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梦魇侵袭

　　就现在，此时此刻。

　　莉莉从未有过的孤独。

　　她站在人群中，没有人看到她，甚至喵喵和蛇怪也与自己擦肩而过。

　　她的手穿过人的身体，她的脚没被突起的石块绊倒。

　　“你是个怪物！”

　　“打死她，怪胎！”

　　“怪胎！怪胎！”

　　周围有什么在旋转，他们狰狞尖叫。

　　石块打在莉莉身上，很快莉莉白色的连衣裙上全是血迹。

　　“菲尔，手给我……”

　　莉莉追逐着前面的身影，但是却怎么也追不上，她焦急的伸出手大喊让他别走。

　　那个身影却越来越远。

　　“莉莉！莉莉！醒醒，莉莉！”

　　等莉莉被叫醒的时候满脸的泪水，肿胀的眼睛有些睁不开。

　　房间的灯没开，乔安娜在自己床边手中拿着魔杖，从魔杖的顶端散发着柔和的光。

　　“乔安娜？”莉莉揉了揉眼睛却还是看不清楚，只能通过声音辨认出事乔安娜，嗓子却因为震动疼的不行，声音也嘶哑的像是巫婆。

　　“你总算是醒了，刚才你做噩梦了，现在好点了么？”乔安娜拿起自己的杯子递给莉莉，莉莉摸索着接过杯子喝了点水嗓子才好受些。

　　“谢谢！好多了。”莉莉双手捧着水，眼睛也感觉好些了。

　　“那我去睡了。”乔安娜是被莉莉的喊声吵醒的，见莉莉喝了水困意也上来了，和莉莉说了声就睡觉去了。

　　“嗯！”莉莉点点头，乔安娜将魔杖上的光熄灭。

　　屋子里立刻陷入一片黑暗，莉莉握紧了手中的杯子。

　　过了许久，莉莉才借着湖水折射的月光模糊视物。

　　喵喵不在，蛇怪被莉莉放出去禁林玩了。

　　感受到身上汗津津的，莉莉起来去屋里的洗浴间先施了静音咒，然后洗澡换衣服。

　　斯莱特林的卧室是在地窖位置，旁边是湖底，经常能透过窗户看到湖里的游鱼。

　　莉莉看了下时间，已经半夜一点多了，想到刚才的噩梦，莉莉有些睡不着。

　　穿上巫师袍，莉莉打算去天文台坐会儿。

　　[球形光源]莉莉的魔杖尖冒出一个调皮的小光源，沿着走廊向前飞去。

　　“嘿！孩子，把灯关了。”一幅画开口了，他睡的正香，被光线刺到眼睛。

　　“抱歉！[咒立停]”莉莉挥舞魔杖，将在前面带路的光球熄灭。

　　莉莉压低魔杖，在魔杖尖的位置发出淡淡的白光，只勉强能看到脚下的路。

　　从地窖到天文台基本上要穿过半个霍格沃兹，莉莉觉得这个时间没有人还会醒着，所以走的很坦然。

　　莉莉将鞋子脱下来，赤着脚站在天文台厚厚的墙垛上，月亮从云层中探出脸来，

　　莉莉俯视着霍格沃兹，脚下白天喧闹的操场现在安静非常。

　　她张开双手，拥抱着夜风，在微凉的夜风吹拂下莉莉的脑子完全清醒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莉莉放下手呢喃着，像是鬼怪的低吟，在空旷的天文台上回荡了两圈后随风而散。

　　***

　　万圣节很快就到了，看到被装点一新的城堡。

　　莉莉才惊觉原来已经过了一年了，是一种突如其来的感觉。

　　莉莉和马修跑去学校中庭的位置看高年级的在排队，领队的是麦格教授。

　　“明年我们也能去霍格莫德了！”马修眯着眼睛看想吊桥，像是想想着明年这时候去霍格莫德的场景。

　　莉莉对去那没有什么兴趣，她现在除了周围几个朋友和美食，还没找到其他斯内普所说的美好的事情。

　　寻找身世的事情不算，莉莉觉得那不是什么美好的事，只是自己比较好奇。

　　霍格沃兹的城堡这学期莉莉渐渐发现自己是有一定的使用权的，比如说可以转换密道的入口，还有驱逐和收留的权利，但是权利不大，一般没什么用。

　　“麦格教授，麦格教授，我想我姨夫他们没有签字，您如果能同意的话，我也许能去。”哈利从正门里跑出来叫住要走的麦格教授。

　　莉莉顺着声音看到哈利脸上带着尴尬，拿着一张有很多折痕的纸对麦格教授说。

　　“哈利，我说过没有签字就不能去。只有父母或者监护人签字才可以，而你都没有，所以这就不合适了。”麦格教授说完越过哈利。

　　哈利站在那里就是一个大写的悲伤，莉莉觉得。

　　“对不起波特，我只能说这么多。”麦格教授又回头拍了拍哈利的肩膀安慰他才走。

　　赫敏和罗恩走在队伍的最后，时不时回头看看哈利。

　　“我们回去吧！”马修畅想完了自己三年级的霍格莫德之行后，拉着莉莉回了城堡，这时候莉莉的禁闭早就结束了。

　　原本是和艾伦、埃布尔在图书馆写作业，硬被马修拽过来，美曰其名：放松眼睛。

　　回到图书室，两人找到埃布尔，艾伦不在。

　　“艾伦呢？”马修坐在埃布尔旁边，桌上是他写了一半的魔药论文。

　　“去厕所了，他们走了？”埃布尔小声回答。

　　“嗯！”马修点点头。

　　埃布尔没再说话，低头专心写作业，莉莉坐下之后将之前写的论文又检查了一遍修改了几处艾伦才回来。

　　“艾伦，你论文写完了么？我看看。”莉莉冲艾伦伸手。

　　“嗯！还差点，等会。”艾伦将刚刚选的书放在桌子上。

　　莉莉听后，就将改好的论文放在桌上，拿起那本《神奇动物在那里》，这本书她已经看过两遍了，这是第三遍。

　　“莉莉，跟我来一下。”没看几页，斯内普的声音从头顶上方响起，莉莉抬头看到三个同伴表情僵硬的脸，马修还把论文用胳膊压了一半，莉莉继续抬头，直到整个头都躺在椅子背上的时候，看到了斯内普教授严肃的脸，从下往上看，能清晰的看到斯内普弯弯的鼻低下的阴影，和微微有些发紫的薄薄嘴唇。

　　斯内普微微低头，看着反应迟钝的莉莉，想着自己的决定是不是个错误。

　　“哦！”莉莉乖觉的点点头。

　　但是莉莉的头已经扬的太往后，点头的时候嗓子被压的直痒痒，莉莉连忙正过脑袋，剧烈的咳嗽一阵，图书馆好多眼睛都被吸引过来。

　　止住咳嗽的莉莉跟在斯内普身后就像是个小尾巴，还转头给艾伦使眼色，提醒她别忘了借给她论文看看。

　　跟着斯内普一路到办公室，莉莉都乖乖的没有出声。

　　直到两个人都坐好。

　　半天斯内普才开口说：“我一直有个想法，嗯，但是需要经过你的同意，当然，如果你不同意就当我没说过。”斯内普难得的讲话有些吞吞吐吐的。

　　莉莉睁着漆黑的大眼睛疑惑的看着斯内普。

　　“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做我的女儿。”斯内普快速的说完，眼睛不自然的看向桌子，拿起杯子。 ？？？？？

　　莉莉被这个消息震得有点蒙，很难想像教授为什么要收养自己。

　　斯内普从上次莉莉假期就有在想这个问题了，不可否认的是他很喜欢莉莉，虽然才一年，但是他不太想得知如果莉莉将来找到自己的父母从蜘蛛尾巷离开会是怎样的场景，他已经错过了一个莉莉！

　　他不想再错过另外一个！

　　自从有了这个念头之后，就像是一颗种子在他潮湿的心脏中长成了苍天大树。

　　什么邓布利多，什么黑魔王都被这个疯狂的念头镇压在角落，他不想考虑那么多了。

　　在图书馆时这个念头膨胀到了极点，所以他才会叫住莉莉。

　　但是回了办公室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犹豫着说些似是而非的话，看到莉莉软萌的看着自己。

　　斯内普一狠心，之前还在犹豫的话一下脱口而出！

　　办公室的沉默在斯内普的预料之中，斯内普本来尴尬的心情慢慢由火热转向冰凉。

　　谁愿意做一个油腻腻的老蝙蝠的女儿呢！况且莉莉还有着斯莱特林的血脉。

　　莉莉被斯内普的话已经震得找不到北了，她没有想过这些，也没有想过还会有个监护人。莉莉想起刚刚麦格教授的话，“需要父母或者监护人签字才行。”

　　莉莉脸涨的通红，她想到在敲开斯内普家门之前看到游乐园里陪着孩子玩的家长。

　　她还想起来德拉科和艾伦的母亲，看起来都很温柔。

　　她从来没觉得自己如现在这样羡慕他们，莉莉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跳出胸腔了。

　　莉莉从未如此庆幸自己敲开了斯内普家的门！

　　斯内普等了很久没有回答，心已经完全结冰了，果然自己不应该说的，刷的站起来，正要冷着脸将莉莉赶出办公室，就见莉莉猛地从座位上也站起来，斯内普被吓了一跳，看着莉莉涨的通红的脸，愣在那。

　　莉莉猛地向斯内普的方向冲过去，抱住斯内普，跳起来在斯内普的脸颊处亲了一大口，高兴的大叫：“当然！我愿意，我愿意教授，不对以后我可以叫你爸爸了！”莉莉随后说，“德拉科每天都说我爸爸、我爸爸的，现在我也有爸爸了！”

　　莉莉才不会承认每次听到德拉科说我爸爸的时候原来自己是有些羡慕的。

　　斯内普被亲的怔住了，他还没有和谁有过这么亲密的接触，随即听到莉莉大喊大叫也没有阻止，而是高兴的看着莉莉蹦蹦跳跳手舞足蹈，心里想起来卢修斯每次跟自己提到德拉科时候眼中那种光芒，他现在有些理解了。

　　“那教授，需要做什么么？我记得在孤儿院的时候是需要手续的，魔法界需要么？还是直接我就能成为您的女儿？”莉莉高兴了一会开始思考别的问题，她对于收养这套手续不熟，只隐约记得是需要什么程序。

　　“那些不是该你操心的，等过一阵我将手续办一下，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去趟魔法部就行了。”斯内普难得的露出笑容，轻声说。

　　“那我可以告诉艾伦他们么？我太想让别人知道这个消息了。”莉莉睁着眼睛满脸哀求的看向斯内普，见到斯内普点点头，莉莉高兴的挥舞了下手臂，也许这就是教授之前说的美好的事情吧！

　　“不过在学校还是要叫教授的，这件事情还有些别的问题要解决，所以你只告诉艾伦几个人就好，不要传开。”斯内普高兴过后想的就是实际的问题了，毕竟还有邓布利多要交代，魔法部办手续，好多好多的事情。

　　斯内普看着莉莉，觉得那些问题都不再是问题了。

　　***

　　之后的万圣节胖女士被攻击事件都不能丝毫影响莉莉的情绪。

　　乔安娜拖过黛安和自己的睡袋来到莉莉这边睡，黛安倒是不怕，早就进入梦乡了，莉莉则是还没从兴奋中缓过来，这几天睡的都有些晚，喵喵回来了，正窝在莉莉怀里，蛇怪不知道去哪里野了，自从前天回来报了个到后就消失的没影了。

　　“莉莉，我还是睡不着。”乔安娜看看熟睡的黛安，还是放弃了叫醒她。

　　“别担心，没什么事，睡吧！”莉莉摸摸乔安娜的头，安慰道，“倒也不因为这个，主要是睡袋睡的不习惯，浑身不舒服。”乔安娜没有拍掉莉莉的手，又往睡袋里面缩了缩。

　　“也就一晚上的事，等明天应该就能回寝室了。”莉莉听到邓布利多说要搜查学校，搜完应该就没什么事了。

　　莉莉并不觉得布莱克会被搜到。

　　半夜大约一两点，莉莉从睡梦中惊醒，庆幸的是没有说梦话。

　　莉莉自从上次噩梦后基本每天都会被惊醒，但是除了第一天，那双手再也没有出现，就连斯内普的事情也不能让梦魇消失。

　　睁着眼睛看向大厅的棚顶，被施了魔法的屋顶是无尽的星辰在旋转，周围全是同学睡着后的呼吸声，还有级长小声的劝几个没睡的快睡觉，斯普劳特教授和霍琦夫人在大厅靠近门口的位置坐着。

　　鬼魂们都被邓布利多召唤去检查城堡了。

　　大门悄悄的打开一条缝，邓布利多和斯内普走了进来，小声的交谈什么，莉莉隐约听到是什么布莱克，城堡里面有人，很多种方法进来，要不要告诉哈利等断断续续的话，莉莉微微侧过身想听清楚些，乔安娜手还拽着莉莉的睡衣角，莉莉只能又正着躺好。

　　“还没睡？”斯内普和校长说完话走过来想看看莉莉，却正对上莉莉睁大的眼睛。

　　“嗯！”莉莉低低的应了一声。

　　“快睡吧！不用害怕，没事的。”斯内普屈膝半蹲下来（就像骑士的那种），伸手摸摸莉莉顺滑的头发，小声安慰。

　　他觉得莉莉可能是害怕布莱克的事情。

　　莉莉也不希望斯内普担心自己，点点头：“知道了，您也小心点。”

　　斯内普嘴角微微上扬说：“不用担心我，快睡吧！”

　　斯内普看莉莉乖乖的闭上眼睛，心里很是熨贴

　　果然有个软萌的女儿什么的，太贴心了有木有（教授秒变少女风）。

　　等教授走后，莉莉又睁开眼睛盯着棚顶，许久之后才再次睡着。

　　第二天

　　莉莉想知道一睁眼就看到一张拽拽的脸怎么破？

　　德拉科早上起的依旧很早，看到排排睡的同学，还没有什么人起床。

　　其实在魔药课上德拉科被斯内普偏爱不是没有原因的，德拉科也不是那种靠着父母不爱学习的二世祖，相反，他很勤奋，每天都很早的起来看书，温习功课。

　　而哈利却从来不知道德拉科的努力，每次德拉科炫耀的看向哈利的时候，哈利都觉得是斯内普偏袒他，因为德拉科有个有权利的爸爸。

　　而德拉科从不屑让人知道他的努力。

　　两人的关系到现在的水火不容，

　　不得不说是傲慢与偏见造成的。

　　德拉科看到高尔和克拉布睡的正香，高尔竟然还在吃手指。

　　小龙表示有这样的跟班不是自己的错。

　　轻手轻脚的穿好外套（这晚大家都是和衣而睡的，邓布利多可没有给大家换衣服的时间），德拉科也没有心情去看书，就起身舒展一下僵了一晚上的身体。

　　正好看到睡在不远处的莉莉，德拉科看了看周围，大家都在睡，老师也倚在椅子上睡着了。

　　鬼使神差之下，德拉科蹑手蹑脚的走到莉莉身边。

　　他还没有这么仔细的观察过莉莉。

　　莉莉睡觉很老实，保持着睡着时候的平躺姿势，手臂露在被子外面，双手在肚子的地方交叠，面部表情平和，白皙的脸蛋上有着健康的红晕，鼻梁比一般英国人稍微低一些，眼睛闭着，但是德拉科记得她笑起来眯眯眼睛的样子，特别可爱。

　　觉得脸有些发烧，德拉科又想起来在海格的课上时候站在自己身前的瘦小背影，也想起火车上的事情，算下来算是被救了两次了。

　　德拉科脸臭臭的，明明不是该男生保护女生么！怎么到自己这里反过来了，却没有移开脸。

　　乔安娜睡的不踏实，动了下拽着莉莉衣服的手，德拉科没想到莉莉一下子就醒了，正对上莉莉的眼睛。

　　莉莉疑惑的看着脸色不好的德拉科以肉眼可见的随度红了脸，真的！是红的！通红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