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啪啪打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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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隔着两三层衣服,许励升后背还是明显地感觉到了柔软。

  他怔然了一下,感觉脸有些发烫,甚至连耳根都烧起了一些热度。

  不自然地轻咳一声:“你这个女神经病又在发什么神经?”声线低低沉沉的,细听给人一种似乎在克制某种情绪的感觉。

  此时,因害怕逃窜到许励升身后的沈青黛,支支吾吾开口:“那……那个我……我怕蛇……”

  许励升:“???”

  沈青黛咬了咬唇,没骨气又加了一句:“刚刚那个坑里有……有蚯蚓……蚯蚓跟蛇差不多,所以我也怕……”

  许励升倏然有种被雷中的震惊,嘴角抽动了两三下。

  拜托,蚯蚓跟蛇这两种生物除了都没长脚外,其他差很多好不好?

  一个钻土地,一个爬地上,差别可是十万八千里。

  他悄悄用余光睨了一眼躲在身后还一脸惊魂未定的女人,嘴角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上去走两步,把坑外的杂草拾起,扔到一边空地上,转身对身后的女人说:“既然你害怕蚯蚓,杂草不用你捡了,你把玉米粒放坑里。”

  沈青黛难以置信地愣了一两秒,她原以为鸠螃蟹知道她怕蚯蚓后,会嘲笑她,甚至捉一只蚯蚓来吓唬她,没想到鸠螃蟹非但没有嘲笑她吓唬她,还主动替她捡杂草。

  看来鸠螃蟹人没有她想象的那么糟糕。

  正想着,一个低沉带着几丝幸灾乐祸的声音穿耳而过:“对了,挑粪施肥是你的活,我是不会帮你干的。”

  沈青黛似乎听到了“啪啪”的打脸声,脸还挺疼的。

  果然,鸠螃蟹才没那么好心。

  挑粪施肥是怎么样的感受?

  沈青黛总结了三句话。

  臭。

  很臭。

  非常臭。

  全程捏着鼻子干活,鸠螃蟹说话算话,双手环抱在胸前幸灾乐祸地看着她笨手笨脚地干活,一点想要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期初,她还认认真真地用粪勺小心翼翼地施肥,即便粪不小心洒在自己身上。

  后来,看某人在旁边杵着跟电线杆似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她就窝火,于是手中粪勺开始有意无意地往某个鸠姓男人身旁挥动着。

  随着一声“噗”,男人躲都来不及躲,粪勺里的粪悉数浇在了身上。

  看某鸠姓男人气得直跳脚,她忙先发制人抢先一步,一脸真诚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表面上她道歉,心中却乐开了花:嘿嘿,姐姐我就是故意的。

  许励升低头整理着长袍,极力压制胸腔内翻涌的怒火,他忍不住低声骂道:“你特么的就是故意的,只有猪才会相信你不是故意的。”

  对鸠螃蟹骂声,沈青黛权当没有听见,继续浇粪施肥。

  害怕惹急了鸠螃蟹,鸠螃蟹捉蚯蚓吓唬她,她不敢再明目张胆把粪勺往鸠螃蟹方向挥动,只会时不时地来一个“不小心”粪勺歪了,粪水“不小心”溅到鸠螃蟹长袍上。

  两三次不小心之后,鸠螃蟹学聪明了,不再像一个电线杆一样杵在原地一动不动,而是到处走动。

  非但如此,还跟她聊起天来,转移她的注意力:“你跟猪站在一起,打一个字?”

  手上的动作一停,蹙眉思索,好一会之后,她抬眸问:“把猪的反犬旁去掉换成女字旁,媎对吗?”

  许励升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不对。”

  “那是什么字?”

  “像,你像猪。”

  “……”沈青黛一眼恶狠狠地剜向面前的男人。

  你才像猪,你们全家都像猪。

  过了一会,鸠螃蟹又冒了一句:“你为什么来参加禅修?”

  “远离尘嚣,净化心灵呀!”沈青黛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

  谁知男人冷哼一句:“放狗屁。”

  “你才放狗屁。”她没好气地怼了一句,不再理会男人,专心浇粪施肥……

  许励升也懒得再追问下去了,估摸着又是顾书琛的烂桃花。

  要不然眼前的这个女神经病干嘛对顾书琛那么殷勤?

  既然是顾书琛的烂桃花,关他屁事,他才没有那个美国时间去咸吃萝卜淡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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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坡一结束,沈青黛就直奔禅房,得立刻马上舒舒服服地洗一个热水澡,把身上的臭烘烘的味道都洗干净。

  有了先前辣眼睛的雷人事件教训,她一进禅房便把禅房门反锁,反锁好之后还不忘在门下放安全插销,省得鸠螃蟹推门而入。

  此时禅房外,许励升双手随意撑着门前的柱子,橙红般落日的余晖氤氲在他周遭。

  他视线望向不远处的菜园,深邃眼眸涌动着意味不明的情绪。

  顾书琛洗好澡换好一身休闲装,一走出禅房便看见许励升在禅房门口发呆,他也双手撑着门前的柱子,望向不远处的菜园。

  沉吟了半响,他缓缓开口:“外公外婆身体还好吗?”

  “还是老样子。”许励升勾起一抹自嘲的唇角:“生老病死他们比我看得开。”

  “有空我去看看他们。”

  “等老爷子过完寿再说。”许励升斜睨了一眼一旁的顾书琛,又用眼神示意禅房内,打趣问:“什么时候惹上的桃花?”

  顾书琛愣了一两秒,才反应过来许励升指的是房间里的女人,忍不住轻笑一声:“是谁的桃花还不好说。”

  他温和的眼眸染上了兴味,人呀,总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看问题总是带着个人的主观色彩。

  朝顾书琛翻了一个白眼,许励升嗤哼道:“瞎说什么。”

  余光忍不住偷偷瞥了一眼禅房内,禅房内的哗哗水声已经没有了,那个女神经病应该洗好澡了吧。

  顾书琛一针见血:“那你干嘛要跟她住一间禅房?换你以往的性格,宁可去禅修室打地铺,也不会跟一个女人同住一屋檐下,你连特助都是男的。”

  “我怀疑她对你心怀不轨。”许励升没好气地回怼一句,末了,又加了一句:“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顾书琛“哦”了一声,懒得与精明狡猾的许狐狸争辩计较。

  倘若赢了许狐狸,许狐狸一定会以律师本就能言善辩请求精神补偿,然后又免费给他的远升传媒做法律顾问。

  倘若输了许狐狸,许狐狸一定会说一个律师竟然还没他能言善辩,需要好好锻炼口才,然后免费给他的远升传媒做法律顾问。

  “咔”一声,禅房门打开。

  许励升眯了眯深邃的眼眸,转头瞥见了一道绰约的身影从禅房内走出。

  女人身上还冒着热气,长发随意披下,湿哒哒的还在滴着水,面色红润,淡黄色的V领长袖连衣裙,露出白皙晶莹的肌肤,同时也勾勒出玲珑有致的曲线……

  喉结不自然地一滚,他转头假装看向前方菜园,而眼睛余角却未从身旁女人身上挪开。

  察觉到鸠螃蟹怪异的视线,又碍于“许励升”在,沈青黛只好装淑女,笑着同“许励升”打招呼:“无声。”

  “下午的出坡还适应吗?累吗?”顾书琛嘴角噙着清润的笑,声线温和如三月春风拂面。

  “还好。”沈青黛唇角漾开一抹尴尬的笑。

  一点也不适应。

  很累。

  不仅累,还臭烘烘的。

  她忍不住悄悄看了一眼杵在一旁的鸠螃蟹。

  恰好鸠螃蟹此时正看向她,四目交汇,鸠螃蟹眯起眼眸,一脸兴味地盯着她看。

  英俊的脸上似乎写着“你他丫的装淑女累不累,你不累我看着都累。”

  赏给一个加菲猫版的巨大白眼,她收回视线,继续笑着与“许励升”交谈:“无声,你下午在哪里出坡?我好像没看见你。”

  “无恙大师带我去山上拾柴火。”

  “拾柴火?”

  顾书琛笑着解释:“对,厨房用的还是农村的大锅灶做饭,需要拾柴火烧饭做菜,大锅灶做出来的饭菜比较好吃。”

  “……”沈青黛继续保持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水煮青菜,清蒸豆腐他竟然觉得好吃?

  大佬就是大佬,口味就是与尔等凡人不同。

  气氛一下子陷入了几丝尴尬,她犹豫着要不要直接跟“许励升”坦白她来禅修的目的。

  转念一想,还是算了,毕竟她才认识他半天时间,如果着急坦诚可能会适得其反,再者鸠螃蟹这个外人还在,还是算了,聊其他的事吧,等关系熟悉一点再提。

  抓耳挠腮了两三秒,她没话找话:“对了,无升,我一直忘记问你了,你是不是因为信佛,所以才会经常来参加这样的禅修活动。”

  “严格意义上说,我不信鬼神之说也不信佛,但我相信因果循环……”

  许励升看不下去了,也懒得拆穿面前努力装淑女的女人,都殷勤这样了,顾书琛还不承认是他的桃花。

  他剐了顾书琛一眼,随后转身回禅房,“咔”一声把禅房的门给关上,迈开步子往卫生间方向走去。

  刚走了两步,脑海里倏然闪过一个画面,他又折回,把禅房门反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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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以为中午的水煮青菜和清蒸豆腐是给猪的,没想到晚饭才是真正的猪食:寡淡白粥配蒸红薯。

  看到斜对面鸠螃蟹亦如中午一般味同嚼蜡喝着寡淡白粥,沈青黛顿时心情愉悦,胃口大好,一连喝了两碗白粥外加两个蒸红薯。

  吃完晚饭,回房她卖出了两包猪肉铺,赚了四千块。

  当鸠螃蟹把微信转账成功的页面给她看时,她嘴角漾开一抹灿烂无比的甜美笑:“鸠先生,欢迎下次光临。”

  鸠螃蟹恶狠狠地剜了她一眼,冷哼道:“你最好别栽在我手里。”

  “你是土吗?”沈青黛笑靥如花:“如果你不是土,我干嘛栽在你手里?”

  没想到三个小时后,她又一次啪啪打脸。

  还挺疼的。

  因为晚课盘腿静坐冥思时,她猛地记起今天是她一母同胞亲哥哥的破蛋日,按照以往的惯例,她都会给亲哥哥打一个问候电话,而她的手机被无恙大师没收了。

  所以……

  “鸠先生,拜托,借用一下你的手机好不好?”沈青黛谄媚地跟在许励升身后,用十万分诚恳的语气央求着:“就当我求求你了好不好?下辈子我一定做牛做马……”

  许励升猛地打断,嘴角扬起一抹虚伪的假笑:“你下辈子做牛做马,看在你天价卖给我零食份上,我一定给你喂草,而且喂的是枯草。”

  “你——”沈青黛气得扑哧扑哧直喘气。

  如果眼神要是能杀人,她保证面前的这位姓鸠名螃蟹无耻男人,一定在轮回的路上了。

  男人见她生气,嘴角微笑的弧度逐渐变大。

  片刻后,他收敛起笑容,神情严肃,目光凌厉:“你为什么来参加禅修?你的目的是什么?”

第6章 啪啪打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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