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只是,他一边觉得开心,一边又觉得担忧,生怕生孩子会给温言带来负担。

  因此,他是紧张了一次又一次,温言微一皱眉他就慌,生怕他有什么不舒服的。

  这反应把所有人都逗乐了。

  李月娥便骂他,这么大个人了毛手毛脚的,不好好去外头干活,偏要在这闹温言,东凑西拼地惹人嫌。

  江舟也不说话,只傻傻地笑。

  温言怀江忍冬的时候他没在身边,江舟总觉得自己亏欠他许多,也内疚自己没有照顾好他,这回温言又怀了,他自然想好好补偿。

  他慢慢减少去店里的时间,除非必要的会议,其余都是卢大郎和青柠接手处理的。

  青柠自从被江舟买来以后,帮衬着做了不少事情,她一个女儿家,原先当惯了丫鬟,也都是院里头说一不二的主,又跟着主家念了几本书,待人接物都是拔尖的,刚开始到店里接触商业的时候还有些不习惯,但她后来把管理主子小库房那劲儿使出来的时候,就愈发上手了,弄的有声有色的。

  后来江舟看她尽心尽力,也不像是说走就走没什么定力的人,放心地任用她,许多机密的事也没瞒着她。

  他敞开胸怀,青柠也心有所觉。

  她本就是阶下囚,若是没有江舟,估摸着也就被卖到那些肮脏的下流地方去,如今能好好在青天白日里活着已是万幸,更何况还能有大好的前程?

  心有感激,自然拼尽全力。

  她为奴为婢的第一天,主家就教会她一个字,忠,她想,她会一直把这个字坚持下去。

  ……

  江舟以为日子就这么慢悠悠过下去的时候,客栈里出了个事。

  他聘用的掌柜急慌慌来找他,说客栈后院里头死了人了。

  江舟安置了温言,急匆匆跟着去了。

  死的是一对夫妻,尸体就卡在后院的木桩柱子上,周围是那颗大树的根部,枝系发达,有乱糟糟的枝干缠在了柱子上,也是因为这样才把尸体卡住了。

  又因为树丛掩映,颇有趁乱抛尸的嫌疑。

  江舟到这的时候,客栈里头住着的客人都围在了后院,脸上都是看热闹又惧怕的表情。

  柳城风和卓邦以及府衙的一堆人也都早早来了,府衙里头当值的仵作正在验尸,一边小声同两位大人交流。

  “死者面白发胀,应该是被水泡久了所导致,男性死者的致命伤是后脑重物击打所致。”仵作把尸体翻过来展示给他们看,只见那个脑壳上有着碗口大的一个缺,整块头皮都耷拉下去,因为泡水久了,早就止住了流血,只伤口翻着白胀。

  “至于这位女性死者……”仵作眼里带了点不忍,“死者致命伤是掐在脖颈间导致的窒息,且生前……生前受了侵犯。”

  他大约是不想让死者过身以后还受人闲语,最后一句话只说给了寥寥几人听,碰巧江舟离得近,便听见了。

  他还未说话,柳城风便发难:“江舟,你这客栈里头出了人命,还有何话说?”

  听着话竟然像是要直接将罪名压在他头上了。

  江舟目光一闪,还没细想,便听卓邦语气冰冷:“柳大人,他如今可是皇上亲封的都尉,按品阶,你该称呼他一声江都尉。”

  卓邦近来没了儿子,正是看什么都生气的时候,又觉着江舟懂事乖巧,把他当半个友人兼之半个儿子看,更加上他担任这一州的督查以来,总觉着这镇上虽然民风淳朴、条条有理,这府衙留下的作风却不怎么好。

  前一任的员外去的匆忙,留下了一堆烂摊子,这一任的柳城风原先是个固执己见,称得上死板的官员,但也不知是不是一遭调任,让他开了窍,开始学起别人汲汲营营起来了,若说原来还能称得上一声清正死板,如今却是开窍过了头,半点心思也没放在当官上了,也是这块地方处事向来有些定律,倒也不算太麻烦,加上最近镇上的居民都在忙着赚钱,也没惹出什么事。

  倒是今天出了命案,他一个远居的督查都来了,离得近的员外反倒是姗姗来迟,从开始一个屁没放一个,这会儿开口就是不审案子想要定江舟的罪,他自然心中不喜。

  他官职比自己还大些,柳城风便有些讪讪的,只拱手道:“是下官心急了,只是看这两人惨死的模样心中不忿,有些心急罢了,不过这案子说起来也是在江都尉这客栈发生的,下官不过是例行询问罢了。”

  见卓邦冷着脸不吭声,他脸色也跟着不大好,转而看向仵作:“可能推测命案是何时发生的?”

  仵作已经盖上了掩尸布:“大约是昨天夜里,临近子时的时候。”

  柳城风咳了一声:“既然这案子是在客栈发生的,那么,在案子水落石出之前,客栈总要先关停,凡是与此事有关的人员都先收监,等挨个询问过了以后再说。”

  这是往日办案的旧例了,别人倒也没说什么,有几个住在客栈的觉得有些晦气,却也奈何不得。

  江舟扫了一圈,看见客人脸上讳莫如深的神色,忽然道:“大人,这闹出了人命,说得上近些年来咱们镇上出的比较大的事了,不如公开审理吧?”

  若是就这么私下审理了,不论结果如何,对外,他们只会知道江舟这客栈里头出了人命,往后总会影响生意的,不如公开审理,若真是与客栈无关,总不至于叫他们担上恶名。

  柳城风应了。

  江舟便先叫了掌柜的过来,问:“先前来的时候急急慌慌的,我倒也没问清楚,这两人的身份可查清楚了?是投宿在咱们客栈的么?”

  掌柜的向来记性好,便道:“这两人是三日前来投宿的,别的倒也没说,只说是从京城来的做生意的,平日里不大在底下露面,尤其是那妇人,只有头一日来的时候在客栈里逛了一圈,往后就一直呆在房间里没出门,男人倒是常常出门,平日里喜欢点一碟子花生米,叫一壶小酒,坐在底下听人说事,或是往棋牌室那边去。”

  现在投宿都要路引和文书,且在离店之前,除非必要情况,文书一般是压在掌柜这里的,因此掌柜的自取了文书与他看,上头只有男人的姓名,叫周密。

  柳城风觉着他作为一个嫌疑人问话不好,刚要吱声,一转眼看见卓邦,又咽下了要说出口的话。

  江舟向卓邦道:“大人,如今要紧的是知道周密这人出去这段时间见过了哪些人,平日里可与别人发生冲突。”

  一时之间有客栈里的客人站出来:“这人我还是有些眼熟的,往日里在外头也碰见过,因为听他口音像是家乡人,也搭过两句话,说是来这取经做生意的,也想着带点什么新鲜东西给京城里的贵人瞧,好赚一笔。”

  江舟思索了一下,忽然抓住了个点:“他说是来做生意,那必定带着货物和银钱,衙役们可看见了?”

  几个衙役对视几眼,尽皆摇头:“刚刚我们去房间看过了,包裹都在,没看见什么货物,包裹里也只些许散碎银钱。”

  众人便都带了点了然神色:“那多半是谋财了。”

  不知觉得,他们就默契排除了江舟的嫌疑,无他,在他们眼里,江舟只怕比他还有钱呢,哪会贪这么一点?没瞧见皇帝赏的那些东西么,那么大一颗明珠,放在普通人家都能做传家宝了,结果听说被江舟挂在他媳妇床头当夜明灯了……

  众人神色各异,倒是江舟出了个主意:“咱们现在进了镇都有帮忙领路的导游,不如去导游处问问,当日是谁带的这位。”

  导游处还是当时江舟提议出来的,为的是给镇上无事生产的书生学子们提供一个赚钱供养自己的渠道,他们大多看了许多的书,知晓一些外界的风貌,与人交谈时不至于拘谨沉默,偏又大多家中贫困,供养不起,又做不来什么重活,江舟便想了这么个法子。

  一般来镇上的游人,进来就有导游带着参观,同时也是打好关系,往后大多有什么事,来的游人也会联系导游,像是周密这样做生意的,多半也是会问问物价、问问行情的,必定会找导游引路。

  不多时,那导游书生来了,似乎知道了周密身亡,神情有些不自在,畏畏缩缩的,看的江舟眼皮一跳。

  有人问书生,书生只道:“也……也没旁的,他常去江大的几个店里晃悠,也常问我一些价格之类的,别的,别的就没了,哦对!我昨日才在街上看见他!他言说过几日便要回京城,为了感谢我这几日照顾,还给了二十文的辛苦费,过后他便回客栈了。”

  这么说来,除了客栈的人,书生便是最后一个见过他的人了。

  江舟看他眨巴的眼睛,便笑着问了一句:“你抖什么?”

  书生的手笼在袖子里,轻微地发着抖,沉默了一下,又看了一眼柳城风,道:“原先周先生来的时候,那天我听人说江家客栈这边住满了,本带去的是边上的客栈,可是周先生看了不喜欢,便来了这边。”

  江舟心头一动:隔壁的客栈?

  那不是柳林开的么?

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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