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7章 赵曙之死

  寇骁这一去就是好几天,行宫里已经恢复了平静,虽然三皇子人没找到,但大部分都以为他死定了,找不找得回来都没差。

  因此,最近对李煦献殷勤的人又多了起来,李煦一概不予回应,开玩笑,皇帝这会儿心情差到极点,他要是表现出春风得意,并且结党营私来,不是在皇帝伤口上撒盐么?

  算算时间,他们在西山已经呆了十几天了,李煦便提议回京,皇帝休息了几天身体养的差不多了,当即安排了回京事宜。

  京城那边得到消息后一直战战兢兢的,苏子言领着剩余的京畿营士兵留守京城,少了个立功机会,听到消息后赶紧把人组织起来,关闭城门,日日不辍地守着京城,深怕后方空虚被人趁机而入。

  好在西山那边很快就传来了好消息,叛军不敌被打败了,但苏子言还是不敢掉以轻心,怕叛军掉个头会来攻击京城。

  京城中留守的官员也是人心惶惶,尤其是投靠了三皇子阵营的官员,他们完全没料到三皇子这么有胆量,不仅私募兵马,还敢逼宫,这是谁给他的胆子?

  不过春猎确实是最好的机会,皇上人在西山,兵力不足,如果能成功当然最好,历史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谁会管上位的人是否是正经途径得来的皇位。

  可惜三皇子许久没有消息,不知死活,皇上甚至将此事昭告天下,全天下逮捕三皇子,直接将人归入叛逆贼首,可比当年顺王的待遇差多了。

  皇帝回朝,积压的公务像座小山,他也没空悲伤春秋,思考自己的教育是否出了问题,好几天都埋头苦干,后来实在力不从心,就把李煦抓去做苦力,反正李煦自己也说过,要替他分担政务。

  处理国家大事可不仅是管理一家企业那么简单,企业管不好最多是亏钱,国家管理不好可是会死人的。

  时间进入五月,南方雨水最充沛的时候,去年好几个郡遭了殃,还是南越帮扶着度过难关的,此时李煦身在朝廷,有着全大燕做后盾,却发现他能调用的物资还不如一个南越。

  “这是怎么回事?国库空虚?钱用哪去了?粮仓里的粮食看着是挺多,但本王怎么一粒米也没看到?”

  下方跪着的官员战战兢兢地低着头,没人知道怎么回答,国库空虚是常态,别看一年收入高,但开支更高啊,边境的军费开支是大头,各地的赈灾也是大头,还有官员的俸禄、宫廷的开支,哪样不是大额?

  “殿下,您可以查账,国库确实没钱了啊,每年这个时候,留的这点银子都不够受灾的郡县瓜分的,新一季的税收又没有收上来,入不敷出是常态。”

  “账本王自然会派人查的,不过库银先不说,粮仓怎么说?账上的数额可不少,实际上呢?难道粮食都被老鼠吃了?”

  “这……王爷有所不知,边境的军粮每季都是优先出库的,也许……也许是下头的小吏没把账补上。”

  李煦直接“呵呵”了,这话里头有多少漏洞他都不想提,“行了,本王不想听你们胡扯了,直接立案查账,要是被本王查出有人中饱私囊或者是挪用了公款公粮,你们要小心的就不是自己的项上人头了。”

  “王爷……”

  李煦直接甩袖离开,他让京兆府当天就发布了一条公告,要招聘三十名经验丰富的账房先生,工资日结,什么时候把账查清楚什么时候解散,凡是有经验者皆可报名,通过面试和笔试两关就能入选。

  官府从未如此干过,毕竟官府里能算会写的小吏很多,他们官职不高,但论算数和记账还是很强的,以往要查账也会从他们当中选人,从未听说从外头招人的。

  底下的人议论纷纷,但聪明的人都知道,官府的小吏关系复杂,说不定就是哪家的亲戚哪家的党羽,王爷既然想查账,不用他们是对的,不过外头的账房先生靠谱吗?

  李煦开出的工资很高,一天的收入相当于普通账房一个月的工资,因此来应聘的人很多,良莠不齐,他们也不知道自己要查的是什么账,反正官府贴出的告示,总不能忽悠他们。

  面试官是李煦挑的一名小官,而且还是通过雷骆认识的,与他性情相投,据说差点也想辞官去经商了。

  不过能有洪亮那么有魄力的官员还是少数,尤其他们家族一般,没有坚强的后盾,不是俞先生那样的世族子弟,当不当官都高人一等,像他们这样的背景,能当上京官已经是祖坟冒烟了,谁也不敢轻易放弃。

  “雷兄,你与为兄交个底,真是王爷点名让为兄来招人的?”吴玉峰满心忐忑地向雷骆打听消息。

  雷骆笑骂道:“你这人怎么回事,这么点小事有什么好惊讶的,昨日王爷问我,可有熟识的擅长理账的人,我便推荐了你。”

  吴玉峰搓了搓手,神情幽怨地说:“你怎么没知会我一声,你不知道今天听到消息时我都吓蒙了,还好王爷只是派人来通知,否则我就要王爷面前丢人了。”

  雷骆直截了当地说:“这个不丢人,但如果你没把差事办好,那才丢人,而且我也没脸,所以你知道怎么做吧?”

  “那是当然,我一个七品小官能有这样的机会简直是天下掉馅饼的大好事,哪里敢不仔细办,不与你说了,我得看着去,不过你还是先告诉我一声,王爷喜欢什么样的账房先生?年轻的?俊美的?活泼点的还是安静点的?”

  雷骆嗤笑道:“你当王爷选美呢?不是说了要经验丰富的么?当然最重要的还是人品可靠,你自己琢磨着选吧。”

  李煦没给他太多时间,三天后就要求将聘来账房先生送到王府,吴玉峰不敢耽搁,心里有了底也就放心干活去了。

  李煦给皇帝报备了这件事,后者也时时被钱粮之事搞得头大,国库从里到外不知道查过多少遍了,小问题不断,大问题也没有,于是放手让李煦去查。

  不管有无问题,总要让李煦上手理一理财政大事,这样以后接手才能做的更顺。

  不出几日,李煦果然组建了一支审计人员去查国库的账,朝野上下都等着看好戏,要说全国最擅长做账的人在哪,那一定是在国库,否则也不可能把整个大燕的账做清楚,这样的人如果想造假,那一定是很难查出来的,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这种事。

  李煦把账本送去就不管了,他给了这些人一个月的期限,一个月后能得出什么结果他并不放在心上,他这次不过是为了给那些敢于在公款上做手脚的人一个警示而已。

  南越的信每个月如期而至,大部分是纪韩宇送来的公文副本,还有一些重大决策的请示,之后还会给李煦写一些南越的日常生活。

  这一次,李煦看到了南越春耕后,纪韩宇招了各地百姓修建堤坝的消息,南越的河多是小河,唯有一天横贯东西的江流,不过即使是小河在暴雨来临时河水暴涨也会淹没两岸的稻田,加上不少村镇都是临河而建,房屋和财物损失也会很大。

  岑管事被认命为工程主管,总理全南越的河工,听说他自上任后就在到处跑,大家原以为他身体撑不住,没想到他反而精神更好,像个年轻人似的。

  纪韩宇还提到,寇家军按李煦的要求扩招了两万人,跟着李煦到京城的这批寇家军都被他划入了护卫军,原本空出的名额也要补上,干脆就扩招了,南越军事一直游移在朝政之外,朝廷不拨款不拨粮,对人数也没太大的关注,只要上报的人数不超额就行。

  李煦对刘树说:“一个小小的南越都如此多的事情,何况一整个大燕,你觉得本王真能胜任帝王这个位置吗?”

  刘树向来是李煦的无脑吹,当即吹捧道:“王爷您太谦虚了,放眼全天下,谁能有您这本事,何况您身上流着皇家血脉,与其他几位皇子一比,您简直是文曲星下凡,玉皇大帝转世,如来佛祖的化身,您看看南越,才几年就变成这样了,大燕若是由您来执掌,肯定越加富强。”

  李煦发现,当权者喜欢在身边留几个会拍马屁的奴才是有道理的,听完不仅身心愉悦还能信心倍增,否则天天听忠言逆耳,什么自信也被打击没了。

  “但当皇帝累啊,你看看皇帝每天要处理的朝政有多少,奏折堆积成山,大事小事不断,最重要的是,凡是都要钱啊,本王都能想象以后会过上什么样的日子了。”当皇帝的,要想勤政,睡懒觉是不可能的了,旅游更是天方夜谭,就连正常的性生活也得算着日子过了,万一寇骁要被派出去执行任务,就如这次这样,他还得守活寡,这日子绝逼不是享受而是受罪。

  “王爷您不必担心这些,别人也就罢了,可您是有王妃的呀,您的王妃文武双全,武能安邦文能治世,您完全可以分一半事情给寇将军做,一份事情两个人做,也就没那么累了,而且夫妻要同甘共苦,这才能长长久久啊。”

  李煦捏了捏刘树的脸,他真是太喜欢这小子了,“你说的很对,所以,本王要给寇骁请几个先生教教他治国道理,他越能干,本王越轻松,还有姝儿,也得让她学些东西了,这家里没有女主人,以后接待女眷的事情就交给她了。”

  小公主还不知道自己未来的道理已经被人规划好了,她在西山结交了好几个同龄挚友,男孩女孩都有,这些孩子基本都是京里数得上号的纨绔,喜欢斗鸡走狗,聚众玩乐,认识了小公主以后,见识过她的本事,这群未来的纨绔团伙瞬间就换了个领头人,每天聚众玩乐的项目,也从以前的斗鸡斗狗变成了骑马射箭,蹴鞠打马球等等有益身心健康的项目。

  大燕的风气还算开放,但女孩子到了一定的年龄该注意的也要注意了,尤其越重视规矩的人家,越是严格要求女子不得经常抛头露面,以小公主的年纪,本该束之高阁,学习琴棋书画,学习管家女红,学习怎么当个合格的世家贵女,而不是成天在外头聚众玩乐。

  不少人家管教不了自家孩子,就给李煦打小报告,李煦听完嗤之以鼻,反驳道:“我家闺女也没干坏事吧,她爱运动有什么问题?别人家的女孩子喜欢绣花是她们的事,我家女孩就喜欢骑马射箭,又不是坏事,总比仗势欺人欺男霸女的纨绔强吧?”

  不少大臣劝说道:“公主殿下身份高贵,又是皇室宗亲,该起到表率作用,怎可放任她在外抛头露面?这太恣意妄为了,有损皇室脸面啊。”

  李煦简直被这群老古董气笑了,他们自己要把女儿教养的循规蹈矩,就想教唆他也这样做,凭什么?

  “不劳各位大人费心了,有那时间关注别人家的孩子玩什么,不如好好想想自己的事情做清楚了没有,可别还不如一个孩子做事稳重,那就贻笑大方了。”

  众人见李煦这么不听劝,就把状告到了皇帝那儿,皇帝最宠的就是这个孙女了,孙女多好啊,不会争权夺势,不会调皮捣蛋,贴心的小棉袄一个,她喜欢玩就玩呗,皇家公主,任性妄为算什么缺点吗?

  皇帝不仅不听劝,甚至还给小公主赐了一座庄园,里头有大片的草场可以跑马,还有一个建好的球场,蹴鞠打马球太方便了,他甚至亲临去看了一场小家伙们的比赛,直言比之前在西山的比赛还精彩,尤其是最后男队输给了女队,成了皇帝在朝堂上炫耀的资本,有事没事就把小公主拿出来当正面教材,语重心长地教训那些爱管闲事的老臣,“你们呀,别成天觉得姝宁公主不守规矩,若是人人不守规矩都能文武双全,那大燕的将来就稳了。”

  魏丞相不赞同地说:“陛下您言过其实了,打马球打的好能说明什么?不过是玩的出众而已,既不能治国也不能安邦,女孩子规规矩矩守着家里,将来嫁人相夫教子,男孩子读书上进,将来替陛下管理天下,这才是他们的本分。”

  皇帝虎着脸,心知他说的有道理,但自己也没错,没人规定他家的公主需要相夫教子,但普通人家的女孩子还是要守规矩的,于是这事谁也说服不了谁,就这么搁置了。

  不过李煦却不想让历史朝着封建王朝重男轻女的方向走,女子三从四德、无才便是德这些歪理禁锢了千百年来的女孩子,让她们过的痛不欲生,李煦就算不能让天下人接受男女平等,也不想让天下人越发轻视女子。

  于是,京城里逐渐出现了一种现象,不少商铺开始招女员工了,起先是卖首饰卖胭脂的铺子,后来渐渐扩散到卖布匹、酒楼、茶楼这样的地方,有人发现,这样的铺子大多数都是顺王的产业,流言少不了,诟病也不少,但商家们趋利,见有利可图纷纷效仿,哪里管那些规矩不规矩的。

  而且不少工作确实是女子更能胜任,工钱还低,商家们得到了好处,自然不把规矩放在眼里,而那些女子得到了报酬,不仅能贴补家用,还能经济独立,在家里的底气也更足了,腰杆也直了,在家里也不是唯听是从的角色了。

  李煦目前也只敢做到这一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要想改变一个社会的价值观世界观绝非简单的事,只能徐徐图之。

  寇骁带着人沿着西山追到同洲,制造了寻人的假像,顺便清剿了溃逃的叛军,每日都有军报送到皇帝面前,但三皇子的消息却一直石沉大海。

  就这样过了一个月,皇帝终于松口让寇骁回来了,他也终于想起还有个赵曙关在牢里,要想知道三皇子的下落,问他无疑是最直接的。

  李煦得知皇帝亲自审问赵曙的消息便入了宫,他无力阻止这件事,也无需阻止,皇帝的召见更像是一道催命符,等皇帝问完了自己想问的,他也就没有留着的必要了。

  赵曙也知道这一点,入宫后疯疯癫癫地给皇帝磕头,又是求情又是哭诉,哪里还能看出昔日宠臣的模样。

  “说吧,李贤去哪了?”皇帝开门见山地问。

  赵曙愣了一下,然后嗷嚎大哭,“陛下,三皇子死了啊,他在那天就死了,死在了西山猎场外头,否则臣也不会如此激进,围攻猎场,皇上啊,臣都是被三皇子的死刺激的昏了头,才干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臣想替三皇子报仇啊。”

  李煦抱胸冷笑:“赵大人真会开玩笑,难道您那十万大军是一瞬间变出来的?就算三皇子真的死了,你哪变出来的人马替他报仇啊?”

  赵曙知道自己死定了,但死前他要是能拖顺王下水,黄泉路上有个人陪他也不孤单,当即指着李煦喊道:“顺王殿下,您自己做了什么自己清楚,三皇子就是您杀的,你以为这事做的天衣无缝没人知道吗?三皇子事先就知道您心怀不轨,这十万人马确实是臣组建起来的,但臣只是为了清君侧啊!”

  李煦早料到他会攀咬自己,冷静地看着他,问:“清君侧?您知道这三个字的含义吗?父皇在西山玩的好好的,除了你们造反,可没别人来捣乱了。”

  “那只是因为,我们比您先一步出手了而已,若不是我们,顺王就要逼宫了呀,皇上,您一定要看清他的真面目,自始至终,都是他在暗中搞鬼,目的就是让您父子反目成仇啊!”

  李煦简直佩服赵曙栽赃陷害的能力,上一次是诋毁他贪墨军饷,这一回只要咬定他才是乱臣贼子了,这口才还真的有外交官的潜力。

  李煦翻了个白眼,冷哼一声不说话了,他这时候说太多反而显得自己心虚,而且皇帝要听的也不是这个。

  “堵上他的嘴,让他先清醒清醒。”皇帝冷静地吩咐,大殿里很快响起了闷哼声,李煦看着赵曙被打的皮开肉绽,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一脸不忍心看的表情。

  皇帝时不时看他一眼,见状笑了起来,他这个儿子啊,还是一如既往的心软,这样的孩子又岂会真的造反?他连对女孩子都宽容的很,怎么可能杀了自己的亲兄弟。

  “好了,让他继续说。”皇帝一摆手,行刑的人便停了手,赵曙哼哼唧唧地说:“皇上,您仔细想想,三皇子死了对谁最有利,而且当日我们围攻猎场,猎场四周已经挖了陷阱,若不是顺王早有谋划,又岂会做此准备。”

  李煦冷飕飕地说:“是啊,本王是得知了一些虚实难辨的消息,这种没证据的消息本王也不敢告知父皇,免得父皇以为儿臣故意陷害兄弟,陷阱不过是一点小防备而已,哪知道居然就用上了,除此之外,儿臣可没做其他多余的事情。”

  皇帝是知道这件事的,司徒勇当时夸张地说:“多亏了殿下瞒着大家挖了些陷阱,否则叛军一拥而上,冲破防御,我们连组织抵抗的时间都没有,甚至躲在营账中的大臣们也不可能安然无恙。”

  事后皇帝也问过李煦,李煦说,他也是偶然得知了一点风声,说三皇子在同洲时曾外出过,而且同洲有兵马行动的轨迹,于是,他猜测春猎会是对方动手的最好时机,但因为没有证据,他连说都不敢说,挖陷阱还是突发奇想搞出来的昏招,聊胜于无而已。

  “赵大人,您赖定了本王心怀不轨,但如果本王真的有此意,那么西山一战就不会是这样的结果。”李煦朝皇帝看了一眼,拱拱手,大声说:“父皇,如果儿臣有反意,在西山猎场就是儿臣最好的时机,既可以将三皇子的势力扫除干净,又能借着勤王名义……儿臣敢对天发誓,若有此想,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皇帝心里信了七八分,不是因为李煦发了毒誓,而是因为李煦说的对,如果他想谋反,西山是最好的时机,尤其是叛军被攻破的时候,他完全可以将自己杀了栽赃给叛军,而他也能名正言顺地继承皇位,朝廷里的官员们大半都会拥护他的。

  这么一想,皇帝对赵曙就越发不信任了,就连三皇子是生是死也心存怀疑,如果老三真的死了,那他的尸体呢?

  皇帝直接问了这句话,赵曙当日在山上被抓,根本不知道三皇子的埋尸之处被人动过,立即指出了地点。

  皇帝命人去挖尸,派的是暗卫,绝对的心腹,从京城快马加鞭赶过去,一日就能抵达,于是,这一日,李煦直接夜宿皇宫,等第二天对方带回来了消息他才被放出宫。

  藏尸之地没有任何发现,甚至连挖过的痕迹也没有,皇帝断定赵曙在撒谎,也不想审问了,直接判了腰斩,还是立即执行,李煦出宫时,绕过行刑的地点,回到王府,看着蔚蓝的天空想:以后还是得发明枪支,起码枪毙比起腰斩、凌迟要有人性多了,李煦确实看不了太残忍太血腥的画面。

第327章 赵曙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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