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JOJO

　　这么说来或许有些失礼，但事实上，荼毘接到织田作之助的电话的时候，大脑的确是懵了那么一瞬间。

　　【学校打电话说幸介被敌联盟抓走了。】

　　大脑一片空白。

　　所幸下一刻织田作之助的话又解救了荼毘的大脑。

　　【太宰说这是计划的一部分，到时候我和他也要和武装侦探社一起出动，其他孩子们的吃住有点成问题，你回来横滨一趟照顾他们一阵吧。】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去。”

　　荼毘低声说道。

　　“幸介……会没事的吧。”

　　【嗯，他的朋友还发短信给我报平安了，让我告诉你不要太担心。】

　　“那就好。”

　　荼毘起身，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其实没有什么需要装的，然后给出差在外的霍克斯用短信告知了一下，随后又打通了一个电话。

　　“高桥，我要请假。”

　　【老师？】

　　“我家里出了点事。”

　　【噢，好的，老师放心去吧，存稿还够支持一阵。】

　　荼毘“嗯”了一声，随后挂断了电话，走进了开往横滨的电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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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萤哥！”克巳欢呼道：“萤哥你买完菜回来啦！”

　　“嗯，”荼毘放下装着菜的袋子，他还买了一小袋苹果，每人一个，“你们晚饭想吃什么？”

　　“荞麦冷面！”真嗣高高举起手。

　　“我想吃铜锣烧。”克巳打开了电视，主持人播报新闻的声音顿时传出来。

　　但是横滨的新闻和外面的新闻并不联动，荼毘听到的还是平静到几乎毫无波澜的日常。

　　“那根本不算主食吧。”真嗣反驳道：“为什么不看动画片，最近播出的新番JOJO可好看了！”

　　“老师说要看新闻，了解实事。”

　　“动漫不好看吗？”

　　“……好看。”克巳挣扎中。

　　“好看那为什么不看？”

　　“……我错了，我这就换台。”

　　荼毘撇了一眼，被JOJO的画风震撼了一瞬间，但是又想了想自己的鼻钉和朋克装，觉得他自己好像没有什么资格去吐槽。

　　“咲乐呢？”荼毘把东西收拾停当，问他们织田家唯一的女孩，“想吃什么？”

　　“萤哥做的我都喜欢。”栗发女孩乖巧地坐在椅子上，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

　　“克巳，你换到那个频道。”咲乐快活地指挥着自己的兄长，“等会就开始直播雄英的记者招待会了。”

　　“哦，好的。”

　　克巳刚换到那个频道，直播就开始了。

　　[各位观众请看，这就是刚刚举行的——雄英高中致歉记者招待会。］

　　[在此，我们为由于校方疏忽而导致英雄科一年级二十七名学生遭遇不测，以及作为培养英雄的正规教育机构，却对敌人估计不足以致引发社会不安一事，致以诚挚的歉意，真的非常抱歉。］

　　荼毘皱了皱眉头，看见电视上他单方面熟悉的黑发男人……那是相泽消太，有着跟太宰治相似的个性的职业英雄。

　　“这是什么态度啊，”克巳皱眉，不满地说道：“在我们横滨记者可没有这么不客气啊。”

　　“还是有的，”咲乐接话，“【苍之使者】那件事情的报纸就一点都不客气……不过这些记者也太嚣张了点吧。”

　　“英雄本身就比较吸引话题，”荼毘一边削皮，一边淡淡地说道：“特别是欧尔麦特的母校雄英高中，就像是被扒了皮的动物，血腥味把苍蝇都吸引过来了。”

　　[请问你们校方在这次事件发生前，对各个学生的家长都进行了怎样的说明，又采取了那些具体的应对措施呢？］

　　[我们已经表示要对周围地区的警备进行强化，同时，采取强硬的姿态来保护学生们的人身安全……］

　　根津校长小小的身形站得笔直，面对国民的质疑问难也丝毫不惧。

　　“校长先生真厉害，”咲乐欢快地拍了拍手，“不过雄英也算是他的避难所吧，如果没有了……那校长先生应该会再度被关进实验室吧。”

　　“谁知道呢，”荼毘心不在焉，“咲乐，不要站在沙发上，坐下来看。”

　　“好的，萤哥。”咲乐乖巧地坐下来。

　　[您刚才有提到学生的安全，对吗，橡皮头先生，我隐约记得就是你在这次事件中敦促学生们参与战斗的吧？］

　　记者标准的吐字带着看不见的硝烟。

　　[那么请谈一谈你这么做的意图。］

　　“那个记者我记得好像是看英雄不顺眼的那种类型啊，”克巳一边回忆一边说道：“有次我去武装侦探社的时候，他就一直在这样怼国木田先生，不过后来被太宰先生气的够呛，然后大失风度地离开了呢。”

　　“哈，那就是他活该了吧。”真嗣毫不客气地说道：“全盘否定别人的努力这种事情，是个人都会生气吧。”

　　[就算事实是如你所说的那样，那你又怎样能保证被抓走的这两名学生不被敌人诱惑，从而走向邪恶之路呢？］

　　[从横滨那个法外之地而来的第一名织田，淤泥事件殊死一搏受害者的爆豪，不可否认，他们身上都有英雄的品质，但是，从这些事情中同样能够看出他们不稳定的一方面……说不定敌人就是因为他们俩这样的表现才抓走他们俩的。］

　　[你又如何断言呢？］

　　[请谈谈你断言织田同学和爆豪同学还有未来的依据吧。］

　　“哇！”真嗣大叫出声，“这家伙，说起话来真过分啊！”

　　“什么叫做从横滨这个法外之地啊？横滨法律很有保障的好不好！”

　　“那边的人对横滨一向有偏见，”荼毘说道：“就连我没有过来的时候对横滨也不太了解，甚至还有一些误解。”

　　“萤哥这不是已经了解横滨了嘛，没事，萤哥现在也是横滨的一份子！”

　　“嗯。”

　　[关于集训事件中的举动的确是我个人的失误，我在此向各位道歉。］

　　身着西装的相泽消太起立，然后鞠躬道歉。

　　[但是，无论是织田同学还是爆豪同学，他们都是我们雄英优秀的一份子，如果说因为他们的身份或者脾气，敌人把这当做一个机会的话，那是显然不可能的。］

　　[这不能算是什么根据吧？而且我想问的也不是什么个人感情问题，而是你们究竟有没有什么具体的措施。］

　　[——我们校方绝不会袖手旁观，眼下正在配合警方进行相关调查。］

　　[我们一定会想方设法把爆豪同学和织田同学救回来的。］

　　“哈，雄英和老师们还真是敢说啊。”爆豪咧嘴一笑，虽然被束缚着，但依旧张狂且骄傲。

　　“啊，看来我刚说的你们似乎都没有听进去呢，”死柄木弔阴沉地说道：“你怎么看，被称为从法外之地出来的织田？”

　　“这个啊，”黑发少年笑了笑，“你应该来过横滨吧，死柄木君，你觉得我们横滨怎么样？”

　　“……老师说你们有很优秀的管理者。”

　　“你说你们准备反抗这世间，但革命究竟在哪里进行着呢？至少在我们身边，旧道德仍旧毫无改变，还在拦住我们的去路。大海表面的波涛好像在翻滚，但大海底下的海水，别说革命，连动也不动一下，静悄悄地躺着，假装睡着了。”【注】

　　“你只是在夸夸其谈而已，”黑发少年笑容不变，“我看不到你的努力。”

　　“只是袭击雄英？”织田幸介嗤笑一声，“别做梦啦，单单只是破坏而已。你依旧在迷茫中呢，死柄木君。”

　　“怎么说？”死柄木弔问道。

　　“每个人都在为了知晓正确的生存方式，而不停战斗。为何而战？要如何活下去？没有人会告诉你答案。我们能有的只是迷茫。向着水沟的深处，漫无目的地奔走。就像满身泥泞的野犬一样。”【注】

　　织田幸介想要耸耸肩，但是由于被束缚的缘故，只得作罢。

　　“我们都只是泥泞中妄图挣扎的野狗。”

　　或许就只是这样简单的演讲，没有多少华丽的辞藻，也没有什么激动人心的挥舞着的手势，但是就是这样简单的话语，撼动了敌联盟其他人的内心。

　　被人，被规则，被这个世界所束缚的敌联盟众人一片沉寂。

　　“织田你……”爆豪胜己恶狠狠地皱起眉头，“别开玩笑了！”

　　“本大爷所崇拜所向往的正是欧尔麦特获胜的姿态啊！”

　　“对啊，你这样不是很好吗，朝着认定的方向，笔直地走。”织田幸介偏头笑着，说着类似鼓励的话语。

　　“你这家伙！”他气急败坏地说道：“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来雄英的？！！”

　　“当然是为了我的故乡，仅仅是虚假的平静和安宁还远远不够，孩子们的眼中的希望，人口贩卖的中转站，粉末交易的屡禁不止……这些东西都是我想要改变的。”

　　“——我自认有这个决心和勇气。”

　　黑发少年用理所当然的语气吐露出他的理想。

　　“我已经找到要撕咬的对象了。”

　　他说着，舔了舔自己上牙的齿尖。

　　笑容锋利又粲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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