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转眼师尊已离开两月有余。

  这天凉焱一同往日在清淼居庭院练功,不同的是他听见附近隐隐传来有人低低哭泣的声音。闻声而去,在入口处看见一个女孩坐在石凳上抹眼泪。

  凉焱本就与人交往不多,更是没有见过与自己同龄的女孩,语气有些生涩:“你... ...怎么了?”

  胥之琳抬起头,一双哭肿的双眼对上面露关切之色的男孩。

  她入白渊门已经两个多月了,阿姊没有来看过她,她想回去看看阿姊,可是师兄姐们都告诉她,若无峰主同意谁都不能下山,她去找过峰主很多次,但每次都被拒之门外,也想过偷跑下山,让她绝望的是除了四根铁索根本没有出去的路。

  伤心欲绝的她漫无目的地走到了清淼居,一回头发现自己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兜兜转转又回到了这里,一时间张皇失措,便哭了起来。

  胥之琳断断续续地问:“你... ...是谁?这是哪... ...里?”

  凉焱将手绢递与她:“我叫凉焱,这是清淼居。”

  很简洁,不带一点废话,是男二的风格。

  在原文中,凉焱和女主的相遇并没有这么早,女主这个时候遇到的应该是清淼尊者。

  女主遇到男二应该是四年后在勤拙峰食堂外,那时凉焱和普通弟子一样一日三餐都由勤拙峰统一负责。

  那时凉焱因为其父一直遭受打压,女主正好遇上一群男生围着男二打骂,周围也没个人出来阻止,她一时气不过,便站出来轰走那群人,众人忌惮她身为炙阳尊者徒弟的身份,只得悻悻离开。

  后女主替男二疗伤,得知他的身世后,深感同情,又加上凉焱为人温和有礼,正直谦逊,私下里便常常与其交往。一边是众人的嗤之以鼻,一边是胥之琳的温柔以待,一来二去,凉焱便对活泼开朗的女主日久生情。

  接过手绢,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小心翼翼地询问道:“你可以送我回朝(chao)阳峰吗?我不记得回去的路了。”

  凉焱盯着手绢,说:“可以。”

  一路上,凉焱没有主动开口说话,不是他高冷,而是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和女孩子相处,而且对方还刚刚哭过,他也不会安慰人,只能干巴巴地走着。

  可胥之琳却是个满肚子问题的小话痨;“你不是外门弟子吗?我好像没有在朝阳峰见过你。”

  凉焱又看了一眼女孩攥在手里的手绢,淡淡答:“不是。”

  “那你是哪个峰的弟子呀?”

  “我是玉书楼的弟子。”

  “哦... ...那你怎么会在清淼居呢?我没有听师兄姐们提过这个地方,而且这里好偏僻,一路上都没有见过一个人。”

  “... ...这是清淼尊者的住处,我是来打扫卫生的。”

  “玉书楼的弟子也要打扫卫生的吗?”

  凉焱默默看天:“因为犯错被罚。”

  好奇宝宝胥之琳:“你犯了什么错呀?”

  “我把玉书楼的书弄丢了。”今天一定是他今生撒谎最多的一天。

  “对了,我叫胥之琳,阿姊唤我琳儿,你也可以唤我琳儿。”

  “嗯,胥姑娘。”

  “... ...”

  一路无话,终于到了朝阳峰。

  胥之琳粲然一笑:“谢谢你送我回来,我以后可以到玉书楼找你玩儿吗?”

  凉焱:“金丹以下弟子不能进入玉书楼。”

  “那你是怎么进去的呢?”

  “我有通行令。”

  “那你能带我进去吗?”

  “不能。”

  看胥之琳委屈地低下了头,凉焱有些无奈,补充道:“会被罚。”

  “那你可以来找我玩儿吗?”

  “你没有朋友吗?”

  “有呀,可是他们都忙着修炼,还嫌我话多。”

  其实我也忙着修炼,我也嫌你话多... ...

  “好吧,我有空会来,不过你既然入了仙门,还是勤加修炼得好。”

  胥之琳点头如捣蒜:“嗯!那我就回去了,改天再见。”

  凉焱忙道:“等等。”

  “怎么了?”

  “我的手绢... ...”这是师尊给他的手绢,平日自己都舍不得用,借给别人擦眼泪他已经很心痛了。

  胥之琳将手绢塞进他手里:“谢谢。”,笑呵呵地跑开了。

  凉焱看着手绢,愣愣出神,已经过了两月,不知道师尊怎么样了... ...

  北遂港,一个身着灰布衣,头戴斗笠的青年坐在路边的面摊上。

  白若听花了三个多月,终于抵达北遂港。

  这里四通八达,往来的大都是商旅,还有许多官兵驻守。

  因为这是去冰玉崖的唯一出海地,所以也有不少仙门子弟聚集在此,想要去冰玉崖寻机缘。

  “客官,您的面好了。”

  “多谢。”虽然原主已经辟谷,本可以不用吃饭,但奈何白若听是个穿越过来的人,已经习惯了一日三餐,况且,天下这么多美食,不吃未免可惜。

  “冰玉崖,三缺一,有没有人要组队呀?”

  打麻将吗?还三缺一……

  一个紫衣少年在大街上叫嚷着。

  似乎感觉到了白若听的目光,少年一个闪身来到桌对面,游说道:“兄台,我观你面相不凡,不像寻常侠客,也是去冰玉崖寻机缘的吗?我们有三个人,有没有兴趣和我们组队呀?”

  白若听抬头看了少年一眼,没说话,低头继续吃面。

  他总觉得这少年的行径让人熟悉,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来,按理说,他没来过这个世界,不应该有这种感觉才对。

  少年不放弃:“冰玉崖艰难险阻,兄台若是一个人前往必定危险重重,我们已经说好,到了冰玉崖,若寻得机缘,谁发现的便是谁的,大家必不会争抢。”

  白若听擦了擦嘴,淡淡说道:“我没有什么法力,去了只会给你们拖后腿。”

  他只剩四颗止痛药和一个见鬼的摸头杀技能,管不管用还未可知,他不想拖累别人,也不希望别人拖累他。

  少年不相信一个没有法力的人敢独闯冰玉崖,他坚信白若听一定是深藏不露的高人,只是不愿与他人共享成果罢了。

  “这样吧,到了那里,好东西让你先挑。”说着便不管不顾拉着白若听的手腕往港口跑,回头抛给摊主一锭银子,大声道:“他的面钱!”

  你好歹也让我把面先吃完吧!

  白若听想要挣开,可是对方好歹是修真之人,力气比他这个“凡人”不知大了多少倍。只得到了冰玉崖,再想办法离开了。

  少年察觉手中的人只稍微挣扎了一下,并未用灵力挣开他,便觉得这人还是愿意同他一路的,只是有些爱摆架子罢了。

  另外两个人早已在船内等候,见少年终于归来,女子抱怨道:“怎么去了这么久?”

  少年傻笑:“这不才找到人么?”

  白若听从少年身后走出,摘了斗笠,颔首示意,也算是打过招呼了。

  之前在面摊看不真切,如今一看,这人生的精雕细琢,让人叹服。

  三人微楞,少年出言打破僵局:“这两位是我的师兄顾衡,师妹顾湘,我叫秦染,我们都是紫凌宗的弟子,不知兄台出自哪派?”

  白渊门穿白衣,紫凌宗穿紫衣……真是够整齐的。

  秦染……白若听终于明白那股熟悉之感从何而来了。

  秦染是紫凌宗老宗主的宝贝孙子,从小被宠大,贪玩调皮,生性单纯善良,不谙世故,待人热情。

  “白淼,一介散修而已。”还是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免得惹上什么麻烦。

  原文中并没有写到秦染来过冰玉崖的剧情,想来这个世界应该是自动补全了每个人物的空缺部分,与其说他是穿越到了一本书里,不如说他是来到了另一个完整的时空,而《沧浮》不过是连接两个时空的枢纽,像是有人故意投放到他原本的世界,这么说来,作者的真实身份很可疑啊。

  白若听打完招呼后就独自倚在船头,思考一会儿怎么甩掉他们。

  秦染:“白兄,你对冰玉崖有什么了解吗?”

  “听说那里有蛊虫。”

  “玉蛊虫吗?哈哈,我们不会运气那么差吧,有人费了大力都不见得找得到,怎么会被我们撞上。”

  呵呵……别人是不一定遇得上,但是自带霉运debuff的你就说不准了……

  “还是小心点为好。”

  秦染和顾衡都有金丹期的实力,只要没触及冰玉崖核心,自保应该没问题但顾湘却只是筑基巅峰,若发生危险,真不知道顾不顾得上。

  轻舟在海上颠簸,荡开一圈圈涟漪。

  冰玉崖周围的海域有禁制,任何活物都不能从空中飞过,但可乘船而过,而且风平浪静时,海面也并不危险。

  不知道这是什么设定……大概是为了照顾附近船家的生意吧……

  下午,白若听一行人终于靠岸,脚下的绿草都凝着寒霜,眼前是一片灰白的密林,一眼望不到头。

  秦染提议:“我们从上空御剑过去吧。”

  顾衡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不可,你们看每一棵树的树顶。”

  白若听心中赞叹,这观察力真不错,这篇密林的上空弥漫着无色无味的毒气,故而树顶受毒气侵蚀,上面的树叶都枯黄干裂了。

  但是下面的树叶却并没有受到影响,所以从密林下穿过危险要小得多。

  但密林里也有一些低阶的妖兽和毒虫,当然,这里不会有玉蛊虫,因为还不够冷。

  对于修士来说,这里的气温还不足以造成什么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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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肥在寒冷的北极圈抱紧了自己。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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