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不是说有喜欢的人吗？怎么还答应了呢？
虽然也只是带人走走, 但肖信国的意思很明显是想撮合他们俩，按照肖烨梁的性格，如果一点兴趣都没有肯定会拒绝的。
苏衍看着方婷高采烈地和肖烨梁走了。半当中不知道怎么回事还踩了下自己的长裙摆, 眼看着要跌掉, 肖烨梁伸手扶她, 方婷差点就直接掉进了肖烨梁的怀里。
过了会儿, 陆辞忍不住道：“人都没影了还看？”
苏衍这才反应过来，莫名觉得有点尴尬，喝了口饮料问：“肖先生不知道肖总的性取向吗？”
就连网上都有传言肖烨梁喜欢男人, 肖信国再怎么样也不可能不知道吧。
“我舅当年是跟家里出过柜, 不过我外公应该没当回事, 以为是故意气他来着。”
陆辞顿了顿, 又道：“没准也真是为了气外公，这么多年也没见我舅跟谁谈过，他说的那个喜欢的人我也没真见过, 谁知道是男是女。他不一定就真喜欢男的，以前和他闹绯闻的女的也不少, 我舅也没澄清过什么, 你别被文飞带过去了。”
上一次说这么多话是什么时候陆辞已经不记得了，但他潜意识里就是忍不住想给苏衍灌输肖烨梁很可能是直的这件事。
苏衍点点头, 不知道在想什么。
陆辞：“你上次不是说对我舅已经没感觉了吗？”
“是啊。”苏衍笑道,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你的眼神还是有意无意地跟着他。陆辞在心里道。这话他不想说, 怕提醒了苏衍什么。
两人又聊了会儿，陆辞看着苏衍手里的饮料杯：“有点渴了, 给我喝口？”
苏衍愣了下：“这是我喝过的。”
他知道陆辞和肖烨梁一样都有点洁癖，共喝饮料这种事是不存在的。
“没事。”要的就是你喝过的。
苏衍有点疑惑，还是把杯子递了过去。
陆辞那张万年板着的脸露出稍许笑意, 正要接，一只手突然横插进来，轻车熟路地把杯子给打劫走了。
“舅！”陆辞眼睁睁地看着肖烨梁把杯子里的饮料喝掉了大半。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喝的地方正好和苏衍刚才碰的地方重合了。
肖烨梁看着陆辞微变的脸色，笑道：“叫轻点，我能听见。”
“……”平时见人不爽就怼，但面对肖烨梁，陆辞发现自己就算有再多不满都发不出来。从小就不敢发。
“刚老头子和你妈还在找你呢，好像有事，你过去吧。”肖烨梁毫不留情地开始赶人。
陆辞心里就算再不想也只能走。他看了眼苏衍：“晚上一起吃饭？上次旅游没去成，还没庆祝你得了冠军。”
肖烨梁抬抬眉，没阻止。
苏衍答应得很爽快：“好啊。”
上回是他爽约，坏了陆辞和文飞的兴致，这次正好补偿回来。
陆辞走后，肖烨梁当着苏衍的面把他杯子里的饮料一饮而空。
苏衍一阵无语：“您就不能去那边拿杯新的？”
肖烨梁随手把杯子放在了路过的应侍生的托盘上，开始胡说八道：“太渴了，直接喝你的比较快。”
苏衍点点头：“看来您和方小姐聊得很投机啊。”
肖烨梁轻笑：“吃醋了？”
“我为什么要吃醋？”
肖烨梁观察苏衍的表情，确实没什么异样。
“老头子的意思是，让我跟方婷订婚。”
“什么？”苏衍不自觉地瞪大眼睛，“可您不是有喜欢的人吗？”
“他又不喜欢我。”肖烨梁道，“我在想要不就算了。”
“怎么能算了呢？”苏衍莫名有点急，“这都什么年代了，您还要接受这种包办婚姻？”
“那怎么办，老头子拿公司的事压我，我又有把柄在他手上……”
苏衍认识肖烨梁那么久都没听他说过这么丧气的话，一时很不习惯。
“不然，”肖烨梁笑吟吟道，“你当我男朋友？”
“……啊？？”苏衍以为自己幻听了。
“我看老头子挺喜欢你的，他一直以为我说有喜欢的人是忽悠他，你冒充我男朋友，我把你带去他跟前，大不了我们表演一哭二闹三上吊，以死明志，他不松口也得松口。”
苏衍被肖烨梁的言论结结实实地震惊了：“您是什么狗血电视剧看多了？”
“跟你说切实可行的方案呢。”
“您怎么不找您的白月光？”
“找过了。”肖烨梁看着苏衍笑，“他好像不太愿意。”
找过了？也就是一会儿会儿的功夫，难道他们刚才通过电话了？
“那这还有别人呢，怎么就是我了？”
“你以前追过我啊。”肖烨梁轻笑，“编起故事来更像点，到时就说我被你打动了，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嘛。”
苏衍忍不住想嘲肖烨梁两句：“您可说过您要是喜欢我就是傻逼，虽然是假扮，传出去您这脸可都要被打肿了。”
“打就打吧。”
那副豁出去的样子让苏衍大跌眼镜。
“不然的话，我只能跟自己不喜欢的人订婚了。”肖烨梁状似漫不经心，话里话外又仿佛透着无尽的落寞。
有那么一瞬间，苏衍感觉自己脑子一热，差点想答应这个听上去十分荒唐的方案。但理智又很快把他拉回来了。
不对啊，就算肖烨梁说得挺像模像样，他就不担心自己得了便宜又卖乖，故态复萌吗？
而且刚才进来的时肖烨梁还和肖信国剑拔弩张呢，说什么肖信国拿公司的事压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肖烨梁不可能是那种会受人牵制的人。当年这老流氓未成年肖信国都拿他没办法，现在会一点后手都没有？
苏衍越想越觉得肖烨梁是在弧他，拒绝得很干脆：“您还是找暗恋您的人去吧，我现在对您没啥感觉，一演戏肯定穿帮。”
“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和信心没关系。”苏衍头头是道，“我是一个真诚的人，玩不来这种套路。”
肖烨梁嗤笑，又狠狠地秃噜了下苏衍毛茸茸的脑袋。
苏衍气鼓鼓地躲开，整理自己的头发。这老流氓是嫉妒自己头发多吗？
肖烨梁趁他不注意的时候转了下头，目光和不远处的秦暖对上，随后微微摇头。
秦暖会意一笑，和身边的贵妇碰了下红酒杯，又和她说了几句话后，优雅地走了过来。
“苏衍。”秦暖叫道。
苏衍立马收起自己面对肖烨梁时过于生动的表情，摆出一副得体的样子：“阿姨好。”
秦暖笑道：“我屋里有件衣服今天早上拿出来的时候不小心勾坏了，本来想拜托熟人设计师的，问了一圈他们行程都挺满，一会儿就都要走了，你有空的话能不能帮我看看？我明天要穿它去参加一个挺重要的宴会。”
像秦暖这种级别的贵妇，一件衣服价值多少可想而知，苏衍顿时来了挑战欲，答应得很爽快：“我可以试试。”
秦暖感激道：“谢谢。正好你肖伯伯晚上有应酬，等补完了你和烨梁留下陪我吃个饭再回去吧。”
语气十分像留着两口子吃饭的婆婆。
肖烨梁接得很顺溜：“行啊，咱俩一定哄得您开心。”
苏衍有些犹豫：“可是我已经答应了陆辞……”
“没事，我跟他说。”肖烨梁道，“你们要约什么时候都行，今天补完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了，让他干等着也不合适。”
苏衍迟疑了下，看秦暖仿佛有很着急的样子，点头道：“那好吧。”
等晚点他再给陆辞发个短信说明情况。
秦暖笑了笑，对肖烨梁道：“对了，文泽说他们去你们高中常去的那个赛车场玩赛车了，刚想叫你看见你和王总他们在说话，要不你现在过去找他们？”
肖烨梁故意沉默了下。眼中流露出一丝兴奋，在确保苏衍应该看清他的眼神后，又迅速暗去，笑道：“不了，还没跟李总他们打招呼呢。让他们自个儿玩去吧。”
那一笑很轻，带着几分不可察觉的落寞，听得苏衍心里莫名一颤。
他感觉今天的肖烨梁总是能莫名牵扯到他心里的某种情绪。
原来肖烨梁对赛车还是有兴趣的，那怎么他重生到现在都没见过他开呢。
肖烨梁走后，秦暖状似很轻地叹了口气：“那孩子，还是放不下。”
这话正好搔到苏衍的痒处。
放不下什么？和肖烨梁不开赛车有关吗？
他犹豫了会儿，旁敲侧击道：“阿姨，我听说肖总很喜欢赛车，但我跟在他身边那么久，为什么一次都没见他开过？”
秦暖无奈：“边走边说吧。”
苏衍颔首，跟着秦暖往里走。宾客们都集中在花园，过去一路上，偌大仿佛城堡教堂一般的住所显得格外空旷安静。
苏衍跟在秦暖身侧，有点心不在焉。
秦暖暗暗地看了他一眼，开口问：“你是明华的学生，应该知道费辰吧。”
苏衍愣了下，点头：“知道。”
居然连秦暖都知道他的名字，自己当年那么出名吗？
“那你一定知道他五年前出车祸的事了。”秦暖叹了口气。
苏衍应了声。
“他出车祸那天，是烨梁开着车送他去比赛会场的。”秦暖道，“后来他们出了车祸，那孩子死了，他心里一直很愧疚。”
苏衍愣了下。
秦暖转过头来看他，眼中充满着心疼和无奈：“他总觉得，是自己害死了那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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