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事情还得从季泽突然发的一首歌说起。
季泽最近刚发了新专辑, 粉丝们以为他发布的会是他新歌的音源链接, 谁知点进去一看, 根本不是，而是一首她们根本没听过的歌。
歌手她们倒是认识，是季泽的师妹乔沫。
季泽在圈子里走的是创作型的路线, 和一些乱七八糟的破事并不沾边, 更少卖人情宣传那些质量不高的作品, 因而他的粉丝多数其实是他的歌迷, 属于平时热爱音乐、有耐心买专辑的那一波人。
乔沫这张《水里的日出》被几个好奇的歌迷试听了一遍之后, 便迫不及待地买了下来。
有《繁花盛开》一首歌在，这张专辑的质量必定就不会差。
而事实上，它远超歌迷们的期待。
《繁花盛开》作为《晚樱》的主题曲, 整首歌的质量在歌迷群体中备受肯定, 更成为了近半年最受欢迎的翻唱曲目，买下《水里的日出》，听完整张专辑之后, 歌迷们才发现，这张专辑里几乎每一首歌都不逊色于《繁花盛开》。
“乔姐杀我！”
“嗷嗷嗷嗷嗷！所以为什么这些歌没有出现在《Youth》里？”
“您不是每天忙着谈恋爱吗？哪有时间写歌？”
《水里的日出》一经发布，S＆S几人就疯狂对乔沫的微信开展了轰炸, 谢弦还算比较克制，宋清扬就一点也不客气，一天diss乔沫好多回。
总而言之，他的意图只有一个——让乔沫帮S＆S写歌。
乔沫十分感动地开价100万，宋清扬竟然答应了下来。
乔沫转头把这件事告诉了宋清羿, 她是想吐槽万年老抠宋清扬怎么突然变大方了，谁料宋清羿却说：“你不知道吗？《绿野》那首歌让他脱贫了，我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宋清扬有正数的存款。”
乔沫：“……所以我卖亏了？”
“亏了。”
乔沫哀哀叹了口气：“我果然是这个世界上最诚恳老实的人，突然觉得心好痛。”
“也不亏。”宋清羿突然一本正经道，乔沫被他的语气吸引，便好奇地等待着他的解释。
“你把他哥骗到手了。”
乔沫轻哼一声：“明明是他哥把我骗到手的才对。”
“那我努努力，从他那里多拿些家产。”宋清羿眼中酝酿着笑意，隔着手机，他可以想象此刻乔沫脸上的嗔意，“如果这还不够，我帮你打他。”
乔沫于是也笑了起来：“好呀。”
……海市的某间房子里，宋清扬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喷嚏，他揉了揉鼻子：“最近没降温了，还是谁在想我？”
“想你是不可能的，想打你的概率倒是很高。”谢弦吐槽了一声。
宋清扬不得不再次重申自己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本质，谢弦表示有点想吐。
……
季泽替乔沫推完专辑，回过头又和乔沫开玩笑：“我怎么觉得这是给自己制造了一个竞争对手？”
乔沫拧着手腕：“等着被我打倒吧，季师兄。”
季泽的新专辑现在在年度销量榜上排名第一，乔沫没想过打败他，想也知道这有多难，季泽毕竟经历过几年的积累，乔沫只是个初出茅庐的新人罢了。
“你这张专辑的质量比我的高。”季泽笑道，“这一点我没必要骗你。”
他是真的看好《水里的日出》这张专辑，和乔沫偶像路线出道不同，季泽自始至终都在音乐圈里打拼，专辑质量的好坏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事实上，季泽对乔沫之前写的几首歌评价都很高，他也认可乔沫的创作实力，只是他没有想到，乔沫出新专辑的速度竟然这么快，《水里的日出》竟然拥有如此出色的质量。
《短片》、《白雾》和《Miss》这几首歌在一定程度上甚至超越了《绿野》，成为季泽这几天一直在循环的歌曲。
……
于是在无声无息之中，《水里的日出》突然蹿升到了新专辑榜单的第一名。
第二天，专辑的实体总销量达到了2000的数目。
这还是在乔沫自己的粉丝没有反应过来的前提下。
2000这个数量看似不多，但考虑到当下日益萎缩的实体唱片市场，纯粹靠歌迷的喜好购买的话，这样的销量数据其实已经十分惊人。
尤其在歌曲本身也有数字版的前提下，从数据上来说，数字版的销量要比实体专辑好得多。
乔沫工作室这边放出去的实体专数量也不多，只有仅仅5万张罢了。
“总算涨起来了，我昨天担惊受怕了一整夜。”何棠拍了拍胸口，“不过后来想想，你既然不打算走纯偶像的路线，我也不能用偶像的标准来要求你。”
因为《晚樱》中绮歌这个角色，乔沫渐渐在影视圈有了姓名，对何棠来说，乔沫当然是越走越高最好，但随之而来的问题是，偶像一旦减少偶像活动，人气流失是必然的。
一般来说，人气稍高一些的偶像一张专辑销售额过千万并不困难。
乔沫还远远没有达到那个数目。
然而，何棠的操心显然是多余的，因为就在专辑上市的第三天，《水里的日出》终于爆了。
这并不突兀——从季泽推荐这张专辑开始，《水里的日出》的口碑就得慢慢发酵。
国内最知名的音乐论坛上，首页一天能飘着十几个和《水里的日出》相关的帖子，而在歌迷群体中，这张专辑俨然成为了近几年来质量最高的几张专辑之一。
“听到第一首歌的时候，我根本不敢相信这张专辑由乔沫一手包办。这张专辑根本不是我想象中的偶像专辑，它很清澈，很耐听，歌曲就像《万物生长》和《你会听》那样，足够让人慢慢回味。”
“本年度质量最高的一张专辑，每一首歌都可以成为年度爆款。乔沫出单曲之后，我就一直期待着她的第一张专辑，现在它来了，比我想象中还要出色。”
“超棒！超棒！为什么每一首歌都能那么好听？甜的能把我甜死，悲的能让我爆哭，简直了！”
“乔沫到底是什么品种的神仙？为什么她的歌都那么那么打动我？而且还是她自己写的！为什么有人每个方面都能那么出色？”
第三天，《水里的日出》一口气卖出了8000张，总销售量顺利破万。
专辑的数字版更是强势空降销量榜年度前十，虽然和第一名的季泽还有差距，也比不过某位大粉买上千张堆销量的男偶像，但是以乔沫出道的天数来说，这样的成绩已经十分惊人。
最重要的是，《水里的日出》依然呈现出上升的曲线，在歌迷群体中的口碑也越来越好。
何棠彻底不需要担心这张专辑亏本了。
乔沫甚至可以说，《水里的日出》大概比她拍片的片酬、商业代言的收入更高，不需要分成过多给星辰娱乐，乔沫已经比她的多数同行收入都要高。
原本她和李维谈的分成比例就不低，以往郑子耀的RELAX还在的时候，成员们按人气和公司的分成在一九和二八之间，大头归公司，不过因为粉丝的钱不难赚，所以偶像们也不算穷，乔沫算是逼着李维五五分成——在其他公司，她未必能拿到这个比例。
而现在，她又可以依靠那些大公司想签她的打算开了工作室，虽然星辰那边一定会不爽，但允许的话，星辰多多少少还能捞点分成，不然就鸡飞蛋打一分钱也捞不到。
不管怎么说，有乔沫这个活招牌在，星辰娱乐的名号都稍稍响亮了一些。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说，乔沫的自由度也是偶像里最高的。
“多少人想和你一样，可惜没机会。”宋清扬感慨道，“大家都排队等着爆，好有筹码和公司对抗。”
乔沫鄙视道：“你没有筹码？”
陆长宁的外甥在娱乐圈会没有饭吃，这话打死乔沫都不相信。
宋清扬挠了挠头发：“哥那是低调，懂不懂？”
乔沫默默瞪他一眼：“朝谁叫哥呢？”
这下不爽的人变成了宋清扬：“不是，乔姐你讲讲道理行不行？还没进门呢，你就这么维护我哥权威？”
“你有意见？”乔沫又一个眼刀飞过去。
宋清扬连忙摆了摆手：“不敢不敢。”
他是真不敢，乔沫一个他都hold不住，再加某位冷面煞神大兄弟，十个他也扛不过。
“李总这个人，原则就一个，一切向钱看，你要是能给他赚钱，你就是他的大兄弟，要他点头哈腰也没问题。”宋清扬摸了摸下巴，“要是不能赚……”
“就跟我以前一样。”乔沫轻轻叹了口气。
“他那是瞎。”
宋清扬其实挺佩服乔沫的，不仅在才华上，也在她的抗压能力上，当初乔沫被万人谩骂的场景，他还记得很清楚，谁也没想到乔沫不仅走出来了，还走得这么成功。
她已经成为了整个星辰娱乐的旗帜。
不过因为一开始的遭遇，她注定不会像其他偶像一样任星辰娱乐予取予求，相反，星辰娱乐还得捧着她，不然就一拍两散，而这一点对她没有任何的损失，对星辰娱乐的损失反倒更大一些。
《水里的日出》上市一周，实体专辑销量成功突破4万张，销量的趋势却没有呈现出滑落的情况，而是在一天天往上升。
加上数字版的销量，这张专辑已经让乔沫收回了成本，甚至因为宣传和创作的成本根本就不高的缘故，这张专辑带来的收益远比乔沫想象中多。
大概是普通住宅能换到别墅的那种水平。
肖霁对此羡慕嫉妒恨，《晚樱》之后他狠狠火了一把，商业代言身价蹭蹭往上涨，可惜他还买不起海市的别墅。
“房价太高，身价太低，想不到大乔你居然能走在我们所有人前面。”肖霁哭着穷，“所以那天的KFC你为什么要我请客？”
乔沫：“……你能别这么抠吗？”
“内裤破了洞依然在穿的坚强不息的我，你是不懂我的朴素的。”
“……朴素的人不会吃KFC。”
邹若蕴：“这顿KFC你打算记一辈子吗？”
“我请客哎！请对你们的金主爸爸尊重一点，谢谢。”
乔沫脑门上冒出三根黑线，肖霁真的是她见过的最让她无力吐槽的人，所以乔沫十分友好地把手机切换到了拨号键，打通了肖霁经纪人的电话。
肖霁在微信上告诉她们：“我经纪人找我，我先去接个电话。”
乔沫微微一笑：“快去吧[可爱]。”
三分钟之后。
“啊啊啊啊啊！乔沫你这个崽子我要宰了你！！！！居然出卖我！！做个人吧！！！是我请客哎！”
肖霁刷了满屏的感叹号，乔沫丝毫不为所动。
邹若蕴在一边疯狂发偷笑的表情。
于是三分钟之后，乔沫的手机也响了。
“吃KFC是怎么回事？”
乔沫回之以沉默，暗地里却把肖霁狠狠骂了一通，抠门也就算了，还小肚鸡肠。
乔沫忍不住给肖霁发了条微信：“你是不是人？”
“是你先不是人的。”
“就算我对你不是人，你也不能对我不是人。”
肖霁：“……”
“因为你先对我不是人，我才对你不是人，这个逻辑才讲得通。”
邹若蕴：“……”
半晌，邹姐姐才慢吞吞地回了一行字：“别争了，我看你们两个都不是人。”
乔沫＆肖霁：“……”
这一边，何棠还在恨铁不成钢，她最近刚给乔沫接到了一条超显身材的高定，如果不是最近《水里的日出》销量实在出众的话，品牌还不一定乐意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