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神奇阿雕在哪里

　　时间这么一晃就过了两年。

　　——没错, 是两年。

　　系统的预测出了错误，在初次救治冯衡时，它告诉梁三愿“少则一月，多至一年”, 梁三愿又将这时间告诉给了黄药师。

　　虽原因不同，但两人一统达成了同一愿景，那就是都期待着冯衡能够早日醒来。

　　可惜，在这一年中冯衡依旧是一位睡美人, 没有任何清醒迹象。

　　等到了正好满一年的那一天，顾不上是半夜三更，激动中的梁三愿直接奔向安置冯衡身体的那间房屋——这可是他治疗时间最久的一位求救人，他一定不会错过这见证奇迹的时刻！

　　（某著名魔术师：？请问你说这台词给版权了吗？）

　　梁三愿与在门前守着的哑仆打了声招呼, 推门进去, 却发现黄药师竟已经在床前候着了。

　　——为了方便照顾小黄蓉, 且不打扰冯衡，黄药师晚上一般在隔壁休息, 白天会来到这个房间里与爱妻说说话, 以求让其早日清醒。

　　当然, 事实证明，这个办法似乎没用。

　　黄药师坐在床头旁边的凳子上, 从薄被中拉出冯衡的手，将自己的右手覆了上去。

　　他妻子的手依旧柔润细嫩, 只不过温度稍低于常人。

　　冷静自持如黄药师, 如今也维持不住往日的气定神闲, 他的右手微微颤抖着。

　　衡儿马上就要醒了。

　　他终于盼来了这一天。

　　既没身份也没必要，梁三愿不好意思与正室（？）抢位置，只好搬了个小板凳，乖乖巧巧地坐在了床尾边，与黄药师遥遥相望，静等睡美人醒来。

　　零点一过，系统精准报时，梁三愿离开小板凳踩着十五厘米的高跟鞋（。）哒哒哒跑到了床头前，距离木床一米远，探着头仔细盯着双眸紧闭的冯衡。

　　黄药师轻抚爱妻发丝的动作一顿，看着梁三愿突然的动作，明白了冯衡这是要醒来，哪怕自己之前也是做了准备，现在心中也是忍不住的一颤，他停下手中的动作，凝视着自己的爱妻。

　　于是乎，一人一妖目光灼灼地盯着床上的女子，表情达成高度一致。

　　——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这两人出色的外表，这场景就会稍微显得有那么一点点变态。

　　果然，无论哪个世界，脸都是最重要。

　　两人看着冯衡几乎是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可半个时辰过去了，冯衡的眼睛仍是紧闭着。

　　梁三愿茫然道：「她怎么还没醒？」

　　系统沉默了一下，提议道。

　　［也许……需要再等一下？］

　　一年的时间过去，式神的能力已恢复大半，连带着系统的能力也恢复了。不过自从上次梁三愿突然进入到小杨过的世界后，它对于这些强大能力的掌握就不如之前，预测能力也变得断断续续，只能靠自己庞大的数据库进行分析。

　　总归误差的。

　　闻言，梁三愿也毫无办法，他伸出手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微微活动了一下腿脚。他想了想，又哒哒哒跑去床尾，拿上小凳子，回到了床头，坐在一旁。

　　站着太累了，还是坐着比较好。

　　黄药师没有分一点眼神给他，仍一错不错地盯着自己的妻子。

　　看着他专注的神情，梁三愿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说出什么，沉默下来，只能将目光重新放在了冯衡身上。

　　怎么还不醒？

　　在指望不上系统的情况下，梁三愿与黄药师只能这么被动地等待冯衡自己醒来。

　　一阵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桃花的香气。

　　冯衡喜欢桃花岛的那处花林，要不然梁三愿与第一次（单方面）见面也不会是在桃花林旁的小木屋。

　　春天一到，桃花树刚抽出了嫩芽，黄药师便将冯衡抱回了这间房屋，好让妻子一睁眼便能看到自己最喜欢的场景。

　　可惜，时至昏迷的一年整的今天，她仍没有睁开眼睛的迹象，看不到热烈绽放的桃花。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梁三愿打了个哈欠，他用手使劲搓了搓脸，努力维持清醒。

　　屋内一片寂静，梁三愿这一系列动作就显得十分唐突，且明显。

　　黄药师伸手为冯衡掖了掖被角，目光下移，看向梁三愿：“圆圆，阿衡何时才能醒来？”

　　——关于黄药师口中的这个“圆圆”，其实也有一番来历的。

　　之前梁三愿想着自己在这个世界至少要呆上一个月，虽然岛上具有沟通能力的只有黄药师及后来请到的奶娘两人，可自己总要有个名字比较好。

　　总不能被人“喂”的叫着吧？

　　可告诉名字是件大事，只有认同的伙伴才有资格知道名字（某动漫中的某街：……喂），因为系统近期的不靠谱行为，梁三愿总觉得用本名不合适。

　　不过要让他说出个一二三，他也不知道理由，全凭感觉。

　　但对于梁三愿这样的取名废，这也真是难为他了。

　　无法，梁三愿掏出了之前的艺名顶上了——对，就是以桃花妖的身体遇见陆小凤后，西门吹雪帮助改良的那一个。

　　比起梁三愿自己取的“愿愿”，“圆圆”这两个字似乎更加通俗且亲切，听起来就是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

　　为了全方位降低黄药师对自己的警惕心，梁三愿决定从小事做起，比如说用一个好艺名。

　　圆圆多好听啊。

　　梁三愿愉悦地催眠了自己。

　　由此，“圆圆”便成为了他在这个世界的代称。

　　回到正题。

　　冯衡何时醒来？

　　对于黄药师的问题，梁三愿也想知道答案。他再次询问系统，意料之中，依旧无果。

　　梁三愿苦着脸摇了摇头，语气飘忽地猜测道：“是不是需要再等等？要到复活的那一瞬间才能算是满一整年？”

　　——还“是不是”？究竟是谁在救人？？

　　黄药师发誓，如果不是看在这小桃妖暂且救衡儿一命，并照顾蓉儿一年的份上，就算她那张忐忑的小脸看起来分外惹人怜惜，他定会让其……

　　心中的狠话没有撂完，黄药师就见小桃妖再次打了个哈欠，眼里蒙上了一层困倦的雾气。

　　她像是想要清醒一点，轻轻地晃了晃脑袋，粉红色的长发飘飘摇摇，头上的枝桠也顺着落下不少带着光点的花朵，落在白皙的脸颊上，随即缓缓消散。

　　不像是精怪，更像是一个从桃花蕊中跑出来的小精灵，不谙世事，与纯洁天真的人类孩童无异。

　　联想到了自家女儿，黄药师黑沉的面色一缓。

　　——都一年了，难道自己还不知道这小妖怪有多不靠谱吗？

　　想起了梁三愿的诸多无厘头，黄药师心中最后一丝恼怒化去，只剩满腔无奈。他朝着梁三愿摆了摆手：“你先去歇息吧。”

　　梁三愿艰难地撩起眼皮看了眼睡美人，也是，自己留下来也没用，反而还打扰了人家的二人世界。

　　想清楚了这一点，梁三愿请系统帮忙留下一缕意识，这样冯衡一有动静他就能接收到通知。随后他伸了个懒腰，站起身，将小板凳放至原位，与黄药师打了声招呼，半眯着眼摇摇晃晃地准备回自己的房间。

　　在隔壁的隔壁。

　　黄药师看着梁三愿透露着懒散的背影，半是纵容半是无奈。

　　身为一个传说中的妖怪，妖力低微学艺不精也就罢了，竟然连吃饭睡觉都不能耽误，毫无大志，和人类又有多大区别？

　　打了个手势让门口的哑仆护着人回去，黄药师心中所记的事项又多了一件。

　　——他一定要好好看着蓉儿，不被这贪安好逸的小桃妖教坏了！

　　扑倒在床上表演原地深眠的梁三愿自然对黄药师的心理活动毫不知情。

　　第二日清晨，虽然错过了昨晚的生物钟，但梁三愿还是被今早的另一个生物钟叫醒了。可今天事关重大，他也就没有像往常一样赖床，而是快速穿衣洗漱，之后便回到了安置冯衡的房间。

　　尽管从系统那里得到了结果，但梁三愿仍不死心，才一只脚踏进房门，他便迫不及待地问道：“醒了吗？”

　　“衡儿仍未醒来。”

　　正巧，黄药师的声音也是同时响起。

　　梁三愿蹙眉，三步并做两步，迅速来到了床前，低头仔细看着求救人。

　　冯衡与昨日，或者说与一年来的每一天都一样，没有任何变化。

　　黄药师声音微哑：“距离蓉儿出生，还有两个时辰。”

　　冯衡诞下孩子其实属于流产，小黄蓉还是个早产儿。

　　当然，有着梁三愿与系统在，虽然式神能力有时会不靠谱，但还有万能商城呢，买几颗丹药服下，小黄蓉有些虚弱的身体已彻底恢复健康，乃至身体素质比起正常婴孩还要好。

　　听到黄药师的话，梁三愿想起来了自己昨日所言——他好像对黄药师说，需要等到同一时刻冯衡才能清醒？

　　可万一不行……

　　梁三愿抬眼看向黄药师。

　　一夜未眠，黄药师脸上没有丝毫倦色，甚至精神抖擞，眼神清亮。

　　除了微哑的嗓音隐约泄露了他的具体情况。

　　梁三愿见他良好的精神状态，心中的不安却渐渐扩大。

　　他不太敢想象如若冯衡没有按时醒来，黄药师将会变成什么样。

　　等待的时间漫长而又短暂。

　　古代没有具体到秒的钟表，见梁三愿表面上仍淡然自若，黄药师不觉时间已到，他眼神温柔地凝视着妻子。

　　系统的声音突然响起。

　　［宿主。］

　　梁三愿手一抖。

　　他刚刚，是不是，叒从这电子音中听到了谄媚和讨好？！

　　——不！肯定没有！

　　可惜，世界是残酷的，它总是会与人的预想背道而驰。

　　［宿主，我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听到这熟悉的句式，梁三愿绝望地看向黄药师，只觉得自己命不久矣。

　　——我一定要杀了系统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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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

　　*

　　圆圆（绝望）：那个，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

　　黄某：？

　　黄某：这眼神和句式好生熟悉，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