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平王

  第二日一醒来, 甘幼宁就捂了被头, 滚了一圈滚到了身后男人的怀里,吃吃笑起来。

  司九楠被她笑得有些恍惚:“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想着昨夜若是夫君再去做菜,定是样样都是酸的。”

  “……”

  见人不说话, 甘幼宁转过身来, 窃窃道:“夫君不说我也晓得,你看你昨晚都把我弄疼了的。”

  说罢指了指自己脖下, 逼得他必须瞧自己, 甘幼宁:“你看!你还咬我!”

  司九楠语塞, 伸手将被子替她蒙头捂住了:“再多睡一会。”

  “我不要!”被子里传来闷哼, 带着点拳打脚踢, 甘幼宁扑腾出来, 头发就更散得厉害了,却还是不松口, “你就是吃醋了!”

  “是, 吃了。”

  “呦呵!你还理直气壮呢!”甘幼宁伸手挠他,边挠边质问, “为什么吃?”

  说起这个, 男人头一回不依了, 将她作乱的手就压上了:“你当真问我?”

  “……”

  “当真!”

  好在还有些神智, 男人沉声道:“你知道的。”

  “夫君说的是哪一桩?”

  话已经到了嘴边,司九楠却如何都不想说出来,似乎是启齿都叫人难受般, 半晌才道:“他……”

  “他喜欢我?”甘幼宁接了口,笑着瞧他。

  “嗯。”

  “夫君不是也知道?”

  “……”半晌,才听他回,“那不一样。”

  “如何不一样了?”甘幼宁挣了一下,趁他出神收回手来,又起身趴在被筒里,瞧住他道,“夫君不告诉我,不就是不想我多想吗?我亦如是啊!”

  司九楠无力反驳,却又觉别扭,还是辨白了一下:“不告诉你,怕你本不知晓,反起注意。”

  “哦~~~”甘幼宁一调三叹地应了,叫男人无端就又拿被子将她蒙了。

  奈何被子里笑得更大声了,司九楠便就没了气性,三五下就起身穿好了衣服。

  甘幼宁从被子里拱出头来,故意扬了声音唤:“哎呀,夫君你说这个伤口它还好不好的了啊?若是留了疤可怎么办呀?”

  男人动作到底是顿住了,而后,折身便就去边上箱笼里翻找了一下,重新回到床边。

  甘幼宁搂着被子嘻嘻笑着,不想肩头陡然一凉,男人已经伸手过来将那小被子给扯了去,连带着衣裳都被拉开。

  “呀!大清早的,夫君这样不妥吧?”甘幼宁退了一步,眼里却是满满的调笑,“奴家不要啦!”

  “……”司九楠垂首,突然一笑,“不要什么?”

  这回轮到唱戏的哑了声,甘幼宁眨巴下眼,不过一瞬便就回过神来,复嬉皮笑脸扯了他一只手:“哎呀,夫君好坏哦!”

  这般一攀扯,方才被他拉开的衣衫更是敞了些,司九楠一手被她制住,只得用牙咬了药瓶盖子,单手点了药粉上去。

  那伤口本身就没什么,本来嘛,他能咬出什么来,从来只怕她疼着,捧着护着还嫌少,甘幼宁心下自然明白,不过是逗逗他,可谁能料到他当真过来上药了?

  冰凉的药一点上,甘幼宁便就立时往后缩了下:“司……”

  嘴角却是被咬住,如何也开不了口。

  司九楠:“夫人不要什么?嗯?”

  “……”

  这个人,一定去看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甘幼宁心想着,也不晓得是哪一本书,改明儿定要寻来好好研究研究。

  分明是新年第一日,院子里直到中午才有了动静。甘幼宁懒洋洋喝了鸡汤吃了面,这才往外头瞧去:“那檐下是什么?怎生亮晶晶的。”

  “那是冰凌子,”蕊儿应声答了,“夫人今日可是要多穿些,这雪后最是冷了,冰凌子都快结到地了。”

  “可不是嘛,京城里才没有这般雪景呢!”晚梅拿了绣绷子过来,“夫人今日不出去嘛?”

  甘幼宁接了绷子过来瞧了瞧,叹了口气:“不出去了,这绣花怎么就这么难呢?要是嬷嬷在这里,恐怕又要生气了。”

  “夫人谦虚,夫人这一回绣得很好看的!”晚梅没有夸大,比起之前的,这一次的梅枝当真是好的。

  “是吗?”甘幼宁又端详了一下,“嗯,也是,我也觉得挺好,今日加点紧,应是能做出来。”

  司九楠从屏风那边的书案转出来,手里捏了信笺,司棋躬身接了与甘幼宁问了安便就往外头去。

  甘幼宁扬手将蕊儿与晚梅屏退了,亲自将汤面端到他面前:“夫君快吃,我替你尝过了,很好吃!”

  “好。”司九楠执起筷子来,瞥见她手中的物件,“你绣的?”

  “答应夫君的嘛,”甘幼宁也是很大方就给他瞧了,“是不是跟这簪子很像?”

  男人目光落到她发间的赤玉梅簪上,温润笑了:“嗯,很像。”

  “就差一点点了,待我收个尾,夫君就能换个荷包了。”说着很是利索的,当真抿了绣线出来,垂头绣起来。

  司九楠坐在边上吃着面,间或看她沉稳认真的模样,原本有些烦闷的心思便就淡了,只觉这般一直坐下去,才该是应有的日子。

  “对了,司棋方才过来送的可是大殿下的信?”甘幼宁想起来他是蹙眉接的信。

  “年节之上,官家一并下了圣旨,封了几位亲王。”司九楠吃完了,将碗筷都放在了托盘上,又拿帕子净了面手,“大殿下已是平王。”

  “平王?”甘幼宁原本对这些并未在意过,也是后来才慢慢明白过来,如今这位官家,当真很有意思,“开朝以来,为平王者皆是一人之下,很是受百姓拥戴,官家自己便也是先为平王后称东宫,如今东宫已定,怎生又立了平王来?”

  司九楠面色如常,只淡淡道:“还记得素荷素桃吗?”

  “记得。”甘幼宁落了针,觑他一眼,“你还单独与她们待在书房里呢!”

  “夫人……”男人面色有些松动,“只是说事,不曾其他。”

  “是了是了,我明白,你激动什么?”甘幼宁笑起来,“她们不是被送去教习了么,如今怎么了?”

  “东宫这么些年来,没少搜罗女子,做的皆是禽兽之事。”司九楠想了想,却是没有再细说,“她二人年纪尚小,原是孤儿,早年被歌坊所救,师承琳琅。”

  “琳琅?可是几年前一舞动天下的琳琅?”甘幼宁停下针线,“后来呢?听说琳琅姑娘得了怪病,方才成名便就去了。”

  “嗯。”司九楠顿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说,毕竟是实在腌臜的事情。

  甘幼宁见他犹疑,忽而明白:“是楚见昀干的?”

  “只东宫做事,从来不留把柄,这也是歌坊如今不复存在的原因。”司九楠斟酌了一下,“素荷素桃原是要被投井,还是大殿下救下,便就一直留在府中。”

  都说大殿下喜宫商,好舞乐,曾有红颜知己,莫非竟是琳琅?甘幼宁恍然,复问道:“素荷素桃如今怎么了?”

  “她二人报仇心切,却不懂以卵击石终不能成事。”司九楠这才叹了口气,“好在是由专人教习,又服了木兄的药,保下性命来。”

  甘幼宁沉默半刻:“琳琅若是在天有灵,定是也会心疼的罢。此事虽有布置,到底叫人难受。”

  “官家知晓此事,暂且按了下来。此番立了平王,虽确然是有对东宫失望的意思,可这种事情不上台面,终究在他们眼中不涉朝政,动摇不了根基。”司九楠沉声,“不过是要与东宫提个醒罢了。”

  “可是东宫是锱铢必较的性格,这个事情楚见昀定是晓得背后人是谁,若是素荷素桃去了,他倒不至于动作,如今她二人又被救出来,大殿下称平王,他可是要发狂的。”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司九楠看了看外间,“只盼损失再小一些。”

  甘幼宁重新拿起针线来,却骤然想起来那清冷的女子,扬起头来:“那公主……”

  司九楠不答,甘幼宁心下便就一沉。原本,他们萍水相逢,并无太多牵扯,便就是上一世,玛依娜似乎也只是一带而过的人。

  可甘幼宁还记得她宫宴上为自己争取的侧颜,记得她倔强的轮廓,记得那双墨绿瞳孔里写满的疏离冷漠,自然,也记得她带着酷辛奔跑潇洒的身影。

  “楚见昀真是个畜生!”甘幼宁骂出声来,犹觉得不解气,狠狠戳下一针去,紧接着就哎呦一声。

  司九楠忙慌拉过她手指来,有一颗血珠子便就凝在指尖,眉头皱得就更紧了:“你这是做什么。”

  “我就是气不过。”尤其是想起来自己曾经为那人动过心,更是觉得恶心透了。

  甘幼宁任男人替自己擦了血,又涂了药,咬了咬牙道:“夫君我想去瞧瞧公主。”

  “瞧什么?瞧完回来再戳自己一针吗?”

  “……”甘幼宁傻了眼,半晌才收回手兀自吹了吹,“才不是,我就是觉得,公主一个人背井离乡的,想来她原先在北唯哈也过得不好,我总该多陪陪她才是。”

  “对了夫君,还有酒吗?”

  “没了。”司九楠答得很快。

  “瞎说,我明明瞧见还剩了两坛呢!”

  “夫人瞧错了。”

  “……”

第74章 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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