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灭火

  席间,琬宁没有四处交际逢迎的兴致,且那些人过来跟她套近乎,也不过是想听沈辞的事儿,没有半点真心祝福,甚至试图在她的描述里想找到沈辞并不喜欢她的痕迹。

  “沈小将军风流倜傥,英勇神武,跟你这读书人家也不沾边啊,你俩怎么就成了呢?”

  “呀,琬宁,我前日还看见沈辞和一个妙龄女子在鹤仙楼相谈甚欢呢,看那婀娜丰腴的身形好像不是你呢。”

  “别瞎说,既然沈辞看上琬宁了,就一定会娶她做大娘子。就算纳几个妾室那也合该,将军府那么大,若就琬宁自己,岂不是太无趣了呢……”

  琬宁压根没往心里去。

  盛京这群高门显贵世家女们就爱打听,碎嘴,回去再往后宅一传。

  羡慕嫉妒的,挑拨离间的,煽风点火看热闹的。

  这帮人呀,说来说去都是那几句话,无趣的很。

  她现在有点担心沈辞。

  他去偏殿更衣已经快半个时辰了,宫里的宴会一般旁边都会有两处偏殿用来应急突然情况,或是供来往的男眷女眷更衣净手,这么算着时辰也是该回来了呢。

  难得是宿到了哪处?琬宁思忖着,沈辞酒量一向很好,不会只喝了几杯就醉的不省人事。

  且今日菊宴,用的都是新秋的桂花甜酒。

  女子喝着都不会醉,沈辞怎么可能呢?

  琬宁偏头朝外望去,不是醉酒还能是回来的路上摔了跟头,毕竟他喝了那么多酒,小太监是宫里的,肯定也是不用心伺候的。

  如今这大业宫里不比外头,若是碰上宁王的人可怎么办呢?

  琬宁看不见沈辞心就总是慌慌的,她不可抑制的去描绘心里想的不好场景,越想越担心,她决定起身去找找。

  凭借着前世的记忆,琬宁依稀记得含露殿周遭除了皇后所居的凤梧宫,还有几个不起眼的废弃宫殿,其中有一处好像是一个破旧荒废的戏台子。

  漆黑的夜幕下,月光被几缕庞大绵密的乌云遮着,光线有些暗,起风了。

  琬宁顺着小路越走越偏,渐渐远离了含露殿的人声鼎沸,觥筹交错。

  风声在耳边刮过,呜呜作响。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她有些害怕,下意识的裹了裹衣裳。

  她身量小,脚步轻,一路走的都是近道。七拐八拐的,隐约听见前头路径深处有人在窃窃私语。

  “哎,你怎么出来了,不在那头守着?”

  琬宁咬唇,是个小太监在说话,声音还带着逗弄,好像是方才席间伺候沈辞的成洛。

  “嘘!小点声。”

  “怎的,你怕啥,这多好的差事啊,哈哈。”

  琬宁这会儿听真切了,这个笑声就是那小太监的声音。

  他们或许说的事情跟沈辞有关,琬宁弯下身子,屏息认真听。

  “那长乐县主主动献.身,这等隐晦的事儿我哪敢听啊,万一里边传出什么不该听的,被发现可是要掉脑袋的大事,我不要命了?”

  “嗨,能有什么不该听的,嗯?无非便是叫两声了,看着沈将军身材魁梧,一身的肌肉,也不知道他的活好不。啧啧,不过长乐县主那身子啊,水做的一般,怎么经受得住小将军的冲.刺啊。 ”

  说到心坎处,小太监们顿时发生一阵淫.笑,这种谈资满足了他们极大的私.欲。

  太监本就是没根儿的东西,做不了真枪实.干的事儿,只能说说这些浪.儿词秽.语解解心里的安慰罢了。

  琬宁听得心惊,用手帕轻巧掩住了嘴,掩饰失态,太阳穴处一片眩晕。

  她不敢去联想,可是她控制不住的去按小太监说的想象,沈辞怎么可能和长乐县主在一起,他不是去换衣服了吗?而且他从始至终都不喜欢孙漠柔,不会做对不起自己事儿的。

  琬宁静静的看着前方,她心里是不信的,沈辞对她那样好,而且他也不是干这种下三滥事情人。

  可遑论怎么辩驳,眼下还是先要找到沈辞。

  琬宁思忖着,听那两个小太监的描述,他们应该是在一座宫殿里。她抬头,细细辨认了方向,离得最近的便是那废弃的戏台子了。

  想来那废弃的地方无人问津,所以才会选择在此处做事吧。

  琬宁嫌恶的看了眼那两个意兴阑珊,活在自己幻想里的太监,悄悄走过去。

  绕过一丛矮矮的灌木林,她来到那戏台子院里。人站在门外,手就抚在门上,却迟迟不敢开。

  琬宁不知道自己会看到什么场景,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接受得了。

  正犹豫着,她无意识垂着的手腕不小心碰到了门上的锁,寂寂夜里,顿时发出“当啷”的清脆声音,琬宁吓得退了两步。

  “谁?”

  屋里传来一道低哑的声音,听着很疲惫。

  琬宁细细听着,辨认出那是沈辞的声音,她焦急又小声的问,“沈辞,是你吗,你在里边吗?”

  “琬宁?”沈辞低着头,盯着裤.裆,若有所思,指挥道,“门锁了,你从窗户跳进来。”

  听到里边肯定的回答,琬宁稍作犹豫便将裙摆卷到了一起。

  她盯着高高的窗棂,随后转身环视四周,从后边草地里搬了一块石头,踮着踩上去。

  一条腿刚迈了过去搭上,石头便滚到了一旁,琬宁失了重心,惊吓的尖叫了一声。

  沈辞在里边迫切地渴望她来,低声安慰她,“别怕,你手抓着窗框,先稳住身体。”

  琬宁的姿势很不雅,属于是整个人劈开腿,骑在了窗框上,下边被年久失修的窗格硌得生疼。

  琬宁羞愤欲死,这样的姿势太不雅了,不是沈辞,她这辈子都做不出来。

  “乖,你稳着身子,先抬外面那条腿,然后跳下来。”沈辞循循善诱,隔着银白月光,他看见琬宁洁白美好的侧脸,弧度分明的锁骨,腰身上的带子束的很紧,整个人瘦弱的跟个小猫似的。

  明明那么单纯美好的剪影,看在沈辞的眼里却满是勾引。

  果然,心里带着邪.欲看什么都是带着色彩的。

  沈辞抚摸下喉结,漆黑的眼透着浓浓的欲.望。

  琬宁小心翼翼的挪过另一条腿,窗框年久失修,随着她的动作“咯吱”一声似是彻底断开一层,琬宁吓得紧紧抓着墙壁。

  平缓好情绪,琬宁舒了口气,轻轻一跃跳了下来。

  脚尖落地,刚进屋里,她便闻到这里边有股异样的气味,说不出来的感觉,她蹙起了眉。

  可心中担心沈辞,她快步走了过去,路上冷不防被什么绊了一下,整个人直直摔倒沈辞的怀里。

  黑漆漆的地上传来一声闷哼。

  琬宁顾不得疼,她只觉得沈辞身上很烫,像是发烧了。

  她抬手覆到他的额头上,莹润的眼眸眨啊眨,像只湿润的小鹿,紧张问道,“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发烧了?”

  额间冰凉的小手,触感柔软,沈辞眉头皱了皱,那感觉像是久旱逢甘霖般,稍微缓解了他心下的燥热。

  他迫切的想要更多。

  沈辞紧紧的搂着琬宁,一手攥着腰,一手捏着屁股,声音低哑带着情.欲,“乖,别动,一会儿就好。”

  琬宁挣扎着想躲开,她明显感觉沈辞不对劲。

  不过这种感觉她说不上来,就是像变了一个人。

  平日里的沈辞虽然总是流里流气,没半分正经,但是琬宁心知他不会对自己做什么,就连偶尔揩油也都看着她脸色,点到为止,最多就是亲亲,让她很有安全感。

  现在的沈辞好像是一个带着侵略性的成年男人,浑身上下充满着危险的气息。

  这点认知让琬宁很害怕,她不敢再动,不知道沈辞还想做什么。

  就这么抱着,过来好一会儿,琬宁终是耐不住,试探着喊他,“沈辞?到底发什么事了?”

  沈辞闻声慢吞吞松开她,盯着琬宁的脸,长长的睫毛蝶翼般,冲他说着话,唇瓣微张,粉红色,水润润的。

  两个人抱着扭扯间,她的衣领歪了开,雪白的脖颈下露出纤细锁骨,被他粗鲁搂过去时撞得通红一片。

  琬宁的皮肤太过白皙,那一片红透着一丝暧昧的意味,看的沈辞心下躁动。

  方才竭力压制下去的邪火再度涌上来,沈辞克制不住,低头吮着她的锁骨,狠狠的吸.着,也顾不得琬宁吃痛,旋即抬头便吻上了她的唇,粗暴的掠夺,酒气混杂着男人气息,琬宁觉得自己快喘不上气了,她拼命的推沈辞,可换来的是更凶猛,热烈的回应。

  不着边际的掠夺。

  像是个疯子。

  琬宁心里无措,却也不敢再挣扎了。身子软软的躺在他怀里任其索取,脸颊湿漉漉的,哭成一片。

  眼泪咸咸的,落在两个人唇边,无声无息的。

  沈辞感知到,动作一滞,他舔了舔琬宁唇边的泪,柔声问,“怎么哭了?”

  琬宁小声的抽噎两下,委屈道,“我疼,沈辞,你弄疼我了,你总是这么不分轻重。”

  她是真的疼,锁骨也疼,嘴唇也疼,身子被他禁锢得死死的。沈辞的胸膛到处都硬邦邦的,她喘不过气。

  心里憋着的那股欲.望得到释放,沈辞清醒了不少,拧眉道,“老是哭,都不水灵了,那我待会儿轻点成不。”

  琬宁睁着泪眼婆娑的眼睛,唇瓣微张,软糯道,“你还要干嘛呀,你不是要那个吧……”

  沈辞皱眉,托着她身子的手稍微松了松,“你这小脑袋瓜都在想些什么,我要.你也不会在这种地方吧。”

  “别说。”琬宁羞赧,把头埋在了他的胸前。

  可忽然想到刚才的沈辞那股令她觉得危险的感觉,她又急忙抬头,警戒的的看着他。沈辞说的话才不能信呢,她可吃过好多次亏了。

  沈辞见她绷直个身子,神情警觉的盯着自己,就知道她在这想什么。

  他在琬宁柔软的屁股上抓了一把,看见她紧张的小模样儿逗笑,满足的坏笑,“放心,我已经完事了。”

  “什么?”

  琬宁直接喊出声,脑海里小太监描述的那些不堪的景象渐渐浮现,长乐县主,沈辞,水一般的身子,小将军的活好不好,冲刺的时候县主能不能经受的住……

  这些淫.词不可抑制的一个个崩出来,琬宁不可置信的看着沈辞。

  他说他完事了?

  琬宁脸颊上的泪痕还没干,眼圈又红了,紧接着她就开始推沈辞要往出走。

  沈辞没松手,紧紧攥着她的身子,眸子攥着她的,不明白她这是又闹哪出。

  他刚刚自己动手解决,泄了欲,药劲散了不少,可身体仍旧虚乏无力,架不住琬宁拼死挣脱,推搡间,两个人一起摔到了地上。

  沈辞毫无防备,闷哼了一声。

  孙漠柔在下边听好久了,两个人甜言蜜语,浓情蜜意的,嫉妒和不甘快要将她撕碎,她拼命的扭动着身子,想要朝琬宁奔去。

  琬宁这时候才注意到,地上竟然还有一个被绑着的人。

  她眯眼看去,孙漠柔发髻完好,身上穿着肚兜,嘴里塞着的那一团布料应该是外衣,皮肤也没什么痕迹,整个人看上去一点都看不出有什么过分的对待,反而透着狼狈。

  琬宁咬唇,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心里清明了。

  没等她开口,底下传来一声爆喝,“林琬宁,给爷起开!”

  琬宁这才意识到,她整个身子都摔到沈辞身上,怪不得没觉着疼呢。

  怕沈辞生气,她急忙起身,起来时还不小心踩到了孙漠柔的手。

  孙漠柔疼的“呜呜”叫唤,身子发颤,表情痛苦,眼神狠毒地瞪着琬宁。

  沈辞踉跄的站起来坐到床上,黑着个脸,这女人哪来这么大力气,小手还乱放,弄的他那里痛死了,真不知道这冷不丁的到底在发什么疯。

  他很生气,冷眼看着琬宁,不说话。

  黑暗中,琬宁尴尬开口,“你……还好吧,我不知道孙漠柔被你绑了,是我误会啦。”

  心石落定,她有些心虚,方才反应确实太大了,而且沈辞也没有做对不起自己的事儿,反而被她拼命推搡摔到地上,都是她想多了。

  琬宁伏到他膝下,讨好冲他笑,“腿疼了吧,我给你揉揉。”

  沈辞沉着脸,仍是猜不透,脑海里反复想着方才说过什么话把琬宁刺激成这样。

  他想到琬宁提起了孙漠柔,又联想他那句“我已经完事了”,心思霍霍,这才想明白。

  敢情这死丫头以为他和孙漠柔已经那个了,才会那么激动不顾一切的推开他。

  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沈辞捏着琬宁的下巴,几乎是咬牙切齿道,“老子用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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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在她把小日子过的井井有条时,昔年旧案平反,陆远又成了汴京城最威赫的存在,各家各户想法设法的往他身边塞妾室。

  陆远搂着沈谣,笑意如淬人的刀子,“我家夫人不让我纳妾。”

  她在他黯淡无光的时不离不弃,后来,陆远把整个江山奉上报答小妻子。

  少来夫妻老来伴,你是我命里的夕阳,唯一的皇后。^

第22章 灭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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