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什么？”
石阶盘旋而上，尽头是一扇沉重的黑色金属大门，旁边的石壁上镶嵌着密码锁键盘。
大门前站着两个红色铠甲的卫兵，一见到他们立刻举起手中的爆能武器。
彼得抬手就要发射蛛丝，但安纳金出手的速度比彼得更快，他右手轻轻划动，使出原力控心术：“这里一切正常。”
卫兵仿佛复读机一般，站在原地喃喃自语：“这里一切正常。”
“我们不是敌人。”安纳金继续道。
“你们不是敌人。”
卫兵们立刻放下枪口，友好地说：“欢迎，好久不见。”
“告诉我们，这里有监控吗？”安纳金问。
“没有，没人能闯进厄西戈的保护层。只有我们才知道正确的星图航路。”
“大门背后是什么？”
“最终秩序的指挥中心。”
安纳金和彼得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有同一个疑问：怎么又出来个最终秩序？
“最终秩序是什么？”
这次卫兵的语气里多了几分狂热：“最终秩序是伟大的皇帝帕尔帕廷组建的势力，它的目标是统一银河系，重现帝国的辉煌。”
听到帕尔帕廷的名字，安纳金眼里多了几分凝重：“你们跟第一秩序有什么关系？”
“第一秩序是起始，我们是终末。第一秩序开启黑暗，最终秩序将让黑暗笼罩银河系。而伟大的、不朽的西斯尊主、帝国皇帝帕尔帕廷掌控一切，他是初始，也是结束。”
彼得小声说：“他被洗脑了。”
“是的，但洗脑口号里的话值得我们警惕。”安纳金说，“告诉我们，最终秩序的领袖是谁？”
“伟大的皇帝帕尔帕廷。”
安纳金听到这个名字，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他还活着？”彼得追问。
“当然，陛下一直健在。西斯尊主早已超越生死。”
“所以……我们要面对的竟然是他。”安纳金轻轻地说。
原力闪电流遍全身的刺痛，呼吸器被烧毁的焦糊味，死星的大爆炸，迅速在他脑海里逐一闪过。
帕尔帕廷还没死？自己明明眼看着他跟死星反应炉一起爆炸了，难道说他真的掌握了死而复生的原力技巧？所以他当初没骗自己，真的可以令帕德梅复活？
“安纳金，你还好吗？”
彼得担心的话语唤回了他的注意力。
“没事，不用担心，”安纳金自嘲地笑了笑，“怪不得欧比旺说我必须‘彻底完成自己的任务’，原来是上次没完全成功啊。这么说来，之前我岂不是白死了？”
彼得握住他的手：“不用勉强自己，安纳金，这里还有我。不管你做什么，这次都有我陪着。”
安纳金感到一阵暖意，不只来自皮肤，也来自心里：“我不会勉强，你说得对，我还有你呢。”
说完，他直接开始询问指挥中心的守备情况。当下的最终秩序指挥中心主要负责舰队的起落调度和远程指挥战役，现在反而派不上什么用场，里面人并不多，只有几支巡逻队和日常的维护人员。
吩咐卫兵输入密码开门，安纳金最后下命令道：“忘记我们来过这里，你们这段时间什么也没看见。”
“是，我们什么也没看见。”
大门开启，安纳金与彼得走了进去。
“按照门卫的提示，下一队巡逻士兵马上就到了。”彼得说，“我们怎么办？爬通风管道？还是躲进杂物间换一套士兵的衣服混进去？”
“少看点特工片。”安纳金说，“这里的通风管道根本爬不进人，士兵的衣服也不会随便扔在杂物间。士兵们彼此都有口令和编号可以确认身份，除非你是从这个组织叛变过来的，不然很快就会露馅。”
“那你说怎么办？我们会被发现的。”
安纳金露出一个理直气壮的坏笑：“把所有看见你的人打倒，就不会被发现了。”
说着，他点亮了光剑，大步流星朝巡逻队的方向走去，棕褐色的绝地长袍在身后划出一个帅气的弧度。
……
“没想到我们居然就这么进来了。”
彼得站在指挥中心，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设备仪器，还有几分难以置信。
他甚至都没怎么动手！安纳金一个人起码解决了五十个士兵，外加眼下房间里昏倒的十几个技术人员。
安纳金笑了笑，自信得宛若运动品牌代言人：“一切皆有可能。”
其实他不会这么鲁莽，不同的人数有不同的应对方法。一两个人，原力控心术足矣。十人以下的巡逻小队，光剑和原力就能轻松解决。但假如这里有一百个士兵，那安纳金肯定要从长计议了。
刚才，门卫把指挥中心的守备人数说得很清楚。五、六十个人，分成几支的巡逻小队，又不是一拥而上，他当然可以轻松分割、逐步击败。
“我忘记问了，”彼得忽然道，“你在地球上没使用过原力控心术，对吧？”
“像门口那样做？当然有。”安纳金承认，“你以为我怎么搞到身份证明的？当时我身无分文，只能用特殊手段请纽约地下黑中介帮忙。”
彼得：“你是不是向我用过这招？我喜欢上你的时候，显得比那两个卫兵还傻。”
“那倒没有，”安纳金说，“对你嘛，我纯粹靠脸。”
彼得在面罩下咧嘴乐了：“如果不是场合不对，我真想把你吻到缺氧。”
嘴上这么说着，他已经危险地向安纳金靠近了一步。
“咳，”安纳金赶紧走到操作台前，“他们很快就会发现巡逻队失联，我们抓紧时间。”
他开始操作起电脑，察看最终秩序基地的情况。由于厄西戈恶劣的自然环境，基地的大部分都修建在地下，里面储备了海量的战备物资。他们惊讶地看到机库中停泊的上千艘歼星舰，每一艘下方都有一根黑粗狰狞的炮管，格外引人注目。
“进度表显示现在的歼星舰只是计划数量的一半，老天，莱娅那边怎么抵抗得了？”彼得直摇头，“那门炮是什么？死星主炮，这是什么意思？”
“我跟你说过的，死星就是一种能摧毁星球的武器。”安纳金脸色严肃起来，“换句话说，这里的每一艘战舰都能摧毁一颗星球。”
彼得一听就明白其中的严重性：“必须要立刻告诉莱娅，我们还能做点什么？炸掉基地？”
安纳金飞快地在基地电脑上操作，事实上也只有他能操作，彼得对这个宇宙的电脑系统一窍不通。
“我这就启动基地的大功率信号塔，把电脑里的资料都发送过去。”他说，“不过我还得做点什么——炸基地不太可能，不是每个基地都像特工片那样带着自毁程序，电脑上也没有什么巨大醒目的红色按钮等着你去按。”
基地实行的是分割化管理，非常符合帕尔帕廷多疑独断的性格。指挥中心不能干涉兵工厂与能源系统、维生系统的运转，因此故意让能源系统过载爆炸或者关闭维生系统之类的操作是不成立的。当然，安纳金怀疑彼得的性格也不会允许自己去做后者。
稍微思考了一下，安纳金调节了信号塔的频率，向全银河系广播了最终秩序舰队的情报。然后打开光剑，物理摧毁了整个指挥中心的电脑。
“我们该走了，去地下跟蕾伊汇合，”安纳金说，“假如他们面对的真是帕尔帕廷，蕾伊和凯洛伦加起来也未必是对手。”
……
凯洛伦在下坠。
不，现在的他应该重新叫回本索罗了。
矿石基地上那个奇怪的人，不知为什么，竟然让他有种亲切感。那人的话一直萦绕在他耳边。
“我听说你把达斯维达当偶像，那为什么不学学他临死前做的事？”
他父母与卢克从来对他外公的事情讳莫如深，斯努克告诉他的也未必是真正的达斯维达。
蕾伊与他的原力重新连接了起来，她说出了安纳金·天行者与达斯维达的故事，原力传来的感觉做不了假，他知道那是真相。
他被劝动了，回心转意，重回光明。
但是已经太晚了。
他们此刻面对的是帕尔帕廷，传说中的银河皇帝、西斯尊主。他的原力如此强大，甚至能颠倒生死，死而复生。
本索罗还没碰见过这么强的对手，跟帕尔帕廷比起来，斯努克什么都不是。
对方甚至都没有用光剑，仅仅一抬手，释放的原力就让他与蕾伊动弹不得。
“你们体内蕴含着丰富的生命原力。”帕尔帕廷的声音传来，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带着彬彬有礼的优雅，又流露出贪婪与恶意，“两个强大的原力使用者，这是宇宙为我彻底复活准备的礼物。”
下一个瞬间，本索罗感觉到自己的原力在流失，不，不光是原力，还有生命。帕尔帕廷吸走了他与蕾伊的生命！
他惊恐地看到面前身穿红袍的老者正变得更加强大，干瘪枯瘦的躯体重新丰满起来。
接着，帕尔帕廷将手一挥，本索罗仿佛撞上了一艘横冲直撞的钛战机，整个身体被击飞，随着一阵天旋地转的失重感，他坠向深不可测的悬崖。
本索罗如今一丝原力都没有，浑身虚弱，动弹不得，只能任由自己坠落。
他闭上眼，打算迎来自己人生的终结。
黑暗里，下坠中断，有人接住了他。
一个年轻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嘿，你好，我是你的继外祖父！”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