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捡到一个小乞丐
“走一走看一看瞧一瞧啊，上清观心想事成啊，算卦风水捉鬼什么都行，不收费不要钱，看一看瞧一瞧啊。”
上清观门口，袁正气有气无力的喊道。
三天前来的那个男人，就这样在上清观住下了，袁正气也就莫名其妙多了个不知道多少代的“祖爷爷”。
这祖爷爷身体娇，脾气不好，胃口也刁。
吃东西要吃最好的，房间也全部换上了纯手工的红木家具。就这样，脸上还总是时不时露出嫌弃的表情。
袁正气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那里放着他的钱包，里面的资产，已经缩水了一大半。
要是不能给上清观招来几个客人，迟早饿死。
一个上午一无所获。
为了照顾金贵的祖爷爷，中饭抛弃了老坛酸菜泡面，改叫死贵死贵的“膳楼”外卖。袁正气吃得很慢，这每一口都是钱！
宋天奉慢条斯理的吃，动作优雅的像画，速度却不慢。
用纸巾擦了擦嘴，宋天奉说：“两天了，你还是没找到一个人。”
袁正气眼珠子转啊转：“我已经尽力了。”
宋天奉低头沉思了一下：“出了门右转五里路，有一条河。午时你去哪里等着。出现在你面前的人，把他带回来。”
袁正气掰着指头算：“未时，子丑寅卯，辰巳午未。就不能直接告诉我要我下午两点在那里守着吗？”他气的直咬牙，吞了一口饭又拿出手机搜索五里路外的河流。
他心里面其实特别好奇宋天奉是怎么算出来这个地点这个时间的，不过出于二愣子的直觉告诉他，问了宋天奉也不会说，那还是不要留下一个多嘴的印象了。
差不多一点半的时候袁正气就到了宋天奉说的地点，这是城内为数不多的河，叫古曲河。
伸出手挥了挥身边的蚊子，他摸出手机打了把王者。
“艹，猪队友啊，能不能靠谱点啊！冲冲冲，投胎没见你冲第一个！”晋级赛又输了，袁正气破口大骂然后退出游戏，一看，快两点了。
“我丢，差点超时。”
他收起手机四处转了转，不一会儿就看见了一个着急跑过来的人，他眼睛一亮：“错不了了，就是你！”
他赶紧迎上去，故作高深的说：“我看你慌慌张张的，是不是有事相求？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来我上清观，我上清观什么都能解决。”
这人愣住了，露出了惊喜的表情，拉着袁正气往一个地方跑，然后停住：“这人突然从草丛中跑出来倒在我车前面，然后怎么都叫不醒。”
“你们上清观做什么的？能给这人看看吗？”
袁正气灰白了一张脸，气若游丝：“我这真是造了什么孽。”
午休之后精神饱满，宋天奉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了浅浅笑意。
上清观的门猛的被人打开，袁正气往里边儿冲，背上背着一个人。
“祖爷爷，我等来了一个男人和这个乞丐，不知道你找谁，我都给你弄回来啦！”
宋天奉：“……”
小乞丐身上脏兮兮的，宋天奉让袁正气抬着进去洗一洗，然后丢床上。
袁正气有些犹豫：“这突然晕倒，真不用送到医院去看一看？这要是万一有一个好歹啥的……”可别赖上了要赔钱。
现在光凭他一个人不仅要养活自己，还得养活个祖爷爷，生活实在是过得比较拮据。
宋天奉看也不看他：“我说无碍就是无碍。”
径直走出房间，他走进了这上清观唯一一间会客室，也就是给观主和香客谈话的一个地方。
“让你久等了。”
“啊，噢噢，没等没等。”这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突然被惊醒，有些心不在焉的，“那人没事吧？”
“睡一会儿就好了。”宋天奉在椅子上坐下，颇有一些漫不经心道。“你来我上清观，也是缘分一场。如果遇见了什么问题，不妨说出来，我可以帮你解决。”
这人露出了迷茫的表情：“不是我自己要来的啊，这不是刚刚那小伙子非拉着我过来的么？”
宋天奉沉默了一下，转移了话题。
“我看你身上缭绕着一股鬼气，家中肯定有人疾病缠身。是妻还是子？”
赵文才张大了嘴巴，满脸都是震惊：“你是私家侦探？谁派你来骗我的？还调查的这么详细？”
宋天奉：“……”
他难得觉得有一些憋屈：“我不知道你说的私家侦探是什么，也不是什么人派来骗你。你常年做好事，身上有微弱的功德金光，所以被鬼气缠身，你也只是有一些倒霉。你的妻子孩子不同，无金光护体，鬼气入侵。”
“不超过三天，他们的身体就会撑不住。”
即便宋天奉已经说得如此详细了，这人还是没有什么表示，他在身上的钱包上面摸了摸，摸出五百块钱来。“那个，不管你到底是谁来的，小小年纪做这个还是不太好。我看你们这也是道观，这个就当我的香油钱吧，以后还是别做这种骗人的事情了。”
他站起身，脸上虽然是难掩的疲惫和警惕，但是说话还是温声温气的：“那人如果后续有什么问题，可以跟我联系，这是我的名片。”
他说完就走了，身后是宋天奉的声音。
“不要超过三日，否则我也救不了。”
袁正气正好进来，跟赵文才擦肩而过。
一边进门一边往外看，差点摔跤：“怎么样？我们谈成第一笔生意没有？”
宋天奉抬了抬眼皮：“你管这叫生意？”
袁正气摸了摸头：“习惯，习惯。”瞥见桌上的五百块钱，他“嚯”的叫了一声。“挺阔气啊。”
宋天奉又看了一眼：“这钱你收起来，暂时先不要动。”
袁正气不解：“收起来？不拿来改善伙食我跟你说啊，我这刚毕业也没找到工作，吃的都是以前的老本儿。我们这顿顿外卖，开销很大的。”
“这是人家的救命钱，还未办事，就先用钱，不合规矩。”
宋天奉的话让袁正气来了兴趣，抽来椅子坐下就问：“救命钱什么意思啊？那人得了癌症，您能妙手回春给他治好？”
“癌症？”
“就是不治之症。”袁正气换成宋天奉能理解的意思说。
“我学的是风水堪舆捉鬼，不包括岐黄之术。”
袁正气一愣，打了个哆嗦：“那他是被恶鬼缠身了？”
“这话对了一半吧。”
袁正气心中好奇，顿时就急了：“您能不能别跟挤牙膏似的，我问一句您大一句啊，就不能一次性说完吗？”急死人了。
宋天奉这一次，倒是没有说袁正气放肆：“他身上鬼气缠身，会对他自己和身边的人造成危害。现在也许只是倒霉一点，时间久了，必定丧命。”
袁正气突然一拍手掌：“刚才他开车送我来的时候我们还在聊天，他说最近各种烦心事儿碰在一起，公司快要倒闭，家里人又生了重病，他都有想死的心了。”
骤然遇见各种各样的倒霉事，人是很容易崩溃的。这个时候，死都成一种解脱的代名词了。
“那、那他不会有事吧？”袁正气有些担心。
宋天奉的语气缓和了几分，虽然满嘴不着调的话，也经常不敬长辈，不过性格到底也不差：“两天之后，他会回来找我的。”
袁正气将信将疑的点点头，然后有一些高兴：“虽然公司破产了，不过他看起来还挺有钱。到时候祖爷爷你给他解决了麻烦，付我们一点钱，又可以继续生活了。再好好宣传一下，客似云来啊！”
宋天奉微微蹙眉：“金钱都是外物，你不要看的太重。”
袁正气面不改色：“您喜欢吃的北京烤鸭78/斤，上次买了一只就花了157.我现在身上可只剩下237块钱了，不来点人送钱，您很快就只能喝我煮的白粥了。”
宋天奉面色凝重，将桌子上的五百块钱推了过去：“我不要白粥，今晚还要烧鸭。”
“不是不合规矩么？”
“我说的就是规矩。”
袁正气麻溜的把钱收走：“好嘞，您在这儿等着，买鸭去了。”
看着袁正气出门，宋天奉的眼神有些恍惚。
师傅交给他寻找龙脉的任务，他一直铭记在心。
来到上清观，是想借助上清观曾经的名气，让往来的香客一起帮忙，没想到落魄至今。
“师傅啊师傅，您可真会给我找麻烦。”宋天奉语气幽幽的。
耳朵突然捕捉到重物落地的声音，宋天奉站起来，往房间那边走去。
“好赖还是有件好事儿，天上掉下个人来使唤。”
“让我来看看，我的小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