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11月, 东方神起宣布追加1月27日名古屋、2月19日新泻、2月24日札幌、3月4日广岛、3月10日福井、3月20日崎玉共计六场演唱会。但门票依然被一抢而空, 甚至因为大家觉得不会再有加场, 更加剧了网上对东方神起门票的争夺。

　　郑允浩用第一波门票分成的回款预定了两天的巨蛋，然后与沈昌珉亲自挑选乐队和伴舞，请回了对东方神起风格十分熟悉的Sam桑做舞台总导演, 并且准备采用最新的全息投影技术用到明年的演唱会中。

　　钱刚到他们手中，还没停留多久就流水一样地花出去。艾回的对接人简直不能理解他们对演唱会的投入成本。以前艾回财大气粗全球扩张时，也算舍得花钱, 但是也没有到现在这种程度，从现场乐队到音响设备再到灯光舞美, 全要使用最好最前沿的。回公司后还跟同事私下吐槽, 说东方神起还没到那个位置呢就什么都想用最顶级的待遇, 说他们野心太大，还不知道计算成本。

　　但这些流言蜚语对两位东方神起成员毫无影响。按照预定的计划一步步推进演唱会的筹备工作。很快就进入了12月, 许多年末活动接踵而至。两人在日本和韩国之间来回跑。

　　或许是即将到来的日巡让大家意识到, 东方神起虽然沉寂两年, 今年的专辑销量也不是最高的, 但是在营业额上一家独大的地位却暂时还无人撼动。郑允浩和沈昌珉很明显地感觉到，行走在s.m公司里的时候，大家对待他们的态度与一年前截然不同。

　　年初他们刚回归时, 不管是在公司内还是在外面, 对他们持怀疑观望态度的很多，暗戳戳挑衅的人也不少。而随着日巡新闻的公布，这一切暗潮汹涌全都暂时消失, 仿佛之前他们感受到的都是错觉。

　　这让郑允浩和沈昌珉，更加坚定了要把东方神起的演唱会办到极致的念头。对于一个出道八年的老团来说，不可能跟新人们去比新鲜感，但是新人总会变成旧人，随着时间的流逝，资深idol会拥有新人无法企及的舞台表现力。而他们要呈现给大家的，就是让所有歌手都无法赶上的、超强的performance。

　　“允浩和昌珉回来了？”李秀满看到等在办公室里的两人和蔼地打招呼。

　　郑允浩和沈昌珉立刻站起身问好。

　　一番简单寒暄之后，李秀满主动提起他们日巡的事情：“你们与艾回在演唱会的筹备上有些分歧我有所耳闻。艾回最近几年因为财政赤字，做事难免急功近利。我看过一些你们的企划书，艾回看不到你们的远见，老师却知道你们要做什么。允浩啊，你一直是公司里最能领会老师理念的孩子。假如你们遇到困难，老师是一定会帮助你们的。”

　　郑允浩的目光与李秀满的对上。

　　他们刚一到公司，就被通知去见李秀满。那时候，郑允浩已大致知道李秀满想从他们这里得到什么。从公司刚决定要全力支持东方神起复出起到现在为止，S.M与他们度过了一段前所未有的蜜月期。那个时候，东方神起的尊严就是S.M的尊严。当时大家都憋着一口气，一定要用一个漂亮的回归打脸所有看衰S.M、看衰东方神起的人。他们和S.M的目标是完全一致的。

　　但现在，东方神起真的成功回归了，围绕着这个品牌的利益争夺战也要正式拉开序幕。

　　郑允浩笑了笑，假装没有听懂S.M想要注资的意思，轻描淡写地绕过这个话题：“从一开始我就没有指望艾回的帮助。老师放心，我们无论如何都会给予这次日巡最高的配置，绝对不会辜负东方神起这个名字。”

　　李秀满呵呵笑了两声，意有所指地说：“年轻人有热情有冲劲是好事。但是很多事情不是靠个人的力量就能做好的。JYJ他们三个人，当初出走时何尝不是雄心壮志呢？但是身为idol，失去了公司的支持和包装，他们的将来会怎样，我想你们应该比任何人都能看得清楚。”

　　“嗯，是的老师。”郑允浩坦然点头称是，“所以我和昌珉现在只想一心一意经营好‘东方神起’这个品牌。我记得曾经跟老师表白过，不会再有人比我更了解东方神起，您与其把他交到别人手上，不如交给我。”

　　原本只是默默旁听的沈昌珉楞了一下，迅速扫了一眼两人。他从来不知道还有这样一段往事。

　　李秀满的眼神凌厉起来。他自然回想起了这句话，也想起来当时是个什么场景。那时候S.M高层斗争，他要暂时离开韩国前往美国。郑允浩主动找上他向他表态投诚，以获取他对郑允浩的扶持。

　　那时候的S.M在韩国歌谣界的地位和对旗下艺人的掌控力都是毋庸置疑的强。而他自己也正处于巅峰时期，自信又高傲。对于一个idol流露出来的野心和聪明，他当时只有上位者俯视般的欣赏：心思都看在眼里，但一点都不担心会翻出自己的手掌心。

　　假如知道会有今天，他当年绝不会放任郑允浩。

　　“老师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答复，其实我心里很明白。但是，”郑允浩看着李秀满的眼睛，心平气和地与他摊牌，“老师难道会不清楚，艾回可以接受我和昌珉对东方神起演唱会投资，绝对不会接受S.M插手日巡。假如我今天在这里答应了老师，必然会与艾回产生嫌隙。三方僵持之后，最好的结果无非是像现在这样由我和昌珉追加投资，差的结果就是干脆谁也不许追投。所以，老师应该知道，我要怎么做才是对东方神起好。”

　　“那你也应该知道，为什么公司会震怒。你扪心自问，没有公司的全力支持，你们两个能这么顺利的复出吗？”李秀满即使是说着严厉指责的话，语气也很平静甚至称得上和蔼，“过河拆桥、忘恩负义，这样的评价很好听吗？你们两个都是我最骄傲的作品，是公司最强的idol。我并不希望你们跟公司的关系闹僵。”

　　“老师多虑了。”郑允浩微微一笑，“我想公司应该不会忘记，在复出之前我们已经跟公司重新签了合约。我们自愿降低在韩国的分成比例，以换取公司的全力支持。公司的恩情我们当然不会忘记，但属于我们可以争取的东西，我们争得也问心无愧。实际上，以公司现在的形势，东方神起的营业额是公司与外界竞争最大的底牌。”

　　李秀满自然明白郑允浩所说的“公司现在的形势”。如今各种中小公司也纷纷起来，推出的团体各具特色，YG与JYP在背后追得又紧。在super junior和少女时代之后推出SHINee和F（x）表现不如预期，暂时登顶无望。如今S.M推的团已无法保证占据绝对优势，百花齐放的时代已经到来。一个已经出道八年、只要微小投入就能稳定贡献公司五成以上的营业额的老团，对于股东、整个市场和大众来说，就是S.M的定海神针。即便S.M的经营出了一些小波折，也不会动摇S.M的股价。

　　“我想公司和我们有一个共识，就是东方神起这个品牌，一定要发挥他的最大价值。日本则是重中之重。所以今天，我依然要跟老师说，您与其让艾回掐住这个命脉，为什么不把东方神起交给我呢。至少，您永远都是我和昌珉最尊敬的老师。而我们也会是您关于男团发展理念最好的执行者和继承人。您也不会再担心合作公司说翻脸就翻脸，突然打乱您的全盘计划不是吗？”郑允浩绕了一圈，又回到他刚才提出的那个命题上。

　　李秀满盯着郑允浩的眼睛看了一会儿，忽然转头问沈昌珉：“昌珉，你呢？你怎么想的？”

　　“我吗？”沈昌珉没有想到自己会突然被问起，但是他一秒都没有迟疑，毫不犹豫、理所当然地回答，“我听允浩哥的。”

　　李秀满在他们两人之间来回看了几秒钟，突然笑了起来：“虽然说那三位的离开给公司和东方神起都带来了沉重的打击。但是对于你们两个来说，或许反而是天大的好事呢？”

　　郑允浩和沈昌珉对视了一眼，微笑默认。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你们去准备年末的S.Mtown特别舞台吧。所以人都排练过了，就等着你们两个呢。”李秀满挥挥手，不再跟他们两个谈这个话题。实际上他对这个局面多少已预见到了。郑允浩这个人，当初能忍辱负重、背负那么大的骂名和风险都要留下，必然会有更大的目标要达到。如今猛虎已经归山，不管是公司还是他自己，都已经管束不住了。

　　郑允浩当先站起来，沈昌珉紧随其后。两人不约而同对李秀满恭恭敬敬鞠了一躬：“感谢老师和公司多年的栽培，我们东方神起以后也会继续努力，不负期待。”

　　李秀满只是笑笑，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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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月初，金恩和结束了《推理要在晚餐后》的拍摄工作，飞回韩国进驻《拥抱太阳的月亮》剧组。因为她明年2月中旬时要去德国柏林做评委，所以虽然《拥抱太阳的月亮》已经定档明年的1月4日，为了配合她的档期剧组提前了两个月开机。前面一个月，金恩和不在韩国，剧组就集中拍摄前五集的少年时期。现在随着女主角到位，成年时期的演员也陆续进组了。

　　剧组工作人员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无他，传说中的戏霸金恩和回来了！

　　金恩和已经有将近六年没演过韩国的电视剧。但是电视剧圈一直流传着她多么霸道强势的传说，一言不合改剧本、把编剧气哭等传言由于当事人不在反而越演越烈。

　　裴秀智刚进组就听到了一些私下的议论，虽然作为一个刚出道没多久的新人，不应该得罪电视圈的人，但她还是忍不住特别认真地跟人家澄清前辈不是这样的人。别人当着她的面打圆场说自己不是这个意思，转身就跟同事吐槽。于是再也没人当着裴秀智这个金恩和直系师妹的面议论，并且隐隐有疏远孤立她的意思。

　　裴秀智感觉到了，却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默默忍耐。

　　这种奇怪的气氛，金恩和一进组就感觉到了。她对裴秀智招招手，裴秀智立刻双眼放光地小跑过去，压抑住激动忐忑问好：“前辈！欢迎您进组！”

　　“我听老师说你在这个戏里演了个，”金恩和默默在心里数了一下，惊讶极了，“女四号？！你不是已经主演过《dream high》了吗？收视率和口碑都挺不错的，来这个剧演女四号做什么？”

　　裴秀智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据说托前辈的福，我本来也可以选择演女二或者女三的。但是王妃和公主的角色我都不太喜欢。我觉得雪这个小女奴挺好的，有很多打戏，最重要的是会在剧里一直跟在前辈身边！保护前辈！”

　　金恩和哭笑不得：“一直跟在我身边是什么好事吗？并不是我瞧不起你，也不是我自视甚高，你作为一个新人年纪又小，跟我同框演戏很容易让观众忽视你的存在。我上次不是告诉过你吗，不要做第二个别人，要做自己。”

　　裴秀智抿嘴笑了一会儿撒娇道：“我想黏着前辈嘛~演戏什么时候都可以，跟前辈接触的机会却很珍贵。如果我不是前辈的师妹的话，哪有资格这样跟前辈亲近，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我呢~”

　　金恩和有些恍惚。她这些年来往的艺人多半与她层次差不多，最低也是成名已久。她几乎忘了对于刚出道的新人来说，她已经是高山仰止一般的大人物。换了她年轻的时候，遇到这样的机会，她估计也会毫不犹豫舍弃戏份更重的角色，选择结好一位有分量的大前辈。更何况她看过剧本，知道女二王妃和女三公主都是负面角色，设定并不讨喜。反而是这个小女奴倒是存在一线抢救的机会。裴秀智做了这样的决定，在她这个年纪已经是颇为难得的聪明。

　　她笑了笑，突然问裴秀智：“剧组的人因为我的原因，对你不太好吧？”

　　裴秀智诧异极了，不知道为什么金恩和刚进剧组就看出来。她答是不好，撒谎好像也不好，正犹豫不决的时候，听到金恩和继续说。

　　“我自己在这个圈子里是什么名声，我会不清楚吗？”金恩和失笑，“走吧，我带你见识一下我是怎么做戏霸的。”

　　说完，她转身迎向导演金道勋和编剧陈秀完：“金导演、陈作家，不好意思今天才进组，耽误的这段时间，给两位添麻烦了。”

　　金道勋和陈秀完客气回礼。他们相比底层工作人员接收的信息更准确，自然不会人云亦云地认定金恩和有多么恶劣。否则按照导演和编剧在韩国的地位，完全没必要接受一个作威作福的大牌凌驾于自己之上。如今20代女演员在韩国奇缺，像金恩和这样演技好、年纪气质都适合的人选，他们根本在韩国找不到第二个。即使这个人麻烦了一点、档期难搞了一点，只要她敬业一切好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