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娄巡眉梢一挑，这是要聊？
“行啊。”娄巡一抬下巴，“我请客。”
“行。”艾辰也没跟他客气，当下便点了头。
只是这车是没法再开了，从这里到世茂天街也就几百米，两人干脆就顺着马路牙子走过去了。
1号门旁边就有家星爸爸，不过今天周六队伍排得还挺长，艾辰对这片儿又不是很熟，干脆灵机一动提议道，“我在这边有个小作坊，要不去那儿坐坐。”
娄巡琢磨着晚上回去怎么跟家里交待他出门前扔下的那个炸/弹，心里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的，对上哪儿坐也没什么要求，当即便点头同意了。
到了地方艾辰才想起来今天周六，公司怕是没人，一会儿他们进不去可就有点儿尴尬了，结果出乎意料的是，聚华的大门大敞着，前台小姚安安静静的坐在位子上。
“周六也上班？”艾辰好奇问。
小姚这才将视线从电脑屏幕移到艾辰脸上，她对这人有印象，几次周总开会这人都有来，小姚立马客客气气的回道，“周总给云姐报了个综艺，最近一直在公司练舞呢，不分工作日和周末。”
艾辰点点头，没想到周倩动作还挺快，“周总今天没来？”
“上午有事出去了，下午应该不会过来了。”小姚说。
“行吧，”艾辰表示了解，抬步径直往周倩办公室的方向走，边走边冲小姚道，“你帮我弄两杯咖啡进来。”
艾辰不常过来，新公司又刚成立没几天，艾辰的办公室还没有规划好，周倩的办公室倒是布置得挺亮堂，窗台上还摆了几盆绿植。
“小作坊？”进办公室后娄巡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问。
“才刚起步，不是小作坊是什么？”艾辰示意他随便坐，自己则率先坐到了会客区的单人沙发上。
“这也是叶氏的产业？”娄巡心知肚明，脸上却表现得一脸疑惑，“这规模跟叶氏比起来确实算小了。”
艾辰原本是打算随便敷衍着回答一下糊弄过去，可他想通后心里就憋了小心思了，真要回归到原著剧情的话，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得不断递进，到时候该知道的还是得知道，这会儿不说实话倒显得自己没诚意了。
“实话跟你说吧，”艾辰道，“这是我自己的，跟叶氏没半毛钱关系。”
以他们之间这不算太熟也不算陌生的关系，将这种事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讲出来，倒让娄巡有些意外。
叶文柏这是没把他当外人呢还是没把他当敌人啊？
还是说这人本来就没什么心眼儿？
不管是出于哪一种，对于他们目前的关系来说，这个话题都不太适合继续下去。
娄巡环视一圈儿，“环境不错，那我祝叶总生意兴隆啊。”
“真心祝吗？”艾辰问。
本来就是一句调节气氛的客套话，没想到艾辰会揪着这个细问，娄巡先是怔了一下，随后笑着点头，“真心啊。”
“那怎么也得订个花篮儿什么的吧？”艾辰说，“空口无凭啊，这才显得出诚意啊。”
“行啊，我上网找找这附近哪家最便宜。”娄巡边说还真掏出手机搜索了起来。
“你这也太抠了。”艾辰嘀咕。
“没办法，我刚发的工资昨儿请客全花了，”娄巡说，“就剩你刚还我的钱支撑到月末了。”
“这么寒碜啊？”艾辰不知道他是在跟他开玩笑还是变相诉苦，“你不说昨晚人均七十左右么？两桌人也不至于吃掉你一个月工资吧？”
“人情往来嘛，”娄巡不甚在意的道，“这就跟你们做投资一个道理，钱砸出去换回来的就是人情。”
“你这都把朋友当生意处啊。”艾辰无语。
娄巡划手机的动作顿了顿，“他们就是同事。”
言外之意是还够不着朋友的门槛？艾辰略一琢磨，顺着台阶道，“咱俩这是过命的交情，可没什么需要人情往来的，算朋友吧？”
正说着小姚端了两杯咖啡进来，托盘里还切了个水果拼盘，看摆盘应该是自己切的。
艾辰让她把东西放下，还顺嘴夸了两句，小姚高高兴兴的关门出去了，心道还好他刚打电话请示了周总监，不然给怠慢了估计自己这工作就保不住了。
比起咖啡娄巡更爱喝茶，喝茶提神的同时还能静心，而且味道清雅不厚重，还能陶冶心镜和情操。
不过人家干总裁的平时肯定是以咖啡为主，娄巡摸过杯子抿了一口，不怎么苦，奶香味儿还挺重，综合总结倒也不算难喝。
“多少人想抱叶总这条大腿呀，”娄巡将杯子放回杯碟里笑道，“我倒是想跟你有点儿人情往来，就怕自己能力有限，过不了眼。”
“你这话就太见外了，”艾辰说，“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大贵人，用不着搞那些虚头巴脑的，真要有事儿，也就一句话的事儿。”
娄巡能明显感觉出来，这人对自己的态度转变非常大，大到字里行间让他隐约听出了殷勤二字的影子来。
“那我到时候可不跟叶总客气了。”娄巡一本正经的说。
“客气啥呀，都生死之交了。”艾辰说，“你也别一口一个叶总的叫了，多生分啊，直接叫名字就行了。”
如果说刚刚只是猜测，那现在娄巡就差不多已经确定了，这种无形的殷勤更像是一种刻意放低姿态的讨好，这倒让娄巡颇为意外。
“你之前说闹心，是不是碰上事儿了？”艾辰顺着台阶又往上蹦了一级，“说说呗，看我能不能帮点儿小忙。”
“这忙你还真帮不了。”娄巡用牙签扎了块哈蜜瓜扔嘴里，香甜四溢。
“哟，那我还就得挑战一下了。”艾辰不以为意，“说来听听。”
娄巡摸着下巴打量他，过了五六秒才点了点头，“你买顶假发戴戴再换条裙子一穿，估计这忙还真能帮上。”
艾辰以为对方涮他呢，当即垮了脸，“别瞎开玩笑。”
“真不是开玩笑，”娄巡叹了口气，“家里正相着亲呢，正好你一通电话打过来，也算是救我于水火之中了。”
艾辰恍然，难怪他主动提出自己过来拿钱呢，敢情是利用他的电话开遛，自己还调侃他为这几百块不至于，真是傻透了。
不对，相亲？
“你家里给你相亲？”艾辰提高了嗓子，“你这才多大呀就相亲了。”
“二十八也不小了吧。”娄巡被他吼一嗓子吓一哆嗦，牙签所葡萄的动作一偏，葡萄滚出了果盘掉到了地上，娄巡弯腰捡起来顺手扔进垃圾桶里，“你比我还小吧？不也相亲了。”
“我那不一样……”艾辰也觉得自己刚刚有点儿激动过度了，连深呼吸两口气后平静下来，“我们那就是纯粹的商业联姻，联的是项目，跟人没多大关系。”
“那我还比你幸运点儿。”娄巡说，“至少还能挑个喜欢的。”
喜欢二字立马让艾辰头大了两圈儿，“你这是看上眼了？”
“看上眼我还借口跑出来？”娄巡白了他一眼，“你是不是咖啡喝缺氧了脑细胞活跃度不够啊？”
艾辰被他怼一句也没在意，反倒松了口气，心说虽然我一大直男得知自己要主动追求一个男人后内心是崩溃的，但这个男人可他妈关系着我的生命安全呢，为了活命我也得豁出这张老脸了，决不能让别人捷足先登了呀！
艾辰本来还有些犹豫，一听娄巡在家被相亲了就有点儿按捺不住了。
艾辰睨了他一眼，眉头不自觉蹙了起来，心想我这还两难着不知道要不要下手呢，你倒还成抢手货了。
不过艾辰本着不管自己要不要下手反正别人不能先下手了的原则，语重心长的劝说道，“咱们可是跟着时代与时俱进的现代人，可不能把思想向父母那辈儿的老古董看齐了，婚姻大事可不是儿戏，相亲对比的就是条件，谁有那功夫跟你谈情说爱呀？”
娄巡一挑眉，这又是唱的哪出？
艾辰以为自己的话对娄巡有了点儿触动，继续再接再厉的道，“现在的年轻人工作压力大，平时根本没那个闲心找对象谈情说爱，那相亲就是比较的物质条件，能凑合就凑合，这两个人过日子，感情肯定是大于物质的。”
娄巡心里好笑，面不改色的点头，“好像有点儿道理。”
“是很有道理！”艾辰一听这话便觉得有戏，忙道，“你工作变动算是挺大的吧？相亲都是按当下条件匹配的，就你现在这工作，那保媒的还能给你介绍什么出挑的？”说罢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艾辰脸色一变忙找补道，“我可不是看不起你那工作的意思啊，工作不分贵贱嘛，但相亲的人不这么想啊，人比较的就是物质，保媒拉纤的就更不用说了，你要是个保安人铁定给你介绍个保洁。”
“你还别说，”娄巡啧了声，“你对我这工作定位还挺精准。”
“啊？”
“我们这也没个正规编制，还真就只能算个保安，”娄巡说，“可能在一般保安里头算是高级点儿的，毕竟领的公家的钱吃的是公家的饭嘛。”
艾辰：“……”
作者有话要说：娄巡：你瞧不起保安？
叶总使劲摇头.jpg：没有的事儿没有的事儿我觉得保安特别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