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15章 那些不该发生的事情
——有什么开始变得不一样了。
七海千秋在77期生的众望所归中担任了班长，文静温柔的女孩子和总是热血上头的班主任雪染千纱, 两人一起毫无意外成为了将整个77期生凝聚在一起的向心力, 每一天都过得很开心。
但就在希望之峰学院的本科生们其乐融融相处的时候, 预备学科那些学生们的负面情绪却日渐增大。
“这应该是最后一处了吧？”
“是的。多余的部分由Caster美狄亚负责，Master负责的部分到此为止。”
“啊！终于结束了！”
似乎是看出了御主的疲累, 阿周那点点头，向他表明这的确是最后一处需要他负责的区域。同时，收到一条传讯后的美狄亚, 则面无表情将自己负责的区域又扩大半分。哪怕她自己也知道这是为了御主考虑, 但方才阿周那的态度却令她觉得有些不愉快。
——就算你的确是这位少年御主的[中意从者], 但也不能这么理所当然的命令我啊！
可以让人舒缓情绪平复心情的魔术符文，已经熟练到闭着眼睛都能画出来的地步。穿着魔术礼装[阿特拉斯院制服]的少年御主皱着眉, 显然对近来日渐增长的需求量产生怀疑。
“但这两天到底是怎么回事？总觉得预备学科这边的负面情绪出现频率高得惊人。”
“喔～那个的话, 我知道喔！”
Lancer的库丘林双手放在脑后, 身体流畅的线条在墙壁上投下一块赏心悦目的影子。凯尔特的光之子微微屈膝从高处跃下, 落地的动作却轻缓到一丁点声音都不发出来。
“最近这边新转入了个脾气坏嘴巴毒的大小姐，每天说话都带一堆刺, 而且这里还有以前就跟她有宿怨的学生, 一来二去的, 基本上每天都会搞得周围一圈人心情不好。她自己似乎也有什么在意的事情, 每天也是阴沉沉的。”
“……听起来就好麻烦, 真想拜托她别再这样给我增加工作量了。”
和能够建造魔术工房来解决侵入身体的大量魔力的魔术师不同，长期生活在高浓度魔力中的普通人就相当于每天都活在大量的毒素里。日子久了，自然会出现各种各样的不良症状。就好比人在感冒或不舒服时心情就会变坏, 被魔力侵蚀的普通人们自然也会因为周边的一点小事就变得扭曲。
沉积在希望之峰学院的大量魔力，单以立夏目前的实力是无法封印起来的。如果一定要打个比方，那大约就是让一个人用一只巴掌大的玻璃杯，将占地面积超大的一整个湖泊给舀空。
但若是能够有之前被抽取了魔力、体内变得空空如也的圣杯的话，情况又会不一样。
圣杯作为积累大量魔力的【器】，重新将目前这一块地方的魔力收回也是非常简单的事。只可惜立香现在正努力研究怎么把圣杯沾染的绝望属性洗掉，一时半会儿是绝对没办法把圣杯给她可爱的弟弟送来处理魔力问题。
最重要的是，光是要说服目前的圣杯持有者平和岛幽重新许愿将池袋那边的异常复原，就已经是一件相当考验耐心的持久作战了。
——姐姐那边的情况僵持住的话，就没办法了呢。
藤丸立夏心里十分清楚，自己和美狄亚目前依靠这些平心静气效果的魔术符文来勉强维持学院平和假象，不过是治标不治本的小手段。但奈何现阶段实在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他也只能继续做着自己能够做到的小事。
少年御主叹了口气，只觉得自己现在陷入了一个死循环。
“希望明天不会变得更糟……说起来，库丘林。”
“怎么了？”
“关于那个女孩子，你知道她的名字吗？”
“唔，名字是叫九头龙菜摘，还是小鬼你目前那个班级九头龙冬彦的妹妹喔。”
“这样啊……”
似乎是注意到藤丸立夏沉思的模样，库丘林挑了挑眉问他。
“怎么了？你不会真的想去拜托她给你减少工作量吧？”
“嘛，差不多。”立夏点点头，说：“如果能想办法和她谈谈最好，而且还有九头龙同学这层关系在，如果能帮忙缓解目前的状况就太好了。”
“小鬼，你这样子不就跟心理辅导差不多了嘛？”
“别这么说，总觉得这个职业充满了大魔王的气息。万一我真的步上隔壁片场川上红叶的后尘，库丘林你肯定会先被姐姐干掉的。”
但是谁也没想到的是，藤丸立夏预订在第二天前去拜访的九头龙菜摘，已经成为了一具冷冰冰的、不会笑也不会说出恶毒话语的尸体。
不安的情绪在躁动着。
生前的九头龙菜摘，她的话语就已经刺伤不少人的心灵，持续压抑着的负面情绪经常要让立夏和美狄亚花掉大半夜的功夫来驱除净化。
而在九头龙菜摘死后，那些被她用言语伤害过、却又碍于她家背景而敢怒不敢言的学生们，却纷纷在背地里对她死状凄惨的尸体发出嘲笑。一夕之间，仿佛是个人都要在死去的九头龙菜摘的尸体上踩一脚，咒骂着她的活该，肆无忌惮侮辱着那个也曾鲜明活着的女孩。
头一次，藤丸立夏犹豫了。
让人心平气和的魔术符文的确能够缓解一切恶意，但第二天，所有预备学科的学生们对“九头龙菜摘死去”这一事实表现出的冷漠，却让年轻的御主不知该作何处理。
——而且，真的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吗？
和美狄亚加班加点在预备学科用一整个晚上布置净化心情的魔术符文，白天来到本科生教室上课的藤丸立夏却发现，死去的九头龙菜摘的哥哥——九头龙冬彦，从他和边谷山佩子身上散发出的浓烈愤恨与恶意，几乎堪比预备学科整栋楼的学生们的恶意。
——不可能的。
九头龙冬彦与边谷山佩子在菜摘死后，便越发沉默寡言。与此同时，小泉真昼也显得心事重重。而在九头龙菜摘死去后的数日，预备学科一位姓佐藤的女孩子也从家里传来了死亡的消息。
——有些不该发生的事情，一旦发生就无法阻止了。
从小泉真昼在教室里扑住西园寺日寄子放声大哭的时候，立夏知道了那个姓佐藤的女孩，是她自初中开始便一直要好的朋友。
[事情会结束吗？]
[Master……]
[我总有种预感——]
少年御主透过令咒缔结的从者契约，除了略显不安的话语外，一同传递过去的还有他惴惴不安的心情。
[是非常非常、非常不详的预感]
***
希望之峰学院的生活依然在有秩序的进行，可藤丸立夏却敏锐察觉到在平静下方不断涌动的暗流。他有心想要调查九头龙菜摘和那位佐藤死亡的真相，但从者们哪怕再强，也无法从死者口中问出任何讯息。
“如果有冥界相关的英灵，或许还可以召唤那两个女生的灵魂来问话呢～”
调查无果的幼吉尔眨眨眼，刚想蹭着御主撒娇，却碍于之前令咒下达的命令，只能苦着脸站定在藤丸立夏身边2米远的距离不得动弹。
“话说回来，Master～”幼吉尔鼓起脸颊，非常可爱地说：“差不多可以解除禁令了吧？总是像这样不能接近Master的话，是没办法好好保护您的唷～”
“不需要，我会保护好Master的。”
平淡无波的阿周那微微颔首，或许其余英灵会对这个小恶魔一般的幼吉尔有些发憷，但身为印度《摩诃婆罗多》中被誉为“天授的英雄”阿周那，显然并不在乎自己是否会惹怒这位未来的英雄王。
“而且，我倒认为这样的距离刚刚好～”
神代的魔女信步走来，兜帽斗篷将她姣好的容颜全部遮住。她挥挥手，一只有着明黄色羽毛的鸟儿便停在了她的手上。
“御主，本科生所属区域的大门口发生了一场争执。库丘林已经在那里盯着了——那位预备学科的学生似乎是知道些关于那两个人类女孩死亡的内情，而警备部负责人那个叫逆藏十三的家伙，似乎也是别有一番目的才会在这里就职。”
美狄亚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尽管她是希腊神话中出了名的恶女，但在她微笑的时候，还是能够看出这位曾经也是一国公主的女性的优雅一面。
“而且更有趣的是，逆藏十三和御主您的班主任雪染千纱，似乎私下也有一些微妙的联系……如何？要去调查一番吗？”
骤然知道这么多事情，换做谁来都会有些慌乱的。在从者们心里，这位有点选择困难症这种无伤大雅小毛病的御主，应该也会比旁人犹豫更多。但出乎意料的是，藤丸立夏这次却非常果断就作出了选择。
“美狄亚小姐和库丘林，分别调查雪染老师和逆藏十三。我去找那个预备科学生……”
“日向创。”
“对，就是这个人……同样是学生的话，大概比较方便套话？而且不管是警备负责人还是我那位班主任，似乎都很能打的样子。”说到这里，少年御主苦笑两声，说：“毕竟我和姐姐不同，还是选择比较安全不会危及生命的选项比较好。”
他有自知之明。
自己能够做到的，不能做到的；从者可以做到的，从者做不到的；姐姐做得到的，姐姐做不到的；迦勒底能做到的，迦勒底做不到的……
如果说立香是能够冲锋陷阵的将军，那立夏就是在后方坐镇的丞相。一前一后，一文一武，只有他们相互配合，才能以最完美的状态将前方一切障碍予以清除。
“就算姐姐暂时没办法将圣杯送来让我吸收这里的魔力，但我也不能只是坐以待毙。无论多么微小的事情也好，不阻止这里越发糟糕的情绪，终有一日连这里的魔力都被污染的话，就算有了能够吸收魔力的圣杯容器，恐怕事态也会变得无法挽回。”
只有那样是绝对不行的。
但是，希望之峰学院内的异变，却以一种不受控制的滚雪球状态，越发严重。
第45章 第16章 我只是想拯救世界而已啦
“喂！同学——前面那位同学！”
日向创的脚步顿了顿，但在看见出声喊人的是一位希望之峰本科生后, 他便继续向前走。
很显然, 只·是·一·个·预·备·学·科的他, 又怎么会被除七海之外的本科学生叫住呢？
“别走啊！那个头顶有呆毛的同学！”
“……这才不是呆毛啊！！！”
在下意识吐槽出口的瞬间，气喘吁吁跑过来的那位本科生也一把拉住了日向创的肩膀。
“都知道是在喊你自己了, 为什么就是不承认呆毛呢？”
“……所以说，这才不是呆毛啊！！！”
因为先前被逆藏十三揍了一顿，日向创的嘴角还残留了点淡淡的血迹。而在看见藤丸立夏这位本科生后, 少年人钻牛角尖的偏执性子眼看着就要发作, 却被立夏伸手抓住了手腕。
“等等！那个……你是知道‘真相’的吧？关于九头龙菜摘和佐藤死亡的真相！”
抓住他手腕的那个本科生, 不管是样貌还是性格都给人一种软绵绵的感觉。日向创愣了一下，马上就反应过来对方刚刚说了什么。
“你的意思是, 你想知道‘真相’？”
“嗯！因为死去的九头龙菜摘是我同学的妹妹, 而那位据说自杀的佐藤也是我一位同学的挚友……他们现在都很难过, 所以我……”
——只是为了朋友而想知道真相吗？
日向创皱着眉, 少年人本该显得舒展的眉眼，此刻却被一层说不出的阴霾遮住。他望着藤丸立夏单纯无辜的眼神, 犹豫片刻后, 却只是僵硬着丢下一句冷冰冰的话。
“那种真相……不是你这种滥好人该知道的。”
为了平等站在哥哥身边而不择手段想要进入本科的九头龙菜摘, 以及为了守护挚友而情绪过激到杀人的佐藤。
双方的立场都没错, 但两个人的做法全都有问题。
事到如今, 就算知道了真相，恐怕也只会让眼前这个天真的本科生陷入两难。
至少日向创就觉得，眼前这个黑发少年并不适合知道那样沉重又悲哀的事实。
“别这么说啊, 日向君。”
藤丸立夏歪着脑袋，尽管面上还是一副人畜无害的纯良表情，但从未介绍过自己名字的日向创，却对少年御主一口叫出自己姓氏的这件事产生了某种怀疑。
而下一秒，自藤丸立夏口中说出的话语，便立刻让他产生了巨大的动摇。
“有勇气参加那种人体实验，却没勇气告诉我两个女生死亡的真相……这可不是一个《神座计划》适合者该说的话吧？”
“！！！”
眼前那位本科生的蓝眼睛非常好看，很轻易地就能让人联想起晴朗的青空。
但日向创此刻的心情却一点儿也不晴朗。
“为什么你会知道？！这不该是机密……”
“嘛～，反正我自有我的小渠道啦～”
少年御主笑得眉眼弯弯，任谁见了都会忍不住心生好感。但日向创却已经不会再如同刚开始一样，轻视这个外表乍看纯良实则有些天然黑的希望之峰本科生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
——打听那两个女生死亡真相是为了什么？查探《神座计划》又是为了什么？甚至你来到希望之峰学院又是为了什么？
“还有，你究竟是什么人？”
心生警惕的日向创盯住对方，仿佛眼前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少年是游戏里的关卡BOSS，随时随地都能搞掉他的小命。
只是就在日向创陷入某种疑似被害妄想症的下一刻，与他差不多是同龄的少年却只是不发一言望着他而已。
他眼中纯净的蓝色像是冰山下方涌动的海流，平稳孤寂却又带着一份说不出的安定。
“……是呢，想怎样啊……”
随后，那句如同开玩笑般的话，传进了日向创的耳朵里。
“我的话，大概是为了拯救世界吧。”
***
理所当然的，拯救世界这样的理由并不会被日向创接受。而少年御主一上来就打直球的谈话方式，也注定了他只会在日向创心里留下一个“可疑人物”的tag。
［啊哈哈哈哈哈哈小鬼你那是什么谈话方式啦！之前还在信誓旦旦的说同龄人更能敞开心扉，结果完全就是把那个叫日向创的小家伙推得远远的嘛！］
［库丘林，你很吵哦］
赶在少年御主恼羞成怒之前，Lancer的库丘林一秒果断结束了嘲笑。
［美狄亚跟我去调查的逆藏十三和雪染千纱，已经有眉目了］
因为是在安全性和保密性都具备的魔术工房，库丘林大大咧咧解除了灵体化后还有余裕伸了个懒腰。即便气质无比像是懒洋洋的大叔，但不可否认的是，凯尔特的光之子腹间的肌肉，是藤丸立夏一辈子都锻炼不出来的好东西。
——至于前段时间在迦勒底和姐姐抱在一起被迫接受来自Archer卫宫的说教时，察觉到的姐姐开始变得有些硬邦邦的腹部……唔果然是幻觉吧。
注意到御主有点儿走神，库丘林伸手揉了揉少年御主毛茸茸的小脑袋。
“没什么的啦，Master不用在意～”
“诶？”
“反正Master你一个死宅，不会跟人打交道的话，从最初就说明这点也没人会怪你。‘人无完人’这样的道理真当我不懂吗？”
“但是……只有你们在忙，我却在和其他人享受轻松惬意的校园时光，总觉得有点像是背叛……”
嘟囔着什么的少年御主低头耷脑，塌下的肩膀令他看起来像是只缩在角落里的兔子。
“那又有什么关系？”Lancer的库丘林反问，“反正小鬼你这个年纪的小孩，也不就是该乖乖待在学校念书，跟同龄小伙伴一块聊天玩耍之类的？没差啦！”
说到这里，库丘林肆无忌惮揉乱了藤丸立夏的头发。哪怕少年御主不开心地挣扎也没用，谁叫库丘林仗着个子比他高、手臂比他长、作为英灵现世的数值中敏捷还是A，依然笑嘻嘻的在御主脑袋上作乱。
库丘林那双握住魔枪Gáe·Bolg的手，是属于战士的。
但在少年御主细软的黑发从库丘林指缝间钻出时，却令凯尔特的光之子无端想起了在春季发芽的草原。
柔弱又寻常的草，却是富有生机的、倔强又固执地钻破春寒料峭的土壤。不需要多么名贵的养料，也不用多么细心的呵护，只要有最基本的水、阳光和土壤，淅淅沥沥的绿色就能在转眼间遍布整个视野，向所有人宣告春（希）天（望）的到来。
这个小小的、在现代社会连酒都不到能喝年纪的御主，已经与他的姐姐一同被迫背负起整个人类人理乃至世界的未来。但库丘林看着他，偶尔也忍不住会为他担忧——担忧着这个小鬼能否背负如此沉重的责任？能否回复如此艰巨的期待？
“别给自己心理负担太重。”
蓝发的枪兵放缓手中的动作，比起刚开始那种带着恶作剧意味的动作，现在揉着少年御主头发的库丘林，却有些像是爱照顾人的邻家大哥哥。
“拯救世界很重要，但Master你今后的人生还很长……就像你以前和你姐姐立香说的那样，比起单纯考虑‘拯救世界’，倒不如怀着‘拯救世界后自己的生活’这样的想法来行动更好。我们英灵无论多么强大，说到底也不过是被困在英灵座上的亡灵。但只有你……你和你的姐姐，你们才是当下还活着的，能够继续创造未来的活生生的人。”
少年御主微微抬头，撞入他眼中的，则是Lancer库丘林那双看起来十分温和的红眸。
那是经历过无数战斗后的老兵的眼神。
“不要心急，不要给自己太多压力，按照你自己的步调，一步一步踏踏实实的前进就好。”
和最初穿着花衬衫和牛仔裤那时候吊儿郎当的笑容不太一样，现在从库丘林脸上露出的笑容，有股说不出的快意和洒脱。
“毕竟Master你可是让每一个‘我’都认同了的御主啊。”
仅此一瞬，藤丸立夏觉得自己的脸颊有些微微发热。
“……说出这种话的库丘林，才是犯规吧……”
***
天不遂人愿。
在藤丸立夏第二天还想去找日向创的时候，预备学科里无论哪一个教室都已经找不见那个少年的身影。而且没过多久，灵体化的从者们就开始反应，在立夏周围突然多了几个监视者。
[Master，果然还是那个小鬼向希望之峰学院的人告密了吧]
[虽然不想承认，但我似乎真的不太擅长和人打交道]
而且由于多了几个监视者在周围，晚上去预备学科那边布置魔术符文的工作也只能全部交给美狄亚。但立夏也借机躲在本科生的大楼里，午休时间四处乱晃，找到死角就趁机画点魔术符文，总算是把九头龙冬彦和小泉真昼引发的负面情绪波动给抵消不少。
而且最让藤丸立夏感到不安的是，盘踞堆积在希望之峰学院里的大量魔力，最近似乎有在逐渐减少的趋势。
透过与从者视野共享的小技巧，藤丸立夏也终于得以窥见在某栋楼上呈漏斗状被吸取魔力的痕迹。直觉上，他心里的不安在越发扩大，但理智却又告诉他，无论如何也得去亲自探查具体情况。
他打开通讯器，一点一点将美狄亚搜集的数据资料传回迦勒底。
“如何，医生能看出什么吗？”
高强度的魔力虽然有些干扰通讯，但影像里一脸严肃的罗曼医生却还是清晰倒映在立夏的眼中。
“[老实说，很不妙——比起立夏你之前一直在和美狄亚消除的负面情绪波动，那个地方传来的感觉要更加糟糕。如果要打个比方的话……大概是连‘魔法☆梅莉都会觉得不妙’的不妙]”
沉默片刻后，通讯器那边传来了疑似暴打的声音。除了达芬奇的“罗马尼你真的别再沉迷这种电脑偶像了”的抱怨外，隐约还混进了技师们和工作人员的“你就知道上班摸鱼”“别随便给未成年小孩灌输奇怪东西”“魔法☆梅莉才不是奇怪东西啦”“闭嘴你这弱鸡”……等等的嘈杂声音。
“……我挂了。”
“[诶诶诶等等等等……]”
不顾那头传来的劝阻声，少年御主非常果断的关掉了通讯器。他摸着下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和电视剧里的侦探一样可靠。
“果然这种时候还是只能靠自己……那么，阿周那，幼吉尔，库丘林还有美狄亚，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