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赵锐那天通知韩在野一声,过了两天就让他的秘书去了韩在野他们单位。

  同样接到车上的,还有一脸懵逼的何诗睿。

  不过何诗睿无所谓,早点结婚,对她来说有益无害。下车时,主动挽住了韩在野的胳膊,笑吟吟偎在他身边。

  迎在门口的SA连连夸两人郎才女貌,

  莫名的,身边女人幽幽的暗香让韩在野想起前两天在车上被他吻红脸的闻如许。

  不知道此时在家里干什么。

  最近闻如许一直在家里看书,看这个样子是想报一个大学。

  他没有太深的心思,也不懂害人的规则,就适合在单纯的环境待着。

  韩在野想过送人出国上学,但是又不想离太远。

  闻如许大概也不愿意,他总是有悄悄的打算。

  也不知道要多久,他们想要的才会一样。

  在二楼的贵宾室,SA摆出来的各种戒指,钻石的、翡翠的,一个一个黑色丝绒盒子摆满了立漆桌面。

  何诗睿叫到心不在焉的韩在野,“好看吗?”

  她十指不沾阳春水,手如葱段,很难不好看。韩在野点头。

  一起来的张秘书倒是在一旁认真做起参谋,说:“小何再试试这个,这个贵气。”

  张秘书随手一指,就挑了个钻最大的。

  何诗睿带上,鸽子蛋快比上她手指的粗细,晃得人眼睛疼。

  她问韩在野,“会不会太高调了?”

  韩在野看了眼,“喜欢就行。”

  能说会道的SA在旁嘴甜两句,夸得好听又不谄媚,气氛一直也不尴尬,这个过程进行得顺利痛快。

  挑好订婚戒指,桌上琳琅满目的钻戒换了一版,变成了相互依偎的对戒。

  韩在野波澜不惊的眼底微微一动。

  毕竟是要在婚礼上有亲朋好友看着,前后也花了快两个小时才订好了戒指。

  何诗睿都觉得精疲力尽。

  一旁的韩在野更像个提款机,只负责刷卡。

  何诗睿怀疑他给钱的时候根本都没看那些戒指长什么样。

  最后什么都订好了,戒指也在半个月后就从国外送到。张秘书向他们传达赵锐的意思,说订婚宴最好就在那天。

  接着完成使命的张秘书没再打扰他们接下来的晚餐,在华灯初上的街上与两人分别,乘车离开。

  甜蜜笑了几个小时的何诗睿这个时候已经有些怕了。

  ——她有自己不能让人知道的秘密,韩在野家这样重视,这样着急,她不能不多想。

  在车窗里她带着几分仓皇问韩在野,“你爸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韩在野没多说,让司机送她回家。

  然后回头看身后那家装潢堂皇的门店,眼中满是难以抑制的烦躁。

  出租车停在远洋山水正门。

  韩在野下车,眼皮微微一动,看了眼街道四周。

  像印证了心里的预想,他回家正好碰到闻如许要离开。

  闻如许手里的东西很少,像就是出门扔个垃圾。但韩在野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不是自己提前回来,闻如许这个时候已经一身轻松地走了。

  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回来,闻如许脸上一白。

  韩在野反手关上门,“出去散步?”

  他去拿闻如许手上轻便的手提袋,闻如许没松手,反而让他让开。

  韩在野盯着他被风吹红的脸,突然间摔了手里的花,玫瑰和花泥烂了一地。

  闻如许被他的气势骇得霎时屏住了呼吸。

  “你叫裴赢州来的?”就在街上的那辆奔驰车,他下车就认出来。

  闻如许的目光静而深,清澈又无情,“他送我回来的,他来接我。今天我不下去,你对我做的事裴赢州一件都不会放过,我不敢做的,他能办得到。”

  韩在野似笑非笑,看过他微微发红的眼睛和鼻尖,像是哭过。

  只要一个念头出现,便控制不住地往前、往后想出没看见的许许多多。

  韩在野几乎是已经看到了闻如许在压抑这么多天后,是如何在裴赢州怀里哭得情真意切,悲痛欲绝,裴赢州又如何抱他,甚至是吻他。

  一个人怒极,已经不想发不出任何脾气。

  而且,有什么好稀奇的。

  ——闻如许对裴赢州永远有憧憬。

  韩在野恶习复发,伸手进口袋,手微顿,一阵失望,刺得心脏痛。

  摸出了张秘书分的烟,韩在野抽出一支,烟味清苦。

  戒了快一个月,打火机早扔了。

  韩在野在房间里找打火机时,闻如许后退了两步。

  韩在野视若无物地轻笑,在抽屉里找到一支没扔的打火机,低头点燃,火光在他沉冷的脸上一晃。

  在沙发上,韩在野一口一口猛抽着烟,咽喉、心脏被尼古丁烫得阵阵发紧。

  而闻如许大概是想在今天把他们之间了断干净,这个时候没有走,站在一地狼藉的残花里,在没开灯的房间,削薄得像道影子。

  淡蓝色的烟雾在韩在野指间升起,吐吸着烟雾,在昏暗的光线中,烟雾很快就散了。

  弹了烟灰,韩在野淡淡问:“怎么和裴赢州解释呢?”

  “没解释。”

  “他知道你这些天都跟我睡在一起,也不觉得恶心?”

  闻如许神情几分怔忪,片刻,嘴角抿出笑,说:“大家都有无奈。何况我了解他,没有你,他做不到今天这一步。”

  韩在野掐着烟看过去,他低头站在那里,有一种前所未有的乖顺,低声说着:“感情不就是这样,痛了,还是要继续下去。我和他伤来伤去,成了彼此最难忘的人。像你说的,以后死也要死在一起。”

  不是多有意思的事,韩在野听着却笑了出来。

  韩在野静坐着连抽了两支烟,侧首从烟盒咬出新的一支,看不走的闻如许:“要我送你下去?”

  闻如许眨了下眼,神情放松地转身。

  在背后,韩在野哑声问他:“住在这里的时候在想什么?”

  “怕孙新的同伙报复。”闻如许头一贯惹事又怕事,怕韩在野,也怕其他对他不好的坏人,现在头也不回,“在你这里比较安全。今天新闻上说人都抓到了。”

  韩在野被手里跌落的烟灰晃了神。

  一直就是这样,在韩在野以为的细水长流里,闻如许的目光从一开始就放在了不需要他的这一天。

  闻如许坐电梯下来,扶着墙咳嗽了一阵,几乎蹲在了地上,像是要吐出血来。

  热闹降下的夜幕微冷,吹着冷风,闻如许反而好受了些,麻木了心中难以言说的伤痛。

  坐上裴赢州的车,闻如许头靠着车窗,像是听到车窗外细微的风声。

  裴赢州是话少的人,在闻如许一消失就失去联系的半个月里瘦了很多,轮廓显得深邃。

  裴赢州现在就想听一直在找的这个人开口说话,谎言和誓言都不重要。

  但因为闻如许喉咙不舒服,没力气说话,裴赢州想知道的事,也只有明天再解释。

  一路上,闻如许都半真半假虚弱地浅眠。

  城市喧嚣烟火如浪潮,这辆车是载着他们逃离的一叶扁舟,隔水行舟,他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无数看不见的暗涌打翻。

  到了酒店,刚进房间,闻如许就被推过去,裴赢州压过来。

  他后退,直到背抵着墙,一只手握住了他的腰。

  黑暗中,裴赢州深深看着他,呼吸沉沉,停在他鼻尖。

  “小桃。”

  裴赢州压住轻微挣扎肩膀,低头吻下,手伸进宽松的卫衣,狠狠捏了一把。

  闻如许吃痛,像在急风骤雨下折断的树枝,滚烫的、混乱的、疼痛的爱欲粗暴落下。

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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