顾维舟早对这种事免疫, 人红是非多，越红骂得人就越多。但他担心楚宴西不习惯，直接睁眼上手将人手机夺过来，锁了, 喊了声前排坐着的薛清, 直接丢给她。
“拍戏期间，别看这些。”
楚宴西手上空了，知道他是不想自己被分心，还是解释了下：“我以前被黑得多了, 不会被影响，但是洛炀那边……”
顾维舟挑眉：“洛炀？他能怎么？给他个夏克和后面蓝海的饼，他们公司早偷着乐了，这个爆料帖应该就是他们自炒爆出来的。”
顾维舟不以为然地说：“这个圈子本来就是优胜劣汰，再说，你要是不够格，你觉得封归屿会同意？”
楚宴西闻言怔住，以封归屿对作品的严苛程度，确实不可能。
“但是他不是一开始选了……”
“他一开始最想要的应该不是洛炀，可你的表演方式太过于另类，封归屿权衡之下选了个稳妥的而已。”顾维舟点出来。
楚宴西明白了，而之后之所以又同意他，是因为雪鸠。
雪鸠将选角的一票否决权交给了顾维舟，则是信任顾维舟的眼光，封归屿本来就对雪鸠有近乎执念的尊崇，自然不会再否定。
相通这点，他即便没有了心理负担，还是会想到那天试镜时，洛炀突然的乱入。
到了片场，主演们陆续见面，开机仪式顺利进行。
当日下午，进组的饰演白浣溪和夏克幼年时的小演员已经到位，开始开拍。
即便没有楚宴西的戏，他对小演员还挺好奇，午休后赶早去了片场看他们拍戏。
两个小演员年纪不大，但演技却出奇地好，长得唇红齿白的，秀气漂亮，演戏时还很有灵气。
楚宴西对这种小戏骨完全没办法拒绝，打心底里喜欢，在一旁看得咂舌。
尤其是演到小白浣溪和小夏克有一段对手戏。小夏克怕黑，白浣溪给他找来了蜡烛那里。
楚宴西似乎也被拉回了一回目里的记忆。
那时候他刚适应小白静冬这个马甲，看到软糯米团子一样的小洛炀被领到白家，心里明明又好奇，又忍不住去看他，碍于马甲的性格和刚刚丧母的处境，只是冷着小脸瞥了他一眼。
再后来，他发现这个孩子虽然有点怕他，但却也喜欢黏着他，偶尔在剧情之外就会多对他好一分。
比如发现小洛炀怕黑，家里正好大人不在，打雷下雨的，断了电。他从储物柜里摸出两根蜡烛给小孩拿着过去，敲门。
进门时，发现小洛炀缩成一团抱在墙角。
看到他时，漂亮漆黑的眼睛里还闪着泪光，忽而怔住一亮，随即张开手又哭又笑地跑着扑到他怀里。
楚宴西看着眼前小演员的戏，想到过去马甲里偶尔的温馨小插曲，心里软了几分。
那时候的小洛炀跟个小尾巴似的成天跟在他后面，糯里糯气地叫“哥哥”，真是可爱啊。只是他碍于角色性格，总是冷冷地，没办法将孩子抱在怀里揉揉。
他看着两个孩子的时候，却不知道在另一个方向，洛炀也站在一处看着两个小演员的戏。
洛炀的眸子冷淡，盯着戏出了神，薄唇翕张情不自禁地喃喃：“哥哥……”
小演员们的戏不多，但遇上封归屿这样的，戏得一层层磨。
楚宴西见天气热，回去叫上小方准备趁着还有时间，给俩小朋友买点雪糕冰淇淋什么的，解解暑。
买回来后，正好两个小演员一场戏结束休息。
楚宴西招呼让小方给剧组工作人员发酸梅汤冰淇淋，然后自己抱着一袋子冰淇淋兴冲冲地跑俩小演员那里去了。
“这是要去哪送呢？”顾维舟突然拦住他，眼睛盯着他怀里不止一根的冰淇淋，意味不明。
“这……我给两个小演员送的，这么热的天，挺辛苦的。”解释完，他忙找补道，“想着等会送完，再亲自给你送的，舟哥你看有没有你喜欢的口味，选一个？”
顾维舟也就是逗他，看他紧张的小模样笑了下，伸手从他手里的袋子里选了个绿豆味的。
“走吧，我陪你一起，看看几个小屁孩。”
剧组的小演员不止那两位，还有饰演男一号余烬小时候的小演员。他们走过去后，顾维舟跟个孩子王似的，一吆喝，小演员们就围上来，一手一个挑了自己喜欢的口味。
尤其最小的那个饰演夏克的孩子，软萌可爱，楚宴西领着袋子蹲在他面前，看他皱着眉头挑了好半天选不出来。
“给他个红豆奶皮的雪糕吧。”一道声音在他面前响起，楚宴西抬头，看到洛炀笑着弯腰将孩子一把抱起来。小夏克似乎很喜欢洛炀，开心地搂着他的脖子叫得亲热：“洛炀哥哥！”
洛炀体贴地从愣怔的楚宴西手中的口袋里挑了个牛奶红豆的雪糕，递给小朋友，温柔地问：“这个味道怎么样？”
“好！”
楚宴西看到小夏克跟个小棉袄似的乖巧地在洛炀怀里，酸得不行。
他也好想抱娃。
正想着，他身后传来顾维舟和几个孩子闹的笑声，他回头看到小演员正跟顾维舟闹着玩。
一副其乐融融的样子。
完全没有孩子缘的楚宴西这回眼睛也红了。
送完冰淇淋，他怏了吧唧地往回走。
“小朋友，不要冰淇淋了？”他面前传来一声调笑。
楚宴西倏地抬头，看到顾维舟手里摇着根包装完好的，香草味的雪糕，看着他乐。
他的脸忽而一下涨红，嗫嚅道：“……要。”
拍了几天戏，小演员杀青，楚宴西挺舍不得孩子们的，送走他们他的戏份也进入正轨。
他原本就20不到，少年感轻而易举地调节，还为了营造出白浣溪天生体弱肤白的感觉，在表面形象上做了不少功夫。
不过到底楚宴西的心理年龄却不小了，真正好好背着书包在学校上学的时间，算上前世高考失误辍学跑龙套七年，再到后面从书中醒来成为穿书工作者在三个马甲里穿梭了那么些年。
恍惚间少年时代已经过去了十多年了。
等穿上蓝白条的面口袋校服走到高中校园时，看着落地镜里的自己，有些不真实感。
不过他也惊奇地发现，自己的相貌似乎比以前更精致了，眼睛有神，鼻梁秀挺，唇色红润饱满，皮肤也更细腻白皙了许多，乍一眼看，像加了滤镜一样，美了好几度！
似乎是将马甲楚宴西和白静冬的相貌高级糅合了一样，看着是他，却比之前更好看了。
要说白静冬就是个绝世美少年的人设，想不到他融合马甲后还能这么润物细无声地升级!
他正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目光无意看到了镜子里他身后走来的人，愣怔了下，回头去看。
顾维舟都28的人了，皮肤保养得极好，这几日一直在调节状态，简单的少年碎发，穿上一身校服，上衣拉链没拉，松松垮垮地穿着，两手揣在裤兜里，歪胯斜着大长腿站他身后，眉峰凌厉桀骜，眼神却含着几分懒散的笑。
妥妥一又帅又痞的少年。
“怎么？”顾维舟看人看痴了，微挑眉逗他，“没看过哥这样？”
楚宴西没出息地回神，点点头又忙摇摇头。
其实楚宴西是看过的，因为在顾维舟万丈光芒的青春里，他曾经也是个不起眼的小配角。
顾维舟没注意到他细微闪过的情绪，似乎这身装扮也让他回到了过去年少时张扬肆意的岁月，他随手拐在楚宴西肩膀上，将人拐着往摄影棚走。
边走边说：“你年纪小，确实没见过哥这样，不过我跟你说，这《年少》这个剧本当初我看了，心里拍板，这余烬不就是我吗？后来我去问了雪鸠，他说还真是照着我的性格写的。”
楚宴西听到这，眼神微动。
白静冬的马甲已经被融合了，那么雪鸠为什么还会存在，难道只是为了维持世界平衡，照样进行的一个虚拟程序代码？
今天拍定妆照。
主演里除了他们两还有洛炀和另外两个面生的男生，听说是封导到白桦电影学院特地找的新人。
一个偏淡漠范儿的大高个，一个则软萌一些，头发微卷的小男生。
几人简单点头后，开始轮流拍单人定妆照和合照。
校园剧定妆照，大多场景不在教室，林荫道，走廊就在学校图书馆。
剧组实地找了一家燕京正放暑假的学校，租地点拍摄。
图书馆里，楚宴西手里捧着本书，站在窗边，窗外的风吹过，他额角的发梢随风微动，阳光洒在他透白的脸上，眉眼静好。
封归屿看着镜头中的少年，咔嚓拍下。
官博定妆照官宣后，一大波营销号疯狂转发，几方粉丝后援会立即开始控评控场。
顾维舟盯着手机滑，看到夸他的就点个赞，看到夸得他心花怒放的，他就翻牌子回一句。一身校服回酒店后也没脱，吊儿郎当地窝在沙发里。
看着看着就滑到了楚宴西的微博，这两天账号一直没给他，背后都找人去给他账号底下清理留言了。定妆照出来，楚宴西那一张张清冷美人图自然吸了不少颜粉，但也同时招了不少黑。
他之前从来都懒得管黑粉留言，这下看到这么多，气得牙痒痒，转头问薛清：“公关组那边怎么回事？不知道即时控评？”
薛清为难道：“这黑粉数量太大，尤其是洛炀那边的粉丝咬定宴西用不正当手段截胡，几千万的活粉一部分在洛炀官博那边舔，一部分就杀到宴西微博底下了。”
顾维舟闻言，冷嗤：“洛炀他自己什么水平不清楚？丢了角色还任由粉丝开撕。就他的粉丝多？”
薛清听出顾维舟话里不对，眉心突突地跳。
见他手指在手机上一顿操作，叮地一下，她的手机响起，收到了一条特别关注的微博提示。
薛清瞪大眼：“！”
顾影帝转发了楚宴西官博的“白浣溪，你好！”@楚宴西并留言：
“这是我家小朋友，得护着，谁骂怼谁！”
作者有话要说：护妻狂魔顾维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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