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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的时候，巴里真的是恨不得给卡尔的耳朵, 一边塞上一块蓝氪石，好让对方的超级听力暂时消失！

　　然而现在别说是蓝氪石了，巴里身边就连一块人造氪石都没有。

　　所以巴里尽管在布鲁斯的暗中帮助下, 用尽了浑身解数，也依旧没能改变卡尔分毫。

　　在回到自己世界前的最后一个晚上，布鲁斯早早去“休息”了。卡尔和巴里坐在沙发上，正在看电视。

　　看着电视中正在播放的总统演讲，巴里不由想到了他们世界的总统，他们世界现在早就没有总统了。

　　原来的总统因为在超人统治初期一直和正义联盟为敌，现在估计还在哪间监狱中接受改造呢。

　　糟糕一点，说不定现在命都没了。

　　看着电视机上还在滔滔不绝地进行演讲的总统，巴里颇有些自暴自弃地说道：“卡尔，我真宁愿你去当个总统，也好过现在这样！”

　　卡尔嘲讽地看了一眼电视上的总统，对方说的那些话，看似花团锦簇，但卡尔知道背后有着的是怎样的血腥与无情。

　　“我现在在你眼中是什么样的？”卡尔反问，“我希望你没有忘记，总统曾经对我们做过什么。”

　　不提以前的各种算计，在巴里昏迷期间，他还曾派人闯入超人的孤独堡垒，绑架了超人的父母，带走了巴里，想要借此威胁超人。

　　当超人找到他们的时候，他的父母身上都带着伤，而植物人状态的巴里，已经被送上实验台了。

　　要是当时他再晚到那么一会儿，现在巴里估计也没机会、没能力反对他了。

　　这件事情，卡尔谁都没有说，但是当时关押他父母和巴里的地方，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也许和之前的克拉克·肯特相比，卡尔·艾尔的手段过于血/腥/残/暴。但是当雪崩发生的时候，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既然他们选择了助纣为虐，就要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过去的克拉克·肯特没有做到的，现在的卡尔·艾尔会一一弥补回来。

　　结果证明，他的做法是对的。

　　当他是那个心软的、迂腐的、坚守着各种无用原则的克拉克·肯特时，世界变得越发混乱，他救了很多人，但是总有些人是他救不回来的。

　　他的城市、他的朋友，都为克拉克·肯特的愚蠢陪葬了。

　　当他从克拉克·肯特成为了卡尔·艾尔后，世界再也没有战争了，人们的贪/欲与杀/戮在规则，或者说超人的压制下，不敢再出现了……现在的世界难道不够好吗？现在的他难道不够好吗？！

　　看着眼中充满了执拗的卡尔，巴里颇有些烦躁的站起来走了几圈。

　　“我没有忘记过他曾经对我们做了些什么，但是至少那时候他是有所顾忌的，他是遵守规则的，他……”

　　巴里不知道该怎么说，实话实说，总统在超级英雄们的眼中，可真的算不上是什么友军，不把他当成敌军，都是他们心胸宽广。

　　所以巴里干脆放弃了夸赞总统，转而直接说起了卡尔，“你现在，就像是一个独/裁的国王！”甚至是一个居高临下决定人类命运与未来的神！

　　“不管我是什么，至少我带来了一个好的结果。”卡尔的手按在了巴里的肩膀上，“正义、和平……这一切难道不好吗？”

　　“这一切当然很好，这是我们一直追寻的东西，但是它不该依靠这种方式来达成。”

　　“但如果不用这种方式，你永远都不会追寻到！”

　　“那就继续追寻！”此刻，巴里的眼中满满的都是通透，“潘多拉的魔盒放出了疾病、疯癫、灾难、罪恶、嫉妒、偷窃、贪婪等种种灾祸，它独独关住了希望。也许人类永远都不会得到希望本身，但是他们会一直追寻下去。”

　　“现实就是，绝对的和平与正义是永远不会存在的，但是我们会一直追寻，那时目标，那是希望。”巴里轻声道。

　　卡尔低头看着巴里，他像是第一次认识到巴里一样。

　　巴里曾经在卡尔心中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呢？

　　在那场核/爆发生之前，卡尔心中的巴里，是正义联盟的开心果，是正义联盟的吉祥物，是正义联盟的良心，是一个能跟上自己速度、一起分享美食、一起并肩作战、一起维护正义的小伙伴……

　　而在核/爆发生之后，巴里在卡尔心中是一个失而复得的奇迹，是对他犯下的错误的弥补，他对巴里满怀愧疚、充满保护欲。他单方面的决定一切，认为对方的认知浅薄，认为巴里什么都不懂。

　　但是此刻，卡尔真正的在平视巴里。

　　“人类追寻不到的，我带给他们，这也许就是我来到地球的意义。”

　　“比起别人带来的，人类更希望自己去追寻。”巴里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卡尔看上去和之前有些不同了，但是这并不影响他继续说下去。

　　“没有谁会是绝对完美的，人类就是这样。当初我饿极了的时候，也想过要去偷东西，反正以我的速度别人也看不到！”事实上，这不过是巴里当时饿昏了头的荒唐想法，他并没有付诸行动，而且这个想法在巴里脑海中的停留时间，连一秒都没有。

　　“你最终没有这样做。”

　　“我没有做，但是我想了。”

　　卡尔知道巴里想要说什么了，他都要被巴里这种见缝插针的行为给气笑了。

　　他深深地看了巴里一眼，“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等我们回去之后，我真希望你还是这么想的。”

　　卡尔承认，巴里的很多观点都很有道理，但是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不讲道理的。

　　巴里不喜欢卡尔这幅样子，对方看上去那么的笃定。

　　巴里知道对方在笃定什么，无非就是查尔斯他们会怎样对待哈尔他们，不管怎么说，巴里信任查尔斯，他相信他们绝对不会那样做的。

　　这份信任给了巴里底气，他毫不示弱的看着卡尔，“等我们回去之后，你会知道谁才是对的！”

　　几乎同样意义的话，卡尔说出来气势十足，一幅冷酷大佬的样子，巴里却像是一只炸毛的的金毛，张牙舞爪中带着可爱，让人觉得毫无威胁感。

　　本该“休息”的布鲁斯，在蝙蝠洞中通过监控器看到这一幕后，忍不住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这一个月来，通过卡尔和巴里之间的交谈，布鲁斯对他们世界的状态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没错，蝙蝠侠就是这么牛！

　　对于要不要出手相助，布鲁斯其实是有所犹豫的，犹豫点有不少。

　　首先，巴里没有开口向自己求助，甚至他和卡尔的态度，都是不希望让布鲁斯掺和进来。

　　其次，卡尔的力量太过无敌，除了对方对铅没办法以外，布鲁斯现在没有发现对方的其他弱点。而且就连铅，对方也只是不能透视、倾听罢了，铅对卡尔根本就没有什么杀伤力！有卡尔和巴里两个人在，布鲁斯可不会乐观的认为他们的世界只有两个超能力者。对比自己的世界，布鲁斯真的觉得掺和进去麻烦一堆！

　　最后，布鲁斯不知道巴里和卡尔的到来，是一个意外，还是两个世界之间有着什么特殊的联系。如果是前者布鲁斯就算是想帮，也帮不了，而如果是后者，那么布鲁斯就不得不选择一方帮忙了。

　　就布鲁斯自己认为，他还是更认同巴里一点的。

　　任何事情一但绝对了，哪怕本来美好的东西，也会变得丑陋。

　　在又一次的不欢而散之后，巴里忍不住向着杜克大倒苦水。

　　巴里：【我真没想到他会变成这样，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杜克倒是觉得卡尔并没有变，都是一样的固执。只不过以前是克拉克·肯特的时候，对方固执于原则、底线，而现在成为卡尔·艾尔后，对方固执于和平、正义！

　　不过杜克当然不会这样对巴里说，如果巴里和卡尔之间有人错了，那在杜克这里，错的一定是卡尔！

　　【卡尔·艾尔确实是太过分了！】杜克顺着巴里的话说道。

　　听完这句话，巴里的表情又有些纠结起来，忍不住替卡尔辩解道：【其实他变成这样也是有原因的，不全是他的错。】

　　杜克：【……】

　　好叭，你开心就好。

　　【早点睡吧，我已经调好数据了，明天你们就能回去了。】

　　巴里：【晚安。】

　　脑子乱哄哄的巴里，在向系统道过晚安之后，忍不住在床上打起了滚，韦恩庄园中的床比起巴里家的可是大了不少。

　　巴里从这头滚到那头，又从那头滚到这头，滚着滚着就睡着了。

　　梦中，他梦到了世界重启前，克拉克在选举正义联盟新主席的时候，将自己的票投给了布鲁斯。

　　梦中的巴里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忍不住喃喃道：“骗子……”

　　说好要给我投票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划重点啦，本章有一个重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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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96666

　　第二天, 哥谭的太阳像是知道今天要为来自异世的太阳之子送行一样, 难得的异常明媚。

　　因为心中装着事情, 巴里一大早就醒来了, 但是当他来到餐厅的时候, 他惊奇的发现, 自己竟然是最后一个起来的。

　　餐桌上摆着丰盛的早餐, 看到巴里的到来，布鲁斯含笑点了点头。

　　卡尔依旧是那副别人欠了他几百万的冷脸, 看的巴里有些胃疼。

　　但是一想到今天就要回去了, 巴里在胃疼的同时，又不免有些紧张与不舍。

　　巴里有生以来, 第一次食不知味的吃完了一顿美味的早餐。

　　离别之前，巴里忍不住冲上前给了布鲁斯一个热情又不舍的拥抱。

　　低头看着像只大型犬一样，紧紧扒在自己身上的巴里，布鲁斯拍了拍巴里的肩膀, 从自己的口袋中拿出了一个小盒子。

　　“离别礼物，不抬头看一眼吗？”布鲁斯笑道。

　　因为其他超级英雄的消亡，这个世界也随之少了很多危险, 但世间万物总是有得有失的，作为这个世界唯一的超级英雄，布鲁斯不可避免的会感到孤独。

　　他曾经遇到过强大睿智的导师, 最后却反目成仇、痛下狠手。他也曾遇到过志同道合的伙伴，但是最后却分道扬镳、一地鸡毛……

　　巴里他们的到来，让布鲁斯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欢喜, 他欢喜于他们之间的相似与不同。

　　但是在欢喜的同时，布鲁斯也不免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就好像这一切，自己本该也能拥有，但是却没有拥有。

　　也许他们本该有缘，可惜缘分太浅。

　　巴里充满不舍与好奇的离开了布鲁斯的怀抱，然后看向了布鲁斯的礼物。

　　说真的，只看盒子，巴里莫名有种对方要向自己求婚的感觉，因为这个装着离别礼物的盒子，实在是太像一个戒指盒了。

　　巴里从布鲁斯手中接过礼物，然后在布鲁斯带着鼓励的注视下打开了盒子。

　　里面确实是一枚戒指，不过不是什么求婚戒指，而是一枚带着蝙蝠侠标志的戒指。

　　巴里惊讶地看着布鲁斯，他没想到布鲁斯会给他这个，因为这些天布鲁斯从没表现出他是蝙蝠侠，巴里还以为对方会一直隐瞒下去呢。

　　“你们早就知道了，不是吗？”布鲁斯如此解释道。

　　巴里收起了这枚蝙蝠戒指，然后摘下了自己手上的带有闪电标志的戒指，这本来是巴里用来放压缩制服的，但是现在制服正穿在他的身上，所以这就只是一个带有闪电侠标志的戒指。

　　巴里将戒指放在了布鲁斯手上，“礼物。”

　　一旁被两个人一起忽视的卡尔忍不住冷嘲道：“你们在互换戒指之后，接下来要开始接吻了吗？”

　　“哦——”布鲁斯眨了眨眼睛，赞同道：“这可真是个好主意。”

　　说着，他亲了亲巴里的额头，“祝你好运，我的男孩。”

　　巴里都没有心情去反驳自己不是什么男孩，他怔愣的看着布鲁斯，久违的感受到了蝙蝠侠带来的安全感与安心感。有蝙蝠侠在，好像什么困难都算不上是困难，对方总是有办法。

　　但是巴里依旧没有将对方牵扯进来的打算，“也祝你好运，布鲁斯。”

　　对你和你的世界来说，也许我的永不打扰，就是最好的好运了。那么，祝你好运，布鲁斯。再见了，布鲁斯。

　　最后看了布鲁斯一眼，巴里走到了卡尔身边拉住了卡尔的胳膊，接着他们消失在了布鲁斯的面前。

　　在巴里消失后，布鲁斯快步来到了蝙蝠洞中，“追踪那枚戒指中的信号接收器。”

　　“追踪失败。”

　　布鲁斯闻言愣了一下，看着自己手掌中的闪电戒指，轻轻合拢了手掌。

　　看来我只能祝你好运了，布鲁斯在心中想到。

　　————————————

　　在巴里握住卡尔胳膊的那一刻，一股失重感席卷了巴里全身。当他平静下来的时候，他们已经站在正义大厅中了。

　　比起他们离开时，现在的正义大厅可是大变样了。墙壁、地上，各处都用各种记号笔写满了侮辱、唾骂正义联盟的词汇，有的地方还被泼上了红色的油漆。

　　满满的恶意，简直扑面而来。虽然被骂的不包括自己，但是巴里还是感觉到了不适。这里是正义大厅，巴里曾坐在里面听蝙蝠侠他们开会讨论，也曾在这里吃零食和哈尔互相打趣。

　　被骂的最惨的卡尔，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表面看上去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当他们走出正义大厅后，外面摆着几个大大的显示屏，上面播放着各种侮辱正义联盟的画面。其中包括直接对超人他们破口大骂，有的人扮演成正义联盟成员的样子，然后痛哭流涕的忏悔、做出各种滑稽的样子，甚至还有一些特别让人感到难堪的东西……

　　“看来他们确实没有辜负你的信任。”卡尔突然开口说道。

　　他很清楚，如果哈尔他们真的被处置了，这里不会再播放这些。就算有，也只是针对他一个人的。

　　死亡在人类眼中真的是一种很特别的存在，很多东西都会在人死后一笔勾销。就算不一笔勾销，至少也不会再这样发泄了。

　　巴里正要说什么，他们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传送门，查尔斯他们从传送门中走了出来。

　　不知道是不是巴里的错觉，他总觉得查尔斯他们看向卡尔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该怎么形容呢？

　　有些像是……警惕和愧疚。

　　警惕巴里可以理解，但是愧疚？为什么会有愧疚？巴里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查尔斯？”巴里打了招呼。

　　查尔斯勉强地挤出了一个笑容，“巴里……”

　　在唤了一声巴里之后，他将目光转移到了卡尔身上，“我……”

　　查尔斯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说。在卡尔再次出现的那一刻，他们本该带上氪石立刻出手的。但是现在氪石虽然带了，却没人有心情出手了。

　　在巴里和卡尔失踪期间，这个世界发生了很多的事情。

　　在神奇女侠被捕、超人失踪的情况下，虽然巴里也失踪了，但是查尔斯他们最终获得了胜利。

　　因为对巴里的承诺，查尔斯保住了哈尔他们，没有让一些对他们恨之入骨的人伤害他们。

　　但是，一个星期之前……

　　看着查尔斯，卡尔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你……”

　　不等卡尔说完，几个巨大的屏幕上突然出现了同样的画面，那里是……卡尔安置自己父母的地方。

　　在意识到这个之后，卡尔的心瞬间凉了一半。

　　查尔斯他们在看到屏幕上显示的画面之后，也是面色大变。事实上，这个视频他们在一个星期之前就看过了，但是他们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在这里突然播放。

　　感受着超人身上传来的情绪，查尔斯在心中哀叹了一声。查尔斯很清楚，在超人意识到了什么的情况下，他们根本不可能在他的眼皮子地下毁掉正在播放着视频的屏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