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第13章 想要去的地方
尽管藤丸立香突然的爆发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但从侧面来说, 至少这个女孩子把【爆杀王】的真名寻找到了。
但当绿谷出久的生平资料和相片摆在雄英教师们的面前时, 欧尔麦特的脸色却变得不怎么好。特别是在看见那句“自幼年时期开始便展现出了对欧尔麦特超乎寻常的崇拜”以及布满那个少年房间内的各种周边和手办后, 【和平的象征】便越发觉得口中苦涩。
他是见过这个男孩的。
瘦瘦小小的男孩，瞪着大大的充满亮光的双眼, 抱住被他留下签名的笔记本时激动到手舞足蹈……
可他却对那个孩子做了什么？
让他认·清·现·实，打·碎·他·的·憧·憬，乃至于……亲·口·断·绝·了·他·的·希·冀。
——我到底都做了什么啊？！
无边的悔恨令NO.1英雄的内心几乎如同烈火烹油般煎熬, 他盯着那张二寸照片上笑容腼腆又有些小小开朗的少年, 实在是无法想象他的身上究竟都遭遇了什么, 才会令他成为如今的【爆杀王】。
“关于藤丸立香提供的情报，已经基本判明了敌人（Villain）的正体身份。同样的, 根据对方‘无个性’的诊断, 曾经被【爆杀王】也就是绿谷出久袭击的人员与建筑, 也都有了能够将它们串联在一起的共同点——当然, 这个共同点在刚刚已经被麦克大嘴巴的宣扬出去，所以在这里就不多做赘述了。”
“……抱歉, 我知道错了。”
某种意义上算是被点名批评, 职业英雄布雷森特·麦克微微低头。相泽消太瞥了他一眼, 鉴于事情已经发生而且在场的他也没能及时阻止, 所以最后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算是揭过这一茬。
但是, 该如何处理这个敌人，却成了摆在他们眼前最大的难题。
“……让我去吧。”
金发的教师别开视线，努力不让自己与根津校长的目光对视。他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 也知道身旁的小动物校长是担心他的身体。但在他看见绿谷出久的相片，在他回忆起他过去是怎样将那个孩子眼中的希冀亲手掐灭后……欧尔麦特就注定无法将自己置身事外。
“要问为什么的话，我可是【英雄】啊。”
***
是哭累了？还是在做噩梦呢？
玛修温柔的将橘发的少女搂在怀中，小心翼翼如同拥抱住她的整个世界。只做过简单记录的手指，仅在中指握笔的关节处有小小的茧子。可如今的她却已经为了保护立香，而让自己扛起沉重的盾牌，一次又一次阻挡他人对立香的攻击。
但只有精神上的痛苦，她无法用盾牌抗下。
寂静的保健室内，她将立香搂在自己怀中。看着少女御主皱起的眉头，犹豫片刻后还是伸出手指，抚平了眉间的褶皱。
“……前辈。”
千言万语最后悉数化作叹息，玛修·基列莱特作为与藤丸立香一同在特异点F·冬木市直面过火焰与废墟的第一位从者，比谁都要贴近少女的内心，也比谁都要清楚她的痛苦。
那个时候，无论怎样伸手都没能拉住所长，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白发金眸的傲娇女孩子跌入熔炉，自此连身躯与灵魂都彻底消散……对于藤丸立香来说，是开启她对人理烧却这一残酷事实的警钟，也是酿成她对旁人求助无法置之不理的元凶。
如果可以再快一点就好。
如果可以更早伸出手就好。
那样的话，是不是就可以少一点牺牲了？
粉色短发的亚从者看着藤丸立香一步一步逼迫自己成长起来，看着她逐渐习以为常的面临痛苦，看着她将全世界的责任揽在自己的肩膀上，除了钦佩与仰慕外，挤压她心脏的情绪却更多的是心疼。
——想要守护弟弟，想要守护我，想要守护迦勒底，想要守护人理……前辈想要守护的东西有这么多。但，谁又来守护前辈呢？
就像这个特异点里，他们没有遭遇乱七八糟的事件，也没有面对稀奇古怪的敌人，可是自梦境不断涌入的恶念，却让玛修只能眼睁睁看着立香一步一步走到崩溃，乃至于大哭。
为什么我没能发现？
为什么我没能注意到？
为什么前辈什么都不跟我说？
——不，她有说过的。
偶尔意味不明的话语，找不到出处的比喻，迷路却又哭泣着的孩子，不仅仅只有将痛苦记忆传递出去的爆杀王，也有为自己无法拯救他人而开始产生自我怀疑的藤丸立香。
“……如果我更加可靠一点的话，前辈是不是就可以不用这么辛苦了呢？”
“虽然那样也不错，但现在的玛修就已经很好了喔～”
“……前辈？！”
在玛修惊喜的声音中，不知何时起开始装睡的少女御主终于舍得睁开眼睛。细长的睫毛微微抖动，其下露出的金色眼瞳也在不知不觉间重新恢复了活力。
“我啊，不管有多么辛苦，只要玛修给我爱的抱抱还有膝枕，哪怕世界下一秒就要毁灭，我也能立刻振奋精神起来去战斗喔！”
她笑嘻嘻地反客为主，像是什么耍赖的树袋熊一般将自己窝进玛修的怀里，脸颊还故意在玛修的胸前蹭了蹭。
“和布狄卡姐姐说的一样，真的是棉花糖的感觉诶～☆”
“前辈！！！”
羞红脸的亚从者捞起枕头，对着她心爱的前辈就是一个照脸抡。从那个下手的力道和准头来看，绝对已经将方才对藤丸立香的心疼全部丢掉了。
而在两位女孩子活力满满打闹着的保健室门外，藤丸立夏正和刚刚开完会回来保健室的【恢复女郎】一起趴在门边偷听。尽管两个人的年龄差别已经是祖孙级别，但在立香和玛修愉快的声音逐渐传出后，藤丸立夏和恢复女郎的脸上都不约而同露出了恍若老母亲一般慈祥泪目的表情。
“啊呀呀，能看到小姑娘恢复精神就好了。毕竟我的‘个性’只能恢复身体伤害，没法帮上忙真是不好意思。”
“哪里哪里，您能够让出保健室为她们制造出独处的空间就已经很好了。反倒是我和姐姐才得在这段时间里，多多感谢您的照顾。”
黑发的少年礼貌微笑，不管是表情还是礼节都是那种让上年纪的老人家最喜欢的类型。但作为【恢复女郎】的修善寺治与却透过了藤丸立夏略显浮动的眼神，看出这个少年其实并没有真的如他表面上那样放下心来。
但是，任谁遇见这种情况，也都会无法立刻就安下心来的吧。
自以为发现问题的【恢复女郎】没再多说什么，只是这一忽略，却让她彻底错过了阻止藤丸立夏搞事的前兆。
***
“呐，贤王，能和您打个商量，借用下维摩那飞舟吗？”
虽然是贤王，但无论是幼年还是成年，是Archer职介还是Caster职介，其余从者对吉尔伽美什的评价永远算不上正面。哪怕是他公认的挚友恩奇都，也不止一次的说过“吉尔脾气的确不怎么好”。
但当他低头看向那个趴在他桌前，嬉皮笑脸又胆大包天到敢跟他借宝物的少年御主时，久违的，Caster吉尔伽美什体会到了他人面对熊孩子的心情。
“你借它要做什么？”
“也就是说，贤王同意借我咯？”
“你先说理由。”
“意思是，如果我说理由的话，贤王就借我维摩那飞舟——是这样没错吧？”
意识到自己无论如何也没法绕过去这个坎，Caster吉尔伽美什放下那个叫八百万的美少女送来“进贡”给他的梦幻红茶。即便他是乌鲁克的贤王，对上少年御主那双执拗的蓝眼睛也没法继续安稳自若下去。
“……想用最快的速度去保须市，所以才来找本王借维摩那飞舟，对吧？”
吉尔伽美什通透的红眸望向少年御主，哪怕不发动[千里眼]这个技能，综合之前的一系列事件，他也能大概猜到御主那颗小脑瓜里在打什么主意。
“嗯！真不愧是贤王，一下子就猜到了呢！”
“拍我马屁也没用。更何况，以立夏你那拙劣的唇舌，想来也没法说出动听到足以打动本王的赞美。”
“……这倒是，毕竟人世间贫瘠浅显的词语，根本没法形容出贤王的英明神武嘛～”
黑发少年微微低头，认真沉思的表情很能唬住人。特别是那双清澈透亮的蓝眼睛，哪怕全迦勒底都已经认清这个乍看之下特别纯良的少年御主，其本质就是个腹黑小恶魔，但不得不说，当你看着他的蓝眼睛时，很难不被他眼中流露出的光芒吸引。
因此，在听见藤丸立夏用那种类似深思熟虑喃喃自语的口吻说出的话后，Caster吉尔伽美什虚握住拳头，放在嘴边假意轻咳一声。
“……咳，少在那里油嘴滑舌！”
纵然是常年活在乌鲁克人民推崇中的吉尔伽美什，也被藤丸立夏这波不要脸的操作惊到。但不得不说他本人其实相当吃这套，纵然这里没有美酒美人，但喝着梦幻红茶还听着少年御主坦然的赞扬，贤王也不由自主有些被动摇。
“你要借维摩那飞舟，也不是不行。”
“诶？真的？”
“哈，本王是那种会用谎言算计你的卑鄙小人吗？既然是王亲口许下的承诺，那必然就会应允实现。但前提是，你得去替本王和这学校的校长谈个条件——”
金发的英灵弯起嘴角，在少年御主的耳边说了些什么。虽然换来了对方的犹豫与疑惑，但藤丸立夏对于自家这位兢兢业业一直加班到现在险些没过劳死的贤王，还是非常信任的（贤王：喂！）。
“真的只要这样就行了？”听完自家Caster要求的少年御主微微歪着头，说：“这种事情又不算难，贤王和根津校长说一声就可以办到了。”
“哼，愚蠢！没有用来传话的使者，怎么能显出本王的尊贵？”
“……算了，贤王你满意就行。”
第96章 第14章 渴望向你伸出援手的人们
虽然名义上是在使唤立夏当传话小跑腿，但实际上只是Caster吉尔伽美什在找个出借的由头。因此到最后, Caster吉尔伽美什还是开了自己的宝物库, 取出维摩那飞舟借给他们。
“赞美吧！夸耀吧！这正是天翔的王之御座——维摩那（Vimana）！”
尽管贤王骄傲自满的语气让人很想揍他, 但不得不说的是，展现在所有人眼前的这艘飞舟, 实在是“美丽”“华贵”的代名词——
以黄金和祖母绿宝石形成的辉舟，其主体是呈现出尖锐的足以刺破空气的形状，两翼则大大舒展开来, 使之正体造型如同蜻蜓的两翼。黄金的主体薄而轻盈, 绿宝石的两翼既有圆滑的部分也有尖锐的尾部。
但比起外形, 真正让藤丸立夏无论如何都想从贤王那里借出的理由，还是这艘光辉之舟的强大。
装载了以水银为燃料的太阳水晶, 用于产生驱动辉舟行动的太阳能。作为吉尔伽美什宝库中的收藏, 它不仅能够无视物理法则进行超高速的飞行, 甚至还装备了各种宝具系统以及配有远古核弹头等优秀兵器, 哪怕不作为交通工具，那强大的攻击力也完全可以将它作为类似现代的战斗机来用。
“真是厉害的东西！话说贤王居然真的愿意就这么借出来？！”
“嗯, 稍微帮他传了个话, 就好心的借给我们用了。不过贤王对去保须市打打杀杀没兴趣, 所以他本人是留在雄英高校的。”
“Caster吉尔伽美什不去吗？那谁来开这玩意儿？”
“不知道……而且能够借出来就已经不错了, 难道还指望让贤王给我们当司机？姐姐你敢想象那种场面吗？”
“………………抱歉, 我的错。”
橘发金眸的少女御主沉思片刻后，迅速摇头将自己方才脑补的恐怖画面甩出脑外。只是在场数位英雄加上迦勒底三人组，面对这样一艘看起来就超级高大上的辉舟, 却是谁都不敢开口。
“事先声明，我和姐姐都还未成年所以基本都没有驾照哦。啊，玛修也是。”
虽然玛修在成为亚从者后，自带等级C的骑乘技能。但程度也仅限操纵人造交通工具，光是在第一特异点驾驶小型宇宙飞船就已经十分吃力，而Caster吉尔伽美什从他宝物库里拿出的收藏维摩那飞舟，可是在古印度两大叙事诗《罗摩衍那》、《摩诃婆罗多》中都有记载的传说中的飞行工具——因此，以玛修只有C的骑乘技能，显然无法驾驭这座光辉之舟。
当然，某位名为爆豪胜己的雄英高中一年级当然也没驾照。或者说就算他有驾照，在场的大部分人也不敢让这个人来开维摩那飞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