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飞行器而已价码
另一边江卓文三人站在一边悄咪咪地聊天, 不能聊得太放肆怕崩人设。
左雾：“出乎预料地顺利呢……”
江卓文：“这是必须的, 毕竟准备了剧本还背了人设总不能没用。‘纨绔少爷重金请佣兵保镖出门探险, 心酸管家四处寻找从兽口下救回’人设很有弹性啊……拖后腿的肥羊、知书达理的管家、脾气古怪的危险保镖，诱饵、智商加武力全齐了。”
左雾：“……”怎么听老大一说他觉得他的人设是最low的呢？难道大嫂又准备开始坑他？他这么好一个小弟大嫂果然是对他有误解吧？！
这还真是冤枉兰斯了，毕竟兰斯坑人可是从来不需要理由的！反正只要能完美的达到目的就好。除了要袒护的个别人，坑谁不是坑？看看他的萌兔子装就知道了, 他不光坑别人坑起自己来也是完全不手软呢……
“飞行器收拾出来了, 不如跟我去飞行器上坐坐怎么样？”江卓文这边没聊上两句狩猎小队的队长便过来招呼他们，“我的队员承了江管家的救命之恩我也想替他感谢一下。”
这位队长十分热情好客的样子，爽朗而让人愉快。当然, 如果他路过受伤还在地上坐着的队员的时候能关心上几眼就更完美了。江卓文特别想提醒这位队长，您这几眼没关心上人设可就有瑕疵了！
然而队长自己并没有注意到这件事，带着江卓文三人走向飞行器的时候光顾着跟“肥羊”左雾聊自己那并不算广阔的“见识”, 看都没看一眼受伤的人。
江卓文对着左雾递眼神：怎么样左雾？看见“肥羊”的威力了没有？
左雾生无可恋：我表情还不够不屑吗？为什么他能这么毫不在意一脸爽朗笑容地说个没完？
江卓文耸肩：这就是“肥羊”的威力。
左雾：我既不想跟他说，也不想听他说。我能直接怼他吗？会不会不符合我纨绔贵族少爷的人设？
江卓文：会的, 忍忍，你是少爷这种要攀着你的人你应该见得多了，你应该又嫌弃又享受。
江卓文推推眼前的单镜片想展现一下自己有学问的气质, 然后吸附在眉骨鼻梁的皮肤上的镜片就让他给推掉了。江卓文慌张了一下，在那滔滔不绝的队长身后默不作声却手忙脚乱地把单片镜捞住重新戴好。
正看着江卓文的左雾差点笑起来，那个队长正巧转头, 左雾赶紧绷住表情。
走在后面的兰斯完全不参与两人连眼神带比划的无声讨论, 手揣在兜里, 头发几乎完全遮住了眼睛。在他耳后那个隐藏着的信号频段特殊的通讯器正在默默运行, 在白鸟星埋藏的人手时不时向他汇报一些东西。兰斯不时用手指按照各种频率敲击通讯器，通讯器对面的人则记录下这些敲击方式对应的简略指示。
狩猎小队的队长将江卓文三人带进飞行器中。飞行器不大走进去也就是一人多高，抬抬手不用伸直手臂就能碰到飞行器的顶棚。
前面驾驶的座位只有一个，驾驶台也不大，整个是透明的半圆形视窗将整个驾驶员的位置都囊括进去。
这种设计大概是为了让手动驾驶的人能够清晰地看到四周的环境。
现在飞行器都有智能控制系统，距离比较远不需要持续变轨的时候开自动航行就行了。需要人手动操控的时候基本都是障碍物比较多比较近，单凭智能无法快速反应，这时候一个开阔的视野就变得重要。
进入飞行器之后，兰斯习惯性的四处看看摸摸，确认这个封闭环境的安全性。检查一遍之后安心了，就找个角落一靠，假装自己是只兔子玩偶，开始泯灭自己的存在感。
看似是随时警惕着，蛇一般养精蓄锐只待出手的一瞬间。但江卓文一眼就看出了本质——他家鱼只是懒了而已，顺手拎走靠着的抱枕已经说明了一切。
飞行器里多个生人确实不方便，心爱的储备粮都不能正大光明地懒着。怎么能让这个队长不跟着他们？江卓文开始转动自己并不算好用，但偶尔也能派上点小用场的僵尸脑。
转回头，左雾被江卓文按坐在飞行器里放置的沙发上。
左雾看着江卓文的表情有点委屈，老大我非得坐着吗？我不想听这个兽人BB……
江卓文伏在他耳边说了什么，拍拍左雾的肩膀。别怕你就负责坐着你老大我会拯救你于水火，啊不，BB之中的。随后抬起头站直，继续保持自己优秀贵族管家的人设。
那队长在对面坐下，没有邀请江卓文一起。
江卓文眯眼，嗯？这是个懂行的？他好像知道家中管家不与主人同坐的礼仪。
为了避免人设出问题，兰斯有给江卓文简单科普贵族管家的礼仪规范。简而言之就是“恭敬有礼，严谨周到”，基本原则就是“主人坐着我站着，主人吃着我看着”。
按理讲，不是贵族或者与贵族没有接触是不会知道这样的礼仪的。兰斯科普他也是怕他没见过管家，露馅露得太夸张。
当然了江卓文是不怂的，不就是管家嘛，像真管家一样是不可能，但求神似还是没问题的！
他从前被人类追得四处乱跑的时候也不是每分每秒都在跑，动画电影他可是都看过。他又不是古董僵尸，现代人类的基本能力他一样不缺，生前的记忆中语言、文字、常识这种根深蒂固的东西也一样没丢。要不是长了个僵尸样，江卓文分明就觉得自己扔进人堆里妥妥的就是个人。
然而水货管家遇上懂行的就比较慌，谁知道他多懂啊？露馅了怎么办？听兰斯说贵族礼仪复杂又繁琐的，要出错真的是分分钟的事情。
也许他只是没注意到，或者没敢管江卓文愿意站着还是坐着呢？
嗯……还是不行，跟这个兽人共处一室压力大，江卓文只想搭个顺风车又不图谋什么干什么搞得那么累？一定要坚定地将他“请”出飞行器。
江卓文碰了一下左雾，左雾清清嗓子开始自己的拉仇恨台词：“凭什么本少爷要跟别人挤在一个小破飞行器里？！江管家，你是这么做事的我父亲知道吗？”
很好很嚣张的台词！江卓文在心里给小弟打call，然后侧身对着左雾恭敬道：“我很抱歉，少爷。”
江卓文这句话说出来，便见左雾抬手掩饰了一下表情。
左雾：对不起老大，真的冲击力太大我控制不好自己的表情！老大向小弟低头了，我适应不良啊……
江卓文：？
重整了表情，左雾把手拿下来很是不耐烦道：“你就只会道歉吗？！”
江卓文保持垂着头的姿势不吭声。
队长尬笑了两声：“别生气别生气，这位少爷怎么称呼？”
“哼！”傲娇地哼了一声左雾抬着自己的下巴开始用鼻孔看人，“叫左少就行了。”
“左少别生气，这不是条件有限嘛，江管家也不容易。”队长一副好脾气的样子劝道。
“条件有限可以想办法，不然我们家要管家有什么用？吃干饭吗？”左雾嚣张脸怼队长，“算了，反正看你这穷酸样你也请不起管家，肯定不能理解我们家要付他多少工资。”
“是是，左少说得有理。”队长表情扭曲了一瞬但很快恢复了正常，陪着笑脸。
“那当然。”左雾理所应当道，然后指着江卓文，“本少爷怎么能屈尊降贵跟这么多人挤在一起？你还不快给我想办法，在这里杵着干什么？！”
江卓文板着脸走出去，转身对队长道：“队长，能否借一步说话？”
队长神色犹豫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利害关系，偷偷打量左雾的脸色。左雾觉得自己已经按照老大的要求充分表现了不想跟别人挤在一起的意思，任务完成。于是面无表情进入待机状态，不再理人。
见左雾没有意见，队长于是跟着江卓文的脚步走出来。
关上门站在飞行器旁边，江卓文不算会演所以他就僵尸式面瘫脸对着队长嗖嗖放杀气，属于大僵尸的威压不自觉泄露出来，压得人喘不过来气。
这个方法效果很好，一个眼神递过去，煞气像一只巨兽一般扑来吓得人腿软。队长抹一把额边的冷汗，艰难维持自己引以为傲的爽朗笑容道：“江管家……不知有什么事？”
笑得比哭还难看。江卓文在心里很不地道地嫌弃了一秒。
觉得恐吓收到了效果，江卓文便收敛了自己吓人的威压，道：“既然我家少爷有了要求就免不了还要麻烦队长，还不知道队长贵姓？”
“免贵免贵，我名叫摩易·拖鲁，江管家叫我摩易就行。”
“摩易队长。”江卓文很是矜持地颔首，缓缓道，“我家少爷就是这么个性格希望您不要介意。”继续往回降低仇恨值。
“不，不会，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摩易笑得很宽容。
“虽然搭您的飞行器已经给您带来了不少麻烦，但还是请您帮忙看一看能不能单独借我们一台飞行器。我家少爷其实就是认生，不喜欢生人在他周围。”
“这……”摩易犹豫着拉长了声音。就你们三个在飞行器上，一但要是开着飞行器跑了呢？这不知根不知底的，攀上一攀蹭点油水还行，要是损失了自己新买的飞行器他不就吃大亏了？这一看就是有背景的，丢了飞行器他可没有胆子往回要。
想着就有些退缩，要不还是算了吧，干嘛招惹这麻烦？反正牙象也拿下来了，找个机会甩下这几人开着飞行器就跑，他们又能拿他怎么样？
眼瞅着摩易开始犹豫，眼睛滴溜溜的转不知道在盘算什么，江卓文暗自咂舌。跟这些很“聪明”的人交流也有个不方便的地方，指望对方相信人性保持善良是基本痴心妄想，你总得给你的话加上些价码。
那就加点价码好了，本来也预备给些报酬。
“当然了，我们借飞行器自然也不是白借，报酬该给也是一样要给的。只不过这却是要在我们离开黑水森林之后才要谈的事情了。”江卓文微微一笑，皮笑肉不笑笑里藏刀那种，“我希望队长你能理解，就算我主人家家大业大但要是因为我的过失让主人家利益受损，我这可就交代不过去了。”
江卓文拍拍摩易：“让主人家的面子没地方放，我这管家的工作基本也就做到头了，你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