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你倒是逃啊!(修 新)

  她神情轻松,步履缓慢,绕过了被踢翻在地的吕知明,躲过了被揪住衣领的文书遨,径直走到了嘴角淌着血的,靠着墙大口呼吸的齐墨书面前。

  齐墨书抹去唇边血迹,正欲冲上去再战它个八百回合,眼前蓦然被一肃色女子拦了住,不由一顿。

  那女子气质清冷,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她神色淡淡的望着自己,似凝望,似审视,似打量,齐墨书被望得一脸莫名,便白了女子一眼,绕开她冲着正朝大门外跑的陆展元叫道:“展元,小心!”

  正要夺门逃跑的陆展元被叫的打了个冷颤,回头一望,果见一大汉举着张长凳,兜首朝自己砸了过来。

  “救命啊!”陆展元被吓得摔倒在地,连逃都忘了逃。

  “展元!”齐墨书急白了脸,却无济于事,千钧一发之时,忽然身旁女子举起手来,素手翻转,一颗雪白的珍珠如离弦之箭般飞了出去。

  他尚来不及反应,便闻得一声惨叫。

  “啊!”险些砸在陆展元身上的长凳“咣当”一声落地,几滴鲜血飞散而出,溅得陆展元满身满脸。

  陆展元呆了住,那黑脸大汉更是呆了住,他难以置信的举起右手,赫然发现右手掌心之中,赫然被什么东西穿出了个血洞。

  哄乱的酒楼内,瞬间安静了下去,人人皆望着站在齐墨书身前的素衣女子,大气都不敢出。

  “还不滚。”李如男捏着一颗珍珠,垂着双眸道。

  大汉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逃也似的飞走了。

  “这、这女子是谁啊?”人群中,一男子悄声嘀咕道。

  又有一人打量了李如男几眼,忽地倒吸一口冷气,拉着友人连忙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发生。

  “好、好厉害的身手!”陆展元望着李如男,怔怔出神。

  “有人看清她用的是什么暗器了吗。”文书遨揉着胳膊,扶着墙站了起来。

  被揍得最惨的吕知明也赶忙爬了起来,他整整衣袍,找到帽子戴好,一本正经的冲着李如男一拱手道:“这位壮士,多谢出手搭救。”

  李如男:“……”

  “你叫谁壮士呢?是不是挨打没挨够!”知了冲出来道。

  “知了!”李如男伸手拦住知了,一转头,发现齐墨书正面无表情地望着自己。她顿了顿,同样面无表情的望了回去。两个人就这样互相盯着对方,谁也不说话。

  气氛有一丝丝的尴尬。

  “墨书,你一个劲盯着救命恩人做什么。”吕知明冲着小二扬了下头,小二忙收拾了张桌子出来,摆上好酒好菜好茶水。

  “来,大家坐下说,坐下说。”吕知明一边让着李如男三人坐下,一边将齐墨书按在了凳子上。文书遨和陆展元被揍得面目全非,倍感丢人,躲在一边好一通收拾,这才落座。

  虽是坐在了一起,然各怀鬼胎,气氛也愈发的尴尬。

  吕知明等都讶异于从哪里冒出这么位奇女子,身带一男一女两个仆人,年纪轻轻便拥有这样的好身手。更讶异于他们几个喝酒喝得好好的,怎地忽然间招惹了恶人,莫名其妙挨了一顿打。

  “今天的事,真是谢谢姑娘了。在下代我兄弟四人,敬姑娘一杯。”吕知明见另外三个都不说话,便主动开口谢。

  “你代?其他的人是死人吗?”知了抢话道。

  边说,边横了齐墨书一眼。

  齐墨书已然一副入定之态,文书遨和陆展元互望一眼,赶忙举起酒杯:“多谢恩公,多谢恩公。”

  “恩公?”知了秀眉一挑。

  知了气势汹汹,吓得文书遨陆展元二人一阵哆嗦。陆展元吞了吞吐沫,小声道:“那,恩母?”

  “你!”知了一拳砸在了桌子上,吕知明三个一激灵,以为这丫头要行凶,结果知了只是咬牙切齿的为自己倒了杯酒。

  桌下,李如男不动声色地松开掐着知了大腿的手,她假装好奇的打量了一回齐墨书,“这位公子为何这副打扮?”

  一听李如男要打听齐墨书的事情,三人立刻来了精神,文书遨伸长了脖子,用手半遮住脸神秘兮兮地说:“他逃婚出来的,来不及换衣服。”

  “哦?是吗?”李如男垂眸抿了口茶,“不知因何而逃婚呢?”

  “他媳妇是只母老虎,特别的厉害!”陆展元道。

  “听说她前两位未婚夫,都离奇死亡了,我娘说她是天生的夜叉星,谁娶了她要倒大霉的。”文书遨越说越起劲:“听说她的第一任未婚夫,本和一女子真心相爱,愣是被这悍妇拆散。被拆散的女子心灰意冷,悬梁自尽,而那男子也随即吞了毒|药殉了情,然他喝下的毒|药是什么,到现在也无人知晓。”

  “还有还有!”陆展元也兴奋了,抢着说道:“她的第二位未婚夫,在与她订婚之后便下落不明,到现在人是生是死都不知道!这位未婚夫的家里尚有一老母,这悍女居然派人将老人轰了出去,霸其家宅夺其田地,你们说可恶不可恶!还有啊,这悍妇是金龙镖局的人,做了好几年镖师,搞不好是背着人命官司的!”

  李如男听罢勾唇淡淡一笑,知了“噌”的站了起来,指尖一拧将酒杯捻成了碎渣。

  “你也觉得这李如男十分可恶吧。”陆展元呆看了知了半晌,换了个新酒杯给她道:“你的心情,我们十分理解。”

  “特别理解。”文书遨补充,“所以我这兄弟决定要去金陵找他表妹私奔,是不是很勇敢!”

  “是!他可真勇敢!”知了白着脸,将手中的酒杯捏的咔咔作响。

  “就因这些流言蜚语,阁下便抛下新婚妻子,跑出来饮酒作乐吗?”李如男冷笑着拍了拍知了的肩膀,问。

  “当然不是。”齐墨书立刻几乎立刻接过了李如男话,令众人一愣。从李如男用珠子打退了那几个恶人那刻起,齐墨书便死死盯住了她,他披头散发,衣衫凌乱又满身酒气,要不是生的妥帖端正,气态雅致,不然旁人定要认为他欲对自己的救命恩人行一些不轨之事。他撑着桌子站起来,冷笑着扫了众人一眼,端起酒壶走到了窗前。

  窗外,圆月高悬,齐墨书沐浴着月色道叹道:“我认为,娶妻当娶心爱之人,如此携手一生,白头相守,才算是美满。至于什么媒妁之言,父母之命,都是屁话!强行将两个人按在一处,有什么意思?我齐墨书若是爱一人,她便是丑八怪也不怕,若是不爱一人,便是把嫦娥从月宫里赶出来送给我,我也不要。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纵使举案齐眉,终究意难平。”

  说罢,他缓缓喝下手中的酒,倚着窗栏回过身来再次望住了李如男。

  李如男摇动着手中的酒盏,波澜无惊的眼眸中,难得的有了一丝情绪。

  齐墨书连连冷笑,将酒壶丢至窗外,双手叠于胸前道:“你说呢是不是呢,李如男。”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齐老爷子怎么收拾这个逆子!如男小朋友会帮齐墨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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