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研究

　　甚至没用怎么商量，他们就将波特放在一边不提。

　　但明显，奥莉薇和伏地魔都陷入十分狂躁的状态。

　　奥莉薇勉强自己冷静下来，催促阿诺德赶紧去休息，尽管她也觉得他今天晚上是休息不太好了，等阿诺德离开，奥莉薇这才无力的躺倒在床上。

　　“我发现了您最大的秘密是不是？”奥莉薇突然开口问伏地魔：“这就是您长生的秘诀？”

　　他并没有回答，奥莉薇也没有理会，她慢慢冷静下来，是真正的冷静，从内到外。

　　“我刚刚言语过分了，抱歉，”奥莉薇侧身背对着伏地魔：“拉文克劳认为学习高于一切，我们不反感与众不同的人，我没有权利评判您的对错，这个权利属于您自己。”

　　“这本书我是在德国的黑市上发现的，据说来源是某个没落的黑魔法家族，虽然珍贵，倒不见得少见。”奥莉薇继续开口：“关于这个日记本，它在格兰芬多的金妮·韦斯莱手中，我想您应该最清楚它的来源……”

　　黑雾突然飘到了奥莉薇眼前，黑魔王的脸扭曲的看不出是什么表情：“你哭了，奥莉薇，为什么？”

　　奥莉薇用手沾了沾脸颊，发现果然湿漉漉的，她同样奇怪：“我哭了吗？为什么？”

　　“你在同情我？同情黑魔王？”伏地魔的脸上充满了怒火。

　　奥莉薇摇摇头：“我没有同请您，我知道您，汤姆·里德尔——霍格沃兹最优秀的学生之一，我很多次看到过您的论文，挑不出一点错，有些观点甚至是前沿性的，您还有不少的荣誉，级长、学生会主席、特殊贡献奖……我一直不知道这就是您。”

　　奥莉薇没有理会伏地魔复杂的眼神，继续说道：“随着阿诺德长大，我一直在想，您也是这个样子吗——是的，我知道阿诺德不太像我，现在想想，我在阿诺德身上看到了多少您的影子啊，聪明、有礼貌、天生会利用规则……但我不得不承认，我没在您身上看到他的，我一直不懂为什么，现在我知道了，您抛弃了过去——”

　　“我在格兰芬多塔楼看见日记本用文字诱惑那个小女生，像个聪明，忠实又亲切的朋友……我觉得熟悉又陌生，我有些害怕，要是阿诺德也变成这个样子怎么办呢？”

　　奥莉薇虚虚的伸出手，想要抚摸黑雾中黑魔王的轮廓：“你们天生就觉得自己与众不同，尽管我已经用了各种方法，但我还是能看到他对力量的向往，对成功的向往。我不会阻止他，但我一直希望他不要被权利，被力量所迷惑，我一直觉得我做的还不错，但我今天才发现，我其实没什么信心。您看，您不是也被自己的欲望吞噬了吗？”

　　“你想说黑魔王失败了？这只是暂时的……”

　　奥莉薇定定的看着黑魔王的眼睛，直到他主动避开：“我看到了仇恨，对邓不利多，对救世主，对我，也对食死徒……您怨恨他们，您责怪他们？”

　　“难道不是吗？我最忠诚的仆人，要么死在战场上，要么被活埋在阿兹卡班，现在在外面的，都是些背弃我的叛徒，他们让我失望，失望极了……”

　　奥莉薇讲故事一样的开口：“一九四五年，邓不利多打败了格林德沃，格林德沃被终身囚禁在纽蒙伽德，这代表了格林德沃的支持者们——纯血家族开始衰败，以邓不利多为首的亲麻瓜派开始崛起。此时，斯莱特林的纯血家族们选择了您，他们认为优秀的，身怀斯莱特林血脉的您是纯血家族最好的代表，会继承斯莱特林本人的志愿，会成为纯血家族手中的利剑，重新带领他们崛起。当然，您也选择了他们。这是一次对双方都有利的选择。”

　　“但他们没有想到，您并不甘心被掌控，您的力量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局势很快发生了变化，您占据了主导地位。但是——”

　　“闭嘴！”黑魔王仿佛明白奥莉薇想继续讲什么，发出喝止的声音：“不许再说了！”

　　奥莉薇仿佛没有听到：“但是在纯血家族们还做着复兴纯血的梦，妄想攫取更大的利益时，您背弃了他们，背弃了他们的纯血梦。或者说，您不再以此为梦想，当然，您可能从来也没这么想过，这只是您联结纯血家族的借口而已。您开始追求长生，意图消灭死亡，您制造了魂器。但您并没有发现，您开始变了，容貌的变化您或许不太在意，甚至乐见其成，但可悲的是您没有发现自己变得自大，偏执……死在您手上的食死徒比死在战场上的还多，您更是因为一个预言，无视即将到手的胜利，要用一个小孩子证明您的强大，然后，功亏一篑……”

　　“我知道，”奥莉薇看向黑魔王深邃的眼睛，猜测如果他有身体，估计红的像血一样：“如果您恢复了，您恐怕会杀我一万遍。”

　　奥莉薇抿了抿唇：“我会小心的，不会给您这个机会，但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希望您还能有理智想想我的话，别让阿诺德也变成您这个样子。”

　　“奥莉薇，奥莉薇……”伏地魔念着她的名字，眼中闪过一丝光：“如果你愿意帮助我恢复身体，这段时间的所有我都可以不去计较，你可以好好教导阿诺德，我不会伤害他……”

　　奥莉薇笑了一声，闭上眼睛：“大人，我睡着了。”

　　伏地魔咬牙看着这个该死的女人，不得不承认所有一切都超出了他的意料。

　　奥莉薇突然醒来，惊觉自己居然睡的还不错。或许是发现事情已经到了最糟糕的一步，不可能再糟糕了？

　　她洗漱后这才发现阿诺德已经起来了，黑亮的眼睛下带着浅浅的青黑，明显没有休息好的样子。他已经用过了早餐，拿着一本书，眼睛却时不时的看向放在一边的的日记本——据说有着他父亲一片灵魂的日记本。

　　奥莉薇非常高兴阿诺德没有因为好奇就贸贸然的探究它。

　　用过早饭，奥莉薇叫阿诺德过来，一起坐在日记本旁边，她拍拍手：“阿尔，我们即将研究一个非常危险的黑魔法物品——魂器。这是极为少见的机会，我希望通过我们的研究，可以揭开一些魂器的神秘面纱。”

　　阿诺德郑重的点点头，伏地魔也不做声的飘了过来。

　　“好的，那么由你开始怎么样？交给你主导，我来辅助——”

　　阿诺德眼睛亮晶晶的，这是他极有兴趣的表现：“首先，关于它本身，黑色封皮，有些薄，有一个日期，证明它有五十多年的历史——”

　　阿诺德谨慎的翻来第一页：“属于T.M.里德尔，这是父亲的名字？”

　　黑魔王显然不准备理会他，奥莉薇点点头，鼓励的示意他继续。

　　阿诺德往后翻了翻，有些失望：“空白的，什么也没有。”

　　如果不是奥莉薇昨晚已经见过它的神奇之处，恐怕一时也破解不了这本日记本的秘密，对于黑魔王的这个构想，奥莉薇不得不佩服。

　　“你可以写写字。”奥莉薇提示他。

　　阿诺德点点头，用羽毛笔沾了墨水，想了想，写下一个：你好，我是阿诺德·斯塔。

　　这行文字在纸上闪了闪，像被纸吸收了一样，消失不见，然后，纸上显现一行文字。

　　你好，阿诺德·斯塔。我名叫汤姆·里德尔。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日记的？

　　这下阿诺德也不用奥莉薇再说什么，他想了想，主动写下：你好，伏地魔。

　　你是谁？笔迹变得有些潦草。

　　阿诺德·斯塔，你的儿子。阿诺德恶趣味的写下一行字。

　　你在欺骗我？伏地魔是我的过去、现在和未来，但我非常确定，我的未来不会有孩子。

　　看到这里，奥莉薇似笑非笑，不自觉向黑魔王看了一下。

　　阿诺德并没有感到意外，从他懂事以来他就知道自己并不是受父亲期待的孩子，如果说刚听说这个消息他还会伤心失望，这么久过去，他早已没什么感觉了，更何况他有一个这么爱他的母亲不是吗？

　　但事实是已经有了，是你放出了密室中的蛇怪？你想做什么，清理霍格沃兹不配学习魔法的人？

　　如果你真的是他的儿子，你不会不明白我的目的，对我来说，杀死泥巴种已经不重要了，我的新目标是——哈利·波特。

　　日记本显现字又快又凌乱：一个婴儿，没有任何特别神奇的法力，是怎么打败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巫师的？他是怎么安然无恙的逃脱，只留下一道伤疤，而伏地魔的力量却被摧毁了。如果你是他的儿子，那么这些事情你一定会知道。

　　阿诺德抬头看向奥莉薇，奥莉薇笑着接过羽毛笔，写下一行字。

　　我知道。

　　你又是谁？日记本中的灵魂快速反应过来。

　　奥莉薇·斯塔。我知道你被打败的原因，如果你想知道，告诉我密室的入口。

　　奥莉薇·斯塔，日记本仿佛在斟酌这个名字。我能信任你吗？

　　当然，我们目的一致。奥莉薇毫不犹豫的写下。

　　密室入口在二楼盥洗室，如果他未来真的有一个继承人，他一定知道怎么打开。

　　奥莉薇挑眉一笑，写下：因为一个预言，而你愚蠢的相信了它。

　　奥莉薇没有再看日记本的反应，啪的一声将日记本合上，挑眉看向黑魔王，意味不明地说了声：“有趣。”

　　她转向阿诺德：“阿尔，告诉我你的发现。”

　　“他似乎沉睡了五十年，对外面发生的一切无法感知，只能通过写在纸上的字了解外面。除此之外，他就像一个住在日记本里面的人，而且我注意到，他一直称呼自己为‘他’，而不是‘我’。”

　　“敏锐的观察力！”奥莉薇夸赞他：“这也是我同样觉得有趣的地方，他似乎认为自己是个独立的人，更加有趣的是，他就在这里，两片灵魂却无法相互感知，不知道存在，不共通信息，那么伤害呢？如果有人毁了他，您猜您会有感知吗？”她最后看向黑魔王。

　　伏地魔没有回答她，但他明显也在思考。

　　“或许是因为没有身体的原因？”阿诺德提出一种可能。

　　“也许，”奥莉薇没有否认这种可能，但她已经想到更糟糕的一种，恐怕从魂器分割以来，他们就相互独立了。

　　“我还要补充一点，魂器并不是无害的，除了言语蛊惑，我注意到那个小女生，金妮，她的身体似乎变得虚弱，我猜他可以吸收别人的力量，如果一直持续下去，他或许能重新得到身体。那么又回到这个问题，如果他活了过来，您猜他会帮助您吗？”奥莉薇看向黑魔王。

　　伏地魔眼神闪烁。

　　如果是十六岁的他，听到他有一个孩子，只会觉得他背弃了伟大的长生梦想。

　　有孩子有女人的伏地魔，听着就像一个普通人是吗？

　　伟大的黑魔王，最厌恶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