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二天周一,闻如许去恒泰的信息管理部门报道,正式录入了人事档案。

  他的第一份正式工作,上午半天跟着组长易源了解工作,下午又带去他负责做程序的仓库做采集,剩下的大半时间都在写字楼,和一群高学历的同事度过。

  闻如许感觉自己在里面像个滥竽充数的,他大学没毕业,计算机知识还都是监狱里学的。

  好在平时大家工作都很忙,都没有打听对方底细的时间,闻如许担心的事都没有发生,他的新工作进行得异常顺利。

  接着在第二天,易源还带他去参观了员工宿舍。

  就在离公司不远的地方,一栋精品商品楼的二十一层,一室一卫的单人公寓。

  随时可以住进去,刚好解决了闻如许寄宿在酒店的困境。

  趁人打扫房间,易源从单人公寓下来,坐上路边的一辆雷克萨斯,上车就问:“又是开后门,又是送房子,你是真的不怕他猜出来?”

  “他什么都不懂。”韩在野靠着车门吸烟,目光若有若无看向窗外。

  他对闻如许这样十拿九稳,因为闻如许没有真正的社会经验,就算半信半疑,最后也会呆呆想明白,觉得大家都是这样。

  易源说:“你不上去看看?”

  韩在野吸一口烟,食指点了烟灰,开口答非所问:“别告诉赵令嘉。”

  “好说好说,你不得请我喝两杯?”顺便再抖抖和这个实习生到底是谁。

  能让韩在野只看着,也不靠近的人,易源这两天都要把人盯出了花。

  ———脸是真的好看,能力还不错,学得很快,人也和气。看上去没有缺点,同事都很喜欢他。

  韩在野意味不明地笑笑:“他以前是学表演的。”

  “是吗?这个行业跨度有点大,演过什么电视剧,电影?”

  没演。闻人旻把他保护得不食人间烟火,也不想他过得辛苦,闻如许只在好朋友的作品里客串过几个小角色过瘾。听说闻人旻在他十九岁的时候送他的生日礼物,是投资他去拍电影。

  不过家没了,梦也碎了。

  韩在野掐掉烟,准备和易源去喝酒。

  就在出发时,韩在野突然拔了车钥匙,黑眸压紧了往旁看去。

  易源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在路上看到一辆奔驰S系的商务车在周围绕圈,最后终于确定了位置,在公寓楼下停下。

  两分钟后,闻如许从里面跑出来,对着车上下来的男人笑逐颜开,眉目都有雀跃。

  在车上的易源突然觉得后背寒毛倒竖。

  裴赢州刚从外地出差回来,等会是有一个应酬。但从门卫那里知道闻如许两天都没有回去,他以为闻如许像上次一样消失,联系上闻如许,就先来了这里。

  “公司分的?”裴赢州他们公司也有员工宿舍,但不是眼前位于地铁口的精品公寓。

  闻如许点头,脸上是很高兴他来找自己的笑容,问他要不要上去坐坐。

  “怎么不住之前的地方?”

  闻如许脸上一直没什么血色,最近应该喉咙又不舒服过,说话沙哑:“你老婆太凶了。”

  他这么说过两次,裴赢州现在才明白他是真的怕林萝。毕竟被关在门外的那次他差点就死了。

  裴赢州现在看着他在冷风里轻易苍白的脸,一时沉默。

  突然闻如许说:“看!”

  在日色昏聩的傍晚,裴赢州猝不及防被他伸手抱住,鼻尖有独属闻如许的那股气息。

  闻如许埋在他身前,说:“影子消失了,和你合在一起了。”

  裴赢州手指动了动。

  他好像真的把闻如许当成自己影子,去应酬的路上把闻如许也带上。

  他不明白自己。所以一路上表情疏冷,没有与闻如许说话。

  然后闻如许在酒店单独的房间等了他三个多小时,重新见到他时,仍旧满心欢喜。

  裴赢州坚硬的某处似是因为酒精变得松懈。

  他应该不怕闻如许恨,也不需要闻如许的喜欢。

  但在某一刻,看着闻如许,他不想怀疑他的爱意。

  在送闻如许回去的车上,裴赢州一如既往的沉默,掐着眉心,闭目休息。

  闻如许替他关上了就头顶影响睡眠的车灯,像是消失在黑暗中的影子,静静坐在他身边。

  车平稳开出一段距离后,在弥漫淡淡酒香的车厢里,安静得像是不存在的闻如许伸出手,拿起前面桌板上的水果刀。

  他的目光仍旧看着裴赢州,手上很轻地取下刀鞘,一闪而过的刀光似落在他幽暗不明的眼底。

  裴赢州听到轻微的响声,睁眼,在车里昏暗的视线中,看到闻如许手里拿着一颗梨,正在削皮。

  不熟练,但手很稳,指尖和雪白的梨肉一个颜色。

  裴赢州把车灯打开,闻如许才发现他醒了,抬起眼睛对他笑着说:“你要么?”

  “不。”

  “也好,寓意不好。”闻如许用纸巾擦了小刀,放好,咬了一口手里的梨子。

  或许是错觉,裴赢州有种感觉,有了新工作、新住所的闻如许和一开始痴缠他的人不太一样。

  当闻如许下车时,裴赢州也跟着下车。

  闻如许故作吃惊:“要跟着我上去吗?”

  裴赢州突然问他:“什么时候学的编程?”

  “在里面。”

  裴赢州愣住。

  闻如许轻声说:“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但是我真的没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就是不甘心吧,要是你真的很幸福,我也没有遗憾。我也要开始自己的新生活。”

  的确也是这样,闻如许现在的选择,和以前没有任何交集,和过去唯一的纽带只有一个裴赢州。

  裴赢州看着唇红齿白的闻如许,伸手碰到他的头发,算是他这么久以来对他唯一一个温情的动作,说:“没有。”

  闻如许往前一步,仰着脸,像是撒娇讨糖的小孩,带着小心翼翼地期待:“如果我不是闻如许,你现在愿意亲我吗?”

  闻如许此时的嘴唇上好像还沾着梨子的糖水,湿润,柔软。

  但在裴赢州回答之前,闻如许就退回安全距离,和他挥手:“赢州,路上小心。”

  裴赢州拇指扣紧,在原地看着他走进公寓大楼。

  闻如许上了电梯就疲惫地靠着墙,扶着扶手。

  有时候他会觉得自己变得很轻,如何站,何如坐,都没有安全感。要有一个很坚硬的物体让他抓住,他才不会下坠,或者飘走。

  这种疲累和无力感,在站在公寓门前就消散了很多。

  就只是“回家”两个字,也仍然给闻如许难以言说的支撑。

  用钥匙打开门,被满足的期待让他露出浅浅的笑意。

  关上门,闻如许刚刚开灯,就突然察觉到了异样。

  刚从都是酒味的车上下来,他的嗅觉也跟着对酒精不敏感,关上门他才发现自己闻到的酒味是来自己的房间。

  “玩得开心吗?”

  啪——

  钥匙落在地上,阴影中的凶手也开始行动,像是矫健的猎豹,力量、速度都有绝对的优势,从衣领上抽下领带,将闻如许反手绑住。

  “你都是我教的。”韩在野抽紧领带,在背后冷笑,“贺川能打过你?就为了让人心疼,你可真舍得。”

  干燥有力的手掌拧过闻如许的半张脸,浓重的酒气喷在他脸上,对他轻佻地笑:“脸要是毁了,我就要心疼了。”

  闻如许裤子被脱下,细白的双腿暴露在冷空气里,韩在野的意图让他浑身挣扎,侧影浓密的眼睫也慌张发着抖。

  韩在野扫过他膝盖上有紫青的腿,眼底酒意浑浊灼烫,对他冷笑:“别动,他都上过你了,老主顾现在上你,也方便。”

  粗糙的舌头裹舐过他耳后和下巴上瑟瑟发抖的皮肤,然后猛地横冲直撞插入,捂住他半张脸的手被猝然落下的眼泪烫到。

  韩在野停了一下,黑暗里只有闻如许痛不能忍的抽噎。当他在又干又紧的甬道里抽插,每一次都像是凌虐。

  闻如许站不稳,又被牢牢控制着,在这场一场泄愤的性交,他是需要随时准备好的玩具,不需要有感觉,也不需要反应。

  “你有什么好委屈的?”韩在野看着他流泪的眼睛,“他有来看过你一次吗?他给女朋友准备惊喜,脱人衣服,抱着说情话的时候,能想到牢里被我操得半死不活的你吗?”

  闻如许不想软弱的流泪,但是太疼了,好像身体每一处都裂开了。

  他笑的时候眼泪从眼角流下来:“可是只有想到他,我才能活下去,我现在恨不得和他一起死。”

  韩在野扔开他的脸,他也在被推开的瞬间,两条腿站不稳一下跪在地上,跟着有很难堪的东西从后面流出来。

  闻如许跪在地上想,三级片里的表演都没有他这么下贱。

  韩在野冷冷看他一眼,离开时将门摔出巨响。

  闻如许喘着气,想站起来,他感觉自己应该是流血了,被挤压的五脏都在做痛,刚才没掉完的眼泪跟着眼睑一眨,就滚下脸颊。

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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