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太宰治突然转向门外。
“你觉得呢，宇智波族长？”
自来也“！”
纸门唰一下拉开。
宇智波斑背光踏入“那些人是谁？”眸子微眯，“你们认识？”
杀气四溢。
仿佛只要太宰治说一句是，就会立刻人头落地。
“认识，”太宰治道，“但并非同伴。”
那那个小矮子——？
自来也欲言又止。
太宰治看出了他在想什么，“不是中也。”
那小矮子在继国家奶孩子呢。真是的，让首领陷入危险中，太失职了！
太宰治自动忽略是自己不告诉中也的。
而且，中原中也是最不可能站在鬼身边的人。
鬼怎可与神齐名？
“那那个人是谁，”自来也皱眉，“还特地化成小美女的模样。”
“这就要问这位族长大人了，”太宰治望向宇智波斑，“最近有结下什么仇敌吗？”
宇智波斑呵呵。
要说仇敌，多得去了。
宇智波外，尽是敌人。
宇智波斑只道“不是柱间。”
自来也脱口而出“啧！”
听听，柱间，叫得多亲。
写轮眼瞪过来。
自来也瞬间安静如鸡。
“那就姑且把他称为‘仇敌’吧。”
太宰治继续道“这位仇敌看中了上弦之肆的‘木遁’，与对方达成某种协议。仇敌变为中也的模样，用木遁挑起战争，这样，就能起到一石二鸟的作用——仇敌想要加深宇智波和千手柱间的仇恨，上弦之肆想要挑起宇智波对中也的矛盾，借你们杀掉真正的中也。”
所以……怎么可能让中也过来。
这次就交由他解决吧。
暗处，太宰治勾唇，绝对理智和冷漠的光划过。
毕竟眼前就有极好的棋子，不是吗。
“宇智波族长不妨想想，谁最想挑起宇智波和千手的战争？”
宇智波斑皱眉。
这个范围也挺大……其他忍族谁都想看最强的宇智波和千手两败俱伤。
“宇智波族长，我们不妨合作一下。”
太宰治手肘撑在桌面，十指交叉，“我们协助你找出敌人，你帮我们对付上弦之肆。”
宇智波斑嗤笑“你有什么资格让宇智波跟你合作。”
“你们来路不明，根本无法信任。”
自来也在心里叹气。
果然啊。小祖宗都那么难搞，何况老祖宗。
太宰治游刃有余“如果我说，跟宇智波泉奈有关呢？”
宇智波斑“？！”
“太宰——！”自来也没能赶在宇智波斑之前救下太宰治。
完了完了，你用泉奈去激怒他干什么啊真是！
小美女要守寡了吗？！
“把你知道的全部说出来，”宇智波斑狠狠掐住太宰治脖子，万花筒写轮眼寒光乍现，“我没有多少耐心。”
为什么这人会知道泉奈的事？
泉奈……还活着吗？！
宇智波斑忘不了发现泉奈消失那刻自己的心情。
那场战斗——泉奈被千手扉间重伤，他丢下烟雾弹，带着泉奈率先撤离战场。
落到族地门口时，却只剩他一人。
不止族人懵，宇智波斑更懵。
——我弟弟呢？
——我那么大一个弟弟呢？
比起族人“族长想要泉奈大人的眼睛，所以故意把人藏起来了”的恶意中伤，宇智波斑自身的自责更令他痛苦。
绝望。
明明发誓过，要守护好最后的弟弟的。
宇智波斑也四处搜寻过，徒劳无功。
“咳咳、咯……”
太宰治脖颈血管跳动，能清楚听到骨骼摩擦，“杀了我……你也不会知道宇智波泉奈在哪里。”
死亡对太宰治从来构不成威胁，他的语气没有一丝起伏。
“要想找到弟弟……唯有跟我合作这条路……宇智波族长，想好。”
“……”
宇智波斑沉着脸，松开手。
太宰治理理衣领，笑，“看来合作初步达成了。”
他开始跟宇智波斑讲述泉奈在大正的经历。
添油加醋不用多说。太宰治这张嘴，能把黑的说成白的。
在他口中，身受重伤、流落异界的宇智波泉奈就像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小白兔，被丑陋的食人怪物——鬼，追杀折磨，危在旦夕。
鬼想让泉奈也变成怪物。
它们将破坏细胞的鬼血注入泉奈体内，泉奈口吐鲜血，痛苦不已。
宇智波斑戴着黑手套的拳头捏紧。
杀气压抑翻涌。
“……”自来也斜眼，默默挪远。
这时，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出现。
宛如救世主降临！
手拉泉奈，脚踢鬼怪。
要不是他们，宇智波泉奈早已成为吃人不吐骨头的怪物了！
自来也听得一愣一愣。
还能这样？还能这样？！
“最后决战，泉奈就跟我们一起过来了……不，应该说是我们跟泉奈一起过来。泉奈是这个时代的人，时空对他有呼应。”
“只是，四个人方位出现了偏差，现在暂时分开了。”
太宰治双手一摊。
“就是这样~”
沉默良久，宇智波斑“我知道了。”
他望向自来也“把我部下放出来。”
自来也解除术式，两位宇智波滚出来，“——族长大人！”
“退下。”
“是！”两人忙不迭跑了。
宇智波斑“我可以跟你们合作。但在这之后，我必须要见到泉奈。否则——”
男人微微眯起眼睛，瞳里血色翻涌，体现出他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
“死。”
不是威吓，而是阐述事实。
欺骗他，下场就是死。
太宰治“可以哦。”
这就是弟控的力量吗。自来也不禁腹诽。
宇智波斑明显没有相信他们，但仍选择合作。
毕竟太宰治的方案对他没有坏处。
追根究底，是宇智波斑对自身力量有着绝对自信。
太宰治很好地利用了这种心理。
宇智波斑道“虽然我答应了跟你们合作，但我并没有相信你们刚刚说的话。”
“——我弟弟不是那么弱小的人。”
“接下来，你们最好不要再在我面前玩什么把戏。”
走到门口，男人脚步顿住，犹豫片刻，低声“泉奈……没事吧？”
“很好哦，活蹦乱跳的。”太宰治回答。
宇智波斑轻哼一声，身影消失在门外。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
自来也长叹，“就喜欢拐弯抹角。不想让小美女担心就直说嘛。”
太宰治仍旧回答“我看起来像那么好的人吗。”
自来也无奈笑笑，没再追问。
中原中也在继国家又待了几天。
搜寻范围扩大了一圈，还是没找到太宰他们。泉奈没回来，估计是找到族地了。泉奈说过回去后会派忍鹰传信过来，目前还没收到。
作为借宿的回报，中原中也偶尔会帮继国家主对付一下敌人，但都点到为止。
继国缘一戴上了日轮耳饰。
他平时待在小房间里不怎么出来，倒是继国严胜时有碰到。
要么在练剑，要么在学兵法谋略，要么在学书画礼数。总之，成为家主要学的东西一样不少，能看出被寄予厚望。
继国严胜自身也很努力，小小年纪掌心就有了一层厚厚的茧。
……
“你在干什么，严胜？！”
走过廊檐转角，中原中也突然听到继国家主的怒骂。
“我不是说过不准和缘一玩吗！竟敢背着我……看看，还玩双六玩得这么起劲，成何体统！”
“你是家族未来的继承人，去做你该做的事！”
继国严胜忍不住道“可是父亲，缘一他……”
很可怜啊。
“你——！”
继国家主高举起手，耳光正要落下，余光看到了站在一边的中原中也“……”
因为想劝对方归顺，继国家主对中原中也一直是毕恭毕敬的态度，没想到被看到自己的发火现场。
气氛一时尴尬。
举起的手就那么悬在半空，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最后他双手合掌。
“蚊子。”
中原中也“……”
继国家主掩饰般轻咳一声，“去练剑，严胜。师傅在等着。”
“是。”继国严胜起身离开。
“……”继国缘一呆呆望着哥哥背影。
“缘一，你也回去。”继国家主冷淡道。
“……”继国缘一默默起身。
再看向中原中也时，继国家主已经换上了笑脸，“中原大人。”
中原中也淡淡应声。
“中原大人在继国家待了也有一段日子了，可还习惯？”
“嗯。”
“可有招待不周之处？”
“……没有，挺好。”
“那……中原大人想法可有改变？”
——成为家臣。
中原中也皱眉，眼里闪过一丝不耐，但良好的素养让他没有在面上表现出来，“多谢家主赏识——”
“但我不会背叛组织。这点永不会变。”
说完，中原中也转身离开。
该找个时间跟继国家主和夫人说离开了，再待下去也不太好，也该去更远的地方找太宰他们了。
背对那边的中原中也，没有看到继国家主阴鸷的眼神。
夜晚，屋内。
中原中也睁开眼，蓝眼睛在夜里尤为清亮。
有人。
中原中也捏紧了枕头下的匕首。
让他略微心惊的是，对方差不多走到门口了，他才发现。
动作可以用“悄无声息”来形容，但听上去……似乎是个小孩？
门被轻轻打开。
那人一步步走近。
——就是现在！
中原中也暴起，匕首刺去，在即将刺入脖颈时，停住。
继国缘一一动不动，浑然不知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哈啊——”
中原中也深吸一口气，用手指猛戳这个小憨憨。
“你这臭小鬼——”
“就不知道吱一声吗？！”
“你刚刚差点就没命了，知不知道？！”
继国缘一跟个不倒翁似的被戳得摇来摇去“……”
“……行吧，你也不会说话……但你可以发出点声音啊！”中原中也自暴自弃，“算了，找我什么事？”
“哥哥在学剑术。”继国缘一突然开口。
中原中也一时惊得说不出话来“……你……”
“你原来会说话？！”
“……我不喜欢说话。”继国缘一平静解释。
因为不喜欢说话所以就七年都没说？！
真有你的。
“你哥哥在学剑，然后呢，”中原中也道，“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也想学。”
中原中也“不是有专门的剑术师傅吗？”
“我觉得，你更合适，”继国缘一慢吞吞道，“是你的话，不会挨父亲大人的骂。”
继国缘一吐字清晰，完全不像是第一次说话的人。
这或许就是传说中的天赋异禀吧。
“我玩剑不行，”中原中也想了想，“不过有个人可以。”
——宇智波泉奈。
“等他传信回来，我问问他。”
继国缘一点点头。
“你会玩双六吗？”他突然问。
中原中也“啊？”
“就你们白天玩那种？”他摇头，“不会。”
继国缘一把棋盘铺好，“我们一起玩。”
“都说了我不会啊！”
“我教你。”继国缘一抬头。
“我没——”
不知为何，继国缘一脸上明明没什么表情，中原中也硬是看出了一丝可怜巴巴，“我没兴趣”四个字就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中原中也捂脸，“行了，我知道了。”
“只玩一次啊！”
继国缘一乖乖道“好。”
然后两人玩了一通宵。
第二天，中原中也看着自己的黑眼圈，思考自己是不是脾气好过头了。
没办法，连胜的继国缘一，总是让他想起和太宰玩游戏的场景，一时好胜心作祟……
关键继国缘一赢了还一副呆呆的样子，更气了！
说起来，太宰直到现在都联系不上，不知是死哪个犄角旮旯去了。
“可恶，之前还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
太宰就像游离在世间的一缕孤魂，怎么努力都抓不住，用力过猛对方还会消散。
让人气愤又无力。
中原中也捏拳“那家伙，要是这次再敢把我……不，把黑手党丢下，我就——”
性命威胁已经没意思了。
这次他会做的是彻底放弃。
分道扬镳。
再无瓜葛。
第二天夜里，继国缘一除了双六，还带来了一根笛子。
“这是兄长今天早上送我的笛子，”他摩挲笛身，“兄长让我有事就吹响它，他会立刻赶到我身边。”
啊，就是继国严胜之前拿竹子回来做的那支。
“你哥对你挺好，”中原中也道，“感谢他了吗？”
“……”继国缘一愣了一下，抬头，“没有……”
“我不想说话。”
中原中也无语。
“下次碰到你哥，要把心里的感情告诉他，明白吗？”
继国缘一懵懵懂懂地点头。
中原中也示意笛子“吹来听听。”
十秒后，中原中也后悔了自己的提议。
“停——停停停！”
“叫你停下啊，臭小鬼。”
“大晚上的，你招鬼呢。”
这笛子吹出的声音太难听了吧。
继国缘一并不这么想。
他拿出方巾，小心翼翼地将笛子包起来，揣入怀里，然后看向中原中也“我们来玩双六吧！”
中原中也“……”
他算是看出来了，他是被这小鬼缠上了！
连续几晚，中原中也都在陪继国缘一玩双六，而且都是胜少败多。终于，再一晚，中原中也背对着门躺着，再次听到动静时，头也不回地开了口“不玩了，要玩找你哥玩去。”
他堂堂黑手党干部，为什么要陪一个孩子玩双六。
说出去笑死人。
“……”
没有回应。
“出去。你再待这儿也没用，我是不会再陪你玩双六的。”
更气的是还玩不过。
“……”
空气沉默。
奇怪。
不是继国缘一？
正想着，中原中也听到意味不明的一声轻哼。
“原来你这段时间都在陪小孩过家家？”
“！！！”
中原中也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