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徐则立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你还好意思提之前？”
谢令姜疑惑：她怎么就不能提了？
徐则立停止擦头发, 懒洋洋地说：“我就是太依着你了。”
谢令姜眨眨眼睛, 依然疑惑。
“你不是觉得咱俩之间平淡得像白开水吗？”
“你不是觉得对我没有心动的感觉吗？”
“你不是把我当朋友吗？”
徐则立没好气地控诉她之前犯下的种种恶行。
谢令姜无辜摊手：“本来就是事实呀。”
徐则立把毛巾扔在床上, 单手叉腰，俯视着她。
“我前段时间是觉得你情绪不稳定, 怕再刺激你，所以什么事都依着你，为了你的身体，分居我也忍了。”
“到头来，我什么好处都没有，你还要跟我离婚？”
“谢令姜，做人不能太狼心狗肺。”
谢令姜愣了，坚决否认：“才不是, 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是这种好让我觉得客气，隔阂。”
总感觉少了点儿什么。
徐则立用手点了点她的额头。
谢令姜的脑袋惯性作用往后仰了仰, 神色不满。
徐则立：“谢令姜, 我以后可不会对你客气了！”
他眼角含笑, 目光温柔。
谢令姜目光一闪, 没吭声。
徐则立拍拍她的肩膀：“赶紧去洗澡吧，早点休息。”
谢令姜不想动，尽管知道自己对他的心思不一般, 但同床共枕真的难以接受。
徐则立见她磨磨蹭蹭，索性替她从衣柜中拿出睡衣，找出内衣。
一股脑放在谢令姜怀里。
她低头见手上的蕾丝镂空小内内, 一朵羞云飞上脸颊。
“你怎么，你怎么……”
徐则立装不懂：“怎么了？你不穿这件吗？再给你换个？”
谢令姜见他伸手就要拿走，赶紧把手里的小内内背在身后：“不用，不用。”
徐则立：“那还不赶紧洗澡？”
谢令姜不敢耽搁，拿着睡衣和小内内迅速闪进浴室。
徐则立看见浴室紧闭的门，不由笑出声。
谢令姜洗澡很磨蹭，这次有徐则立在房间，她比之前更磨蹭了。
徐则立看表已经十点多了，听见浴室里的流水声停了。
他走到门口，敲了敲门，有些担心：“姜姜，没事吧？”
正在用毛巾擦身体的谢令姜闻言，浑身一激灵，动作停止，声音无措地说：“我没事。”
徐则立放下心来，“赶紧洗，早点睡觉，时间不早了。”
谢令姜：“知道了。”
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
谢令姜穿好睡衣，吹干头发，慢腾腾地打开门，一步一步挪着走出来。
走到床边，她发现徐则立早已躺进她粉蓝色碎花的大床被子中。
他靠在床头，腰后垫了个枕头，身上穿着深蓝色系扣的绸缎睡衣，正拿着手机看什么。
一见她出来，徐则立的目光便从手机上移开，抬头看她，拍拍旁边的位置：“愣着做什么，过来睡觉。”
谢令姜眼一闭，心一横，快步走过去，掀开被子一角，躺进去，背对着他。
徐则立见她身心明摆着抗拒，不由笑了。
放下手机，找出遥控器，关灯。
谢家知道谢令姜从小怕黑，墙边特意安装着两只小夜灯。
徐则立把枕头放平，躺进被窝里，就着小夜灯的光，翻身看着谢令姜的后背。
谢令姜见关灯了，眼睛紧闭着，心里紧张得不得了。
她忍不住乱想。
他会不会对她强来？
剥光她的衣服？
只要一联想出来那个画面，谢令姜就紧张得发抖。
眼睛看不清，听觉在这时特别敏感。
她眉心紧皱，双手握拳抱在胸前。
谢令姜感觉到他翻身了，并且一步一步……
突然她的腰上横过来一只力量感十足的胳膊。
对方稍稍用力就把她带入怀里。
后背紧贴着他滚烫的胸膛。
谢令姜睁开眼睛，室内漆黑，只有两盏夜灯射出来微弱的光。
心……跳的好快。
也不知道是幻听还是真的可以听到。
谢令姜见他接下来没有动作，刚想呼出一口气，突然感觉脖子有种湿热的触摸感。
她震惊地睁大眼睛看向前方，一动不动。
徐则立竟然吻了她的脖子。
瞬间，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谢令姜没忍住，缩了缩脖子。
只听后面那人轻笑一声：“还是这么敏感。”
谢令姜咽了咽口水，这时候最好不要搭腔。
“睡觉吧，姜姜，晚安。”
他呼吸喷薄的热气，全都喷在她的脖颈上。
鸡皮疙瘩刚下去，又起了一层。
谢令姜保持姿势，一动不动。
感觉身后呼吸平稳，谢令姜这才慢慢地软下身体，闭着眼睛，没一会儿就进入了睡眠。
早上醒来，谢令姜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徐则立那张帅气英俊的脸庞。
她心一跳，自己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变换了姿势。
睡前，她是背对着徐则立。
醒来，她整个人面对徐则立，头枕着他的颈窝，双手还放在他腰上。
谢令姜猛地抽回手，慢慢移动着身体，试图远离徐则立。
奈何刚挪动一寸，徐则立身体一动，又被拉回去了。
徐则立打了个哈欠，睁开朦胧的眼睛，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放下。
他声音粗噶：“醒这么早？”
谢令姜点头：“起床吧？”
徐则立搂着谢令姜不放手：“不要，闹钟还没响呢。”
听听这话，简直不像出自他口。
谢令姜笑了，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膛：“咦，有生之年居然能看到你赖床。”
徐则立抓住戳他胸膛的小手，闭着眼，声音慵懒：“谢令姜，不要乱戳，早上火很大，不对，是自从你失忆后，这火就没灭下去过。”
谢令姜心理年龄还小，对于这种带颜色的话语，不太懂。
疑惑地抬头看他，傻乎乎地问：“什么呀？”
徐则立见她仰起的小脸，双眸无辜，心中微动，低头吻向她粉嫩的嘴唇。
嗯，一如之前那么柔软。
谢令姜瞪大眼睛，身体忍不住想要后退，无奈后背被他牢牢扣住，动弹不得。
虽然徐则立吻过她几次，但是像今天这样激烈还是头一次。
她咬紧牙关，誓死捍卫“领土”。
好在徐则立并未强求，在唇上辗转研磨几番终于放过她的唇。
谢令姜被徐则立牢牢抱入怀中，耳朵贴着他的胸膛，可以听见他心口砰砰地跳动声。
耳边响起他的声音：“还没刷牙……”
谢令姜在心里白了他一眼：那可不，还没起床呢。
起床刷牙后，当谢令姜被徐则立紧紧抱在怀里，任他予取予求时，瞬间明白了那句“还没刷牙”是什么意思。
她被徐则立紧扣在怀中，背后抵着冰冷的墙壁。
谢令姜能够清晰地闻到徐则立身上清爽的气息。
这次的接吻不如之前只是点唇之交，徐则立攻势霸道不失温柔。
她在这项“工作”上完全没有任何经验，被动沉浮其中。
过了许久，徐则立终于餍足，从她的唇上离开。
谢令姜被吻得七荤八素，脸颊晕红，睁着水汪汪的眼眸看着他。
徐则立拇指掠过刚才被他侵略的红唇，此时娇艳欲滴，煞是好看。
谢令姜偏偏不自知，孩子气地撅起嘴：“你欺负我。”
徐则立受不了她无意识的撒娇语气，一时没忍住，朝着刚被自己□□过的红唇吻了下去。
又来？
谢令姜皱眉，想推开他。
徐则立将她双手反剪背在身后，重重吻了几下后，终于放开。
这回谢令姜学精了，俯身从他的腋下钻出来，成功逃出他的怀抱。
她捂着唇控诉：“徐则立，你太过分了！”
徐则立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笑道：“这就过分了？更过分的我还没做呢。”
谢令姜看着他的目光向下移动，她低头一看，一惊。
妈呀，早起刷牙，没穿胸衣。
她双臂交叉抱胸，惊慌地逃出卫生间。
等她穿好衣服，再出来时，徐则立已经穿戴整齐，正在戴他的腕表。
徐则立看了她一眼：“今天来不及做早餐，这里离公司有点距离，我得早点走。”
谢令姜：“你不吃饭了？”
徐则立：“来不及吃了，不过我已经给你订好外卖，待会儿就到。”
谢令姜心里涌上一股暖流，时间这么赶，临走前他依旧安排好自己的早餐。
她说：“你早上就不吃饭了？”
徐则立眉眼含笑，走上前：“关心我？”
谢令姜偏头，嘴硬：“没有。”
徐则立笑了：“到公司，我秘书会安排好早餐。”
谢令姜眉头一松，放下心来。
徐则立看了看手表：“我走了，今天早餐不要再吃错。”
谢令姜推着他往外走：“知道了，你赶紧走吧。”
谢令姜站在门口，眼看着徐则立的车开出去，直至消失在视野之中。
她关上大门，回到家中，坐在沙发上，神色恍惚。
想起昨晚到今天早上发生的一切，她只觉得像梦境一样。
曾经，她以为徐则立只是出于责任，对她好，事事依着她。
她甚至觉得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很温吞，很平静。
有一个词儿形容得很贴切：相敬如宾。
谢令姜并不觉得这个成语很好，反而觉得这种夫妻模式很客气。
她不喜欢。
内心深处还是渴望汹涌热烈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