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夜幕降临, 透过背后的落地窗可以俯瞰尽整个城市的醉人夜景。
苏妲己陷入宽大的牛皮办公椅当中, 双腿轻轻交叠，手撑着脑袋，一脸无害地看向商未异。
商未异心中警铃大震, 狐狸精又是什么套路。胸口衬衫的扣子一丝不苟的扣着, 有点闷, 他清了清喉咙。
手一下一下敲在办公桌面上，看着电脑屏幕上的辞退书，恨不得两眼一黑晕过去。不行, 不能慌, 不要让狐狸精看出破绽，否则怕是又要坐跳楼机。
“咳, 上面写着：运营部实习生苏妲己, 入职不过几日，工作认真负责, 表现良好......”商未异沉着冷静地瞎编了一段，“现在予以转正。”
苏妲己一言不发地听完他的话, 唇边挂着浅浅的笑，看起来安全无害，“再念一遍。”
就知道她要来这招，商未异心想，还好自己瞎编的同时把台词都记下来了，他又装模作样快速地念了一遍。
苏妲己点点头，抬眸看向商未异, “那你跟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是苏妲己，不是苏酿酿？”
言毕，她唇边的笑容消失了，空气瞬间凝固。
商未异心里一抽，这简直是致命一问。是啊，为什么是苏妲己而是苏酿酿，因为他瞎编的时候忽略了她的名字，习惯性地叫了她苏妲己！！简直要捶胸顿足。
苏妲己正等着他的回答，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她，脸气鼓鼓的，她好像很不开心了，妖怪也会不开心的吧。
商未异看了看脚下，如此千钧一发之际，他正好瞥见一个纸团正躺在垃圾桶里。这是他之前拒绝签字而撕碎的辞退申请！很好，拿出来自证清白。
刚想弯腰，突然被一个强大的力道掐住了喉咙，身体不由自主地往后，还来不及呼救，整个人就重重被推到了墙边的沙发上。
苏妲己长发垂落，倾身抬起一腿抵在沙发上。两人近在咫尺，四目相对。
不知为何苏妲己觉得胸口有点痛，可是妖怪没有心，又怎么会心痛。自己为什么要和一个凡人牵扯不清，她早该走了，为什么会把时间浪费在拍什么照片，关心什么销量上面。
她可是千年狐仙苏妲己，这个凡人凭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她的底线。
“算了。”她松开商未异站起来，转过身看了看窗外月色，还是走吧，去找狐族，去找琵琶精和山鸡精，去找商王子受。她是妖怪，现世人类的社会根本就不适合她。
苏妲己转身走到玻璃窗边朝着眺望，对面的商场墙面上正挂着Gucci新款包包的广告。苏妲己犹豫了一下，轻轻将发丝撂到背后，要不先去找虎木问问有没有有苏氏狐族的下落。
正要穿过玻璃跳下去，手腕突然被扣住，一个外力迫使她往后退了几步，鞋跟一扭猝不及防落入了一个宽大结实的怀抱，两张皱巴巴的纸被送到她面前，确切地说是能够拼凑到了一起的两张纸。
商未异从垃圾桶里翻出了自己撕碎的那封辞退申请，他伸出手指指着，“看，这是什么？”
苏妲己从他怀里起来，眼神淡淡地扫过，不悦地问道，“什么？”
“苏大沙请求辞退你的申请书，我撕掉了没有签！”商未异道，胸口因为她的暴力的举动而又闷又痛。
说完，他又想起来这张纸也不能证明他的清白，因为苏妲己不识字啊，“我忘记你不认字了。”
“本娘娘怎么不识字了？”苏妲己伸手拿过来，仔细看了看，他说的没错，是苏大沙的申请。
“你什么时候识字的？”
苏妲己将申请书扔到一边，“就这几日。”那个《五至六岁儿童识字课程》真的十分有用。
商未异心里咯噔一下，细思极恐，既然这样，他刚才对着电脑瞎编，苏妲己不是全程都知道吗？怪不得她这么生气！会不会又要了他的命......
不过他的担心是多余的，苏妲己根本没有工夫跟他计较这个，她转过身额头抵在落地窗上，双手掌心贴也贴着玻璃，专注且好奇朝着窗外眺望。
商未异看了一会儿她的背影，“咳，既然误会解除了，一起回家吧。”
“商未异。”苏妲己喃喃道了一句。
“怎么了？”狐狸精刚才还要打要杀的，现在居然这么温柔，商未异心头一动。
苏妲己手指指向对面商场上的巨型广告横幅，“给我买那个包包吧。”
嗯？商未异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一个包包而已，十个一百个都买给她，“好，现在就下去买。”
正要转身往门口走，苏妲己却伸手拉住了他，“坐电梯太慢了。”
“什么？”商未异眼神疑惑。
“直接从这里下去吧。”苏妲己稀松平常道。
商未异立刻挣脱苏妲己的手往后退了好几步，一脸的惊恐，他、不要、再来、一遍！坚决不要！为什么历史总是不断重演！
啊啊啊啊啊啊！！！
****
半个小时后，苏妲己喜滋滋地手拿着新款包包从商场出来，两个人人手一个冰激淋着冰激淋。
小徐正好赶到，停下车给他们开门。商未异先行坐进去。苏妲己却皱起眉头，“今天是初几来着？”
九月初八，道士围攻她的日子。
这群臭道士，就在附近！她把新包包往商未异怀里一塞，“你先走。”今天她一定要好好收拾他们！叫他们知道她苏妲己的厉害！
“你去哪里？”商未异问了一声。
“别跟过来！”苏妲己冷冷地丢下这一句话，转身往反方向跑去。
顺着符咒的气味找到了一个公园，铁门紧闭，看似里面没有什么人了。苏妲己一跃而入，左右看了看，四周静悄悄的，昏暗的路边小灯勉强能照亮一点。
突然不远处树林一阵乱动，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正穿过林子朝着她这边冲过来，她下意识地凝聚妖力，做好准备，臭道士这次故弄玄虚，敢跟她来阴的。
果然，树林中一只巨狼腾空跃起，遮住了她头顶的月光。
“狐妖！这次看你往哪里跑！我在这埋伏了半天，就是为了等你出现。”
连山也随之现身，显然这次他带的装备齐全，左手罗盘，右手符咒，还穿上了道门的制服。苏妲己嗤笑一声，好土，这是几千年前的款式了！
不止连山一个道士，周围好几个人在不同的方向出现，皆是道门众人，身材纤瘦，男女老少，兼职全职的，道门为数不多的后人。
苏妲己皱了皱眉头，他埋伏在这做什么，她又不会经过这条路，要不是自己闻到气味主动照过来，他们蹲到天亮都蹲不到她，一群蠢货。
道门没落了啊，怎么就只是这几个小喽啰，居然到了利用猛兽追捕妖怪的地步，她轻而易举地躲开了巨狼的攻击。
随手用妖力控着住草坪上的假山石头，朝着巨狼头部砸去，不偏不倚正好砸了个正着，刚才还威风凛凛的巨狼立马嗷呜一声，跑了。
“卧槽！你跑啥！给我回来！”连山着急道，立马拔出利剑对着苏妲己，看了看其他道士，正气凌然道，“道友们！我们一起上！”
苏妲己掌心凝聚妖力，正准备一击干掉他们。
“妈妈！”
寂静的公园里突然传出属于人类小孩的哭喊声，声音充满了恐惧，瞬间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声音的方向，来自刚才巨狼消失的方向。
“不是清场了吗？！”
“糟糕，灵狼会攻击人！”不知道是哪个道士叫了一声后追过去看。
苏妲己才不管什么凡人，随手一挥，连山的剑从手中滑落了，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也被飞出老远撞到树上，啊地一声惨叫。
今夜月色正好，虽然苏妲己的妖力恢复依旧不足一成，但是对付这些乌合之众，绰绰有余，她将头发撩到身后，“下一个是谁？还是一起打？”
“这里你们对付，我也去看看巨狼那边怎么样了！”一个年轻的道士看情况一秒，转身就跑。
其他的道士见有人跑了，也立即收拾收拾跑路了。
想跑可没那么容易！好不容易连山把人都喊齐了，苏妲己怎么可能轻易放过，立即追了过去。
所有的道士都在公园的河边停下了脚步，一副惨不忍睹的画面映入眼帘。
一个五六岁的红裙子小女孩，被刚才逃窜走的巨狼死死咬住了肩膀，鲜血直流，奄奄一息。
“我警告过他，不要用灵狼不要用灵狼，这种生物邪门得很！现在怎么办嘛！”刚才第一个逃走的道士哭叫道。
浓浓的血腥味令苏妲己皱起眉头，像这种灵狼，三千多年前就被道士们饲养，操控着用来追捕妖怪，可是如果道士本身道行不高，灵狼就很容易失控。如果这头狼今天抛出这个公园，那么S市将会死很多人。
连山也跌跌撞撞地跟了过来，一看眼前的情形吓得腿都软了，现在别想着对付狐妖，得赶紧把灵狼抓住啊！
巨狼见到这么多人，咬着小女孩要跑。它一转身发现了苏妲己，吓得换了一个方向。
“姐姐，救命。”小女孩发出微弱的呼救声，朝着她伸手。
苏妲己厌恶任何一种生物的幼崽，她俾睨一切比她弱小的生物。只不过，这头狼刚才攻击了她，自己怎么可能放它走掉！她伸手控制住着巨狼张开嘴放开小女孩，又给了它疼痛的一击。
巨狼嗷呜了一声摔进了河里，可是很快又挣扎着跳了出来，甩了甩满身的水。
“快快快，谁去抓住它，不能让它逃走，否则后患无穷！”道门的人乱得如同无头苍蝇，又都胆小，面前的狐妖和巨狼都不是好对付的，或许他们联手可以，但是毕竟谁都不想受伤，所以没有人敢往前迈一步。
正在道士们商量对策之时，在苏妲己面前怂怂的巨狼转身看向连山，突然龇牙咧嘴，冲过去张口就去咬。
连山一慌，立即狼狈地御剑逃跑，“卧槽，道友们，救命啊！！！”
其他道士不可能见死不救，立马追上去帮他对付巨狼。
公园里顿时安静下来。
苏妲己嗤笑一声，又伸手撩了撩头发，这些道士真的脆弱到不堪一击，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赔了夫人又折兵。
“呜呜呜呜，姐姐救救我。”脚下一阵哭声吸引了苏妲己的注意。
受伤的小女孩大一边哭，一边挣扎着抓住了她的裙摆，“姐姐救命，救救我———”
好吵啊，苏妲己拉过小女孩没有受伤的胳膊，把她整个人拎起，“你父母没有跟你说幼崽不能在晚上出来活动吗？”
小女孩受伤不轻，肩膀上一片血迹，这对于苏妲己来说是很大的诱惑，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反正四下无人......不如就......
内心挣扎了一番，算了商未异不让他吃人，她就忍着吧。
***
“女儿！！！”
才到公园门口，一个女人突然大喊大叫地扑过来，把她手里拎着的小孩夺了过去，万分焦急地父母上小女孩的脸，“你这个人贩子，你这个凶手！”
苏妲己看了落到女人怀里的孩子，人类小孩刚才还奄奄一息跟她讲话，现在闭着眼睛不哭了，好像已经因为失血过多死了，有点可惜，早知道她要死，自己就先吃了算了，还能补充一妖力。
现在说什么都完了，她收回视线面无表情地继续往前走，回家看电视吧，那档汉字节目已经开始了。
“抓住她！别让她跑了！打死她！”不知道是那个凡人喊了一句。
有个壮硕的凡人冲过来按住了苏妲己的手臂，“杀人犯，别想跑！”
围住她的人越来越多，一个人脸上满是憎恨和愤怒，现场突然就混乱了起来，有人冲着她吼叫，有人冲着她哭喊。
小孩的血腥味太诱人了，苏妲己一路忍了又忍才控制了吃人的冲动，她现在就想马上离开这里，反手就轻易挣脱了束缚。
手上还沾了小女孩的血，苏妲己用力闻了闻，真的好香啊，没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手上还未凝固的鲜血，好美味。
“妲己。”一片嘈杂声中苏妲己听见熟悉的声音，抬头眼去，视线穿过人群发现商未异正皱着眉头远远地看着她，快步走过来。
不是说了让他先回家吗？跟过来做什么。
“你这个凶手！！！为什么要杀我的女儿！她还那么小！”
苏妲己正要朝着商未异走过去，小孩的母亲突然冲过来扇了她一个耳光，又握紧了拳头往她头上敲，歇斯底里地吼道，“我跟你拼了！！”
“我没有杀你的小孩。”苏妲己冷冷道，不善的眼神瞥向女孩的母亲，她什么都没做，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凡人这么愤怒，话锋一转，威胁道，“不过你再打我，我可就不客气了。”
可她这句威胁没有丝毫的作用，好几个愤怒的凡夫俗子再次将她团团围住，伸出手控制住她的手臂。
“杀人凶手！！”
“打死她！人贩子！”
“拐卖不成杀人灭口！”
一拳一拳头落到她的身上，在苏妲己看来，他们像是都疯了似的。苏妲己被吵得越来越烦躁，她都说了自己没有伤害那个小女孩，这些凡夫俗子颠倒是非黑白！
都说了不是她！不是她！不光抹黑了她三千年，到了世还要误会她！要不是她赶走了那头巨狼，这个小孩的尸体都找不到了，这些人不但对她感恩戴德，现在居然敢打她。
今日心情本来就糟糕透顶，还要惹怒她，这些凡人简直活腻歪了！
苏妲己眼中紫色的光芒越来越深，理智渐渐被妖性所吞没，既然如此，不如将这里的一切都变成火海，把他们统统烧光！
“这个孩子还没死，送她们母女去医院。控制住其他在场的人，不要让他们乱跑。”
混乱中，她听见一个如水般温柔的声音这么说道。打在她身上的拳头突然全部都停止了，下一秒手腕被扣住，商未异一路拉着她拐进了旁边黑色的巷子，而后重重将她推到了墙上。
苏妲己的眸子已经一片深紫，胸膛不停地起伏，她非常想大开杀戒，杀光那些人，她知道自己马上就要失控了，
“冷静下来。”她听商未异这么说，他伸出手，迫使她对上他的视线。
“我没有杀那个小孩！”苏妲己再次吼道，一字一句满是愤怒和怨恨，“但是我现在要去杀了所有人！你别想拦着我。”
商未异伸手扣住她的手腕按到墙上，脸上一片阴郁深沉，蹙着眉头看着她唇边和裙摆上的的血迹，“苏妲己，我告诉过你，不要伤人，为什么不听？”
他一字一句地训斥她，他的眼神里透露出对她的不信任。
苏妲己倔强地不回答。
“杀光所有人，然后呢？”他质问，“事情越闹越大，你可以对付十个人，百个人，可是你能对付得了所有人吗？最后再次被封印三千年？你觉得值得吗？”
“不用你管！”苏妲己企图挣脱手上的束缚，可是商未异就是死死地按住了她，不让她走。他和其他凡夫俗子是一样的，从来都不信任她。
“放手，否则我吃了你！”她冲着他露出尖锐的牙齿。
“好，吃了我，吃了我我就放你走。”商未异用力扯开衬衫领口，几粒扣子崩掉，露出锁骨，如果她真的动手，他就对她完全失望，以后也永远不会管她了。
苏妲己一脸的怒意，视线盯着商未异的脖子，这个凡夫俗子真的当她不会对他如何吗？那他实在是太小看她堂堂苏妲己了！事到如今，她也不想再做辩解，反正他也不相信。
“是啊，我们妖怪天生就吃人，就像你们人食肉一样。”
“你不是说喜欢现世吗？而且你不吃人也可以活下去不是吗？”
“不可以！不吃人我没有办法恢复妖力。”苏妲己冲着他吼道。可是她好像再告诉他，自己真的没有伤害那个小孩。
无所谓了，商未异信不信她根本就不重要，一个凡夫俗子罢了，凭什么管她，凭什么训斥她，自己完全不用在意他。
凡夫俗子不过区区百年的寿命，对于她来说只是须臾罢了。
脑子里似乎有两股力量在较劲，一股力量告诉她不要畏惧任何，杀光挡了她路的一切生灵，反正她是法力无边的苏妲己。
一股力量告诉她，好好跟商未异解释，好好在现世生活下去。
她好痛苦，好纠结。
意识到痛苦两个字的时候，苏妲己如梦初醒，她是千年狐妖，逍遥快活，无拘无束，为什么会觉得痛苦？！这些凡夫俗子凭什么让她觉得痛苦！
想到这里，苏妲己张开嘴，如同猛兽袭击人一般，一口咬在商未异的脖子上，同时手腕挣脱了他，朝着巷子深处跑去，一跃而上来到大楼的顶部，彻底挣脱了刚才混乱的一切，有了片刻的安静。
没有人打她，没有人误会她，更没有人训斥她，她又可以随心所欲地做任何事。
刚才的厮打使得她想来柔顺的头发乱糟糟的，秋季新款裙子上也沾染了很多血迹，一身的狼狈。
***
不知不知觉，苏妲己在楼顶坐了五个小时，秋风平复了心中的怒意，环顾四周。
凌晨，市区最繁华的地方的璀璨灯光渐渐暗下来。空中渐渐下起淅淅沥沥的秋雨，真倒霉，该死的天气，苏妲己用手遮住头顶，在心中咒骂了一句。
不得不从高楼上下来，落脚的地方正好是个十足路口，马路上静谧非常，几乎没有车和行人了，其中一个红绿灯忽明忽灭，地上一片湿漉漉，黄色落叶满地，凉意侵人。
她发现自己无处可去。她可以一跃而上去最高的建筑物上，俯瞰整个城市，然而，这么大的城市，没有一个地方是她的家。
她的家在三千多年前，已经回不去了。她刚才咬了商未异一口，商家她也回不去了。
漫无目的地走了好久，穿了一天的高跟鞋，脚也好疼，呜~
坏蛋商未异！讨厌鬼！
凌晨四点，商宅。
医生正在帮商未异止血。
“这是什么动物咬的的，伤口这么奇怪？”家庭医生问道，“一会还要给你打狂犬疫苗。”
商未异赤着上身静静地端坐在沙发上，任由医生止血清理伤口，手边的灰色衬衫鲜红一片，脖子上流下的血几乎染红了半边的衬衫。
“不用打疫苗。”他道。
“不打怎么行，万一、”医生劝道。
“不用打。”商未异强调，因为失血过多，唇色惨白。
“好吧。”医生不再坚持，帮他止血清理伤口后包扎起来了起来。
小徐匆匆进来，“少爷，那个小女孩救活了。”
“嗯，让医院尽可能地救治，最好不要留下什么后遗症，医药费都由我们承担，他们要多少赔偿也都满足。”商未异吩咐道，小徐正要去办，他又把人叫住，“把事情压下来，封住他们的口，不论用什么方法。”
“好的，少爷，我马上去办。”
凌晨五点，商未异独自上楼，苏妲己咬他的画面在脑子里不断地重复着。那个时候，她水润的眼睛含怒地看向他，她歇斯底里的吼叫，她离开的身影，她的叛逆，一帧一画都刻在他的脑海里，不断地播放。
刚才的一切太混乱，他只是想保护她而已，可是苏妲己为什么会那么恨他。商未异步履沉重地走到二楼，盯着苏妲己大门紧闭的房间看了一会儿。
房间里突然传出声音，她回来了？商未异心头一动，快步走过去拧开了房门。
作者有话要说： 开文的初衷就是很想写这个情节。