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054-055
054
吴莣不愧是土豪作风。
半山公园的房价在青城是数一数二的高, 他一个人还占据了整整一层楼。
推门进去, 孟柳更觉得暴殄天物。
房子空荡荡的，除了必要的生活物品，什么都没有。
还好，有个大沙发。
孟柳把脸色苍白的死狗扔在沙发上, 一边环顾房间的陈设。
“你家厨房呢？”
吴莣指了一个方向。
孟柳这才发现，说是一层楼真是小看他了。
他分明占据了两层楼。
虽然里面家具很简洁, 但设计很好，像个小别墅一般。
孟柳倒了一杯水给他。
“簌簌口。”
吴莣乖乖听话了。
孟柳趁着他去漱口的时候, 参观整个房间。
整个房间最亮眼的就是这个超大的落地窗了, 整个城市的风景简直可以一览无遗。
有钱人的生活，真是超乎想象的快乐。
身后传来轻微响动, 吴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出来, 还给她端了一杯水。
孟柳接过来, 看他脸色依然不好。
“真的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吴莣摇头，“太晚了, 我让人送你回去。”
他还真的避她如蛇蝎呢。
孟柳也不勉强, 拿着包就要出门。
刚走两步, 吴莣忽然撑着胃，身体佝偻宛如一只虾米。
“你不舒服不要勉强？”
吴莣死狗又被扶到了沙发上。
“你今晚吃东西没有？”
吴莣没回答, 还小心翼翼逃避她的眼神。
简直是把心虚写在了脸上。
“……”
孟柳叹息，算了，就当是欠他的好了。
她起身走到厨房，打开冰箱, 又是蹙眉。
满满的一冰箱，全是各式各样的酒。
这是在外面没喝够现在还要在家里续杯吗？
“这么能喝，怎么不喝死你！”
孟柳费劲心思终于在橱柜的角落找到了一小袋大米。
看了一眼生产日期，最近都快要过期了。
她叹息了一声，心中感叹当年还好把哥斯拉带走了，不然它真的会变成孤魂野鬼。
淘了米，孟柳翻出了崭新的小锅。
滚烫的水开后，孟柳把火调成了小火。
白雾缭绕，渐渐的，米香四溢。
夜深了，整个城市变得安静了。
实在很难相信，她和他会很和平的同在一个屋檐下。
和三年前不一样，她的内心不再惧怕他。
孟柳端着熬好的粥出来的时候，吴莣已经躺在沙发上，弓成一只虾米，睡着了。
他睡得并不安稳，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心理学说过，只有心里极度没有安全感的人，才会有这样的睡姿。
她找了半天才找到他的卧室。
更简单的风格，只有一只床。
甚至床头柜都没有，所有的数据线、书籍之类的东西都扔在一地。
她在床上抱来了毯子，轻轻给他盖上。
也是那一瞬间，他忽然醒了过来。
初睁开眼睛，满是防备。
直到见到是她，那双眼睛才慢慢变得柔软起来。
“你醒了？醒了就吃点粥。”
他看着面前的白粥，面色奇怪，拿起勺子迟迟不动。
孟柳以为他是吃惯了山珍海味，吃不惯这清粥白菜了，于是按住他的手，“少嫌弃了，你这胃，有白粥吃就不错了。还有……”
孟柳实在忍不住吐槽，“你这家到底是住人的地方么？明明设计不错，里面什么都没有……连根筷子都找不到。”
吴莣如梦初醒，拿起勺子舀了一口放到嘴巴里。
说真的白粥能有多好吃，最多软糯香甜。
但是吴莣埋头喝粥的样子，让孟柳觉得他从没吃过饭一般。
“好了，你慢点吃。小心胃。”
吴莣果然停了速度。
见他乖乖吃饭，孟柳点点头。
“时间真的不早了。我先走了。那个什么的，你以后少喝点酒……对胃不好。”
吴莣抬头，眼神湿漉漉的，那一刻真的像是被抛弃的小狗一般。
她心中微微一动，觉得圣母病又犯了。
若是吴莣这个样子，多说一句话，多挽留一句，她可能就留下来了。
可他没有。
他只是站了起来，送她到门口。
“我安排司机送你。”
“不用了。这点路没事的。”
“不行。”
吴莣执意，“这么晚了，你住的地方又那么偏僻。”
“偏僻？”孟柳歪着脑袋，找到了奇怪点，“你怎么知道我住哪里？”
吴莣面色有些僵。
“反正，这么远的地方，我不放心。如果……”他别开脸，“你不怕的话，就住在我这边……我反正很多房间……”
时间已经凌晨三点了。
孟柳其实真的考虑过在附近找个酒店睡觉的。
吴莣这么一说，孟柳还真的心动了。
事实上，吴莣说那句话的时候一直用小眼神期待又害怕地看着她。
孟柳心里微微一痛，脸上却笑了出来，“那就打扰了。”
这下轮到吴莣诧异了，他似乎没有想到孟柳真的要在他这边住，整个人都变得慌乱起来。
“我……我去给你找衣服……我……还有床……”
看他跌跌撞撞到处窜，孟柳摇摇头。
怎么办，时隔三年，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牵动她的心弦。
吴莣家里哪里有女人的衣服。
他找了半天，找了一套他的短袖短裤。
“我没有女人衣服……明天早上我会让秘书送新的来。今晚你将就一下。”
孟柳倒是无所谓，“没关系，又不是第一次了。”
话完，孟柳也觉得有些不对劲。
果然转头看见吴莣难看的脸色。
孟柳也不是傻子，大概明白他是误会了。
她接过衣裤，状似无意地说道：“以前在非洲那些部落的时候，我一套衣服要穿好几天，臭得蚊子都不想咬我了。”
她语气轻松，身后吴莣声音有些弱，“你去那边干什么？一个人吗？”
“和我的一些朋友去的。算是搞一个研究吧，给了我一些灵感。”
孟柳想到当时那些艰难但是有意义的日子，现在回忆起来，无疑是一笔宝贵的财富。
“以后有机会给你看看照片。”
“嗯。”
吴莣点头，声音温柔了很多，喝了粥，他脸色好了许多，还有精神和她聊天，“你去过很多地方？”
“是啊。你有空也可以出去走走。很好玩的。”
吴莣点头，似乎被说动了一般。
但下一刻，孟柳发现他还是记忆中那个不解风情的大傻子。
“难怪你变得这么黑了。”
孟柳：“……”
？？？？
他喵的。
时隔数年，她见到他，依然觉得他有血光之灾。
折腾了一夜，孟柳也累了，洗了个澡就在吴莣安排的房间睡下了。
和主卧一般，这个客房也只有一张床，一个浴室。
床铺是新的，浴室里所有的东西都是新的。
孟柳给手机冲上电，又躺在床上回复了柳隐秀他们的一些信息。
等一切做完之后，她忽然有些后悔。
明明已经决定和吴莣渐行渐远了，可是两人还是莫名其妙地走在了一起。
而且，她似乎从未考虑吴莣会对她意图不轨。
不过——
算了，这样也挺好的。
就当成一个好久没见的朋友吧。
孟柳这晚上心无芥蒂睡着了。
第二天，她是被外面的吵闹声给惊醒的。
墙壁的隔音效果挺好的，但是对方的吵闹声实在太大了，她能隐隐能听到一些动静。
推门而出，见到了背对着她的吴恩。
“大哥，你现在是怎么回事？当年那个女人抛弃你一走了之，你没报复回来就算了……还到处给她牵线搭桥！大哥，你是不是傻，人家不要你啊，你还舔着上去给人家打脸！”
？？？
吴莣抬头，见到她，面色有些尴尬。
“吴恩，你先回去。”
“大哥……”
“记得让秘书买套女装过来。内……内衣内裤也要。等会我把尺寸抄给你。你不准偷看！”
吴恩：“……”
可怜的吴恩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缓缓转过头，看见孟柳，顿时表演了一段川剧变脸。
“你怎么在这儿？”
“我在这里睡觉。”
吴恩真是和崔明珠、崔满月一脉相传，面容扭曲，感觉下一秒就要尖叫出声了。
“你怎么穿着他的衣服？”
孟柳耸耸肩，“我没衣服穿。他就借给我咯。”
“你……”
看得出来，吴恩很想骂娘，但忍住了。
虽然忍得面容扭曲。
“我不管了！你好自为之，下次被她甩，可不要在哭爹喊娘！”
吴恩这句话是对吴莣说的，尤其是看吴莣的眼神，简直是失望透顶。
吴恩走后，两人都有些尴尬。
虽然刻意不去提当年的事情，但不代表事情没有发生过。
“那个，时间真的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吴莣拦着她，“等衣服到了再走吧。”
说着，他又小心翼翼加了一句。
“如果你不舒服，我走就是。你不用走。”
吴莣说完，最后还真的走了，留她一个人在这个大房子内。
孟柳坐在沙发上，等了没多久就有一个年轻女人送来了衣服。
是她喜欢的风格，就连内衣尺寸都符合。
这几年，她的身形身材都变了不少。
吴莣那双狗眼，没少多看嘛。
等上了自己的车，孟柳终于发现，重逢后，尤其是回到青城后，她总觉得有哪里不舒服了。
原因无他。
吴莣对她太过小心翼翼。
简直像小学生在班主任面前，说错一句话都会解释半天。
他如履薄冰，如坠深渊。
而她心里也没那么好受。
055
孟柳其实有认真反省自己不该接近吴莣。
毕竟，当年毫不留情甩了他的人是她。
现在又故作温暖的人也是她。
好渣。
孟柳暗下决心，不再和他做过多的牵扯。
最好是不见面更好。
这个决心，在当日下班之后，就破功了。
吴莣来找她了。
“你的东西掉我那里了。”
孟柳发现她景海湾别墅的钥匙还真的落在吴莣那里了。
“谢谢。”
孟柳存心想和吴莣拉开距离，所以拿了钥匙就准备回家了。
吴莣却没有离开，跟在她的身后，“昨晚的事情谢谢。”
“嗯。”孟柳已经拉开了车门，“以后少喝点酒。下次我可不会好心救你。”
“好。”吴莣按住她的车门，“所以，我能请你吃顿晚饭吗？”
孟柳叹息一声，她都想拍拍屁股走人了，结果他还这么锲而不舍地缠上来。
“吴莣，你这是什么意思？前段时间说要和我保持距离的人是你……我明白昨晚上是个意外，但不管怎么样，那种情况下，我不会丢下你不管。你也不用多想。”
吴莣还是没松手的打算，“我知道。作为朋友，我想请你吃顿饭。”
孟柳叹了一口气，“你确定？”
“嗯。我很确定。”吴莣重重点头。
吴莣的胃不好，孟柳选了一家粥店。
“听威尔说这边的粥熬得特别好。”孟柳翻了一下菜单，“不过我建议你还是喝白粥。”
“嗯。”吴莣乖乖点头。
“西兰花还要吗？”
“要！”提到喜欢的东西，他的眼神亮了亮。
“你还是那么喜欢吃西兰花？”
“好吃。”吴莣喝了一口水，又从口袋里拿了一个盒子递给她。
“给你的。”
“是什么？”孟柳打开，发现是一个丝绒盒子。盒子里面是一条粉钻手链。
孟柳愣住，“你这是什么意思？”
“就当是你昨晚帮我的谢礼了。”
“我以为这顿饭就抵了。”
吴莣摇头，“其实，我骗你的。我觉得它很好看，你应该很喜欢，所以就买了。”
他这样坦荡，孟柳一时之间倒是觉得自己比他更加纠结。
她迟疑了一秒，然后拿出手链戴在了手腕上，还冲吴莣晃了晃，“好看吗？”
重逢之后，吴莣首次笑，“好看。特别好看。”
“昨天你还说黑呢。”
吴莣摸鼻子，“这个粉色，不显黑。”
孟柳：“……”？？？
臭狗子，还是说她黑。
孟柳没有生气，反而因为两人相处自然，感到十分放松。
她在青城也有不少老同学，但论关系，最贴近的还是吴莣。
“对了。三年前的事情，我忘了说句对不起。”
或许她不应该提起这件事情，因为吴莣的身体肉眼可见的僵硬起来。
他端起水杯，喝了一大口水。
尽管如此，声音还是难掩苦涩。
“没关系。毕竟，我也骗了你。”
“我是说真的。我当年不该用那种办法逃离你。不过，当年我没办法了。我其实不是恨你，只是一时之间软弱接受不了，选择了逃避。”
孟柳想想，当年的自己其实挺幼稚的。
在处理感情上，直截了当，生疏生涩。
现在想想当年吴莣的表情，应该是很伤心吧。
“我当年留下来，也很可能钻牛角尖。那个时候我们已经不沟通了，迟早会出问题的。在伤害你和伤害自己之前，我选择了逃离。”
孟柳笑，“当然，那个时候，我是真的生你的气。”
吴莣抬下眼皮，“那你现在还生气吗？”
“生气就不会帮你了。”
孟柳又挥了挥手腕的手链，“更不会收你的礼物了。”
“所以……我们现在能做朋友？”吴莣小心翼翼看着她，“普通朋友也行？”
“当然，我们不是一直是吗？”
曾经那么亲密相爱过，就算时间过去，她发现她仍在心疼他的种种。
或许是朋友，又或许是朋友之上。
可是，谁在乎这界限呢。
“那么你呢，你还避开我吗？”
吴莣抬眼，深深看着她，慢吞吞地说道：“我想……对你，我永远避开不了。”
莫名的，孟柳的心多跳了一下。
怎么办，这么多年过去了，看见他湿漉漉小心翼翼哪怕是伪装的表情，她依然想睡他。
孟柳没骨气吞了吞口水。
两个继续做朋友的前任夫妻，这顿饭吃得很开心。
饭后，吴莣还送她回海景湾。
“对了，听说孟早现在和你做生意，还做的挺好的？”
“嗯。她很有天分。”
“倒是没想到她现在成为了霸道女总裁了。”
“孟晚那个臭小子呢？”
“在国外读书。去年暑假回来过一次。”
“听你的口气，你们关系不错。”
吴莣摸鼻子，“他还是不待见我。”
“那当然。那臭小子的脾气也不知道像谁。”孟柳想着三年不见的孟晚，莫名还有些想念。
“你呢，当年为什么选择了柳隐秀？”
“他啊……算是我表哥了。没想到，兜兜转转一圈，我居然还有家人。”并且对她还不错。
吴莣托着腮，听着孟柳说着三年的事情。
其实他的话依然很少，和以前一样，大部分时间是听孟柳在说。
但他丝毫不觉得她很烦，很啰嗦。
反而她的每次唠叨，每句话，他都觉得暖暖的，很幸福。
“他们对你不错。”
“是很好。舅舅舅母都很明事理，克莉丝汀很护短，安娜很厉害。还和我创立了服装品牌。”
孟柳说起过去几年的经历，眼睛一直闪闪发光。
那么一瞬间，吴莣忽然明白，卫琅让他放她走的意思。
她是个小太阳，把她锁在他家里，只会让她慢慢暗淡下来。
只有她开心快乐，才会更加闪亮，也更加温暖他人。
“怎么了？”
“没什么。”吴莣摇头。
一杯水已经喝完了，他再也找不到理由留下了。
孟柳也没打算留他，送他到门口。
“不早了，你小心开车。”
“嗯。”
吴莣走了两步，又停住了。
这次，他回首，冲她温柔地笑，“明天中午，我能不能约你吃午饭？”
他这般认真，孟柳沉吟了片刻。
“吴莣，你是认真的吗？”
一个男人，还是前任的男人不断出现在身边，邀约吃饭，还送礼物，孟柳不是傻子。
“嗯。”月光下，吴莣眼角弯弯，如爽朗少年郎一般，“我很认真。孟柳，我想追你当我老婆。以前的不算，我们重新开始，可以吗？”
这家伙……
孟柳有些无奈，明明一顿饭之前还在说朋友的。
结果饭后，就开始得寸进尺了。
孟柳和安娜一起久了，行事作风倒也没那么纠结。
“我想……我明天中午没有空。”
话完，就见先前那只只差冲她摇头甩尾的狗狗，尾巴倏地垂了下来，连耳朵都落了下来，可怜得很。
孟柳有些好笑，又觉得有些可怜，“不过……晚上我应该有时间。”
那一瞬间，狗儿的眼睛重新亮了起来，尾巴疯狂摇了起来。
他应该很开心，开心得有些得意忘形。
以至于出门撞到了门前的铁栏杆，也只是傻乎乎一笑。
第二天，孟柳和安娜说完工作上的事情后，也把吴莣的事情提了提。
“你确定他是想重新开始？”
“他好像挺开心的。”
安娜有些迟疑，“听柳隐秀的意思，他不简单。”
“是啊，又会演戏，又很会赖皮，时不时还玩囚/禁游戏。不过……这次，我想试试。”
试着相信他。
也试着相信自己。
感情，真的骗不了自己。
就算心里可以骗自己，但身体是骗不了人的。
如她，可能快到三十如狼似虎的年纪了，她见到他，居然也有想睡的欲/望了。
对于成年男女，爱情就是这么简单。
“也行。给你介绍了那么多朋友，都难见你有心动的。看来，还是逃不过好马吃回头的命运。”安娜笑，“不过你放心，如今的你不是一个人了……你有哥哥嫂嫂，有舅舅舅妈，还有克莉丝汀，没人敢欺负你的。”
她想说，吴莣不会欺负她。
但最后，她一句话都没说，只是浅浅一笑。
有家人呵护的感觉真好。
比起吴莣，她真是很幸福。
如此这般，她也应该给吴莣这样的幸福。
吴莣这边说是追她，其实很老套。
这么多年了，他也没什么长进。
依然是不善言辞，依然是一言不合就给钱，依然是那个偶尔青涩偶尔霸总的吴莣。
他可能内心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但莫名的，在她面前总能体现温柔善良的一面。
偶尔，孟柳也会觉得这幅样子是不是他装出来的。
但她现在选择相信他。
更重要的是，她看到他都会心里柔和，最近更是流出可疑的泪水。
两人相处并没想象中的干柴烈火。
吴莣对她很小心翼翼，两人相处一个月了，吴莣都不敢牵她的手。
他十分珍视她，偶尔看她的眼神充满了不舍和欢喜。
每每这样，孟柳就会觉得更加心软。
觉得他像是讨糖吃的狗儿一般。
可偏偏这样，心里却无端多了一丝遗憾。
都市成年男女，速食欲/望男女，为什么她还要和他过手拉手，纯洁谈恋爱的少男少女环节？
作者有话要说： 一句话，你就是馋他身子。
嘴角留下可疑的泪水。
哈哈哈哈哈哈……
怎么样，闻到了完结的气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