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越狱者

  “报告,逃犯有消息了,我们正在捉拿。”

  “到手之后直接带给我。”

  “收到。”

  尹御的手下经过没日没夜的搜寻终于找到了他们的藏身地点。

  两个小时后,三个人被捆成麻花押进小黑屋。

  “怎么?监狱的饭不好吃了?还是觉得里面的生活太无聊了?”尹御手里玩着一把袖珍的左轮手枪,坐在椅子上轻蔑地看着地上的三条蠕虫。

  “不说哈?哑巴了?”尹御笑了笑,向旁边的手下问:“烧好了么?”

  手下赶紧把东西递过来,长长的火钳,夹着一块烧红的铁块。

  尹御抓起那个灰色头发的人,直接把铁块塞进了那个人的嘴里,小黑屋里瞬间想起毛骨悚然的尖叫声。

  “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明白?”

  “呜…明白…”鲜血顺着嘴角往外淌,原先是嘴巴的地方已经是一片暗红的创面,惨不忍睹。

  “你们为什么要撞柳曜?”

  “唔…杀…杀了报仇。”

  “怎么从监狱里逃出来的?”

  “贿赂…唔…了里面的人。”

  “哼。真是该换换水了。”尹御嗤笑了一声。

  “我这个人,向来不喜欢拖欠。不过既然今天你们惹到我头上了,之前你们欠我的,今天就一并还了吧。”

  地上三条蠕虫拼命的扭着,灰头土脸的在地上挣扎。

  “放心,还不至于就让你们这么死了,好戏才刚开始。”

  尹御说完,伸手接过助手递来的遥控器,按下了一个按钮,小黑屋角落里亮起一盏暗黄的灯。

  灯下是一个银光森森电椅。

  灰白头发的那个人猛地把头抬起,惨白的脸被拧成一块皱皱巴巴的抹布。

  “还记得你当初怎么折磨柳曜的么?现在我也来玩玩你。”

  薛建的脸上已经没有血色,嘴巴上淌下来的血把脖子和身上的衣服都染成鲜红色,在地上痛苦的挣扎,像是即将要被扔进油锅的恶魔,张牙舞爪的用尽身上最后的力气。

  “姓薛的,天道有轮回。你们三个,从跟我扯上关系的那一天开始,就注定不得好死。”

  薛建被送上了电椅,尹御按下遥控器,电光闪烁,像闪电的冷光劈开罪恶的灵魂,罪大恶极的魔鬼在雷光电闪中嘶嚎,烧焦的味道弥漫在密闭的空气之中,因果轮回,相生相克。

  “让我看看,接下来该谁了?”尹御手里多了一把***,正上下翻飞的在尹御手指间翻飞。

  地上那个身高较矮的男孩看到***浑身忍不住强烈的颤抖了一下,双腿并用往后倒退。

  “害怕了?当初你往柳曜身上刻字的时候,不觉得害怕么?”

  助手抬来一个铁架,把薛豹四肢在铁架上固定住。

  尹御从座椅上走下来,站到了薛豹面前。那是一张跟薛建比略显稚嫩的脸,没有多余的表情,有的只是无尽的恐惧。

  “写点什么呢?”尹御若有所思的在刀尖上抹了点什么东西,接着右手执刀连眼都不眨一下就往薛豹身上划去。每一刀都极其缓慢,像是故意感受着皮肉被切开,血管断裂涌出鲜血的***。

  刀尖上抹了***,能阻促进神经分泌激素,使大脑感觉伤口百倍千倍的疼痛。从脸上,到脖子上,身上每一处都刻满了刀痕,被栓在铁架上的薛豹已经没有力气嚎叫,整个人离去世还剩一口气的距离。

  “泼。”

  一盆滚烫的盐水从头浇到尾。水流到的每一个地方都是钻心的疼,疼到不能自己,疼到连死亡对他来说都是一种解脱。

  断鼻梁看见自己的儿子变成这副模样,眼珠已经冲血,血红血红的向外瞪着,嘴长得很大,像是要吃人的表情。

  “自己儿子变成这副鬼样子,你这个当爸的,不知心里是什么感觉?”尹御白净的脸上稍微沾上了点血,脸上带着满足的微笑,带着邪恶与高尚的矛盾。

  尹御换了一把细长的刀,刀身烧热,抬手就往段鼻梁胳膊上捅,但尹御还偏不把刀拔出来,握住刀把使劲一转,让刀刃在肉体力想绞肉机的刀片一样旋转、搅拌。

  撕心肺裂的叫喊声在小黑屋里此起彼伏,电椅的电光,铁架上的血水,尖刀上片下来肉,让尹御复仇的心稍微有了一些平缓。

  尹御折磨够了三个人,命手下把三个人分开关进笼子里,全程监视,只要不让他们死,干什么都可以。

  “去跟警察那边打声招呼,告诉他们,水混了,该换了。”

  距离柳曜出事两个月过去了。柳曜从ICU病房里转移了到了普通病房。

  窗前摆满了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花,是来自清北班全体和小花小高老师的慰问。

  这件事无疑对这些人心里都造成了伤害。出事的前几天他们还聚在柳曜的家里跨年来着,说好新的一年里平平安安。

  世事难料。

  司朗远远地站在病房门口看着躺在床上的柳曜,一双金黄的眼睛已经流不出眼泪了,惨白的面色,暗淡的唇和迷茫的眼睛,跟之前的那个活泼开朗的司朗已经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了。

  还要多少次折磨才算够呢?

  司郎现在晚上几乎已经无法正常入睡,没当他把眼睛闭上,就能听到橡胶轮胎和柏油马路之间刺耳的摩擦声,然后眼前就铺满了鲜血,整个人仿佛躺在血泊中一般。

  白天的时候司朗会过来照看柳曜,拿棉签蘸着热水湿润他的唇,每天用毛巾帮他擦身子,修剪指甲。有的时候安静地坐在角落里静静的看着他的男朋友,有的时候会拉着他的手轻声跟他说话。

  “以前,从来不相信什么奇迹。但是现在我改了,所有的奇迹我都愿意相信,所谓的迷信也好,封建思想也罢,只要是能让你醒过来的,不管是菩萨还是真主,我全都信奉,我全都参拜。我的愿望只有一个,我希望你能睁眼看看我。”

  “以前你说你要为同性恋合法做出自己的贡献,可是你还没履行诺言呢,为什么就倒下了呢?”

  “那时候我宁愿跟你一起承受车辆的撞击,就算是一起昏迷也好,我却唯独不想在这无望的等待中看着你的生命毫无意义的流逝。”

  司康曼看着自己的儿子每天都过得魂不守舍,他心里很疼。

  那种疼,他也经历过啊,丧失自己的挚爱之人,那种疼痛是不会消亡的,随着思念的堆积,渐渐增长,就像是积在角落里的灰,不会让楼房倒塌,但是会慢慢挤满整个房间,让人的心越来越沉重越来越压抑。

  想让司郎现在振作起来,说多少话也没用,只能让他的感情在心里一点一点消化好,慢慢的重新走上生活的正轨。悲痛不是说走就走,暂时先让他沉沦两天,这是对自己的负责和对这份爱的坚守。

  非洲村长听说了这件事情,也前来查看了,神经受损,草药只能外敷内服,对大脑里的伤并没有实质性的治疗作用。

  希望再一次破灭。

  柳政泽把这里的一切托付给了管家,只身一人回到了云麓市。

  “小青,我知道你在天上正看着我们呢。你能不能告诉我,指点我一下,现在我们到底应该怎么办?”柳政泽在医院的这两个月里长出了不少的白头发,眼角的鱼尾纹也有些加重了。两颊稍微往内凹陷,眼睛里像是有一层雾,模模糊糊的遮盖着原本应该很亮的眸子。

  白森森的石碑立着,列祖列宗坟前的花瓣在微微颤抖,天上飘下雪花,像是无数只温柔的手,轻轻覆盖在柳政泽宽阔的脊背上。

  柳政泽跪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双手轻抚石碑,就像抚摸着小青的脸,两颗泪珠滚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苍茫的天,冰冷的地,柳政泽叩问着迷惘的众生。

  前路,该如何追寻。

  柳政泽身为地产商龙头大佬,从小到大见的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早已数不胜数,一颗心从善感变得麻木,他用了十年的时间。

  而从麻木变成原来的善感,只需要一句话的时间。

  整个新闻界都在爆料时间的发生,各种说法纷纭不一,有人想趁机抢夺柳政泽的市场,有人则把两天之前柳政泽入狱的新闻重新发酵,各种各样不切实际的报道满足着大众的眼睛和口味,老虎不在山中,猴子站上了舞台。

  柳曜躺在床上,一天又一天,没有奇迹发生,除了心率监视器,其他的一切都是精致的。躺在床上的少年仍然做着一个长长的梦,梦里有一片浩瀚的海和璨璨的星河。

  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

  大雪纷飞的夜晚,柳政泽独守在窗前看着外面漂泊的大雪,仿佛要湮灭这个世界。

  又是一年除夕夜,依旧是有家难回,家人难聚。

  管家给柳政泽送来了一盘热乎乎的饺子,满天的烟花和爆竹的脆响,一切感观都被放大,所有的情绪都在蔓延。闻着饺子的香气,柳政泽鼻子一酸,他已经不记得自己上次吃饺子是什么时候了。

  还是小青在的时候吧。那年是她的本命年,她穿着一身柳政泽找人设计制作的红色长裙,特意下厨包了一盘饺子。

  厨师和家里的保姆都放假回家了,家里只有他们三个人,吃着小青包的漏了馅的饺子,看着天上满天的烟花。那天她特别漂亮,眼睛,脸蛋,嘴巴,长发,发着幸福的红光,烟花爆开的一瞬间照亮她的脸颊,眸色深深,那是老夫老妻相濡以沫的眷恋。

  可惜那是她过的最后一个新年了。

  她永远年轻,我在慢慢变老。

第七十四章 越狱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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