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浪起

　　奥莉薇和阿诺德对视一眼，她端起茶壶主动给阿诺德和伏地魔添了一点茶。

　　“邓不利多或许可以终生藏在里面，但学生始终是要毕业的——等到他们离开学校，现实会教会他们的，您看波特他们最近不就很安静吗？”

　　对此伏地魔轻嗤一声表示不屑。

　　奥莉薇对他的不屑再清楚不过，波特只是存放伏地魔灵魂的一个容器而已。

　　而邓不利多确实成了一个巨大的麻烦，要知道对巫师观念塑造最为重要的时期，也就是他们在霍格沃兹的那段时间了。

　　“那可没有办法了，”奥莉薇漫不经心地抿了一口红茶：“校长能了解霍格沃兹到什么程度是一个未解之谜，斯内普毕竟势单力薄，或许您当时应该同意我回学校任教的。”

　　伏地魔瞟了她嘴角得意的弧度一眼：“你回去与否有区别吗？”

　　奥莉薇笑得更开心了，她据实以告：“没有。”

　　伏地魔显然了解这点，并不生气，两人对视着，熟悉的默契翻涌。

　　阿诺德咳嗽两声，提醒他的存在。

　　伏地魔不满的斜睥他一眼，奥莉薇好笑的放下茶杯，牵住伏地魔的手看向阿诺德：“阿尔，你辛苦了这么久，好好休息，好吗？”

　　阿诺德吞下反驳，恋恋不舍地看了眼烤箱里还未出炉的小蛋糕，在心底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

　　奥莉薇牵着伏地魔的手，靠在料理台上，嗔笑着望着他：“您最近也忙得不得了……”

　　伏地魔用大拇指抚过她的手背，一身的冷意这才好像消散了一点，他语焉不详：“已经差不多了。”

　　奥莉薇浅蓝色的眼睛眨了两下：“差不多了？什么差不多了？您的阴尸军队吗？”

　　危险的感觉一闪而逝，伏地魔摩放下茶杯摩挲着奥莉薇的耳侧，那里脉搏正平稳跳动。奥莉薇温顺的蹭了蹭他的手，这让他愉快的眯起眼睛：“奥莉薇，你总是这么敏锐。”

　　奥莉薇愉快的笑了起来，她直直地望着他，眼中全是温柔：“只在和您相关的事情上，大人。”

　　伏地魔明显被这句话讨好到，他牵着她的手吻了一下：“我哪里露出了马脚，嗯？”

　　“不算，”奥莉薇友好的为他答疑解惑，同样伸出手去触摸他的头发：“我只是在关注麻瓜的报纸，偷渡客们失踪了很多，还有一些本地人，事实上，我得说您保密工作做的还算不错。”

　　听到只是麻瓜报纸，伏地魔眼神闪烁一下：“那和阴尸又有什么关系呢？”

　　奥莉薇偷笑：“这就是我的直觉了。”

　　她只是太过了解眼前的这个人，知道他对邓不利多的耐心即将耗尽。

　　而阴尸，是他再熟悉不过又强悍无比的战争工具了。

　　奥莉薇含笑收回手：“大人，您的头发有些干枯，这是用清理一新的后遗症，您愿意放松一下吗？我愿意帮您打理打理。”

　　奥莉薇做足了请示的姿态，尽管她知道不会得到拒绝，但这样臣服的态度明显让黑魔王大人满意。他微不可见的点点头，奥莉薇就牵着他的手，踱步回到了二楼的卧室。

　　整个斯塔庄园就属这个房间黑魔王存在的痕迹最多。

　　不像之前活的毫无痕迹，在奥莉薇的经营下，打开卧室的第一眼就能知道这里有两个人生活。

　　奥莉薇牵着他走进浴室，施加过空间咒语浴室有着不输于卧室的广阔空间。

　　雪白的大理石构成了浴室的主色调，豪华树枝吊灯给白色的空间铺上了一层柔光。浴池大的就像一个游泳池，边缘整齐的错落着一排龙头。眼睛处镶嵌了蓝色宝石的鹰和绿色宝石的蛇口舌大张，一股股带着热气的水涌了出来，填充中间下陷的浴池。

　　这是奥莉薇无法使用魔力那年缠着伏地魔改建的，那时他们发现了浴室的别种用途。

　　伏地魔熟门熟路的站在浴池边张开双手，奥莉薇换了一身衣服走到他跟前，默契的为他除去衣物。

　　黑色的外套，白色的衬衣，直到□□。他自然而然的走进浴池，整个人泡在里面。

　　奥莉薇挥手招过一个篮子放在身旁，用温热的水打湿他的头发，然后细致的涂上洗发膏。

　　她的手指穿梭在黑色的发丝和白色的泡沫中，一下下轻按着他的头，伏地魔靠在弧度合适的浴池边，放松的眯着眼睛。

　　谁都没有说话，但明显气氛很好。

　　在奥莉薇冲洗一次又重新抹上洗发膏时，伏地魔的声音轻的像听不见：“你说我会胜利吗？”

　　奥莉薇嘴角快速勾起又收回，她双手按着他的头顶：“这可不像您，大人，您会做没有把握的事？”

　　伏地魔哼了一声：“奥莉薇，我还记得你最初的样子，像一只胆小可怜的兔子，什么时候你变成了这样？”

　　奥莉薇拿了把砭石梳子，轻轻梳理他的发丝，一梳到底。伏地魔的头发很柔顺，和他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大人，是您说在您身边，即使是一只兔子也要会咬人，我深刻领会并执行您的指导。”

　　伏地魔被噎了一下，想要转头瞪她。奥莉薇卡住了他的头，温柔的安抚他：“好啦，大人！说实在的，这个问题我的答案是不知道。”

　　伏地魔哼了一声，示意她继续。

　　奥莉薇手上动作不停，思索着组织语言：“您看，您放在桌上的牌面已经足够大，甚至超过了我刚遇到您的时候，而那时您就已经有统一英国的力量了。”

　　伏地魔没有说话，奥莉薇毫不见怪的继续下去：“但是霍格沃兹，它由四巨头建立，它存在了一千年，它有太多的秘密，值得人们用一辈子去挖掘……问题就在这里，邓不利多的底牌，我们谁都不清楚。”

　　“你想说绕开霍格沃兹？”伏地魔转过头，声音冰冷。

　　“如果能绕开，自然再好不过，毕竟霍格沃兹的存在是如此特殊——”

　　“我可以重建一个霍格沃兹！”伏地魔危险地眯着眼，眼中充满了刺探审视：“或者，你更想没有战争？”

　　“我当然希望没有战争，大人。”奥莉薇没理会伏地魔几乎能冻住人的目光：“看看一九四五年后的德国，巫师们终于迎来了和平，他们期待已久的和平……但自此之后，德国魔法界的发展滞后其他国家至少二十年。他们迎来和平，却在国际魔法协会上失去话语权。如果您想发起一场战争，至少不要让这样的情况重演，这会阻碍您对整个巫师界的计划。”

　　伏地魔所有所思，却更加怀疑：“你想让我如同一九四五年那样，和邓不利多来一场世纪决斗？”

　　奥莉薇心平气和：“即使来一场决斗，我相信胜利的一方也会属于您——”

　　这话并没有让伏地魔高兴，尽管奥莉薇确定他已经确实有击败邓不利多的能力。

　　“但这没有必要，您可以杀死邓不利多，但这一定会付出不小的代价，如果有第三方觊觎，情况对您不利。”奥莉薇索性摊开说。

　　她知道他在担心什么，如果一定有那么一个第三方存在，伏地魔会毫不怀疑是阿诺德。他恐怕还会认为，奥莉薇会迫不及待的期待这场决斗，因为无论最终谁输谁赢，阿诺德都会获得巨大利益。

　　果然，伏地魔的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打量，奥莉薇坦然的望着他。

　　“奥莉薇，你有些奇怪。”伏地魔忍不住评价。

　　“哪里奇怪？”

　　伏地魔说不上来，但确实有奇怪的感觉萦绕心间。他看着奥莉薇温柔的眼神，默默回想奥莉薇的变化，千丝万缕全部都指向一个方向：爱。

　　伏地魔轻笑一声，扭头示意她继续。

　　奥莉薇不在意地继续用砭石梳子轻刮他的头皮，察觉到手下的脑袋又放松下来，她忍不住笑。

　　“您不必太过担心，狡猾者早就选好站队，愚笨者人云亦云，剩下的理智清醒的人，能有多少呢？那些刚成年跨出学校的巫师，被拉扯、联结，除非他们有足够的底气养活自己或选择离开英国，总会主动或被动的选择一个队伍，支持您理论的人越来越多，该着急的不是您，是邓不利多。”

　　奥莉薇清洗干净他的头发，同样滑入浴池，只是离他远远的，给他一个思考的空间。

　　等奥莉薇泡的昏昏欲睡时，一双手用力钳住她的腰，将她拉入水下。

　　奥莉薇瞬间清醒，她猛地睁开眼，却看见伏地魔抱着她，眼中闪烁着恶劣的光芒。

　　奥莉薇翻了个白眼，从嘴中吐出一连串泡泡，她凶狠地扑了上去，掠夺他嘴里的空气。

　　阿诺德独自享用了这天的晚餐和第二天的早餐。

　　半个月后，《唱唱反调》上突然登出邓不利多的一篇文章《血统偏见的历史溯源》。

　　其中说道：“千年前四位伟大的巫师创建了霍格沃兹，他们一起和谐的工作，四处寻找显露出魔法苗头的年轻人，把他们带到城堡好好培养……”

　　“萨拉查·斯莱特林认为魔法教育只应局限于纯巫师家庭，为此和其他创始人发生激烈争吵，最终离开了学校……”

　　“追溯其原因，在于当时的社会情况。麻瓜们害怕魔法，巫师们遭到了很多迫害。斯莱特林阁下认为麻瓜出生的巫师靠不住，会给其他巫师带来风险，这是他不愿接受麻瓜出生巫师的原因……”

　　“这种偏见来源于麻瓜与巫师间的战争，但历史已然过去，这种被时间和现实局限的偏见不应该长期存在，血统并不应作为巫师的区分，就我所知，一位力量非常强大的巫师就并非纯血统出生，这种偏见极度缺乏智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