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泉奈不怎么高兴的样子。
自从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谈到这个话题后，就没怎么说话。
“……没什么。”
宇智波泉奈也跟去了。
虽然和他知道的不太一样，但也算见证历史了吧。自来也心道。
傍晚。
千手族长可谓雷厉风行的行动派，无论是切腹还是结盟。
有些事需要和族里的长老商议，千手扉间先回去了。千手柱间留在宇智波族地，和宇智波斑谈论一些目前可以确定的事。
比如村子要建在那个可以俯瞰森林的地方。
“简直像梦一样，斑。”
“……哼，你可别高兴得太早。”
先想想怎么应付族里那些老骨头吧。
“没关系，只要最强的千手和宇智波联手，就不会有人是我们的对手！”
任何困难都可以克服！
千手柱间自信满满。
在他的影响下，宇智波斑唇角扬起极淡的弧度。
千手柱间细心地捕捉到了，“斑要像现在这样多笑笑，”他道，“不然会吓到小孩的。”
“胡说。”
“难道不是？”千手柱间反问，“族地里的小孩不怕你？”
宇智波斑一噎，“……缘一不怕我。”
千手柱间哭笑不得，“那小孩本身就没什么情绪吧。”
“千手柱间！”
把好不容易和好的小伙伴惹恼就不好了，千手柱间转移话题“有空再一起去打水漂吧，斑！”
宇智波斑冷淡地瞥他一眼“幼稚。”
千手柱间被打击得浑身灰败。
“幼稚……？斑居然说幼稚……他已经忘了一起打水漂的快乐了吗，还是说因为打不过我才不愿跟我打……”
“才不是！”
宇智波斑少见地炸了毛“老大不小了，给我改掉你的消沉癖啊！”
他深吸口气，让被千手柱间挑起的恼意冷静下来。
“比起这个，有空来切磋吧柱间，很久没和你好好打一场了！”
“哈哈哈哈好！”
刚和长老们开完会回来的宇智波泉奈站在门口“……”
感觉屋里气氛容不下别人……
走廊传来响动。
高大的白发大叔身影从阴影中走出，背后还跟着继国缘一。
“哟。”
“找哥哥？”宇智波泉奈偏头，“你也看到了，他现在在忙。”
“不——”自来也提起手里的酒壶，“我是来找你的。”
“一起喝一杯？”
宇智波泉奈奇怪地望着他。
自来也摸着下巴贱笑“还是说你现在年龄太小，不能喝酒？”
和宇智波斑那种成熟又凶巴巴的样子不同，宇智波泉奈纤细清秀，是不容易分辨出年龄的样子。
“我24了！”宇智波泉奈道。
“这是在夸你年轻。”
“呵呵。”
“好了好了，走吧，找个地方。”
“这可是我花大价钱买的陈酿！”
自来也好声好语把人哄走了。
宇智波泉奈找的地方是一处空阔的庭院，放着用木桩做成的桌凳，背后是廊檐，抬眼就能看到星空。
“来来来，喝啊泉奈！”
几杯下肚，自来也脸色泛红，滔滔不绝地讲起往事，大蛇丸是个多让人讨厌的天才，追纲手追得有多苦逼。
宇智波泉奈“……”
他对大叔的恋爱史没兴趣，真的。
被自来也抱孙子一样抱腿上坐着的继国缘一，伸出莲藕般的小短手，想去摸酒盏。
自来也端高酒盏，义正辞严“你不能碰酒！”
继国缘一“……”
活跃够了气氛，自来也切入正题。
“有的事你可能不方便和哥哥说，”他摇摇酒盏，看着水光潋滟，“和我说也是可以的，把自己憋坏就不好了。”
“你知道，自来也大人可是带了不少徒弟，你们这种年轻人见得多了。”
“……”
宇智波泉奈瞳孔轻缩，撇开头，“……切。”
区区一个臭大叔……
自来也青筋一蹦。
“哥哥虽然没表现出来，但心里也是高兴的。”
宇智波泉奈优雅抿酒，慢吞吞表露心迹。
这大叔确实是合适的倾述对象。
“我知道，这是哥哥一直以来的梦想。”
“要是阻拦哥哥实现梦想，那我这个弟弟也太……”
太失格了吧。
“况且……”宇智波泉奈自嘲地一笑。
他是阻止不了的。
——在自来也的记忆中，即使他死了，哥哥还是被千手柱间打动，选择结盟。
“但要是就这么结束战斗……”宇智波泉奈握着酒盏的手捏紧，“那大家……那些被千手杀死的兄弟、族人怎么办？”
自来也平静地看着他。
“要是所有人都抱着你这样的想法，战争就永远不会结束。”
“你们难道就没杀千手的兄弟姐妹吗？”
宇智波泉奈沉默。
“即使结盟，战争也不见得就会停止，”他道，“到了你的时代，不是反倒变得更激烈了吗。”
忍族间的战争上升到忍村间。
“确实如此……”
自来也抬眼看着夜空，“这些年我一边写小说一边周游世界，寻找能改变局面的办法。”
“然后就被你徒弟杀了吗。”宇智波泉奈冷嘲。
自来也轻咳两声。
“你不恨他么。”宇智波泉奈紧追不放。
徒弟而已，哪来什么恨不恨。
“长门只是不小心走上了歪路。”
“我的其他徒弟——可是完全继承了我的意志，”自来也大拇指指着自己，“我相信，他一定有办法改变局面！”
“我跟你说啊……”
自来也醉醺醺地想和宇智波泉奈勾肩搭背，几次都被对方挥了下来。
“鸣人和风影可是能互相理解的好朋友，他还救过对方一命，”自来也道，“以他俩的关系，以后火之国和风之国不会再发生战争了。”
“百年之后怎么办？”宇智波泉奈眼神晦暗。
说不定会像千手柱间去世后一样，战争立刻爆发。
要想实现永久的和平……
无限月读么。
宇智波泉奈微一激灵。
他在想什么……
自来也“和平这种事不可能一蹴而就。”
小祖宗你想法很危险啊。
“就算他们不在了，也会有人将他们的意志继承下去。”
或许吧。
宇智波泉奈仰头，酒水一饮而尽。
“结盟是没法改变了，”宇智波泉奈微醺，瞳底些许迷离，“有什么办法能改变灭族的命运吗？”
把宇智波鼬他爹杀了如何？
这样宇智波鼬就不会出生了！
“灭族原因很复杂，但根源还是相处问题，”自来也道，“宇智波大部分人性格高傲，目中无人，想要与你们深交，需要付出比常人更多的细心和耐心。”
“一副不爱说话、阴沉冰冷的样子，自身又有强大的力量，自然会让人忌惮。”
宇智波和村子，就是在彼此猜忌中丧失了信任，加上恶人从中作梗，最后落得灭族下场。
宇智波泉奈冷哼，眼角晕开一点醺红，“那些人无能罢了。”
坦诚相待什么的……又不是所有人都是千手柱间。
头顶的发被大手粗鲁地揉了揉。
宇智波泉奈想发火，又因为酒劲提不起劲，样子像只凶巴巴的猫“别摸我头！”
臭大叔！
自来也哈哈大笑。
刺刺的，手感跟他想的差不多。
想不到有朝一日能摸到宇智波的头。
“即便如此，也有人在努力靠近你们。”
“你之前用幻术看也到了吧，漩涡鸣人——那个笨蛋，现在还在追他的宇智波朋友。”
“放下身段，试着去好好相处吧，然后把宇智波势力扩展到高层。这样，他们就不敢轻易对宇智波动手了。”
末了，自来也叹道“我不爱参与这种政治纠纷，更多的办法，或许可以问问太宰。”
他看泉奈有心事的样子，又拍了拍肩膀安慰。
“别碰我。”
话虽如此，却没有躲开。
宇智波就是这样嘴嫌体正直啊。
“我可不是你徒弟。”宇智波泉奈不悦。
自来也笑呵呵，“鸣人比你还要小个七八岁。”
也不知道木叶怎么样了，虽然这段时间有让深作仙人传讯，但果然，也该回去了吧。
宇智波泉奈“那个金发的九尾小鬼？”
“是啊。”
宇智波泉奈冷哼，“他是漩涡。”
漩涡可是千手的盟友！
“哈哈，既然结盟了，千手的也是宇智波的。”
“……你真是醉得不轻。”
“哈哈哈哈哈哈哈——”
让宇智波心结打开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该说的都说了，自来也也不急，又给自己斟了几盏酒，兴致盎然地喝起来。
片刻，他听到旁边传来声音。
“你是个好师父。”
“……！”
自来也内心触动，用只能自己听到的声音低喃，“是吗……”
能得到宇智波小祖宗的肯定，他这一生……也不算太差吧。
……
又喝了一会儿，太宰治和中原中也过来了。
“两位。”
太宰治指了指中也，“这条蛞蝓闻到了酒香，偏要过来。”
“闭嘴！”
宇智波泉奈吩咐家忍，又添了几坛酒，几道下酒菜。
继国缘一走到太宰治面前“太宰先生……”
“啊对了。”
答应过要告诉这孩子怎么跟哥哥相处的。
“做得不错哦，缘一。”
太宰治蹲下身，难得温和的样子让人不禁思考他是不是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你有什么梦想吗？”太宰治问。
“我的梦想是……”
继国缘一思忖片刻，指了指宇智波泉奈。
宇智波泉奈“？”
“我想……和兄长大人的关系能像泉奈大人和斑大人那样好……”继国缘一道，“想和家人平静地生活，想要和人之间，紧紧相连……”
和这些人相处之后，他才知道过去那股莫名的疏远感从何而来。
他眼中的世界和普通人完全不同。
但是，因为这些人个个都身怀绝技，所以他在其中并不突兀。
他们带他领略不同的世界，体验到了美好的感情。
这是一段难忘的记忆。
“明白了，”太宰治道，“在你兄长面前这么说就好。”
“此外，你天赋卓绝，但也容易引起嫉妒，要学会隐藏。”
继国缘一认真点头。
“还有，不要在你兄长面前露出笑容。”
“一看到他就哭，明白吗？”
不、不对吧——
中原中也震惊。
你在教小孩什么？
这样会把继国严胜吓到吧，你真不是想让他俩兄弟情破灭？！
喝得半醉的宇智波泉奈也过来掺和。
“我和哥哥联络感情的方式是切磋，但你不是忍者，就没必要了。”
“偶尔要向哥哥撒娇，满足哥哥的自尊心。虽然我、我是绝不会做那种事的。”
“你们是小孩，一起去吃甜品也不错。”
……
絮絮叨叨半天，宇智波泉奈望向太宰治，似乎清醒了些。
“——告诉我对付‘黑幕’的办法。”
“……”
太宰治凝视对方，眸底深沉的光划过，“好。”
“不过——”
太宰治示意摆满酒菜的桌子，“先喝酒吧。”
“中也口水快要流出来了。”
莫名被cue中原中也“才没有啊！”
一个时辰后。
宇智波族地多了两个发酒疯的人。
“没人能敌得过重力！”
“诅咒你没有写轮眼的不幸命运吧！”
“重力！”
“写轮眼！”
中原中也“想打架？！”
宇智波泉奈“来啊，千手扉间……不对，你怎么变这么矮？”
“说谁矮啊混蛋！”
“我明白了，变身术是吧！”
“……”
继国缘一呆呆望着两个发酒疯的大人。
自来也倒在廊檐下，呼呼大睡。
太宰治坐在桌边，托腮望着和宇智波泉奈“切磋”的中原中也，微微眯起的眼睛带着似真似醉的浅淡笑意，以及一抹温柔。
他是不会醉的。
如此清醒地、痛苦地活着，没有麻痹自己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