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第20章 去你妈的治疗！
作者有话要说： 南丁格尔：发出治疗警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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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哭泣，有人在悲鸣。昔日繁华的城市已成泡影, 安德瓦试图操控周围被爆炸引发的火焰, 但还不及刀刃被高温融化的英雄杀手斯坦因速度更快——头系破败红布的男人弯腰弓背, 佝偻得如同失去活力与精神的老人。他反手丢弃那柄彻底化成铁水的刀，将刀柄从手掌上扯下的瞬间亦带起了一片滚烫的皮肉。但他对掌心的痛苦置若罔闻, 仅一心一意敌视着安德瓦。若是仔细看去甚至能够发现，他的双眼已经失去了部分焦距。
方才与NO.2英雄的交战，他的‘个性’就一直处于压倒性的不利。连靠近安德瓦都办不到, 更别提划破对方伤口舔舐血液来发动‘个性’令对方失去行动能力。除了持续不断的绕圈打转拖延时间外, 斯坦因根本无法对安德瓦作出有效的攻击。
直到此刻。
纷纷扰扰的手机消息提示音让周围的人们下意识低头, 而当他们点开那个推送到自己手机上的视频后，【爆杀王】轻蔑又嘲讽的声音则从无数个手机中冒出, 尖锐刺耳的钻进安德瓦的耳朵里。
“……强制实行‘个性婚姻’……将子女视作工具……逼疯妻子却对外只说是疗养……除了唯一一个完美继承的父母双方‘个性’的孩子外, 其余的哥哥姐姐全都被忽视冷漠……”
“……而他作出这些, 只是为了超越NO.1英雄欧尔麦特……只是为了得到世人眼中‘第一’的名誉”
“呐, 你们说，这样的家伙, 真的足以配得上NO.2英雄的美名吗？”
无数人的手机都在播放【爆杀王】的视频, 无数人的手机都在发出对【安德瓦】的质疑, 那些声音杂乱无章却又错落有致, 恍若刺入大脑的冰锥, 一下又一下戳痛安德瓦的头颅。
他隐瞒在心底最深的自卑感被人堂而皇之晾了出来，他的所有疯狂与极端都被公诸于世。哪怕他还在与英雄杀手斯坦因战斗，但先前一直支持他打倒敌人的人们却开始逐渐发出质疑。如果说最初100人里只有不到5个人在议论, 在爆杀王的视频被越来越多的人看见后，对于安德瓦的质疑与评论就越发庞大，几乎是100个人里有99个在说的程度。
“爆杀王说的是真的么？”
“不知道呢，但是我知道安德瓦的确有不止一个子女哦。”
“不过他对外基本只有说过在雄英上学的那个小儿子吧？”
“喂！说不定他只是为了保护家人，所以才不说的呢！”
“但是就算不说名字，平时一些访谈节目也不见他说起过除小儿子以外的其他孩子的事情呀。”
“而且安德瓦的妻子的确是在疗养院没错，大家都知道的嘛。”
“那也不一定……”
“哈～，毕竟那可是NO.2英雄啊，还不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咯？”
“另外安德瓦和欧尔麦特打招呼也很冷淡，说不定真的心怀嫉妒呢！”
“呜哇！真可怕！这样的居然也是英雄？感觉好恶心。”
自始至终，安德瓦的目标就只有那个以万丈光辉的姿态牢牢压在他头顶的NO.1欧尔麦特。他的火焰个性尽管强大到了蛮横的地步，可归根结底，令他能够被无数人爱戴到足以担当起仅次于欧尔麦特的NO.2英雄名誉的，还是民众。
他站得太高也太冷，当他回头，看见的便是无数与他名誉一同崩塌的阶梯。众人的怀疑与指责铺天盖地，与爆杀王在视频最后发出的那句“这样的家伙，真的足以配得上NO.2英雄的美名吗？”放在一起显得格外锥心刺骨。
而在这个时候，英雄杀手斯坦因狞笑着补上最后一刀。
“不配成为英雄的家伙，全都由我来肃清——”
疯狂的言语在这一刻居然得到了部分民意的支持，尽管没人将那些支持化作言语说出口，但哪些人群的眼神与目光却全部都在无声赞同英雄杀手斯坦因，以至于安德瓦甚至觉得自己开始浑身发冷。
那冷意来的如此迅速又猛烈，令他几乎在瞬间失去了对体表燃烧着的火焰的掌控。听着周围人不断发出的窃窃私语，他手中的火焰几乎都无法凝聚成型。
如果是平时，受迫于这样的压力之下，令安德瓦的火焰有些疏漏倒也无可厚非。
但他目前却正在与英雄杀手的斯坦因战斗。
尽管一直无法近身，尽管自身精神被压迫到极限，但斯坦因却凭借惊人的意志力撑住，持续不断与安德瓦周旋。最常用的那柄长刀已经被高温融化成铁水，可斯坦因的脸上却在发现安德瓦有所松懈的瞬间露出狰狞的笑容。
“我要……肃清！！！”
小腿绑着的黑色布条被他拆开，下方露出一柄刻有三棱放血槽的尖锥。就在安德瓦因为心神动荡而瞬间露出了破绽时，斯坦因以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逼近他。哪怕下一秒斯坦因就被安德瓦重新放出的火焰烧掉半边身体，左手的指节甚至出现碳化，但那柄凶残的尖锥却牢牢刺穿了安德瓦的心脏。向下凹陷的三棱放血槽更是毫不留情发挥了它的致死性，尤其是作为掌管人体全身血液输送中枢的心脏，仅那一瞬爆射出的血液就如同安德瓦放出的火焰一样染红的世界。
同样的，这一幕也被无数人的手机通过网络直播传送给了全国其余正在关注保须市事件的人们。
英雄杀手斯坦因以他濒死重伤为代价，将仅次于欧尔麦特的NO.2英雄安德瓦杀死了。
***
“总觉得稍微有点无聊。”
“？”
“没什么，黑雾。”
身体被十四只手握住、看上去病怏怏的男子低垂下头，干裂褶皱的嘴唇却是扬起了一抹说不上是讽刺还是轻蔑的笑容。
“只是觉得，目前的一切都进展顺利到——无聊的程度啦～”
***
——发生了什么？
全身上下传来的剧烈烧灼的痛苦，仿佛全身的皮肉都被卷起割伤……但是，却给他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啊，这是被炸|弹伤到的感觉。
为了学习如何制作炸|药，为了检测自制炸|弹的威力，绿谷出久在死秽八斋会的时候，经常像是疯子一样亲身体会那些效果与痛苦。被高领毛衣裹得严严实实的身体早就已经被无数伤疤占领，唯一还算完好的皮肉就只有经常戴着面具的脸以及需要精密掌握用量的双手。
尽管在爱理满含担忧的目光与不断的哭泣中，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选择这样自虐了。但曾经体会到的各种后遗症与感觉还在——特别是那种耳膜被震裂的刺痛感以及大脑感官模糊钝痛的晕眩感，无一不在说明他此刻正处于强烈的经历过爆炸后的状态。
——为什么会这样……对了，爱理……
他勉强让自己睁开眼睛，从眼帘间的细微缝隙漏下的颜色却如同漩涡一样扭曲缠绕。唯一能够看清的，就只有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人。
“这是重伤！Master！我绝对不能对他置之不理！”
“首先清洁！之后是消毒！再来是杀菌！最后便是紧急治疗！”
虽然耳朵听见的声音还是混沌不清，但从支离破碎的音调里，绿谷出久却隐约听见了类似治疗的发音。而就在他以为自己被好心人救助，忍不住想松口气的瞬间，一股极为强烈的危机感却席卷了他的全身。
“要开始真正的治疗了，做好觉悟了吗？”
穿着大红色军服的女性开始凝聚魔力，生成的手术刀与药品在其他人眼中却显得格外可怕。哪怕大家都知道这位只是单纯为了救人，但作为曾经接受过救助行为的欧尔麦特，以及旁观过Berserker救助行为的夜眼，几乎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对躺在地上的绿谷出久露出了极为同情的眼神。
与南丁格尔出色的看护与治疗技能相提并论的，则是与她治愈力成正比的疼痛感。
“……呜哦哦哦哦哦哦哦好痛好痛好痛！！！！这是什么啊！！！！”
哪怕绿谷出久才因为救了爱理而正面挨了一发炸|弹的爆炸，但在享受到南丁格尔的治疗后，即便是方才经历了险些炸死自己的痛苦感的绿谷出久，此刻也忍不住想要骂娘了。
——我不治了！直接让我死吧！这是什么新出炉的酷刑吗？！
痛到疯狂飚泪花的绿谷出久看起来简直可怜得要命，然而沉浸在救人使命感中的Berserker却对病患的痛苦置若罔闻。
“你需要治疗，待着别动。疼痛可是生命活动的证明。”
绿谷出久：“……狗屁的证明啊啊啊啊啊痛死了！！！！”
那种仿佛将一个人全身的皮都剥掉，然后放进灌满盐水与辣椒水的游泳池里，一次次按住头不让呼吸，而且水还烧的滚烫……哪怕绿谷出久已经开始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被南丁格尔的治疗开始修复，甚至开始体会到新生血肉重新长出的麻痒感，却都不及南丁格尔在对他治疗期间产生的痛苦的万分之一。
摸着下巴，藤丸立香的脸上露出一副惨不忍睹的表情。“虽然表情看起来总是很冷静，但这幅无论如何都只是在自说自话且难以沟通的感觉……果然Berserker好麻烦……”
虽然治疗中的Berserker南丁格尔通常不会听别人的话，但她却突然转过头看了立香一眼。“Master，您要消毒吗？”
后背陡然打了个哆嗦，少女御主立刻开始猛烈摇头道：“……不，我什么都没说！抱歉！南丁格尔小姐请继续治疗吧。”
绿谷出久：“……去你妈的治疗！”
第103章 第21章 被抛弃的人？不存在的
虽然南丁格尔的治疗极为优秀，却也让绿谷出久在接受治疗的时候痛到口不择言。哪怕他拼了命也要保护的爱理就在旁边, 但绿谷却还是没能忍住内心爆出的一连串脏话。若不是立香及时让玛修捂住小姑娘的耳朵, 只怕她心中的绿谷形象一定会彻底崩塌。
大约是鉴于Berserker南丁格尔到底是自己的从者, 藤丸立香放下她捂住玛修耳朵的双手，金色的眸犹豫片刻还是看向了绿谷出久。
“但是, 那个……伤治好了，还是很好的吧？”
躺在地上的绿谷出久翻了个白眼，沉默片刻后到底还是甩了句话给她。
“………………不好意思, 我宁愿去死。”
一脸心累的绿谷出久在南丁格尔的治疗终于结束后, 已经累到连骂人的力气都没了。倒是病弱体模样的欧尔麦特拍拍他的肩膀, 以一副过来人的语气道：“别这么说嘛，生命还是很宝贵的, 就算这位【安娜】施加的治疗副作用确实是……那什么了一点, 但能够捡回一条小命, 姑且还是值得庆幸的。”
虽然他是欧尔麦特, 但若是再来一次受伤，他就是原地飞起跑路也不想接受这位英雄名据说是【安娜】的女性的治疗。
#真的非常痛而且非常恐怖QAQ#
身体像是每一颗细胞都被单独拆开又重组, 绿谷出久扶着地面勉强坐起身, 爱理马上甩开一直捂住她耳朵的玛修的手, 拽着那只破破烂烂的兔子玩偶冲进了绿谷出久的怀抱。
“……好可怕, 小久……还以为你死掉了……”
小姑娘的身体脆弱又柔软, 如同刚刚盛开的花瓣。绿谷出久犹豫片刻，最后还是抬起手臂揉了揉爱理的后脑勺权作安慰。
他说不出话。
因为在很久以前，他就已经放弃了对自己生命的执着。
藤丸立香拿出从夜眼那里借来的手机, 橘发的少女深吸一口气。尽管她知道这个消息对于重伤刚愈而且还是接受了南丁格尔治愈的绿谷出久来说打击太大，但她还是将那支手机放到了绿谷的面前。
“你知道现在大家对‘无个性’之人的看法，是怎样的吗？”
那双堪比阳光的金色眸子充斥着悲痛。通过梦境链接而了解了绿谷出久的她，正因为比任何人都都要了解他，因此在知晓了现实后才会如此小心翼翼到了痛心的地步。
“怎样的？”
大约是藤丸立香本就不善于说谎的缘故，绿谷出久看着她的表情，接过那支手机的时候手指甚至还颤抖了一下。但当墨绿色头发的少年低下头，映在屏幕上的言语却令他在瞬间窒息。
“大家知道吗？迄今为止的爆炸都是无个性的家伙做的！”
“我知道！是那个爆杀王吧？视频网站首页全部都是那家伙发布的视频喔！”
“而且还说什么这些行为全部都是为了弱小的‘无个性’的人发声？喂喂！一直活在爆炸阴影下的可是我们这些有个性的人啊！”
“但是他说的也没错，无个性的人确实经常受到欺负或是歧视呢。”
“被欺负就要杀人吗？那样的只是疯子吧？”
“就是呀！那样可怕的家伙居然还一副正义使者的语气！恶心死了！”
“话说大家知道吗？公共监控那边有一个无个性的保安，居然开枪把一整个屋子的同僚全都杀掉了！”
“真的假的？好可怕！无个性的家伙全部都是反社会吗？！”
“不知道，但是无个性的人好可怕啊！”
“无个性也没那么恐怖吧？但是可以的话……希望我身边不要有无个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