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75
没多久三人便离开了墓园,走了一段,叶清欢想了想,跟妈妈说想要回去再看看。妈妈答应了,叶清欢便折返回来。
她小心翼翼地绕到盛鸿年爸妈墓碑所在的那一排,看并没有人来的痕迹,便走了过去。他父母的墓地周围长了一些杂草,看起来是很久没人来过的样子。叶清欢摘了手套去除草,听后面叶清洛叫她:“姐。”
他们一起除净了杂草后又找来扫帚扫雪,都弄干净之后叶清欢看着墓碑上的照片。长期日晒雨淋让照片有点模糊,可还是能看出来他父母姣好的面容。叶清欢就这样看了一会儿,
叶清洛问:“鸿年哥回来了吗?”
“不知道啊。”叶清欢说,戴上手套,把手揣到大衣口袋里。真冷,墓地比别处更冷几度似的。
“你跟鸿年哥真分了?”叶清洛小心地问。
“别瞎说,什么叫分了?就没在一起过。还有,别乱说话,妈妈知道了会骂的。”叶清欢呵斥。
“其实鸿年哥挺好的……”叶清洛不死心地说,叶清欢瞪了他一眼,他就不敢说话了。
两人离开了墓园,妈妈在一家茶室里坐着等他们,见到他们来了,问:“干什么去了?这么久?”
“去看了看鸿年哥的爸妈。”叶清洛如实说。
“哦,那孩子啊。他今年没回来?”妈妈问。
“像是没有。”叶清洛说,“我跟我姐帮他爸妈墓地除草了,还扫了雪。”
“你们做得对。”妈妈说着,又叹了口气,“到底是个孩子,一年两年的还知道回来,日子长了也就忘了。”
这话听在叶清欢听着有些刺耳,说:“他可能是有事才没回来。”
妈妈看了叶清欢一眼,站起身说:“走吧,回家。”
三人走到公交车站等车,雪越下越大,车一直不来,过来等车的人渐渐多了,雪把人都盖成了雪人,特别冷,所有人都缩着脖子打哆嗦,抱怨公交车晚点。一辆出租车停到路边,司机抬起了计价器,叶清欢急忙跑过去想把车占住,后车门推开,盛鸿年从车上下来。
她呆呆地看着他,他也愣愣地看着她。
一个男人跑过来挤开盛鸿年上了车,盛鸿年脚下一滑打了个趔趄,扭头瞪那人一眼,那人冲他点头招手,抱歉地说:“不好意思啊哥们。”
叶清欢眨了一下眼睛,他还在眼前,她确信自己不是做梦。
盛鸿年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冲她微笑,说:“嗨。”
作者有话要说: 鸿年来了。
我抱着我的鸿年去碎觉了(喂喂喂,不要想歪)
叶清欢看着他。
他穿着一身高级黑。黑色的大衣黑色的休闲九分裤黑色的马丁靴, 大衣的扣子没系,能看到里面内搭的灰色马甲跟黑色衬衫, 一只手戴着黑色皮手套, 另一只手捏着摘下来的手套跟钱夹,应该是刚才跟出租车司机结了帐还没来得及把钱包放回口袋。
他看起来比两年前更高,头发打理得很整齐利落,在寒冷的冬天他以这身打扮入画,面上已经不复少年神色,酷帅劲儿加上清冷的禁欲气息横扫街头,诠释着“男色”这个词, 完美得让人叹气。
然而他一笑, 脸颊上的酒窝立现,她的心口顿时隐隐作痛。
千头万绪化作一声叹息, 叶清欢呼出一口气, 热气预冷化作白雾挡在眼前,她眨了一下眼睛, 他已经走到了她跟前, 低头看着她, 说:“巧啊,又在这里碰到了。”
叶清欢嘴角微微一弯,说:“是啊。”
“最近过得好吗?”他问。
“很好。”她说,垂下眼,仿佛在想了点什么,其实又什么都没想, 她再抬起眼,问他:“你呢?过得怎么样?”
“马马虎虎吧。”他随意地说着,把钱夹揣回大衣口袋,把手套戴上了,又把两只手都揣进口袋里。
叶清欢看了看他敞开的衣襟,见他里面只是穿了衬衣跟马甲,就问:“穿这么少不冷吗?”
“澳洲现在很热吧?”他不答反问。
她点头:“是很热。”
盛鸿年朝公交车站那边扫了一眼,撮了下嘴唇,一小会儿的沉默,他深吸了一口气,鼓起勇气问:“你一个人回来的?”
“是啊。”叶清欢说,感觉自己的笑容几乎冻在了脸上。
盛鸿年的肩膀往下一荡,悠长地呼出了一口气,气息瞬间变成一团白雾,风一吹便散了。
他又笑起来,继续问:“你回来多久了?”
“不久,刚回来。”
“去年没回来吧?”他问。
“嗯。功课太多,所以就没回来。”她找了托词。其实她是怕过年回了文溪会遇到他。
“是,出国第一年都比较累。”盛鸿年说,“我也一样。”
“你肯定比我适应得快。”叶清欢说,“你成绩比我好很多。”
盛鸿年嗤笑,往侧旁偏过头,咕哝一句:“成绩好又怎么样……”叶清欢留意到他下颚到下巴处的皮肤隐隐透着一点点青色,以前爸爸刮完胡子后也是这个样子。
他确实长大成人了,她想。
他转回头,神色平常地问她:“你今年该中学毕业了吧?”
“是的。”她回答。
“想要申请哪里的大学?”
“还没定。”她说,“你呢?”
他耸肩,说:“我也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