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清理门户74

  说罢,琉璃拉着他的手飞身而起,两个人瞬间消失在这个房间。

  抢的,就是时间!若不是害怕惊世骇俗,琉璃真想从顶楼跳下去。琉璃和石学文迅速来到电梯口,等电梯的时间,已经联系上了司机唐诚,用风一般的速度来到了商城门口,上了车。

  坐定了,两个人对视一眼,石学文道:“用最快的时间,回唐门!”唐诚一听:“有大事儿啊!”他赶紧一脚油门下去,风驰电掣一般在京城的大道上飞奔。而琉璃,则开始给唐墨染打电话。

  琉璃此刻完全进入了军队备战状态,她直接发的是指令:“宋泽权病危,已经确认他就是冰魄子虫的宿主。宋友梅病重是阴谋,其背后的敌人就是宋泽权!迅速联系宋友梅,别搞什么分支了,趁这个机会夺权、报仇吧!”

  唐墨染了解琉璃,知道她既然敢这么说,就一定非常笃定。正好宋友梅还在唐门别院,正和儿子宋泽楷商议如何把那个武医抓来审问一二呢。听到这个消息,宋泽楷当场便跳了起来,大骂道:“竖子!白眼狼!枉我父亲对他这么好,他竟然包藏祸心!”

  宋友梅心头一阵凉一阵热。

  凉的是,自己对侄儿如此关照,亲自扶他上位,甚至献出财产助他一臂之力,他竟然从十年前就开始暗算了自己,将冰魄入在自己体内,何等凉薄之人!

  热的是,西门竟然出了这样一个败类,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居于掌门之位?本来自己只是想着脱离宋门,另立山头,现在自己身体恢复,宋泽权病危,老天送来这样名正言顺的机会,岂能不抓住?

  他咬着牙,挤出一句:“宋-泽-权!你这条豺狼!天要收你,谁能阻挡!”

  唐门中人,历来团结。听唐墨染和宋友梅一说,便知道,这是宋门换帅、唐门振兴的好机会。宋泽权在位之时,与唐门关系并不算好,西山与京城成了武者世界中泾渭分明的两个地盘。宋门背后,似乎与郑门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现在若是扶宋友梅上位,凭着这份扶持之恩,少不了唐门未来的好处啊。

  唐门的掌门人是唐墨染看着长大的小辈唐德烈,是小一辈中的天才人物,才三十多岁便已经是天级一阶武师,现在已经是唐门的第一高手了。唐德烈昨天方才听长老们汇报了宋友梅一事,非常支持。今日再听到宋友梅的请求,他迅速做了决策:“要人给人、要钱给钱,全力以赴支持宋友梅上位。梅山黑耀石开采权让利一成,唐门只取两成,以示精诚合作之诚意。”

  就这样,琉璃到达唐门别院之时,宋友梅与唐墨染已经集结了一批唐门中人、安排了一批宋泽楷武馆的武师,准备前往西山了。

  这是要战斗的节奏啊,琉璃顿时热血沸腾,撸起袖子道:“我也去!”

  唐墨染一看,唉呀,哪来的漂亮小妞啊,月白衫子、大红裙子,脚底下还穿着一双半跟白色羊皮小皮鞋,俏生生而立,实在是太可爱了。当时便一瞪眼:“凑什么热闹!这是宋门清理门户,我们唐门这些人就是去撑个场子。你这个小姑娘,在家等消息就行。”

  琉璃跑得这么辛苦,不就是为了参战看热闹吗?她可怜巴巴地看着唐墨染,道:“让我去吧?”

  石学文走了过来,拉着琉璃的手,道:“宋门、唐门我们不熟悉,连敌我都分不清楚,去了恐怕会添乱,我和琉璃就在别院等着吧。有了消息,一定要赶紧给琉璃打电话啊。”

  唐墨染听石学文这么一说,非常欣慰,道:“好孩子,你懂事些。琉璃,你听他的话,就在家里呆着啊。”

  琉璃一想,对呀。对于宋门和唐门,她统共也只认得那么几个人,贸然跟着去了,若是坏事了,反而不美。

  就这样,踌躇满志的琉璃,兴致勃勃跑回唐门,满以为可以见证历史,结果……

  幸好,有石学文陪着。两个人索性把唐门永山十六峰转了个遍,采了一大堆花回来。琉璃拖着石学文,教他和外界万物沟通,感受气流的存在。为了让他体验,琉璃甚至带着石学文跃出峰顶,四处滑翔。当风从身边划过,当呼呼的风声在耳边响起之时,石学文闭目凝神,进入了一种玄幻的状态。

  他忽然悟出了“阴阳者,天地之道”的道理。宇宙间一切事物的生长、发展和消亡,都是阴与阳不断运动和相互作用的结果,是谓变化之父母、生杀之本始、神明之府。这与琉璃所言之金、木、水、火、土五行,相辅相成。五行必合阴阳,阴阳说必兼五行。大气之间,存在五行之气,而“元气生阴阳、阴阳成万物”。

  想通了这个道理,石学文睁开了眼睛,世界在他眼里,已经变了模样。

  元气,充盈于世间。一气流行,无极而太极,太极的动静产生阴阳,而阴阳又推动着万物的发展与变化。只要看得到、体会得到这阴阳的存在,就能让世间一切顺心而为。

  石学文哈哈一笑,伸出手掌,左手心朝上、外向、伸展、生发,是谓“阳”,右手心朝下、收敛、隐蔽、安静,是谓“阴”,阴阳环抱,万物生!一股似有若无的劲力,自手心而出,弥散在他的周围,将他整个人包裹了起来。他竟然一朝顿悟,直接晋升至地级了!

  琉璃惊喜地瞪大了眼睛,抿着嘴一笑:“石头,果然是个武学天才。这两个月不到,就掌握了阴阳混沌诀的精髓。”

  二人玩够了,抱着一堆花枝回来别院,指挥着管家将梅花、桃花、玉兰的花枝插在花瓶之中,琉璃左右看看,正要说话,电话响了。

  因为琉璃的消息通报及时,宋友梅抢占先机,这场夺权之战,顺利得不像话。

  宋泽权内力一空,整个人象个被掏了瓜瓤的葫芦,萎靡在床,看上去轻飘飘的,似乎风一吹就会飞走。不过,毕竟不是丹田受损,内力这个东西,养养总会慢慢恢复的。东方青被反噬的后果却极为严重,他的五脏六腑都受到极大的伤害,不停地吐血,因为失血过多已经陷入昏迷。武医说,即使救活,也很有可能会成为植物人。

  宋泽权躺在床上,心如死灰:害人终害已啊!

  因为掌门突如其来的受伤,西山宋门陷入了一种慌乱的状态。宋泽权最亲近的人自然是父亲宋友松,但宋友松一向是个没主意的人,他只知道坐在床头垂泪。倒是宋泽棂发布了一系列的命令下去,诸如封锁病危消息、对外宣称闭关、暂停门派事务等。但是,依然阻挡不了众人的猜测:到底是什么,让掌门突然闭关?莫非走火入魔?还是另有别情?

  宋友梅离开别院一事,宋泽权根本就没有对外发布。在他看来,宋门的大长老离开西山,是件正常的事情,若是此时发布消息,岂不是说明长老竟然被软禁?至于矿脉,反正目前开采的所有事务都是自己的人在负责,你想拿回去?门都没有!内部事情,内部处理,武学部也不会干预。就等着宋友梅主动来找他喽,那也要看他有没有那个命!

  自己被拎在那个丫头手里,象个破布袋子一样扔出去的事情,此仇不报非君子!唐墨染、唐德宏、唐门所有的人……这个帐,宋泽权都记着呢,总有一天,要唐门的好看!

  可惜,他才刚刚开始布局,自己就被蛊虫反噬,时也、命也……

  宋友梅依然是宋门的大长老,他在宋门极有威信,虽然闭关十年,但他在西山一现面,见他依然神仙之姿、武力值更甚一筹,立即引来宋门中人一阵欢呼。

  还有不少曾经受过宋友梅恩惠的人,当场都流下了眼泪,上前抓住他的胳膊,连称:“大长老,你能回来真是太好了!现在的宋门,已经越来越不像话了啊。”

  宋友梅召集了余部,朗声将自己十年前中了蛊虫一事当众说出,众人皆惊:竟然同门相残?竟然是谋害长老?竟然是掌门下手?

  细思极恐啊……

  掌门从哪里弄来的蛊虫?他手中还有没有?

  到底是何时下的蛊?会不会继续残害同门?

  掌门这不是什么闭关,根本就是反噬!

  这样的人,不配做掌门、不配做宋门中人、不配做武者!

  宋友梅对宋门贡献良多,培养了无数优秀的弟子,他的威信,是深植于宋门中人之心的。不然当初为何宋泽权能够轻松上位?还不是因为宋友梅力挺?可以说,没有宋友梅,就没有宋泽权的今天。

  可是,宋泽权竟然对自己的亲人、恩人下手,这样的人,还算是人吗?这样的质疑、这样的责问,迅速点起了宋门中人心中的愤怒之火,熊熊燃烧。宋友梅振臂一呼,应喝者众,聚集了数百人,浩浩荡荡杀向了掌门所在的西山居。

  宋泽权的铁粉不多,也就只有宋泽棂等人象征性地阻拦了一下。宋友梅丹凤眼一瞪,身后跟随者一现身,宋泽棂一看:好家伙,宋门基本都反了!得,我还是顺大流吧……

  宋泽权大势已去,他只剩下一个老父亲,还忠诚地守在床边。

  宋友梅站在门口,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宋泽权,声音很冷:“内力全无、精血一空,这种感觉如何?”

  宋友松看到弟弟,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哀求道:“阿弟,你既然已经治好了病,何必还要苦苦相逼?泽权他生病了,他病得很严重,他是你侄儿,你难道不应该心疼和帮助他吗?”

  宋友梅哈哈一笑:“我心疼他?当初我在别院病得要死的时候,他有没有心疼过我?我帮助他?我推他当掌门、贡献自己的私产出来为他增加砝码,帮助得还不够吗!”他的声音越要越高亢,最后简直就是厉声喝斥了。

  宋友松吓了一大跳,站了起来,道:“阿弟,我们都很感激你曾经的帮助,也心疼你受伤。我们都是一家人啊,你今天带这么多人过来,是要做什么呢?”

  宋门后辈中的杰出弟子宋泽极从宋友梅的身后走了出来,站定了,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们要——清理门户!”

  宋友松看到宋泽极,怒气冲天,一拍床沿:“这里长辈说话,哪有你小辈插嘴的道理!”

  宋泽极身后又站出几个宋门子弟,都是曾经在宋友梅那里有过学武经历的泽字辈,他们眼中闪动着愤怒的火苗,道:“对,清理门户!”

  宋泽权躺在床上虽然不能动弹,但他并非五感失灵。他听得见、看得到,脑袋也可以转动,丹田还在缓慢修复。他眼见得事已至此,哪里还有翻身的机会?他冷笑道:“大长老好威风、好煞气!你这是身体一恢复,就要来掌权的架式?怎么……你生病了,就捧我上位,你病好了,就拉我下马?”

  宋友梅斜眼看去,走上前来,弯腰道:“侄儿倒真是好口才!可惜了……”他右手轻扬,但听得“啪!啪”两声清脆声响,已经左右开弓扇了他两巴掌。宋友松冲上前来,狂怒,欲要将宋友梅推开,却不料宋友梅的内力已经恢复一半,一股炽热的劲力袭来,将宋友松逼退了三步。

  宋友松叫道:“阿弟,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这样!泽权还在病中,你竟然还打他?”

  宋友梅冷笑道:“你不妨问问你儿子,他到底对我做了什么?再来责问我不迟!”

  宋友松心头一跳,莫非……儿子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当初宋友梅一倒下,儿子就崛起了,在感激宋友梅全力支持儿子之余,他也庆幸家族传承有续。

  夜半时分,他心里也有过嘀咕犹疑。为什么,儿子要同意废除宋泽根、宋泽楼的武功、逐出门派呢?为什么儿子要不断打击宋友梅的力量呢?为什么儿子要霸占宋友梅的私产呢?为什么儿子后来如此冷落、甚至软禁宋友梅呢?这一切,他都看在眼里。可是,一边是亲生儿子,一边是亲弟弟,他也左右为难啊。最终,还是儿子更亲!

  想到这里,宋友松道:“泽权即使做法粗暴无情了些,但他是掌门,他是为了整个门派的利益着想啊。”

  宋友梅看了他一眼,道:“你最好不要让我知道,这件事情你也有参与其中。否则,不要怪我辣手无情!”

  宋友松一听,整个人都蒙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宋泽权想到了什么,但他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把柄在别人手上。蛊虫已死,半点痕迹都没有留下,如何证明是自己捣的鬼?自己只要咬死走火入魔,谁也无法定自己的罪!

  想到这里,宋泽权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宋友梅:“伯父,你这是看着我走火入魔伤了身体,便要抢班夺权啊。掌门之位,你若想要,拿走就是了,何必伤了和气?”

  门下有人怒斥道:“你用蛊虫残害同门,还有脸继续当掌门吗?”

  宋泽权眼风一扫,见正是平日里和自己就不太对付的宋泽极,他嘿嘿一笑,道:“怎么?宋泽极,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我用蛊虫残害同门?可别被人利用了,当出头鸟!”

  宋友梅哈哈一笑,道:“死到临头,还如此嘴硬!你在十年前给我下了冰魄寒冰,令我受了十年生不如死之苦,此刻你身受反噬之苦,还有脸说什么走火入魔!”

  他手一挥,一个清瘦的男子走了上来,却是宋门武医东方集团的带头人东方蓝。东方集团本就是宋门的武医机构,此刻东方蓝被唐门的人抓了过来,哪里还敢反抗?他走上前,查探了一番宋泽权的身体状况,低声道:“掌门的身体,的确与走火入魔很像,但这个魔并非来自体内,还是来自体外。他目前内力全空、精血流失了一部分,这就是传说中的反噬。”

  宋泽权大怒,从床上坐了起来:“胡说!东方蓝你平日对我俯首帖耳,今日竟然反了!”他这一动,将好不容易攒起来的一点劲力,耗费一空。说罢,整个人往后一仰,一口心头血吐了出来,面如金纸,眼见是不好了。

  宋友松大急,忙抢上前扶住儿子,哀求地看着宋友梅:“求求你,别逼他了,先帮他治病吧!”

  宋友梅看向东方蓝,问道:“以前每个月来为我检查的东方青呢?”

  东方蓝不敢看宋友梅,回答道:“今天上午在实验室发现他和掌门时,东方青反噬最为严重,目前还在挽救。掌门是蛊虫的饲主,也有一定程度的反噬,只要养养,保全性命是没有问题的,可是要想回复武功,恐怕很难。实验室的桌上,的确有蛊虫的尸体,只是已经被碾成了肉末。”

  宋友梅看着宋友松,道:“听见了吗?你的儿子,十年前就暗藏祸心,残害于我。当上掌门之后,依旧与武医勾结,研究蛊虫之术,妄想偷取他人内力,这样的人,还要留着吗?”

  宋泽权听东方蓝一说,便知大势已去,颓然瘫倒在床上,一动不动了。

  听宋友梅将儿子的罪行一一道出,宋友松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老泪纵横,拍着床沿,道:“儿啊,你这是为了什么?为了什么?”

  宋泽权喃喃道:“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说。”

  宋友松看着儿子,满面是泪:“可是,你还有父亲、还有妻子儿女啊!”

  宋泽权冷笑道:“都像你一样吗?窝囊一世,在自己的弟弟面前都谨小慎微!至少,我努力过、风光过,我不后悔。”

  宋泽权的罪行既然已经认定,剩下的,就是如何清理门户了。

  宋门集体推选宋友梅上位,担任新一任掌门人。而宋泽权,身为掌门却动用蛊虫残害同门,本该处死。但因宋友松苦苦哀求,以自废武功为代价,保住了宋泽权的性命。即使如此,宋泽权还是被废除武功,剥夺武者身份,并逐出门派。

  至于宋泽权的家人,包括他的妻子、玄级武师宋慧心;大儿子、玄级武师宋云源;小儿子、普通大学生宋云河,亦从宋门一族中除名,永不再享受门派的任何供奉。

  一切尘埃落定,宋友梅王者归来,宋门迎来了新的荣光,也开启了唐、宋两大门派的携手合作,共谋发展的繁盛时期。

第69章 清理门户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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